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十倍张三丰天赋开始 第49节
或许是因为她天生是个哑巴,本就不能与人用言语交流,面对当时还不会藏语的孟修远,反倒更容易互相明白对方的意思。
很多时候,孟修远与她父母比划不清楚的意思,都是她第一个理解,然后转述给扎西和央金的。
当然,虽然听起来有些不要脸,可两人最先熟悉起来的另一个很大的原因,其实是因为孟修远那俊逸潇洒的外表。
格桑这十三四岁的少女,自然不免有那么亿点点以貌取人。
自从孟修远入住扎西家的第二天,在他于那湖中好好洗漱过一番、细细打理了自己的仪容之后,这格桑看孟修远的目光,明显便没有初见时那么畏惧了。
出生至今也没走出过方圆百里格桑,平日里除了家人,见过的陌生人本就不多。其中大多也不过是些路过的牧民和游商,都是高原上备受风吹日晒摧残、常年风餐露宿的汉子,又能长得好看到哪里去。
这次突然见了孟修远这么个唇红齿白、清逸俊秀的中原少侠,天然地便不自觉心生好感,很难想象他是一个坏人。
再加上孟修远平日里待人温和,身上那股混杂了前世经历与武当修行的气质,实在是比高原上的人舒缓了许多,让格桑很快便对他放下了戒心。
那段时间,有格桑在中间弥合,着实是帮了孟修远不少的忙,让家中余下三人渐渐也不再那么怕他,加速了他融入扎西一家生活的进程。
只是后来,随着时日一长,孟修远与扎西一家都慢慢熟悉了起来,也学会了藏语,其余三人对孟修远愈发亲切习惯的时候,那格桑偏生便显得有些害羞,反倒有些不愿意与孟修远接触了。
每次见孟修远从外面回来,她于门口偷偷望见了,便会赶忙躲进里屋角落,藏到孟修远不容易瞧见的地方。
父母让她将饭给孟修远端过去,她也总是装作没听见一样,转头便去湖边洗衣服去了。
唯有每天晚上,孟修远替格桑运功通脉的时候,两人必须于床上盘膝相对而坐,她是无论如何也无处躲了,只得把头扭向一侧,害羞得不敢去看孟修远的脸。
对此,孟修远也没太在意,只是运功疗伤的时候,为免这种氛围太过尴尬,他不时会和格桑聊聊天解闷。
当然,所谓“聊聊天”,肯定都是他在说,格桑在听而已,两人的手因为运功正对在一起呢,格桑也不好和他比划些什么。
孟修远不算是一个特别会讲故事的人,大多数时候也都是想到什么便说什么,所以聊天的内容十分杂乱。
有时是他小时候学武的经历,有时是他在山上时与师父师兄的趣事,有时是他下山之后这一路行侠仗义的经历。
但无论是有意思的,没意思的,格桑往往都会听得津津有味。甚至于有时讲到精彩处,她便连害羞都忘了,一双水波流转的大眼睛直盯着孟修远,满是焦急的样子,恨不能立刻把嗓子治好,张口催促孟修远赶快往下讲。
只因孟修远口中所述的这一切,对格桑来说,都是遥远而神奇的,或许她往后一生都没有机会接触到。
另外,让孟修远觉得有趣的是,在这众多故事之中,格桑最喜欢听的竟都是那些孟修远行侠仗义的事情。
她这么个柔柔弱弱的小女孩,居然还有一颗惩奸除恶的心。每当听到激动的时候,整个身子便不自主地用上了力气,小眉头皱得紧紧的,像是也要帮着出力打那些坏人一样。
似这般又过了段时间,小格桑那见到孟修远便害羞的毛病终于好了,既不躲着他、也敢抬头看他了。
和之前唯一的区别,便是小格桑喜欢上了听孟修远讲故事,哪怕是不疗伤时,只要她见孟修远有空闲,便会缠着孟修远。
作为回报,孟修远从不知何时开始,每当晚上回到房间里,便会见到枕头边放着一小簇新鲜的野花。
一开始孟修远还没在意,只当是小女孩采着玩的。
还是后来还是央金替他收拾房间时见了,才告诉孟修远,这原来便是在雪区大名鼎鼎的格桑花,恰与小格桑同名。
平日里少言寡语、习惯于躲在丈夫扎西身后的央金,这次见了这花,罕见地和孟修远聊了许多。
她说这格桑花之所以出名,并非是说它有多么名贵。恰相反,格桑花其实本就是野花,而且并非单指的是一种花,而是在雪区不同地方品种都各有不同,只是都叫格桑花这个名字。
而其真正宝贵的,是它背后所代表的含义。
“格桑”这个词,在藏语中是“美好时光”和“幸福”的意思。而格桑花在藏民眼中,也是象征着爱与吉祥的圣洁之花。
央金说,最近经常见小格桑整日地往外跑,风雨无阻的,也不知道她是去干什么,现在才明白,原来是采这格桑花去了。
她猜小格桑或许是借此想和孟修远说,自他来到家里之后,是自己最快乐、最幸福的日子吧。
孟修远当时闻言没说什么,可心中温暖了许久。
……
这般温馨安静的日子又过了两三个月,小格桑的身体愈发好转,喉咙里已经咿咿呀呀地能够发出一点声音了。
扎西和央金听到女儿生平第一次出声,非常激动,又忍不住跪在地上朝着孟修远磕了半天的头。就连小儿子达娃都非常兴奋,追着小格桑后面“阿姐、阿姐”地叫着,像是要比一比谁说话说得好。
于这段时间里,孟修远自己的武艺也精进了不少。他整理了之前的那些感悟之后,不仅于拳脚功夫上多了许多理解,就连《健体术》都被他稍微完善了一些。
到最近这一个月,格桑喉咙处的经脉到了打通前的最关键时刻,需要以真气爆发式地一次接着一次冲开那最后的堵塞,所以不能频繁运功,每次中间需要时间多修养。
而孟修远的《健体术》感觉也达到了一个微妙的状态,他冥冥中感觉积累已经足够,只差一步便能将这《健体术》提升一个台阶,需要长时间的专注尝试。
两相综合之下,孟修远索性决定平日便住在那练功的湖边处,日夜用功,每隔几日再回来一趟,帮小格桑试着冲击经脉,顺带自己也休整一番。
直至今天,孟修远距离上次回扎西家里休息已经过去了五日,那《健体术》也恰好修炼到了一个瓶颈。于是他想着先回去帮小格桑疗伤一番,下次再过来,或许那《健体术》就能突破了。
可没想到,这次回到扎西家,一切都变了。
他走到门口时,便闻到了屋子里的血腥味,不由得眉头一皱,赶忙冲了进去。
进屋一看,果然是四下一片狼藉,屋里仅有的那点算得上是家具的东西,都被砸得稀烂。。
央金抱着小达娃,呜呜地哭着,而扎西则浑身是被鞭子抽出的血痕,整个人躺在床上几乎已经是奄奄一息。
屋子里,唯独不见小格桑。
孟修远见状暗道不好,急忙问发生了什么,却没想到,家中这三人,竟没有一个愿意回答他的。
央金依旧是把头埋在小达娃的怀里,闷声哭着,嘴边模糊嘟囔着“晚了、晚了”。而扎西则闭着双眼浑身颤抖,紧咬牙关,无论如何就是不开口。
孟修远见此大怒,刚想呵斥他们,此时屋外那喇嘛庙的方向,突然传来了阵阵的鼓声。
这鼓声一如往常般低沉有力,可偏听的人浑身发冷。
央金一听到这鼓声,呜呜哭得更厉害了,忍不出抬头想对孟修远说些什么,可却被猛然从床上爬起来的扎西,一把捂住了嘴。
两人于床上几乎扭打了起来,而这恰好让小达娃挣脱了出来。
这小达娃不顾父母在自己背后扭打,一双小眼睛盯着门外鼓声传来的方向,听得十分入神。半天,他突然指着那鼓声传来的方向出声喊道:
“阿姐,阿姐!”
孟修远闻言,一道灵光于脑中闪过,浑身只觉得像是被闪电劈中一般,一瞬间每根毛发都炸了起来:
“阿姐……鼓?!!!”
058 天可怜见
孟修远闻言,一道灵光于脑中闪过,浑身只觉得像是被闪电劈中一般,一瞬间每根毛发都炸了起来。
他前世看过一部八一电影制片厂出品的老电影,叫做《雪山泪》,讲的便是雪区被解放前农奴们所受之压榨、迫害,其中内容让人不寒而栗、万分愤慨。
现如今,其中某些情节,不可避免地重新浮现在了他的脑海之中。
只一瞬间,孟修远丹田经脉中那浑厚无比的纯阳真气全部沸腾了起来,狂放无匹地劲力不受控制地从他身体里爆发而出,劲风吹得屋中那些家具的残骸碎片四处纷飞。
下一刻,他的身形便已经窜出了破屋,直向西北方向那座正传出阵阵鼓声的寺庙。
“英雄,求求你了,千万不要,千万不要得罪上师……”
扎西那哀求声从背后屋中传来,声音中充满了凄厉和畏惧。
孟修远听了愈发怒火中烧,恨她女儿都被人掳去了,却还怕得罪了仇人,反倒说这般话来阻拦自己。
不过此时无暇与他计较这些,孟修远只是运足了内力于足上,整个人于草地上如箭矢般急速向前飞纵。
直至眼中看到了小山坡上的寺庙,耳边鼓声愈发清晰,更伴有凄冷的号角声传来,孟修远那颗几乎被怒火烤焦了的心,却反倒稍稍冷却了一些。
因为他突然想起,刚刚在扎西身上看到的那些鞭伤,都还流着鲜血、尚未结痂,显然都是新伤。再加上屋子里狼藉一片,空气中溅起的尘土还未完全散尽,显然是被人刚闯入不久。
以此推断,那小格桑或许也是才被掳走,或许还未遭毒手。
想及此处,孟修远开始强行逼迫自己冷静下来。因为那庙中不知有多少好手,他若要救人,需要冷静的心态来对付敌人。
这寺庙不大,只一处正门可以出入,无法偷袭潜入。孟修远见此,索性强提起一口真气,速度不减反增,向那正门直奔而去。
“大胆!何人敢破坏我寺天女敬食法会?!”
老喇嘛功力深厚,远远听到了孟修远疾奔的呼吸和脚步声,朝着正门口以内力大吼道,想要威吓来者,同时也是向弟子们示警。
只是孟修远此时不顾经脉损伤,短瞬之间真气全力爆发,速度实在是已至生平之巅峰。
老喇嘛第一个字刚说出口时,孟修远还在半山坡上,可待他这句话说完,孟修远却都已经几乎冲入了大殿之中。
殿中众僧,实在是来不及反应。
只见那老喇嘛手捧一本经书,坐于高处莲台之上,显然刚才是在诵经。而一众小喇嘛则是于大殿中围坐成一圈,手中各持皮制双面鼓和长骨所制的号角,以乐器替老喇嘛伴奏。
孟修远直从正门窜入殿内,也不理他们,目光于殿内迅速一扫,很快找到通往后殿的小门,随即毫不犹豫地朝那方向奔去。
一众小喇嘛功力平庸,到此时都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呢,唯有那老喇嘛脸色凶戾,从高处一跃而下,似一只大鸟般陡然出掌截杀孟修远。
见此情形,心中本就满是怒意的孟修远自是不怵,反手一掌便也朝那老喇嘛拍去。
两人手掌一对,孟修远身形略微一顿,而那老喇嘛则是直挺挺地倒飞了回去,直砸碎了他刚才所坐的那个木莲台。
对此情形,双方都十分惊讶。
那老喇嘛自然从没想过,像孟修远这般年轻的人竟然会有如此修为,一掌之间,狂放的掌力竟是完全压制住了他,如山呼海啸,不可匹敌。
自四十岁神功成就之后,老喇嘛与人硬碰硬还从来没输过,没想到今天却是在这小娃娃身上栽了跟头。
而孟修远同样也十分意外,他虽之前便察觉这老喇嘛有高深武功在身,却没想过,他居然能硬接自己一掌。
非是孟修远自大,虽说他刚刚出手略有些仓促,可这一掌却也已经用上了七八分功力,普天之下能硬接住他这一掌而不重伤的人,恐怕不超过两掌之数,却没想到眼前这干瘦的老喇嘛竟就是其中一个。
而且十分特别的是,这老喇嘛真气虽已算是十分强劲,可肉身力量似乎还要更为夸张,孟修远之所以被他打得身形一顿,便是因为他掌上所传来的巨力有些出乎意料。
联系其身份,孟修远心思电转之间,不由得下意识猜测其是不是学了密宗的至高护身之法,《龙象般若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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