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世界唯一魔法师 第95节
说实话,他还从未见过这般模样的紫阳道人。
“老君观疯了!圣天子疯了!”紫阳道人坐在朱拂晓身前,一双眼睛内充满了血丝:“圣天子欲要屠龙,所以下令老君观斩断辽水水脉。而老君观借天子法旨,趁机开凿天下五大运河,欲要重现河洛大阵,与天师道掰腕子。”
“圣天子与老君观一拍即合,现在都疯了!他们都疯了!”紫阳道人声音里充斥着一抹惊怒。
“还有这等事情?”朱拂晓面色诧异,杨广开凿运河竟然是为了屠龙?
那岂不是说,和自己也有关系?
毕竟那蛟龙是自己鼓捣出来的。
“此事确凿无疑,朝中已经有人探出口风。况且大家都不是傻子,对于老君的河洛大阵有所了解,朝廷选择动工开凿的河道,瞒不过各家风水宗师的法眼。”紫阳道人面色凝重。
“老君观与天师道斗法,管你什么事情?”朱拂晓看向紫阳道人。
“老君观与天师道斗法是不管我的事情,但两虎相争必有一伤,佛门虽然历经先帝打压,大伤元气,但底蕴还是在的。老君观与天师道斗法,必然会给佛门重新崛起的机会。”紫阳道人道:“况且,为了摆脱天师道压制,老君观不惜发动百万征夫,这简直是开玩笑,将天下万民当成博弈的棋子,事关天下苍生,我又岂能不急?”
朱拂晓闻言沉默,他理解紫阳道人的心情。
“有什么办法能阻止这场变法吗?”朱拂晓开口问了句。
“这一切皆是因为那蛟龙而起,天子想要蛟龙造化长生不老,只要将蛟龙斩了,圣天子无望获得蛟龙,自然不会在继续劳民伤财。老君观所有计划不攻自破,百万征夫也不会在发动。一切都回到原本轨迹。”紫阳道人愁的鬓角多出了几根白发。
那可是数百万征夫的性命,无数家庭的命运,谁又能冷眼旁观?
悲天悯人,本来就是佛道宗旨。
屠龙?
朱拂晓摇了摇头:“难!难如登天!”
那可是六阶魔导师才能抗衡的蛟龙,朱拂晓根本就不敢与对方碰面。
尤其双方还都是法师。
蛟龙可以直接操控调动天地之力,朱拂晓有些心中发憷。
“难也要想办法,只要蛟龙屠了,圣天子想法破灭,大运河也自然不必继续开凿下去。”紫阳道人一双眼睛看着朱拂晓:“你是青牛观的弟子,为了这天下苍生,你也要去劝劝袁守诚,大家务必勠力同心,将那蛟龙给屠掉。”
听闻此言,朱拂晓摇了摇头:“我虽是青牛观弟子,但位卑言浅,怕说不上话。况且,道脉之争,自古以来残酷无比,我又岂能随便开口?是否参与,自然有青牛观长辈决策。”
说到这里,朱拂晓看向紫阳道人:“说来我兄妹在这真君观叨扰住了几个月,也该下山了,总是赖在这真君观确实不妥。”
紫阳道人一愣,一双眼睛静静的看着朱拂晓,然后摇了摇头:“你小子倒聪明,想要提前抽身而出,免得置身于漩涡之内。可你却不知道,现在尚书公杨素可是满天下都在找你。你要是下了山,只怕日后风波不断。”
“尚书府虽然可怕,但道脉之争更可怕。”朱拂晓起手抱拳:“道长,多谢这段时间的照顾,咱们可要下山了。”
说完话,朱拂晓也不拖泥带水,转身回到屋内收拾包裹,然后与朱丹告辞离去。
才下山,行至半山腰,一身穿道袍,面若冠玉,容颜俊朗的青年男子,此时自山下而来,与朱拂晓兄妹交叉而过。
“这位居士,还请留步。”
青年道人开口,喊住了朱拂晓。
“这位道长可是有什么事情?”朱拂晓脚步顿住,转身看向那英武不凡的道人。
在其眼中,此人生命磁场熊熊,比之袁天罡不差分毫。
“小道张瑾,观居士面相奇特,在下前所未见。命格更是生死阴阳各半,不生不死,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小道欲要为居士卜算一卦,居士可否应允?”青年道人一双眼睛看着朱拂晓。
“呵呵。”朱拂晓轻轻一笑,打量了道人一眼:“不必。”
见朱拂晓转身就走,青年道人忍不住喊了句:“免费算的,不准不要钱。”
朱拂晓摇了摇头,牵着朱丹远去。
“好奇怪的命格,可惜因果未成,测算不得。”望着朱拂晓远去的背影,道人手指在袖子里推算,眼神里露出一抹好奇:“前所未见。”
就在朱拂晓身形消失不久,青年男子转过身,继续向山上攀爬,来到了紫阳道人身前。
“小道张瑾,见过道长。”青年男子对着紫阳道人恭敬一礼。
第一百一十七章 处理赃物
“不愧是江湖中人人称赞的小张天师,一身气血之雄厚,天下罕见。当年老道在你这个年纪,可是远远的不如。”紫阳道人满口称赞,一双眼睛打量着眼前的青年男子,目光里充满了赞许。
“长者夸赞,愧不敢当”张瑾又一次拜了一拜。
双方入座之后,才听张瑾道:“今日来此,是有件事要与长者商量。”
“莫不是为了老君观的事情?”紫阳道人问了句。
“不错,正为老君观而来。老君为了一己之私,发动诺大劳役,劳民伤财不知多少人妻离子散。我天师道为道门正统,岂能坐视不理,看着那老君观胡作非为?”张瑾义愤填膺的道。
看着对面的张瑾,紫阳道人眉毛抖了抖,心中暗骂一句:“人家为啥这么做,你心中没数?天师道压在了天下道门头上数百年,人家要是不反抗才怪呢。”
“老君观已经彻底投靠当朝,颇受当朝天子信赖,想要制衡何其之难?除非是逆转了当朝天子的主意,否则没有人能逆改大势,破了老君观的谋划。”紫阳道人一双眼睛看着张瑾。
“当朝天子已经被北天师道彻底迷惑,想要改变当朝天子的想法,近乎于不可能。所以我天师道欲要出手,扶持杨素,与那当朝天子掣肘。只是面对当朝,天师道终究势单力薄,难以抵抗朝廷大势,所以还要联合天下道门与那老君观做一了断。”张瑾看向紫阳道人:“道长乃我道门耆老之一,地位崇高。若能振臂一呼,必然会使得天下道门响应。”
“这……”紫阳道人眉头皱起,眼神里露出一抹复杂,随即所有表情尽数消失无踪。
“怕是不妥,我与那老君观颇有交情……”紫阳道人面露为难之色。
“道长,道门大义面前,私人交情乃是小事。大义面前,孰重孰轻,道长应该是拎得清的。”张瑾看着紫阳道人为难的表情,连忙开口接了句。
他早就知道,紫阳道人与青牛观、老君观关系匪浅,已经预料到此行的难度,但谁曾想到,才刚刚开口,自己就吃了一个刮落。
紫阳道人似乎很不买账啊,打起来坐山观虎斗的主意。
现在老君观不安分,那青牛观似乎也小动作不断,整个道门内部暗流激荡波澜诡异,张瑾忽然心头升起一股紧迫感。
“哥哥,刚刚那人好生奇怪。”朱丹跟在朱拂晓身后,目光里露出一抹诧异。
“怎么奇怪?哪里奇怪?”朱拂晓好奇的看着朱丹。
“不知道,说不出来。”朱丹摇了摇小脑袋。
山脚下,张北玄早就已经准备好马车,在山脚下候着了。
“你不去北地看着自家地盘,整日里跟在我身边,就不怕地盘出现什么岔子?”朱拂晓看着张北玄,眼神里露出一抹诧异。
听闻这话,张北玄摇了摇头:“北地有我叔父看着,我不过是小打小闹,收拢几千乱民罢了。公子请上车。”
朱拂晓将朱丹扶上马车,然后与朱拂晓一道向洛阳城内而去。
“公子,小的为您准备好了一间两进的院子,就在白鹭书院山下不远处。地处偏僻景色优美,依山傍水好生的天然景色。乃是小人走遍周边洛阳所有牙行,才为公子选的一处妙地。”张北玄笑着道。
“花费了不少银钱吧?”朱拂晓坐在马车内问了句。
“不值一些什么钱。”张北玄嘿嘿一笑。
盗匪有钱吗?
盗匪当然没有钱,都是一群苦哈哈,要是有钱的话,谁还会去当盗匪?
小说中洗劫山寨得钱的事情,根本就是虚妄。
张北玄日子很苦,但他觉得自家花的钱值得。只要能讨好这妖王,日后荣华富贵近在眼前。
朱拂晓不接话,二人一路来到洛阳城内一处密林内,然后在密林内穿行半个时辰后,忽然一座湖泊出现在了眼前。
湖泊方圆千米,其上水鸟、野鸭浮动,鸟雀在湖面来回穿梭。
洛阳城的冰河已经化开。
在那岸边,一座三层小楼悄然静立,与整个湖面说不出的和谐。
“公子,这座小楼,乃至于这条湖泊,都是您的了。”张北玄停下马车,对着朱拂晓道了句:“此地乃前朝一座青楼留下的妙地,是小人花费大代价,自独孤阀手中换来的。据说当朝天子想要在此地建立行宫,后来有道门真人进言,此地风水难镇,所以天子也不得不改变主意,然后这块地就落在了独孤阀的手中。”
“独孤阀?”朱拂晓眉毛一挑。
下了马车,映入眼帘的是一座两进宅院,宅院内三层高的小楼俯视着整个湖面。
“很不错的地方,我很喜欢。”朱拂晓将朱丹抱下马车:“这等休养生息的好地方,独孤阀怎么会卖?”
“呵呵,我叔父与独孤阀谈了一个大买卖。”张北玄没有说是什么买卖,朱拂晓也没有问。
推开朱红色大门,然后打量着院子中的摆设,朱拂晓很满意。
有一点老北京四合院的味道。
“有心了。”朱拂晓拍了拍张北玄肩膀。
“能为公子效力,在下求之不得。只是为了公子安静,小的也没有买什么仆役。公子若有需求,小人回头便安排人给公子送来。”张北玄一双眼睛看着朱拂晓。
“就我兄妹二人便挺好。”朱拂晓登临楼阁,俯视着眼前碧波荡漾的湖水,还有远处湖泊中跳跃的鱼儿,心情也不由得为之开阔起来。
“我这里还有些珠宝,留着也是无用,你明天派人来取一趟。”朱拂晓背对张北玄道了句:“替我办事,总不能叫你吃亏。莫要拒绝,你是个盗匪,也没有多少钱财,怕是供应不起我的花销。”
朱拂晓将张北玄拒绝的话堵了回去,然后张北玄连连点头:“多谢公子。”
说实话,他们这群做盗匪的,日子确实不好过。
“我这里还有些字画,不太好出手,涉及到了尚书府。”朱拂晓又轻飘飘的道了句。
“尚书府字画?”张北玄先是一愣,然后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眼神里满是悚然:“先生,尚书府一处别院被盗,在江湖中开出万两白银悬赏,该不会是那批宝物吧?”
“不错,尚书府宝物丢失,就是我做的。只是那些古玩字画,太过于晃眼,不好脱手。你可有兴趣吗?”朱拂晓转过头来看着张北玄。
“能!小人能!”张北玄看着朱拂晓,顿时惊若天人,目光里满是敬佩:“公子神通,想不到尚书府大案竟然是公子做的。江湖广大,黑有黑道,白有白道,要是惧怕那官府,咱们还做什么盗贼?连丢脑袋都不怕,还怕什么尚书府?”
“明日派人来取,你我三七分账。能卖多少钱,全靠你自己的本事。”朱拂晓吩咐了句。
乱世即将到来,古董字画变成了不不值钱的玩意,唯有黄金才是乱世的硬通货。
“嗳!”张北玄重重的点头:“小人这就去准备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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