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改编了世界 第314节
“大曼荼罗护法之术,并非天魔路径的根本术式,其一定程度上,借鉴了邪神眷族的特征……”法济于是原原本本的将这种秘术讲述给张敬听。
随着不断地的修行和阅读法藏,张敬如今对于各类术法,也有着相当的认知,很快,便理解了法济所描述的这种术式。
说起来,无论何种护法之术,其目的,都是为了获得能够为修行者所用的护法,这些护法形态各异,能力和自主意识同样不一。
大曼荼罗护法之术,采用了一种在主流修行者看起来颇为诡异的方案。即以某种高位力量作为基石,于其中诞生“力量种子”,这种力量种子与基石之间的关系,举个不那么恰当的比喻,有些类似神祇之于“锚点”的关系,故而在法济的口中,会猜测其借鉴了邪神眷族的特征。
而尤其为当时大环境所不容的是,这种“力量种子”的壮大,需要通过更为复杂的祭祀来养成,祭祀过程充斥着诡异邪恶的味道,故而不便多做描述。而这种模式,在当时绝对属于不但踩红线,还踏上了一万多只脚的那种。
也不知道法济看到的这份资料,是如何经历千辛万苦流传到如今的……也着实不容易。
单纯是这份术法,如果直接拿出来看,妥妥的邪术一枚,怎么看都不像是好东西。当然,法济将其拿出来说事,自厁然也不是让张敬修行这门术法,而是将其核心提炼出来,与当今社会的现实情况相结合,以供张敬参考。
这里就需要说到一点,上古时代与当今时代的一个极大不同之处。那便是宗教的发展。
先古时代,人类与邪神的战争,起始于信仰,却也终结了信仰。
那是信仰的早期,以张敬目前的视角来看,当时的信仰还远没有发展到宗教的程度,有的只是原始的祭祀,而大部分祭祀,都与血祭脱不开关系。
为了取悦神灵,早期的祭祀、极为的血腥、残酷,而这也是先古时代,人类开始抗争的原因所在。
由于漫长的抗争、流血、牺牲,人类与邪神之间,没有了任何妥协的可能,也因此,在那个社会环境下,任何与“祭祀”有关的举动,都不会被允许,基本上可以看做是在张敬前世那个国家卖粉一个下场……
由此也可以看出,使用这种方案的大曼荼罗护法之术,在当时也必然是见不得光的那种。
而在今时今日,人类早已经失去了远古时期的记忆,新的神话逐渐发展,进化,随着人类社会的发展演化至今,发展成为体系化的宗教,已经成为了许多民族文化的一部分,可以说,在当今社会,想要禁绝宗教,那基本上是不可能的。除非,和上古时代那般,有过一次极其惨痛的教训,还必须是让每个人都痛入骨髓的那种。
张敬前世来自的那个国家,严格的来说,是全世界少有的世俗国家,即便如此,每到逢年国家,各宫观寺庙还是人山人海。而今世的这个社会,则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这便造成了,张敬相对与上古时代那些前辈,有着更多的机会去观察宗教这种体系。
第六百一十七章 玄门敕封
而在张敬看来,抛开那些看起来诡异邪恶的枝节与操作,将这份术法重新梳理,在将其真正的核心抽出后,张敬不得不承认,这份术法,看上去居然还有些眼熟。
因为,其核心逻辑,恰恰有些类似本世界中,玄门与浮屠教的神道敕封体系。
本世界的大昭,是一个多神崇拜的国家,无论是浮屠教还是玄门,其内部的神灵体系都是极为庞杂。以玄门为例,除了居于体系最上方的那几位大天尊之外,其下还有着繁多的神灵体系,这些神灵体系甚至模仿阳间官制,形成了独特的阴神体系(此阴神非修行中的阴神,乃是指阴世神灵),例如,各大城市都有不同等级的城隍神、各村落有土地神、名山大川则有山神,水域有水神、湖神……
有的学者认为,这是由于玄门最早的起源是由于南方地区的巫傩文化与北方地区的萨满文化,由万物有灵的原始崇拜转化而来,早期的玄门容纳了这些地方上的原始崇拜,却也成为了一个天然的多神崇拜的宗教。
而随着玄门的发展,其内部逐渐形成了成体系的学说,将这些神灵逐渐梳理成为一个能够自圆其说的体系。而同样作为多神崇拜的浮屠教在进入大昭后,也多有与玄门进行融合之处,许多神灵体系自然也形成了某种诡异但却稳固自洽的结构。
不过,这也是此前大昭本土宗教受到许多学者抨击的地方,认为多神崇拜过于落后,不如一神体系更为先进,尤其是在传教的时候,一神体系有着明显的优势……
是否如此,姑且不论,站在张敬的角度来看,本世界的玄门,其实确实在尝试将内容繁杂的神灵体系,统一成为一个更有竞争力的整体。
站在千年的时间跨度上,就可以发现,许多年代久远的地方性神灵,随着祭祀人数的减少,或者时代的变迁,在玄门的体系内,早已经边缘化或者失落不见,总体上,随着时代的发展,玄门体系内的神灵其实是逐渐减少的,且体系结构也逐渐的正规化,组织越来越严密。
出于大昭特殊的家国一体,中央集权的文化特征,大昭或者说东方文化圈内部的神灵体系,有别于其他地区同样作为多神与泛灵崇拜区域的多神体系,组织结构极为精密,典型的便是玄门敕封体系。
传统的大昭神灵,并非如同许多地区那样,有人崇拜,便能够称之为神灵,在大昭,那样的“神灵”,只能被称为“毛神”、“草头神”、甚至被视为“邪神淫祀”,历朝历代,甚至玄门内部,都是要伐山破庙,除之而后快的,当年初代章天师,便以此立威。
而真正被认可的玄门神祇,则是一个从上倒下,等级森严的体系,这个体系的最初成型,便要追溯到历史上那位“通元妙有演道真君,天师宋守玄。”
作为玄门历史上的四大天师之一,宋守玄创作了《上真十方神仙谱系传》这部奇书,自此将此前玄门纷繁复杂的各地大小神仙祭祀分为上下九等,由此统一在一个体系之内。
而这些不同等级的神仙,相互之间,以玄门敕封标定身份、位阶、权柄。
之后,玄门的神仙体系又部分融合了浮屠教的部分神祇,此后,虽偶有筛改,但总体上再无太大变化。
当然,到了后期,历朝历代也一度插手了这个敕封体系,许多重要的神灵,不但有着玄门敕封,还领着朝廷敕封。
由此阳世与阴世,诸夏民族的生前世界与死后世界,形成了一个结构紧密的有机整体。
当然,在张敬到来之前,这种敕封体系即便再精密,也依然是无源之水,属于羽士与僧侣们幻想的范畴,而所有基于此形成的民间祭祀与信仰,也只能说是一种文化范畴的东西。
然而,即便是文化范畴的东西,却不妨碍许多信众对于所信奉的神灵,能够表现出相当虔诚的状态。
甚至于,张敬注意到,在现代社会,有着相当一部分的信众,在信仰这个层面,能够做到相当纯粹的程度。
这与他观察的一些关于上古时代的资料所描述的状态,是有极大不同的,在上古时期,人类祭祀神灵,相当一部分的原因是由于“恐惧”、“敬畏”,是基于频繁的灾难与不可抗的苦难的一种被迫为之。
这也于当时的神灵,许多都为不可名状的真实存在有关,它们伟力无穷却频繁的降下苦难,将人类视作豢养的牧场。
对于这样的神灵或者说邪神,是很难做到真正纯粹的信仰的。
在张敬看来,从纯粹的文化角度来解释,这属于原始的血腥祭祀尚未转化为真正宗教的时代。而在战争开启之后,这样的可能性也被掐灭了。
这就使得,张敬目前并没有从先古时代的经验中,获得太多处理宗教问题的经验,因为在当时,大部分经验,都是基于打压的。
而张敬此前也确实有所匤担心,此前一直有思考对于目前人类的宗教体系应该如何进行调整与引导。
因为如果完全不加以改变,那么以目前超凡现世的态势,以目前这种宗教活动泛滥却无序的态势,恐怕未来将会成为邪神与妖魔的天堂。
固然,届时如果人类能够撑过来,那么将会从灾难中吸取教训,形成自己新的社会体系,然而,那将会是以十数亿,乃至数十亿人的生命作为代价的。
而回到那份大曼荼罗护法之术,他的核心是以某种高位力量作为基石,于其中诞生“力量种子”,这种力量种子与基石之间的关系,举个不那么恰当的例子,有些类似张敬前世的封神榜封神之间的关系。
这与本世界玄门敕封神灵,在某种意义上,是一种逻辑下的产物。
此外,力量种子的养成,自然不可能也通过种种复杂诡异的祭祀等方法来完成。然而,这也不是没有可以变通之处,是否可以通过单纯的信仰进行替代,这同样是张敬需要考虑的问题。
第六百一十八章 观察者效应
思虑至此,张敬已然明白了为何法济会忽然提起此项秘术,这其实是法济在暗示他可以考虑借助诸夏神话中固有的神灵体系,以某种形式,将其化为真实。
然后借助真实神灵作为纽带,链接庙宇、宫观,最终将整个体系连为一体。
当然,此神非彼神,在张敬的认知中,即便未来这种体系能够实现,以他现有的能力,在相当的一段时间中,这样的“神灵”,也不过是某种伪神而已。
“大师的意思我大概明白了,只是此事若要实现,却非匫是一朝一夕之功,尚有诸多关窍需要推敲思考。”张敬斟酌良久,缓缓开口道。
“这是自然,此乃大事,老僧只是做个抛砖引玉之人,公子还需细细思量。”法济再次合十应是,想了想后,他继续道:
“先贤设诸寺庙,本意是广开法门,济渡世人之意。这其中核心有二,一是择其善者而传之,二是见困苦者而济之。无论何者,出家人,皆非为寻求自身荣华富贵,故而,如今浮屠教浮华风气,当需改革。”
“只是,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改革风气之事,知易行难。若是此事可成,举头三尺有神明,或可收到奇效。”
“大师所言不错,如今世风奢靡,虽是盛世,却隐忧暗藏……”张敬叹息道,接着又看向法济:“此事我会仔细斟酌,除此之外,收录弟子之事,大师准备的如何了?”
“已有人选,只是与公子起初设想的,可能有些出入……”
“哦?”
………………………………
两人又聊了一阵,法济起身告辞,张敬知他忙碌,也不挽留,很快,屋内便只剩下他一人。
张敬端起茶杯,将杯内残茶喝完,看了眼电视,电视上的股票节目已经结束,正在播放广告,是一则打着新世代太空饮品的饮料……
低下头,张敬的手中再次浮现出了一本古拙的笔记本,正是他的许愿书。张敬将其翻到了最新一页:
我许愿,我将很快找到一位值得信赖的理财专家,此人拥有丰富的关于全球范围股票、期货等方面投资经验,能够保守客户秘密。
该愿望已完成。
扣除许愿点3000点。
我许愿:我正在探索建立等级制的多神体系的可行性,以玄门《上真十方神仙谱系传》为例,神系具有较为分明的层级制度。
该体系的力量可能来源于某种敕封、律令、力量切割或者其他此类概念,力量基石的来源可以为我掌控。
该体系可对信徒的信仰进行利用……
…………
……
定义:该许愿中的“神”,并非指真正意义上的神灵,而是符合地球东方传统神话中的“神灵”、“地祇”、“鬼神”以及诸如此类概念,可理解为伪神或带有超凡能力的个体,以及诸如此类的概念。
综合以上的愿望,我需要一些灵感。
该愿望已完成。
扣除许愿点50000点。
张敬的目光审视的在最后一条愿望上逡巡了些许时候,吐出一口气。是的,刚才与法济的一番谈话,恰好是在张敬中午许下新的愿望后不久。
这次的愿望,并非是张敬心血来潮,而是已经反复构思了许多的时间。对于张敬而言,某种程度上,这个愿望代表着他的心态开始从“挖掘历史”开始到“部分创造”历史进行转变。
在此前,张敬一直在有计划的收集文物、整理法藏、清理遗迹,随着时间的推移,先古时代的一些隐秘也渐渐浮现在他的眼前,并且由点、串接成线。
而在这个过程中,他对于许愿书的探索也在同步进行,甚至在一些许愿中,他会有意识的进行试探,探索许愿书的一些边界与行为逻辑。
而随着掌握的信息越来越多,他开始意识到,这个世界与许愿书之间,似乎存在着一种类似他前世里被称为“观察者效应”的情况。
所谓“观察者效应”是指,在量子物理学中,微观粒子的状态是模糊的,它们不是确定的粒子,而是一种波粒二象性的存在。这种不确定性可以通过对粒子进行测量来消除。当我们对粒子进行测量时,粒子的状态会坍缩成一个确定的状态。
而这种现象被引申开去,就是观察者在进行“观察”这个行为本身,对被观察物体的结果,产生了影响。
而如今的张敬,正越来越确定,这种“观察者效应”似乎是真实存在的。例如,同样的两个愿望,如果该两个愿望目的相同,都是希望形成某段特定历史,而他们的不同之处在于:
愿望一:他对于该段历史并不清楚。
愿望二:他对于该段历史部分清楚,或者非常清楚,但希望强行修改它。
毫无疑问的,愿望二所需要花费的许愿点数,将更大,并且以张敬的经验,大的绝不是一点半点。
这就导致了一个对他而言,显得极为有趣却尴尬的情况。
从对于信息的收集与掌控的角度而言,他固然愿意更多的了解关于超凡、修行、路径以及先古时代历史之类的信息。尤其是,为何堪称辉煌的先古文明,最终选择离开地球,他最终也并不知道真正的原因,这毫无疑问对他也是一把达摩克里斯之剑,悬在头顶。
只是,从另一个角度而言,对于拥有许愿书的他来说,基于似乎存在的观察者效应。当他真正知道了某段历史或者知识的真相后,却也恰恰就意味着,这段历史或者知识,被“观察到了”,从而被“确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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