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笑傲开始的江湖路 第79节
沈元景谢过,一人悄悄离山。不多时,便到了洛阳绿竹巷中,见到了任盈盈。
距两人上次相见,已有年余,任盈盈一袭鹅黄长裙,清丽可人。她见沈元景过来,气鼓鼓的侧过身去,爱搭不理。
沈元景也不说话,自己煮了茶,喝了几口。任盈盈咬着银牙,嗔道:“你这人怎么这样无赖?上次强闯民宅,现在又如此不客气,真把自己当主人啦?”
她两只大眼睛忽闪,脸上有些薄怒,嘴角却微微上扬,亏得绿竹翁早就避开,否则见她这幅模样,怕是要惊掉眼珠。
“要喝一杯么?”沈元景摆上茶杯,给任盈盈倒了一盏,推了过去。任盈盈双手捧起,轻轻啜饮了一小口,然后“哼”了声,说道:“手法不行,勉强能喝!”
沈元景哑然失笑,说道:“我不擅茶艺,倒是委屈任姑娘了。对了,你这次找我来,所为何事?”
任盈盈原来想说:“无事便不能找你么?”可终究显得太过亲密,她放下茶杯,说道:“我父亲已经出关了。”
沈元景倒不觉奇怪,说道:“想来任前辈已练成了易筋经,吸星大法的隐忧尽去,功力大进了吧?”
任盈盈吃了一惊,问道:“你怎么知道吸星大法有问题的?”
沈元景不慌不忙,又喝了口茶,看得任盈盈牙痒痒,才又说道:“我在西湖黑牢,见过任前辈刻意留下的吸星大法,琢磨过一阵子。这门功夫霸道异常,可也隐患不小。”
“你?那你留下易筋经,也是和父亲一样?”
“吸星大法虽好,可也不放在我眼里。”沈元景有些自傲说道,随即却受了心底泛起的一阵寒意,不由得咳嗽了两声。
任盈盈关切的问道:“你怎么了?”沈元景摇摇头示意不碍事,说道:“左冷禅天下枭雄,杀他自然要付出一些代价。”
任盈盈不说话,突然伸手,抓住沈元景手腕,潜心运功,只感到一股霸道的劲力反弹过来,带着一丝深寒。
她吃了一惊,带着三分慌张,说道:“怎会如此严重?”说着,她反身回到屋内,拿出好几个瓶子,一股脑放在桌子上,推给沈元景,叫道:“这些,都是治疗内伤的神药,你看看哪个有用?”
沈元景心里暗叹一声,却不去拿,说道:“这番好意我心领了,药我吃了不少,并无多大用处。而且这伤势也我已想到办法,要不了多久,就会无碍。”
“这是你第二次拒绝我了。”任盈盈幽幽的说了一句:“想来我再推荐你去找平一指,你也是不愿意的,如此便算了。”
她突然变得神色冷淡,声音也严肃起来,说道:“今日寻你前来,是要告诉你一件事,我父亲已决意亲上黑木崖。”
“哦,我还以为他会先上华山找我,到底是被囚在西湖底下十二载的怨恨更大。”沈元景不甚在意,就算任我行想要攻打华山,也带不了多少人来,他手头力量却不够了。
上次任我行率众击破少林,下山之后却被武当、丐帮、泰山等半路伏击,高手死伤不少。及听到东方不败大发神威,灭了南少林满门,一些墙头草避开他都来不及,哪里还会往上凑。
任盈盈有些恼怒他轻慢,可又一转念,轻声说道:“父亲他固然神功大成,可东方不败纵横江湖十余年,博得天下第一的称号,自不是浪得虚名。我们这次前去,也不知是死是活。”
说着,她从怀里抽出那本易筋经,递给了沈元景,说道:“那日蒙你相赠秘籍,不管你是什么个打算,我终归要承你的情。只可惜我并无其他珍贵物事你能瞧上,便为你抚琴一曲吧。”
任盈盈不等沈元景回复,从架子上取下古琴,静坐了一会,慢慢的弹奏起来。
词曲乃是阳关三叠,从王维渭城曲里面化出,原本是送别友人,关怀留恋之作,可由任盈盈这即将远行的人弹出,意境又有些不同。
音调质朴而又饱含深情,心绪诚挚却又内蕴沉郁,一叹三咏,如远行之人一步三回头,缠绵悱恻,婉转哀怨。
一曲终了,两人俱不说话,默坐良久,沈元景才道:“你的琴技进步许多,以前空有境界,却无情调,如今情随乐生,心随指动,足称大家。”
任盈盈轻轻一笑,并不见如何苦涩,说道:“我宁愿没有长进。”言罢收起古琴,道了声:“天色不早了,沈公子可自去了。”
沈元景摸了摸胸口,犹豫片刻,还是抽出一本书籍来,轻声说道:“我来也有算计,这书本不愿给你,可若事有不谐,你取给东方不败,只说从少林藏经阁得来,或可救你一命。”他放下书,旋即离开。
目送他走后,任盈盈拿过书一看,是本经书,看了几页,叹息一声,回了黑漆漆的内屋。
第90章 风起
见沈元景安慰回到华山,岳不群高悬的心才放下,等他流连思过崖不返,又颇为无奈,只得隔三差五,便上山一聚。
这日,岳不群破天荒的带着美酒,同沈元景饮了好些杯,突然笑道:“元景,我平生阅人无数,自认这双眼睛识人颇准,却不料在你身上栽了跟头。”
沈元景倒有些奇怪,问道:“师父为何这样说?”
岳不群喝了口酒,看向东南方,悠悠说道:“那日我把你从雪中带出,见你为人处世有礼有节,仿佛是我小时候,心生欢喜,把你拐上了华山。那时候也不指望你能有多大出息,能辅助冲儿,勉力维持华山基业不失即可。却不成想,你如今成就大大出乎我的意料。”
他端起酒杯,同沈元景示意了一下,接着说道:“还有你的性子,与我哪里相同。我虽被人称作‘君子剑’,却着实有些名不符实,四分是受长辈教诲,三分是被剑气之争惊吓,还有三分是装出来的。
你那‘冷剑客’倒还真没叫错,这满山上下,除我以外,你也只和灵珊亲近一些,我看得出来,你大概是把她当做了妹妹。而对你师娘虽执礼甚恭,似近却实远;和冲儿之间,同伴之情多过师兄弟之情,其他人就更不用说了。
你不但心里冷,人更傲。不说江湖中了,就华山派里面,除了冲儿你还能高看一些,我的功夫你都瞧不上眼吧。”
沈元景摇了摇头,说道:“师父说笑了,你虽然出手不多,可我也能看出,你比之左冷禅,也不稍差。当今天下,除了魔教两位,门内两个,再算上风太师叔,和少林的一位或者藏着的,谁还能胜过你?”
岳不群指着沈元景哈哈大笑,说道:“你呀你,别人都会口是心非,你连嘴上也不肯谦虚。”
沈元景笑了笑,道:“为何要谦虚?方证大师定然不是我的敌手,至于任我行,算他功力再进步,也最多和我伯仲之间。唯一虑着只有东方不败,一人之下而已,再过得一年,谁胜谁负还不好说呢。”
岳不群复又笑道:“对对对,如你这般天才,为何不能自傲?不但武功高强,手段也厉害。从你出山至今,华山派蒸蒸日上,人人都道是我善于经营,却不知我守成之才都不足,哪来的能力兴旺本派。
全赖你东奔西走之顾,华山派才有今天。我知你素来潇洒,却还要为门内琐事烦心,这些年也难为你了。元景,为师真要谢你!”他说着,竟然跳下石头,给沈元景行了一礼。
沈元景本要躲开,想了一想,却又受了,说道:“师父确是醉了!”
岳不群又饮一杯,清啸一声,仿佛这些年的郁郁之气,都吐露了出来,然后回头说道:“我已下定决心,年末花甲之宴便请天下群豪做个见证,把掌门位置传给冲儿。”
“哦,这么说我要平白升了一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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