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改编了世界 第16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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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例如,2月11日00:26,迷雾上方汇聚的云层开始缓缓旋转,越压越低……不久之后,那云层的中心,云气汇聚,就仿佛天空睁开了眸子,正注视着下方一般!蔚为奇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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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最令李景信感到震撼的,则是最后的一则视频,这同样是一个航拍视频,视频的拍摄角度看样子像是在某个飞行器上,处于一种悬停不动的姿态。
远处那灰蒙蒙如同的厚重雾气之中,倏的,有一道极度锋锐,长度惊人的白芒,自浓雾上方破雾而出,直入上方的云层之中……
紧接着,便是李景信曾经在网友抓拍的视频中见到的那一幕,那片笼罩在雾气上方,面积不知有多少公里的云层,被这道白芒直接分开,云浪向两边翻卷,中间如摩西分海一般分开了一道巨大切口……
原来如此……
李景信牢牢的盯着视频,以他目前已经超越了普通人的敏感灵觉,在看到刚才那道白芒的第一眼,便感受到了一种凛冽的森寒意味和切断一切的锋芒……
那是……一道剑气!
事实上,在看完这些资料的第一时间,李景信的脑海中便已经转过了无数个念头,这些由钱布石提供的资料确实要比客堂自己收集的信息要完整的多,甚至还多出了不少相关人员信息研判的结论,综合这一些来看,李景信的心中便已经有了一个大概的判断。
那便是,这次事件中,确确实实有着玄门高人参与的痕迹。尤其是,资料最后根据目击者口述,资料上甚至绘制出了两幅人物肖像画,画中是两名身着羽衣的男子,一老一少,只是面容不甚清晰,但是,看的出在衣着、体态等方面,画手是尽一切可能的进行了复原。
而李景信在看到那名“老人像”的第一时间,便感到了某种眼熟,看着……这似是有些像太师叔啊……
虽然面貌模糊不能确切判断,但是这个衣着打扮和身形体态,确实有着那么几分相似。毕竟,张太和虽然和他交往的时间并不多,但是给他的第一印象太过深刻,以至于无法忘记。
大致看过一遍资料后,李景信又开始细细翻阅第二遍,而一旁的钱布石,也不催促,一遍端起茶杯缓缓呷了一口,然后转头看向了房屋一侧悬挂的字画,仔细端详着,饶有兴味的样子。
离奇的海难、神灵雕像、诡异的雾气、疑似玄门高人的超凡人士、淫祀、血祭、奇怪的死者……
这一条条线索,在李景信的脑海中串联起来,作为曾经在承宗塔上“目睹”过当年夏末那生灵涂炭的一幕之人,李景信的自然而然的,便生出了自己的猜测……
这里面……邪神或者说,邪教祭祀的味道,简直遮掩不住啊……
眉头慢慢的皱了起来,想到记忆中那“白骨露於野、千里无鸡鸣”的景象,李景信便是心里一沉,与此同时,他一直以来的另一个猜测,也终于在这里有了佐证。
很明显,这起事件中,出现了两方角色,如果说,军方在那个火山熔洞中发现的大量血祭痕迹代表了某种宗教势力的话,那两名“高人”,所扮演的角色,就更加的耐人寻味,他们似乎站在了与那些诡异的血祭者对立的立场上。
甚至,目前在官方的分析中,已经较为倾向于是这两位“高人”解决了“迷雾事件”。虽然,直到目前为止,仍然没有专家能够得出令人信服的结论,即这些迷雾究竟是为什么出现?又为什么突然消失?
但是根据事后军方及某些特殊部门的人士对于现场的排查看来,他们更倾向于判断,这种“迷雾”有较大可能是人为的,而非自然现象,且如果发展下去,恐怕会出现什么不好的情况……
李景信心中却是清楚无比,如果发展下去,哪里是仅仅能用一个“不好”来形容,那简直就会是一场灾难。
而这样的灾难,历史上,曾经不知上演过多少次……
只是,自己此时应该如何表态,却是一件异常微妙的事情,李景信再次在脑海中过了一遍曾经与太师叔的一些讨论,还有此前早已经在心中做好的一些预案,再次拿捏了一下分寸。
表面上,依然是一副不动声色的样子,缓缓的抬起头来,将手上的平板电脑放到了一旁的几案上。
“李住持,此事,可要聆听高见啊……”钱布石此事也恰到好处的转回了头,似是终于欣赏完了一旁的书法,笑容满面的恭维道。
在钱布石的眼中,李景信从头到尾都没有表现出任何的惊讶之色,一副高深莫测的神态,别的不说,单是这份养气的功夫,便称得上一声“高人”,倒也让他没来由的更多出了几分期待。
第二百七十八章 淫祀祭邪神,是故无福
“我皇昭乃诸夏正朔,上承天命,我云霄山久沐吾皇圣德,亦是宗门兴旺,观中上下,均是圣上赤子,国朝但有所询,只要不违背公道法理、宗门教义,自是无不可言。”李景信停顿了一下,接着道:
“只是,相比吾师学究天人,老夫常感自身学养不足,才识浅薄,所言亦只是自身浅见,听罢,一笑便可……”
“李住持谦虚了,谦虚了……”钱布石忙道。
“您可知,为何历朝历代均要禁绝淫祀?”
“正所谓淫祀无福……”钱布石斟酌了一下,接着道:“历朝禁绝淫祀,大约也是为了劝化风气,导人向善……”
李景信深深看了他一眼,笑着摇了摇头:“此处并无他人,钱局长尽可直言……”
钱布石看了眼李景信似笑非笑的眼神,略一犹豫,便摇头失笑“李住持学识渊博,自是知晓内中顾虑的。”
“即是如此,某便也直言不讳了……”
说着,他神色转肃穆,念出了一段话:“今于祠庙之志,不得不严,稍宽其途,则不肖者遂将缘志之例,已售其奸,而遇民遂因之以征信,其风将不可止矣。古之有功德于民者,庙食百世,岂无其所,而顾为愚夫愚妇之所假托哉。”
李景信一听便知,他引用的是本朝初年名臣曾伯年的奏折,大概的意思便是为了避免地方上有心人士利用民众宗教信仰的虔诚之心,转变成为敛财、骗色的工具,甚至是成为反对当权者的有力武器,是以对于宗教信仰必须从严管制。
“李住持是有道高功,其中深意,自也知晓……”
李景信此时一边听着,心中亦是在不断的评估着官方对于那些超凡存在的事实,究竟所知多少?
按照他到目前为止与官方打交道的经验,包括此时钱局长表现出的态度,都让他能够相信,目前为止,官方所知并不多,甚至远不如自己。
作为一名高级宗教人员,李景信是专门学习过心理学的一些知识的,所以,对于看人的手段,他自信还是有着一定准确度的。
虽然这个结论让他有些不敢相信,但看起来真的便是如此,这也让他对于那些隐藏在历史背后的宗门产生了进一步的高深莫测的感觉。
他再次斟酌了一下自己接下来的言辞,方才缓缓开口道:“钱局长所言甚是,只是,却还有些轻视了淫祀之害……”
“此话怎讲?”
“禁绝淫祀,自古有来。夏明帝时有诏:‘班教化、禁淫祀。’
梁文帝诏:‘自今其敢设非礼之祭,巫祝之言,皆以执左道论。’
梁惠帝诏:‘禁诸淫祀,礼典所不载者,尽除之。’
北齐武帝诏:‘不在祀典,平之。’
南齐明帝诏:‘诏除淫祀,焚诸杂神。’
乾世祖诏:‘禁淫祀,除诸房庙。’”
“且不但是本朝,观西洋诸国之历史,其自中世纪以来,不断掀起的‘排巫运动’,焚烧女巫,直至近代这种行为都屡见不鲜。至于殖民时代之后,西洋各国在各殖民地传播圣启诸教,期间伐山破庙,更是不知凡几。”
“您不觉得,在此点上,中外皆步调一致吗?”
“唔……”钱布石听闻李景信一番言论后,便也深思起来,从这个角度来看,确实,这种全球性的运动,难道仅仅是为了一个社会稳定吗?
“那以李住持看来,当如何论?”钱布石端起茶盏,却没有放到嘴边,紧接着扭头看向李景信,问道。
“吾师驻世时,吾尝听吾师说起此事……皆因邪祟害人……”
钱布石听闻此话,下意识的便坐直了身子,处于他的职位,往日里各种“神神叨叨”的话也不知听了几许,若是换在一年前,听到这样的话,他只会认为对方在卖弄“神棍”的戏码而已。只是今时不同往日,回想起自己近期收到的大量内部资料,与有关特殊部门“配合调查”的需求,让他对于这些宗教人士,再不敢以神棍视之。而目前为止,在宗教事务局内部,对于现有宗教人物的“特殊性”排序中,眼前这位,萧真人的大弟子,云霄山现任住持,其排序绝对是全国前三的存在。
“还请李住持,为我仔细剖析一二……”
“也罢……”李景信似是略有犹豫,之后缓缓点头:“我玄门认为,道分阴阳,阴阳化气,气化万物,正所谓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万物负阴而抱阳,冲气以为和。”
“正所谓,天之道,利而不害,圣人之道,为而不争。人、神、鬼、妖,各归其序,各复其命,是故天下太平。”
李景信顿了一顿,看了一眼一旁在认真听的钱布石,接着道:“然而,若是阴阳消长,万物失序,在人,则为盗贼匪寇;在神,则为邪神淫祀;在鬼,则为怨厉恶鬼;在妖,则为妖魔异怪。此便为邪祟害人之说……”
“淫祀祭邪神,是故无福。非但无福,易生大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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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和三十七年西历2016年2月13日13:13江东省定海县云霄山云霄宫
“李住持留步,留步……不必远送,不必远送……”云霄宫山门外,钱布石笑容可鞠的向着前来送行的李景信反复拱手道别。
“钱局长……”
“哎……老住持怎还如此见外,都说了,叫易文便可。”
“那……易文兄一路走好,老夫,便不远送了!”李景信站在山门前,再次稽首为礼,不知不觉间,两人的称呼都已经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看着钱布石一行人远去的背影,李景信面色如常的转过身,带着几名随行羽士回了观内,心中却是反复琢磨着此前的对话,他盘算着,今天之事,看来,是有必要告知太师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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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道上,正在下山的钱布石,脸上的笑容渐渐散了开来,只是,脸上多少还是带着几分兴奋的神色。
第二百七十九章 安慧灵入临州
那名口风一直甚严的李住持,终究还是说出了不少有用之言。虽然,听起来,依然还是充斥了玄之又玄的机锋和一些难懂的玄门理论,但是,与上次来时不同,这一次,李住持显得坦诚了许多。
尤其是在目前各方最为关注的苏禄岛异常事件中,在钱布石看来,李住持几乎就是点名了,这是一起由“邪教祭祀”也就是所谓的“淫祀”,引起的事件。
事实上,他刚才交给李景信的资料还是留了一手的,并没有将全部的资料交出来,而留下的资料,主要就是关于魏承光与朱莹薇的部分证词,尤其是关于那两名羽士的部分对话。
总体而言,这种应对,是在宗教事务局内部经过了一番讨论后作出的,这里也涉及到了某些微妙的心理,即某官员担心李景信信口开河,毕竟以往那些羽士们总是说一些玄之又玄的东西,让人不辨真假。所以,总要留一些底牌,用来作为验证,也好看看这云霄山究竟有几分成色。
而另一点,则是出于单纯的防备,毕竟出于对一种强大而未知的力量的防范心理,一些人亦是表达了对于云霄山需要有一定的防备,留一手,是必要的,即便目前为止,也没人能说的清,云霄山的背后,究竟有没有为什么未知的东西存在……
不过,总体而言,钱布石对于这次一行的成果,还是满意的,李住持的推测,与目前所获得的信息,有着极高的吻合度,看来,那些以往被认为只是藓芥之疾的民间邪教、淫祀、非法祭祀活动中,竟然隐藏着极高的风险……
而更让钱布石感到满意的是,便是云霄山的背后,果然还是有着什么,也许,这位李住持本人,便是一位深藏不露的高人,也未可知。
自从去年开始,那些各地出现的诡异的事件和神秘人士,就使得宗教事务局的工作量比以往大了不少,以往的清水衙门转瞬间工作量倍增,不少强力部门都发来了协调函,提出各种配合的要求,然而,面对这些突如其来的情况,宗教事务局甚至有些摸不着头脑,更别说搞明白从何处入手了。
而现在,终于,钱布石开始渐渐有些理清头绪了,这还要多亏了此前那起“萧真人羽化事件”带来的猜测,看起来,这些历史久远的大宗门背后,都不像看上去那么简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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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了钱布石,李景信若有所思的回到了自己的书房,屏退弟子,默默复盘了一遍刚才的对话。
邪教、血祭,这类事件,存在着极大的风险和隐患,确实是有必要提醒当政者有一定的警醒,这也是当初他与太师叔进行讨论时,确定的共识,太师叔并不反对,他在适当的时机,透露一些这方面的信息给予有关方面,为此,也能提高云霄观在有关部门心中的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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