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流民开始修仙 第43节
“什么军令……明明昨日说的要再过三日才出发,怎么今日就突然要走?”
那信使冷笑道。
“军情紧急,秦统领说今日要走,便必须走,伱们有什么问题,可以去和秦统领分说,看看我家统领大人的刀好不好说话……”
“反正我已经传令,去不去那是你们的事情。”
“去晚了你们做了无头鬼,可别赖在我身上……”
他这话惹恼了王虎,王虎恶声恶气就要上前,张存义急忙拉住王虎,那信使继续出言挑衅,倒是盼着王虎打他一顿似的。
一片混乱中,有声音从院内响起。
“我女营哨探马队,一柱香之内必定赶到东城门。”
路野从院内走出,瞥了那人一眼。
“你就这样回复秦统领即可。”
那人看到路野出来,皮笑肉不笑道。
“那小的就告辞了,路哨官可别误了时间。”
等他走了以后,张存义和王虎围了过来。
“大哥,你那门功夫练的怎么样了……”
他们二人知道路野练阎王道的事情,因此刚才想拖延时间,不要打搅了路野修行。
路野点点头,一握手中拳头,一只血肉手掌变成青色。
张存义和王虎都是铜皮武夫,一看自然知道路野练成了,两个人闪过惊讶神色,没想到这门功夫这么邪门。
常人需要花数年时间水磨功夫破境,路野练了这邪功,居然五天就成了。
“大哥,以后这功法,非到万不得已,还是莫练了……我看着害怕。”
“是啊,大哥,这也太不可思议了。”
路野敷衍他们两句,张存义立刻话锋一转。
“大哥,那秦通在故意难为我们。”
“命令传达这么急,根本不给人准备时间,要不是我们早有预防,怕是着了他的道。”
“误了时间是罪,人马凑不齐赶过去也是大罪,这人是故意坑我们呢。”
原来这几日大小姐拨过来马骡,张存义从路野麾下的那些厮养中挑了些蹩脚骑手,又加了五名受伤较轻的武馆师弟,凑足了三十余人,组成探马队。
武馆地方足够,大家便住在一起天天操练武艺,熟悉马骡。
因此人马一直都在外院候着,稍做整理,随时可以出发。
否则,还真要被那秦通打个措手不及。
路野眼睛一闪。
“三弟,我知道了,先去了东城门再说,这次你就别去了。”
“大哥,这次哨探怕不那么太平,我还是去一趟吧。”
张存义坚持自己也要随队出城,路野劝说他刚受了重伤,最好留在武馆养伤。
他只是摇头,说已经用了上好的金疮药稳住了伤口,骑马还是没问题的。
而且若是遇上了危险情况,他马上还有一门射箭绝学,自保还是没问题的。
路野看他坚持,便不再劝说,因为时间不够,只能安排厮养去告诉小姐一声,他便和张存义,王虎领了队伍,在一众武馆老弱注视中,出了大门。
马蹄阵阵。
众人掠过空旷萧条的街道,等赶到东城门外的时候。
只见秦通骑马立在最前面,他身后泾渭分明分着三团人马,一团人马约莫有三四十人。
这次出城哨探,闯破天安排的都是精锐,三个马兵哨加女营哨各出一支探马队,如今另外三支探马队已经就位。
在秦通马蹄下摆一香炉,上面一柱香将将要燃烧到底。
路野带着女营探马队在香灭之前赶到,他翻身下马行礼。
“见过秦统领,女营探马队上下三十四人,全员在列。”
秦通哼一声,瞥了一眼香炉中的残香,脸上闪过一丝不甘心。
这马倌儿不愧是伺候马出身的,居然真的在这么短时间赶到了。
他颇为不爽得皱起眉头,本来想借用军律杀人,看来是不成了。
“路哨官,”秦通拉着嗓子道,“闯王和其他几家大王有约,每日各家轮流哨探,今日便是我军当值,由我统领所有哨探队伍。”
“你们女营探马队,就负责东塞府方向吧。”
他话音刚落,身后的马兵们便有人发出幸灾乐祸的声音。
这些人都是老匪,自然一眼看出路野率领的探马队是群乌合之众,先不说敢不敢拔刀杀人,就是骑马怕也是半吊子。
而东塞府路途最远,这些人赶过去再赶回来,可要被折腾个半死。
更不用说可能会遇到官兵,更是比其他几路哨探要危险几分。
按常理来说,哨探东塞府,应该用精兵强将,如上次十七叔杜统领那样的精锐人马。
路野心中诸多念头闪过,抬头装作迟疑的样子。
“秦统领,这……”
秦通立刻脸色大变,手摸在了腰刀上,厉声道。
“路哨官,你敢抗命不成?”
路野心中先问候过这秦通祖宗十八代。
他面上挤出惶恐之色,拱手道。
“不敢,谨遵军令!”
秦通见路野服软,冷哼一声,依次给剩下几支探马安排了任务。
这些马兵都只需要在县城左近打转,任务轻松。
“出发!”
他一声令下,当先奔出,身后一支马队紧紧跟上。
另外两支马兵依照命令分向左右两个方向离开。
马蹄得得,尘土飞扬,落在留在原地的女营探马队上。
“呸呸呸!”王虎吐出口中尘土,“神气什么!”
张存义问路野。
“大哥,我们怎么办?”
路野眯着眼睛看着秦通离去的身影,平静说道。
“当然是遵照军令,先奔东塞府了……”
第42章 路上
路野驱马向前,带着队伍沿着官道前进。
他注意到,城门两侧,前些日子破了城,从城里拉出来的那些尸体堆都不见了,当日一把大火烧过以后,原地只留下一大片黑色灰烬。
那尸体燃烧的火焰,将城门两侧城墙都熏得黑亮黑亮,在破损的城墙包砖上,当日两军厮杀的烟熏火燎的痕迹外,蒙上了一层恐怖的暗色油光。
尽管过去几日时光,空中仍然残余着挥之不去的尸体焦臭味道。
他扭头仔细观看城墙。
只见这几日过去了,破损的城墙还是当日残损的模样,上方的女墙墙垛上面遍布裂纹,有的整体已经坍塌了,并没有得到任何修缮。
下方城墙根上,还有许多当日厮养们掏出的大洞,露出里面被挖得坑坑洼洼的土坯。
城墙上有流民军小队人马交替巡逻,气氛倒是颇为严肃,上方立着一杆闯字大旗,因为空中无风,耷拉着垂在旗杆上。
从这城墙没有如何修缮就能看出,这城池,恐怕流民军并不会坚守,如果有大部官兵攻来,恐怕就会很快放弃了。
他扭头问张存义道。
“老三,我这几日闭关,两耳不闻窗外事,城中这几日光景如何?”
“刚才咱们往城门赶,道路上可空旷得很,县中似乎颇为萧条。”
张存义叹口气,何止是萧条,街上除了流民军外,几乎少有平民身影。
他低声告诉路野近日城中情况。
自从闯破天攻破城池以后,和其他三家大王将城里分作四块,然后各家大王在城中便权全力搜刮。
壮年男子被征入营伍,漂亮女子被头领瓜分。
老弱无用,弃之不管,百姓们遭殃受罪,自不用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