横推山河九万里 第417节

不过，虚境意志到底是本场作战，倒也没有一触即溃，而是抓住机会，以奇异的力量，一举斩去了杨圣属于人的部分，并将之打回人间。

这一下，当属于人的部分被斩去，现实世界的意志却是重返本来样貌，也再也不可能在虚境的本场，压过虚境意志了。

要是就此打住，待到人间几百年过去，作为人的杨圣死去，现实世界世界意志的谋算，也就成空了。

彼时现实和虚境，又会恢复平衡，也不会出现虚境崩塌之事了。

要算起来，这还要是王阳的锅。

要是没有王阳，莫要说几百年，就算是在过去几千年，作为人的杨圣，也不可能找到虚境的存在痕迹，更遑论是进入其中了。

这是虚境意志，在打落杨圣作为人的一面的时候，定下的规则，或者说模因。

就杨圣与虚境，注定是两两不想见。

纵使虚境意志因为与现实世界意志的争斗，会有力量泄露，落入人世间。

当初王阳遭遇的，那个获得了虚境奇异力量的疯子，就是二者争斗造成的波澜。

按照道理，就那个疯子，但凡与杨圣有关的人，哪怕遇到了，也不可能将东西送到杨圣面前。

这是规则，就像是冰是冷的，火是热的，没有原因，也不需要原因。

然而，王阳这个人，却是特殊的，因为他不是“人”，虚境意志定下的规则，影响整个世界，唯有王阳不受其影响。

穿越者的材料是不一样的！

他这个穿越者，含金量略过离谱。

是以，这才有了虚境崩塌，散落无数本源碎片，使得人间世龙蛇并起，风起云涌，不知道多少卑微的人，藉此挣脱命运的枷锁，逆天改命。

同时，也有了十几年后，灭世的危机。

而这一切，要真算起来，还真都是王阳的锅。

要是没有他，杨圣会依然人间无敌，但也只是人，虚境虽然会落下力量，但也不会落下太多，杨圣终其一生都在追逐虚境，但却永远都不可能找到。

武道依然会不断的发展，也许几百几千年后，武道终于发展到了第二步，有人再次进入虚境，而人类那时候也可能已经进入了星际时代，踏上了开发星空的征程。

不过这一切，却是和王阳，和杨圣，没有多少关系了。

也许无数年后，现实世界的意志在做足准备后，会再次转世成人。

亦或是虚境的意志，在做足准备后，也会转世成人。

而那，就是下一个故事了，与王阳无关，也和杨圣无关。

思及此处，王阳也不禁有些慨然，他本以为，自己和这个世界，只是遭了无妄之灾，结果，竟然一切都是自己折腾出来的。

当然，他也不后悔就是了。

同时，王阳本以为虚境崩塌的这么迅速，定然是因为虚境撑不住了，但事实上恰恰相反，虚境之所以崩塌的这么迅速，是因为虚境意志在主动的聚拢力量。

崩塌的那些虚境碎片里，并不存在虚境最本源的力量。

虚境的本源，依然强大而旺盛。

当然，杨圣也不虚弱就是了，而他们的争斗，哪怕是现在的王阳，也不好轻易涉足其中，一个不好就是好心办坏事，甚至连自己也会折损进去。

“虚境蕴含的六维奥妙，决定了其可以凭借心力无中生有，那么，这是否意味着，只要条件满足，虚境是可以凭空缔造出第三步的道果来的！”

王阳得见虚境种种，心中冥冥之中有灵感滋生，却是不禁闪过这么一个念头。

“还有乾元天的存在，如今却是有些多余了，群龙无首天下大吉，乾元天发展到这样一个境地，反倒是影响了修行体系的发展。”

“反倒是没了乾元天，彼时龙蛇并起，反而更能促进修行体系的进步。”

王阳心道。

如今虚境之中，局势和七十三万年前，却是又有不同。

在乾元天一家独大的同时，许多类似于乾元天的小组织，也出现了。

这些小组织，有的是现实世界穿越到虚境的穿越者创造的，有的是虚境本土诞生的强者，因为如今的大变局，走出了另外的道路，再有就是乾元使徒中的一些真神，联合起来，模仿乾元天，另起炉灶。

第七百零九章 金仙

主神空间、梦魇空间、超凡乐园、时空乐园、超弦乐园、荣耀战场……

类似的小组织，在如今的虚境里，数不胜数。

虚境意志收缩力量，使得虚境界域崩塌的同时，也放宽了限制，使得“缔造”变得更加容易。

虚境，最根本的特质，是无中生有，也就是所谓的心有所想，力有所成。

但这个“心有所想”，绝非是空想，并不是说，我想象自己可以开天辟地，缔造日月乾元，就真的可以缔造出一个世界来。

这种空想，无有任何用处。

或者说，虚境无中生有的规则，是对生灵心灵力量的一种释放，唯有心灵强大到一定境地，超越某个阈值，才能主动的去无中生有，去创造，去缔造。

而这个门槛，原本是非常高的，纵使是王阳曾经以洞彻了虚境的某些运转规则，以及自身对于心灵修行的种种感悟，开创了独属于虚境的心灵锁体系，也非的是抵达心灵锁体系的顶点，五阶的圣人境界，才可以初步的去创造去缔造。

至于五阶之下，就第四阶心灵锁的状态，也只是把虚境的被动效果挖掘到了一个极致，四阶心灵锁所对印的对精神和肉身的彻底掌控，断手断脚，哪怕是被砍头挖心，也能瞬间长出来，虽然极其厉害，但依然只是被动的发挥效果。

五阶心灵锁，这是乾元天一百多万年前的标准。

而要是时间再往前推，彼时虚境意志更加强盛，六维的奥秘，被虚境意志所束缚，想要去主动“创造”的标准更高，非得是踏出第二步，化作长生种之后，才有这个能力。

至于现在，虚境意志收缩，虚境崩塌，这个标准却是更低了，就王阳看来，甚至都已经不需要五阶的心灵锁，某些天才妖孽，在四阶的时候，就已经可以初步的去创造，去缔造了，去主动的发挥虚境无中生有的效果。

现实世界，代表着有，却又逐渐归于无，是以现实世界的能量是守恒的，而虚境，代表的却是无，是无中生有，却是在不断增长的。

不过，这种无限制的增长，却未必是个好事，就像癌细胞一样，若是不加限制，最后的发展，定然会完全超乎虚境意志的掌控。

是以，虚境意志给虚境加上了一把枷锁，限制了虚境中的六维特质。

自我限制！

这种事，看似不可思议，但实则，是有迹可循的。

就如同人体的限制器一样，理论上，细胞是可以无限分裂下去的，但生命在进化的过程中，却是加入了限制细胞分裂的限制器，使得细胞只能有限分裂，生命最后难免会走向死亡。

至于突破了这个限制器的，那就是癌细胞了，癌细胞固然可以“长生”，但却是混乱的，根本无法掌控！

而这一切，归根结底，还是因为平衡！

只有被掌控的强大，才是真正的强大，无法被掌控的，太强大了，反而不是好事。

虚境意志没有人的情感，只是遵循规则运转，但其却有本能，是以本能的，会去束缚，会去限制自身，要是不加限制，定会发生极其可怕的事情。

而这，也是王阳如今依然没能看明白的地方，虚境意志无欲无情，现实世界于虚境一体两面，也该是无欲无情的才是，天若有情天亦老，按照道理，正常情况，世界意志，根本不可能生出转世成人的念头来，因为其也无念无我。

如今的情景，无疑是说明，在最早的时候，是有一股力量，推动了现实世界的世界意志转世的。

但哪怕是以王阳现在的神通，也无法明晓，那最初这一切事情的源头，发生的原因。

他所“见到”的，是没有原因，就像冰是冷的，火是热的，似乎本就该是如此。

本来，哪怕虚境收缩了力量，放开了限制，使得“创造”的门槛变低，但就虚境本身的环境而言，能够去“创造”的生命，也只是极少数。

王阳洞彻虚境某种本质规律之后，以超凡脱俗的修为，开创出的心灵锁体系，在百多万年前，也非得是走到顶点之后才能去创造。

哪怕是现在，也只有极少数的四阶强者，可以触摸到这一步。

这要是放在虚境本土的体系里，众多武破虚空，去往了现实世界转世的强者，甚至可以说是连门槛都没有摸到。

不过，就虚境本土的体系里，哪怕是在过去的旧时代，也就是虚境未曾破碎之前，在那个限制重重的时代，也还是有土著生命，不去轮回转世，而是常驻虚境，乃至是触摸到“创造”的权柄。

那群人，或许因为世界不同，道路不同体系也不同、路线千奇百怪，但走到最后，却是殊途同归，无一不是开始主动去缔造，创造属于自己的东西。

这也是现实世界，所流传的，五等仙道的来由。

仙有五种，天地人神鬼。

其中人仙、神仙、鬼仙，这三种不入流的尚且不提。

就说前两者，地仙造福地，天仙创洞天。

到了地仙一流，便是开始主动的编造规则、创造规则了，福地不灭地仙不死。

而到了天仙，更是创造洞天，自成一界，某些极其古老的天仙，甚至可以做到让自己开辟的洞天，依附于虚境最表层的规则之上，做到世界毁灭，而洞天不灭。

这种洞天，倒是有些类似王阳的乾元天，要说最大的区别，不过是乾元天已经触摸到了虚境的最底层的规则，甚至获得了极少部分虚境的最高权限。

当然，王阳能做到这一点，除了他的修为震古烁今，更关键的，还是他的大道神通，亦是属于六维级数，本质上并不低于虚境，外加虚境收缩力量，放开了对于虚境的掌控，这才让王阳做到了。

至于天仙，他们连第二步都未曾踏出，只能说是拥有一个强大的“外挂”设备，也就是所谓的洞天的蜉蝣。

是以，在虚境里，众多的天仙，都追逐着传说之中的“金仙”之路，金者不朽了，到了这一步，便是真正的不死不灭了，哪怕洞天破灭，金仙也能长存。

而所谓的金仙，不是别的，正是第二步的长生种！

第七百一十章 群侠

在旧的时代，彼时众多天仙都在追逐传说之中的“金仙”之道，各种千奇百怪的方法都试过，有些古老的天仙，甚至主动去转世，试图用这种方法，去踏着轮回归来，以成就金仙之道。

而这个方法，就王阳看来，路子的确是找对了，曾经的虚境，根本生不出真灵来，想要踏出第二步，证就金仙，只有轮回这一条路可走。

只是虚境这个地方，是“轮回”容易，想要再进来，就难了。

现实世界中，那些但凡修行震古烁今，在历史上留下了显赫名声的大修行人，其前世在虚境，至少都是一个天仙。

王阳甚至发现，春秋时代，之所以有百圣出世，便是当时一批古老的天仙，联手追逐前路，一同去转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