前世成真:我有无数神秘身份! 第171节
谢梧桐竟是他的女儿?
那,确实得称自己一声族叔。
毕竟五十七年前!
就算是他爹.
也没赢过他啊。
“喔原来是他。”季夏露出追忆,喃喃道。
而谢樵玄话语未停,似乎是作为一个老人,正在默默絮叨着过去:
“谢桥近甲子前,在‘谢家大祭’中落败,知耻而后勇,远走镇妖长城,得逢机缘,成功拜入一位第三步巅峰的兵家大贤门下。”
“十年动荡,他苦练剑法,洗去铅华,打磨了上好的根基底子,而后在三十年前,便修行成了元丹,如今修为,在我之上。”
“与曾经热血上头,三言两语就能被人挑拨,看谁不顺眼,就拔剑一试的骄纵模样不同。”
“他开始变得沉稳,随着前两代人逐渐老去,越来越有一个家主的模样。”
“原来时间,真的可以改变一个人。”
谢梧桐听着两人的对话,只觉得云里雾里。
但结合了之前的经历,以及谢樵玄那一句,就算是她父亲在这里,都得让自己叫季夏一声族叔.
谢梧桐隐有预感,突然忍不住便道:
“老祖宗,你对季夏这么好,难不成,他还能是我那位‘素未谋面’的宋族叔不成?!”
这一句话,打断了两人的交流。
“.”季夏皱了皱眉,不知该怎么去说。
他知晓,谢梧桐不是傻子,这么多蛛丝马迹串在一起,她要是猜不出个所以然来,那就是真傻子了。
隐瞒,是越来越难隐瞒的,季夏其实有一种预感,就是自己终归有一日,会彻底暴露,将身份大白于天下。
这无疑不过是时间问题。
而在那之前。
一个谎言说出去,就需要另一个谎言去圆,而且总会出现纰漏。
这也是为何,明明季夏极力隐藏自己‘宋柴薪’的身份。
但因为大势碾来,却又不得不在某些曾经的‘故人’面前暴露。
导致自己原本简单的‘差役’身份,在越来越多的人眼里,开始变得扑朔迷离。
但这个时候,谢樵玄开口了:
“小梧桐,有些事情,不到你知晓的时候,老祖宗不能告诉你。”
“但是,既是梧桐谢家族人,而且还是三代嫡系,你从小接受的教育,便告诉了你,谢府百年基业,重若千钧。”
“老祖宗所有做的一切。”
“都是为了保我梧桐谢家,门庭不衰。”
“你只需要知道,这是你族叔,是对我谢家至关重要的人,便足矣。”
“其他的”
“又哪里有那么重要?”
说罢,谢樵玄轻轻挥了挥手,屏退谢梧桐。
而谢梧桐听到这一席话,瞳孔短时间内,如同生出了震动。
再次望向季夏的时候.
眼神里,已经带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信息。
而后,识趣的告退。
季夏挑了另一边的石凳,和谢樵玄对坐,皱着眉:
“老爷子,你这不就是相当于明摆着,告诉了谢梧桐这姑娘,我是谁了么?”
“这会不会.?”
谢樵玄笑呵呵的,看着眼前瞻前顾后,畏首畏尾的季夏,突然道:
“这可不像你的性子。”
听闻突如其来的这一句话,季夏有些微怔。
而后,便瞅见了眼前老头子的表情越发严峻,缓缓叙述着:
“你为何会在传出死讯,销声匿迹几十年后,突然由死转生,老夫便不多问了,我曾经很早就和你说,人都有自己的秘密,总而言之.”
“能回来就好。”
他微微的笑了下,然后突然重咳了下,面色灰败,叫季夏心脏一揪:
“您的身子.”
“无碍。”
谢樵玄闭眸,调息。
“如今宝瓶大乱,州府被破,随着州主与缉魔大将败走,神京必会得到讯息。”
“你那生父,率领着三千妖众浩浩荡荡席来,但梧桐府何其广阔,‘官府气数’何其浓郁,他一时半会,攻破不入。”
“就算神京权力纷争再白热化,几十年前那一批卸任的‘宝瓶州’旧官,也不会任由此州沦陷。”
“这个时间段,整个宝瓶州,必将陷入一片乱麻,你要早做准备,逃亡他州”
听闻此言,季夏不禁皱眉:
“我之前曾听说,云鸾山阮秀秀已成剑仙,我曾与她相交莫逆,原本还想借助老爷子你,登上云鸾,见她一面,为何要避祸他州?”
谢樵玄沉默了下,即使身子骨不行了,但提到这个,看向季夏的表情,依旧颇为难言,复杂不已:
“你当年亲手放走了宋梵镜,她如今只身一人,大破宝瓶,力压‘宝瓶榜’上,三大真人,打得整个宝瓶州江湖噤声。”
“梧桐府靠近云鸾山,听闻她现在哪都未去,就站在那云鸾山上面,压得当代剑主阮秀秀,上代剑主宋渊,连一步都迈不出去,你说,你怎么去?”
“还是说”
“就算再次重来一次。”
“你还是要站在那‘宋梵镜’一边?”
想起当年,自己在云鸾山上看着一意孤行的宋柴薪,一步一步走入深渊,却拉不回来他,谢樵玄顿时心如刀绞:
“人家都是撞破南墙不回头,你莫不成撞了一次,还想再撞下一次?”
“季夏!”
“老夫不知你为何能够‘脱胎换骨’,重复新生,但这就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其实,老夫之前便已‘大限将至’,是硬生生拖着,才见到了你。”
“为何告诉‘谢梧桐’那孩子?”
谢樵玄伸出了骨瘦如柴的手掌,那上面再无‘元丹真气’调息,开始和七八十岁的老人一样,见筋见骨。
他亲眼见到季夏搭上去,而后笑道:
“是因为,老夫回不去了啊。”
“我在路上,遇到了‘玄清龙脉’的大妖魔统领之一,号称‘诡海夜叉’,与他搏杀一番,这才耽搁了时间,但也已经油尽灯枯。”
“幸好,还残存着几分曾经巅峰遗留下来的实力,不至于跑都跑不掉。”
“说起来,那头老泥鳅是真的该死,老夫后半生遇到他,就没有一次好过的。”
“当年真该不管不顾,奔赴玄清湖,亲手宰了他,再将你带回,也就没有后来这么多事了.”
谢樵玄越说越虚弱,说的季夏捏紧了他的手,心中急躁不已,第一次觉得世上竟有‘事不可为’之事。
连带着,想要从谢樵玄口中更加了解自己,从而编造的那一通欺骗了‘澹台曜’的谎话,都说不出口。
也是到了这等时候。
他才终于明白。
有些人愿意听他的谎话,哪怕有所纰漏,但也愿意相信,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因为他这个人,值得相信。
也有些人,哪怕不听他任何言语,只要他重新活生生的站在这里.
那么,就认他这个存在!
澹台曜是前者。
谢樵玄.
是后者。
这时候,日渐黄昏。
远处黑山,天渊震动,咣当得足足可以容纳百万户的黑山城,都仿若地震一般。
谢樵玄按着季夏手,眉头微挑,望向远方隐约露出的‘青铜古殿’,语气越发虚弱,同时捏紧了他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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