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子,请听我解释 第838节
许殷鹤闻言古井无波的眼眸中流露一抹思索,低声的呢喃道:
“进阶的变化么?”
许元摇了摇头,低声道:
“相较于进阶的变化,我倒更倾向于奥伦丽是特殊的,不然这西恩皇帝也没有理由冒死涉险过来救她。”
略微沉吟,许殷鹤摇了摇头,轻声道:
“没有证据的猜测终究是虚妄。”
“可以把那女人抓回来。”
许元轻声的建议:“以娄姬的性子,肯定在她被抓如黑狱中的时候种下能够追踪的印痕,现在不过一个时辰,追上她应该很容易。”
说着,许元小心翼翼的瞥了一眼一旁的凤九轩。
许殷鹤沉默了一瞬,轻声道:
“方才为父去找过她聊了今夜之事,其中就包括那西恩皇女,她确实这么做了,但那印痕却在战斗爆发不久便被驱散了。”
“.”
许元闻言略微愣了一瞬。
之前李筠庆那小子在这事上被奥伦丽摆了一道,娄姬那老姐怎么也会犯这种低级错误?
略微斟酌,许元试探着问道:
“修行体系不同暂且不论,而且以奥伦丽的能力应该发现不了娄姬的手段吧?”
许殷鹤颔首,轻声道:
“所以为父怀疑有其他人介入。”
许元眉头立刻拧在了一起:
“其他人?能够发现并驱散娄姬印痕的人?”
“是。”许殷鹤。
许元感觉事态似乎有些复杂了,轻声问:
“是皇族的圣人,还是宗盟的?”
“.”
这话,许殷鹤没有回答,一旁的凤九轩却是在此刻出声,他瞥着地上尸体:
“他传送西恩皇女的炁机波动并不弱,大概率是直接将她传送出城了,这种长距离传送,已经完全超出了圣人的感应范围,而且他们的修行体系运功之时,也很难被我们的意魂探查到源炁波动。”
“也就是对方提前知道落点?”许元表情有些古怪:“总不能是西恩还来了一名圣人接应吧?”
话音刚落,许元便觉得自己这逻辑完全不通。
首先西恩皇帝初到大炎,不太可能清楚大炎皇朝的近况,更不可能定下传送落点,而且就算知道,要是真的还有一名西恩圣人留存在外,为什么他不提前出手?
想到这,许元忽然一愣。
他觉得可能是奥伦丽在大炎联系的那个未知的“盟友”出手了。
抬眸望向一旁父亲,许元张了张嘴正欲说话,一旁一直安静旁听的许歆瑶忽然怯生生的试探出声道:
“父亲.有没有可能是一场巧合呢。”
“.”
“.”
话音一出,许元思绪骤然止住,下意识的按照许歆瑶的思路想了一下。
然后他便发现一切的逻辑都通畅了。
今夜的动静这么大,肯定会吸引很多强者环伺,奥伦丽被其中某人抓住并非没有可能。
不过许殷鹤的神色却是没有因为这话而产生任何变化。
坐在他这个位置,一举一动都牵扯太大,不可能因为没有证据的推测而妄下定论。
厅堂之内安静了一瞬,许殷鹤直接略过了这个话题,看着尸体问道:
“长天,你方才说此人心脏周围的魔环是实体?”
闻言,许元略微整理了一下混乱的思绪,唇角勾起一抹笑意,低声说道:
“对,而且父亲,我刚才在他心脏周围发现属于界空石的空间魔环。”
五百二十章 波澜
距离那一夜已经过去了两旬的时间,许元也逐渐恢复了之前那种闲适生活,每天都过着卧房与书房两点一线的生活,除了修炼以外的唯一活动,大概便是去宰相老爹的书房通过最近的拓本奏折吃瓜。
愈来愈近的年关让帝安城各处已然开始张灯结彩,市坊间的热闹氛围丝毫并未受到那一夜的影响。
那一夜的第二天清晨,帝安府尹便安排下属衙门各司将紧急拓印出的布告张贴在了帝安城的各个布告栏上以安抚民心。
他们说,
那一夜天穹异象是仙迹,是皇族天家给予大炎万民的新年恩赐。
写得很有水平。
文言文洋洋洒洒数千余字,直接将圣人斗法的异象描绘成了大炎李姓天家的正统的仙迹,以及天子爱民如子的佐证。
虽然看起来很扯,但这个时代的百姓就吃这套。
大炎底层信息的闭塞让官府的告示与袛报成为了百姓唯一的信息来源,而长久以来的宣传口让他们对天家的正统性深信不疑。
这是大炎的绝对的政治正确,也是许殷鹤在民间一直被称为窃国之贼的原因。
而相较于民间的平静,庙堂之上则就显得有些热闹,那一夜自相府之内升腾的波澜终究还是在外界掀起了惊涛骇浪。
这些贵胄们不是愚民,帝安城差点毁灭的责任需要有人来承担,而那一夜一切都矛头都指向了那位高高在上的相国大人,可问题是谁来当出头鸟?
早朝上很安静,安静得有些诡异。
有事起奏,无事下朝。
最开始的几天,在掌印太监说完这话之后,早朝便直接散了。
沉寂之下总是酝酿着波涛。
在第五日那一天的早上,御史台青丞突然站出来参告城防司右都尉玩忽职守,致使天子陷入险境。
并没有攻击宰相本人,但城防司右都尉是众所周知的相党。
这打响了第一枪。
这是除了相国党羽以外所有人的联合攻击,头几天的安静是因为他们还在联合谋划。
而在那之后,各种参文便如雪花般的飞入了御书房中,那一夜余波造成的火焰一点点向着相国本人烧去。
城防司、监天司、乃至于禁军之中都有很多人被下狱待审,帝安府尹都差点因此被摘掉了乌纱帽,而这些大员无一例外都是相国的人。
可即便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即便下狱了那么的相党高官,在朝堂之上,那位宰相也只是默默的看着这一切的发生。
这种态度,让很多人摸不准这位宰相的意思。
不仅是皇党与宗门,其中更是包括了一些相党高层。
臣等正欲死战,陛下何故先降?
兵部左侍郎王玉钱私下找上了许元,代表着朝堂相党高层想要从他这里探探宰相大人的口风,但得到的答复却是让他等。
原本权倾朝野的相国党羽一时之间皆是风声鹤唳,他们尝试着组织了一些反击,但由于主心骨没有发话,这种反击三三两两,在那山呼海啸般的攻击下反而显得有些可笑。
在相党人人自危的环境中,时间就这样来到了两旬后的今日。
年关前的大年二十九。
喝下一口灵酒,许元将酒皿放在面前的茶案之上,一边感受着味蕾间辣甜的口感,一边欣赏着白雪覆盖的帝安夜景。
自那一夜后,风雪陆陆续续的下了三场,最后一场雪昨日方才停歇,皎洁的月光映射在白雪,光线的反射让天穹显得瑰丽。
盯着这幅景色看了十数息,许元才缓缓的将视线投落在对面的那剑眉星目的蟒袍青年身上,轻轻呼出一口气,轻笑着问:
“你冒险遣人将我这个“死人”约出来,不会就是想要我陪你吃酒赏景吧?”
李筠庆脸上的神色没有往日的轻松闲散,眉眼之中透露着严肃,盯着许元看了数息,他才轻声问道:
“那一夜的事情已经差不多发酵到极限了。”
许元闻言挑眉,直视对方眼睛两秒,轻轻叹了口气:
“我以为你想找我说你出使东瀛岛之事,没想到居然也是来探我父亲口风的,什么时候你小子开始关心政事了?”
闻言,李筠庆脸上却没有玩笑的意思,指尖在面前青铜酒皿那略显粗糙的杯壁上轻轻摩挲。
今夜他们来的清楼乃是效仿七千年前的大周朝风格而建,酒皿器具皆为火铜精所铸。
抬起青铜酒皿轻饮一口,李筠庆慢条斯理的缓缓说道:
“原本我以为发生了那一夜的事情,我出使东瀛岛会很顺利很多,但以许相国现在的这种态度,朝堂上的议程根本进行不下去。”
说着,李筠庆指尖轻轻敲了敲桌面:
“大家都很清楚,那一夜帝安差点覆灭是因你相府一手造成,但也很清楚即便帝安城真的毁灭了也不可能让你相府伤筋动骨,这一次的朝堂之争其实就是想要在规则内让你相府付出一些代价,而许相国的态度却像是我们想要借着这件事情将相府斩尽杀绝一样。”
上一篇:说我反派?那魔头灭世我不管了
下一篇:返回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