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娘子一个比一个诡异 第392节
余乾负责笑就完事了,对这些个权力边缘的小年轻,他并没有多大的认识欲望,只是将视线落在场地中间的李钦身上。
这位景王正在对着那些文人开始了他的演讲。
“太后寿诞将至,南阳王派世子进京,一同前来的还有他们南阳文人,说是要和咱们太安城的有学之士交流一二。
遂本王今日借着这谈学论道的机会,想让诸位士林学子了解这件事,又岂能让南阳欺负我太安无人。”
李钦毕竟身份摆在这,所以话说的相当委婉,字里行间并没有对南阳有任何拱火之意。
但妙在妙在在这样的场合,你把这件事用这种方式强调出来,这些个文人又岂能不知道具体深意。
论肠子多寡,世上没有一个群体比得上这些读书人。
而且又因为读书人的身份能给他们最大的庇佑,他们可以不囿于身份,畅所欲言。
“南阳王狼子野心,臭名昭著。”
“太后寿诞,藩王不来,派个区区世子前来。心无大义,目无王法,乱臣也。”
“盘踞南阳不听圣上天命,甚至公然掠夺周围州郡,置黎民百姓于水火,贼子也。”
“区区蛮夷之地,妄想和我等论道,真小人得志也。”
众人唇枪舌剑,顷刻之间便将南阳王贬低的一无所有。
景王只是微笑摇头的听着,最后见差不多了,便出声道,“南阳王虽然无大道,但毕竟是我大齐藩王。
囿于视野,有些夜郎自大倒也情有可原,我等只需教那些南阳来的文人悻悻而归便可,便是弘扬我大齐国风,望诸君能竭力相助。”
说完,李钦朝众人深深作揖。
诸位文人赶忙惶恐称不敢,并一一拍胸脯保证要那南阳文人有来无归。
余乾满脸挂着趣味的看着人群之中的李钦,这个景王有点东西的。
白莲花一朵怕不是。
自己一句坏话不说,全让这些文人来骂,但宴会是他组织的,就是说这件事传了出去,他李钦就是最大的受益者。
太安谁不知南阳是国贼?李钦能勇敢的携文人站出来,就值得褒扬。
没人会管内里的原因,只需要知道这位皇子的立场便可。
同样的,这样的事若是传到了天子的耳中,亦是对李钦有着极大的好处。
就是说,他只需要举办一场简单的文人小宴,名声这东西就挣出来的。
他一句坏话不说,清清白白,堂堂正正的君子形象。而这样的形象无论是对百姓还是对士林文人来说都是极好的。
谁不喜欢皇子都能这般懂事有大志?
从这点来看,这李钦可是比薛贵妃厉害多了。这薛贵妃表面精明,实则就是一个空有骚气美色的蠢妇人。
比起韦贵妃那是拍马都赶不上。纯粹就是一个又菜又爱玩心计的妃子。
对于她这样的女人,余乾其实还是理解的,现在在后宫也爬到了可以说是顶端的位置。
就只剩下皇后一个目标了,天天无聊空虚之下可不得找点事情干。
当然,这李钦虽然看着有点东西,但余乾还是觉得远远不如李简。
秉持中庸之道,不显山不露水的李简才是一位厉害的皇子。
所以这韦贵妃母子还是要远远强过这薛贵妃母子的,后者要是真有和韦贵妃他们争大位的心思,下场估计都不会乐观的那种。
段位差太多了。
一边的李念香也跟族人打完了招呼,轻轻的走到余乾身侧看着那些滔滔不绝的文人。
余乾回头看了一眼李念香,见对方神色淡然,眉宇间布满了不屑,遂问道,“你好像很看不起他们的样子。”
“空谈之辈罢了。”李念香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就把视线收了回来。
余乾亦是把视线收了回来,有些好奇的看着李念香,“你觉得他们对南阳王的评价不对嘛?”
“井底之蛙的言论。”李念香又说了一句。
余乾顿时就来了兴趣,“看样子,你好像很了解南阳王,能说说嘛。”
李念香想了想,最后只说了两个字,“枭雄、”
余乾有些诧异的看着对方,“评价这么高嘛?”
“前两年,去过一次南阳,见过南阳王父子一面。”李念香继续表情淡淡的说着,“只能说虎父无犬子。
南阳王父子远不是这些不谙世事的读书人可以评价的。”
“我比起他们如何?”余乾挺直腰杆,问了一句。
李念香上下扫视着余乾,最后给出了自己评价,“论无耻程度,你于世间无敌。”
余乾满头黑线,愤愤道,“我在你心里就这样的形象?”
“错。”李念香摇着头,“是你本来就是这般,才会在我心里固化出这样的形象。而并非是我自己替你勾勒的。”
余乾一怔,吗的,还跟我玩辩论?
气不过了,余乾直接一把抓过李念香的右手,紧紧的将对方那纤细的五指扣在手中。
大庭广众突然遭受这种袭击,李念香表情瞬间变幻起来,她看了眼四周,见没人注意这边才稍稍放心一些。
感受到手掌间的温暖和力度,李念香有些不自在起来,她想强行拔出来,可又怕动静太大。
于是只能压低声音的说着,“快松手,大庭广众,讲点礼节。”
“礼节?”余乾反问道,“你让一个无耻的人讲礼节?不可能,我这么无耻,怎么可能讲礼节这话东西、”
李念香给干沉默了、
余乾继续用得逞的笑容说着,“等我牵舒服了自然会放手,你别想用强的哈,除非你想让人知道你有修为这件事。”
这个威胁对李念香而言自然是巨大无比的,她只能对余乾这胆大妄为的动作继续保持沉默。
面对越来越不尊重自己的余乾,李念香心里只有无力感,以前他明明不是这样胆大的。
“少露这种小人得志的笑容的,”李念香只能用言语反击了一句。
余乾直接将自己的笑脸凑了上去,挑衅道,“我就这样,你打我啊?”
李念香脸色一黑,将头别过去,留给余乾一个姣好的侧脸。打又不能打,说又说不过,比无耻更是半点比不上。
她只能这么逆来顺受的暂时接下,脑子里想着等会没人了再收拾对方。
余乾乘胜追击的想要继续撩拨李念香的时候,前面的李钦却突然大声说道。
“今日,我还邀请了一位深藏不露的大学之士,这便介绍给诸君。”
说完,李钦就将手指指向余乾这边,所有人都将视线望了过来。然后就看到了余乾和李念香两人公然牵手的一幕。
又因为角度原因,看过去就像是在亲嘴一般。
这些个饱读诗书,满嘴礼教的读书人能忍?肯定忍不了啊。在甚至没有搞清楚李念香身份的情况下,就三三两两的话语冒了出来。
“当真不知廉耻!”
“有失礼数。”
“大庭广众行此等悖举,有辱国风!”
闲言碎语很快就传到了余乾的耳中,他松开李念香的手,转头眯着双眼的扫视了一圈读书人。
最后将视线落在了李钦身上,对方依旧一副温和的笑脸。
李念香站直身子,端正姿态,微微蹙着眉头沉默不语。
李钦这时候赶紧朝余乾这边快步走来,最后站在余乾身侧指着他,朗声道,“今日要给大家介绍的饱学之士便是他。
当朝文安驸马,大理寺黄司司长。”
这些读书人一时之间纷纷将视线都集中在余乾身上,全都一脸怀疑的样子,但是碍于李钦,没有急着说什么,只是等着对方后续的解释。
李钦继续说道,“余驸马学富五车,却很少显露,甚至基本都不参加文人集会。
我知道,我说这些你们可能不信,但是这不是我说的,是国子监张斯同张博士说的。”
张斯同三个字出来的时候,所有人都开始躁动起来,脸上的怀疑表情更浓。
李钦却像是没看到一般,继续说道,“之前,有幸和张博士聊了好久,有幸从他嘴里听到了余驸马的事情。
张博士说,当时他在西城郊外的江边偶然结识余驸马。闲聊之间听的余驸马一句诗词。
欲买桂花同载酒,终不似,少年游。
虽是只有残缺的一句,当时张博士说,他当时如遭雷击。当今,诗词一道衰退难挡,多久,未曾听见如此有灵性的诗句。
余驸马当真是诗道大才。定是他日能中兴诗词之道的大才。”
随着李钦的解释,那些文人纷纷面面相觑起来,感觉像是在听故事。要不是因为说这些的是李钦,怕是要直接认为是天桥说书的,要乱棒打将出去。
不过,别的不说,这句词他们也都在慢慢咀嚼着,虽然还未到感慨的岁数,但是知道这句词的分量何在。
一边的李念香将双眸放在余乾身上,她倒是从未了解过余乾竟然还有这样的一面,她从来就没有往这方面想过。
现在说,这余乾还是个文人?怎么这么违和?有这么厚颜无耻的文人?
见气氛烘托的差不多了,李钦直接朝余乾拱手道,“余驸马,本王斗胆请求余驸马能说下这首完整的词。
张博士未能得知全词,终日抱憾,本王亦是如此,还请余驸马不吝赐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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