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宫六院七十二妃 第28节
瑶如幽然叹了一口气,把燕窝放下,双目之中竟是垂下泪来:“瑶如本是静海田氏。”
我愕然道:“可是秦国最大的盐商田氏家族?”
瑶如点了点头,含泪道:“田循便是我父亲的名讳。”
我内心不由得一震,田氏家族不但在秦国,就是在八国之中也是大大的有名,田循是田氏家族的当家,是天下间最大的盐商,据闻八国人所用的食盐有半数都出自他的盐场,三年前突然落罪,其人不知所终。
瑶如道:“我父亲因为得罪了秦皇,被查抄了全部家产,充军北疆,母亲为了替我父申冤,打通关节,让我得以入选秀女……”
瑶如停顿了一下,妙目中流露出悲愤之色:“我辛苦来到了秦都,可是未曾见到秦皇,便被皇后发落到岐王府中。”
我叹道:“定是晶后见你姿色出众,若是入选为妃日后必然与她争宠,所以才将你逐出宫墙之外。”
瑶如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来到这里之后,我才之道像我这样命运的秀女又何止我一个,现在想起来当初没有入选皇宫反倒是我的一种幸运。”
我认同的点了点头,若是瑶如有幸被册封为妃,项晶心存妒忌,一定会对她百般折磨,她现在未必可以活在这个世界上。
瑶如道:“岐王为人宽厚,我们这些落选秀女在这里的生活也算安宁,直到后来九公主出现……才……”瑶如樱唇颤抖起来,两颗晶莹的泪珠缓缓滑落,似乎想起往日不堪回首的一幕。
我爱怜的将她揽入怀中。
瑶如道:“九公主从见到我,就表现出不同寻常的热情,我开始并没有觉察到她的异常,可是后来她竟然越发的过分……竟然要求我和她做许多变态不堪的事情,我只要敢反抗,她就对我严加责罚……”瑶如说到这里,紧紧依偎在我的怀中痛哭起来。
“难道岐王对此就不闻不问吗?”我愤怒的说。
瑶如泣声道:“此事原怪不得岐王,九公主之事,我在岐王面前又如何启齿,后来还是岐王殿下发现九公主对我的百般纠缠,训斥了她几次,之后九公主的确收敛了许多,可是没过多久,她又故态复萌,岐王殿下对她也是无可奈何,最后就听之任之了……”
我暗道:“岐王将瑶如赏赐给我其中必定也有上面的原因。”
瑶如深情道:“直到殿下出现,瑶如方才看到了一丝脱离苦海的希望,若是连殿下都弃瑶如于不顾,瑶如恐怕只有一死了。”
我托起瑶如曲线柔美的下颌:“我怎么舍得……”
瑶如俏脸绯红,低声道:“只要殿下愿意收留瑶如,便是让瑶如做牛做马我也情愿!”
我揽她入怀笑道:“那就要看看你这匹马儿好不好驾驭!”
“殿下……”
潜龙卷 第十章【困龙】
翌日清晨我一早起来后便赶往质子府,瑶如听从我的安排暂时留在岐王府中。
回到质子府,看到眼前一切都和原来一样,我一颗忐忑的心方才重新平静下来,看来燕元籍并没有打算和我计较,一切都是我庸人自扰。
采雪看到我回来,慌忙去为我准备早餐。我悄悄把孙三分拉到我的寝室内,掩上房门道:“孙先生,我下体还未消肿!”
孙三分看了看我的双目,花白的眉毛顿时凝在一起:“公子为何不听老朽的忠告?”
我耳根有些发热,心虚的说道:“情难自禁!”
“好一句情难自禁!公子若是以后都要如此,老朽也没有任何的办法!”我看到孙三分真的动气,慌忙拉住他的衣袖,苦苦哀求道:“孙先生帮我,我以后凡事都听从您老的吩咐就是!”
孙三分叹了口气道:“公子莫要折杀老朽,你去找些蜂蜜涂抹在上面,这两日只要莫再动那些歪邪念头,自然康复如初。”
我正要向他道谢,却听到门外传来一阵嘈杂声,我和孙三分对望了一眼,同时冲出门去。
门外站着二十多名秦兵,有两人已经进入了厨房,我听到采雪的娇呼声,慌忙向厨房跑去,两名秦兵将厨房内翻得一片狼藉,采雪被推倒在地上,我扶起采雪,采雪抽抽噎噎道:“他们把东西都砸了……”
其中一名秦兵道:“我们怀疑这里藏匿有大秦通缉的要犯!”说话间手中铁棍狠狠砸在水缸之上,水缸登时四分五裂,清水流了一地。
我把采雪拥入怀中,安慰道:“有我在这里,不用怕!”
这些如狼似虎的秦兵分明是太子燕元籍所派,他果然对我在昨天晚宴上的表现耿耿于怀。
秦兵的大肆破坏足足持续了一个时辰,我们刚刚修葺好的房屋被他们破坏的不成样子,厨房里储备的大米和食物被一扫而光,衣柜里的衣服和被褥,也全部被撕成碎片,桌椅板凳也没有一件可以完整的存留下来。
采雪含着泪水将散乱在地上的大米仔细捡了起来,我叹了口气,燕元籍虽然是直接的行凶者,可是事情的真正的挑起者还是晶后。我的盲动冒进付出了惨痛的代价,居然卷入了燕元籍和晶后斗争的漩涡之中,这种结果是我当初没有考虑到的。
孙三分满面愁容的走了过来:“公子!床榻被褥也全部被毁掉了,燕元籍分明是想把我们逼上绝路!”
我充满信心道:“天无绝人之路!”我的话还没有说完,空中忽然响起了一个霹雳,孙三分苦笑道:“春天的第一场雨就要来了,老天爷待我们果真不薄!”
春雨织成了一张密密匝匝的水网,随着料峭的寒风从空中飘扬而下,整个天地顿时都被笼罩在水气氤氲之下。如果是在往日,我也许会诗兴大发,陶醉于雨景之中,可是现在我只想起凄风惨雨这句话。
我们三人挤在厅堂的东角,只有这里可以遮住头顶的落雨,饶是如此从屋顶落下的雨水,逬在地上,水珠四处飞溅,仍然沾湿了我们的鞋袜。
我扬起头透过屋顶的漏洞可以看到灰暗的天空,内心中蒙上了一层厚重的阴霾。以燕元籍狭隘的心胸,他对我的报复一定会继续下去,除非尽快求得晶后为我撑腰,否则以后在这秦都之中我恐怕要寸步难行。
孙三分道:“看来公子惹得太子很不高兴!”
我心中暗道:欲速则不达,自己一心想接近晶后,没想到却先得罪了燕元籍。
孙三分问道:“听说公子为晶后画像,难道是那幅画像出了问题?”
我摇了摇头:“画像没有什么问题,出问题的是我!”
“你?”孙三分不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