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改编了世界 第135节
“当今之事,弟子以为,欲救黎民于水火,非倾覆大夏不可……”
“诛除邪祟之事,诸宗自有人行走天下,至于别的,也已在合议,何用你多此一举!”
“天下之事,起于夏帝,虽有绝地天通之大戒,然弟子以为,此时亦不能墨守成规……”
“够了!诸宗师长如何去做,哪轮得到你一个晚辈置喙!”老者呵斥之下,那男子随即闭口不言,只是亦不起身,就这么跪伏于地。
半晌,这男子依然不言,亦不起身,就那么默默的跪着,以头触地,却是自有一股倔强的意味。
那老者忽然长叹了一声,声音中满是无奈:
“修行人,不得插手凡间事……你当真要如此选择?”
“弟子……实不忍见苍生如此。”
“你知道后果吗……”
“弟子明白,只是……求师尊成全……待到此事一毕,弟子定回山领罚,甘愿废去修为……”
沉默良久,那老者又是一声叹息:“罢了,便当我这做师父的,老眼昏花,没有看住你,回山之后,我自去领罚……”
“师……师尊……”那跪于地上的男子闻言,猛的抬起头来,不可置信的望向老者。
“怎可如此!”
“一人做事一人当,怎可让师尊……”
“闭嘴!”
“你有你的立场,为师,有为师的立场,宗门,亦有宗门的立场……”
“……………………”
“你我师徒一场,这本《黄天无为经》与这把九节杖,便留于你吧……从今往后,好自为之……”
那男子一愣,待到再想出言时,却发现,眼前已是空无一人,只有一柄九节竹杖插于地上……而身边,却是多出了一册书卷。
“师尊……”那男子怔忪的脸上,忽然淌下泪来,用力磕在地上,伏地而泣。
少顷,他抬起头来,抹去了脸上泪水,眼中留下的只有坚毅:
“从今往后,此世再无章义明……”
“只有……章太平!”
………………………………
“章太平!《黄天无为经》……九节杖……这……这难道是?!!”李景信此时心中犹如刮过七级飓风……忽然想起自己曾经看过的某册书卷,其中有这样的场景:
“………太平闲从容步游至乔山,遇一丈人…………遗一编书、一杖,遂去,无他言,不复见。旦日视其书,乃《黄天无为经》也,杖有九节,甚奇……”
………………………………
而此时,视野再次变换……
………………………………
天色阴霾,滚滚浓云正在天空积聚,荒芜的黄土地上,劲风怒号。
两个巨大的军阵正在平原上对峙着。
一边的军阵中,俱是黑红甲胄的士卒,无边无际的军阵显示出一种沉肃,阴郁的肃杀之感。李景信注意到,在那军阵的中央竖立着两面足有十几米高的大纛。
其中一面上书“威震天下”
另一面上书写的则是“奉天讨贼,左中郎将李”
而另一边的军阵,士兵们各个头扎黄巾,而军阵中央同样竖立着的两面巨大旗帜,虽然在做工上,显得相对要粗糙许多,但同样醒目无比。
其中一面为:“苍天已死,黄天当立”
而另一面为:“大贤良师章”
沉闷的鼓声如同闷雷滚过大地,一阵阵的鼓点让人的心仿佛不断地向上提,直要到达嗓子眼……
紧接着,战争便开始了……
随着两边军阵的不断靠近,两边开始了对射,箭矢如雨点般落到了对面的阵营中……
……………………
………………
…………
战争从一开始,便展示出了极其残酷的一面,两边不断有人倒下,喊杀声、战马的嘶鸣声、惨嚎声、利刃破空的挥舞声甚至血液喷溅的声音混杂成一片。
而在那高天之上,天空愈发阴郁,在那常人不可视的层面,一条无法用通常语言描述的巨大触须,竟已要撕开重重云层,侵入到这个世界之上……
第二百二十章 大贤良师
这是蕴含着怎样扭曲、堕落、污秽触须!便是看上一眼,便仿佛要让人疯狂……
李景信只是看了一眼,便差点无法控制自己的心神,好在似有某种力量保护着他,即便如此,他也不敢再看。
他注意到,随着那些触手的侵入,此时此刻,在那黑红色的军阵中,一些士兵明显的发生了变异,他们变得比普通人更加高大,面目青黑,步履变得僵硬而扭曲,悍不畏死的冲向敌方军阵。
而在头戴黄巾的军阵中,一些身材瘦削的士兵立即毫不犹豫的冲上去,只是这些士兵们被如同草芥一般掀飞起来,即便两三人对抗一人,依然无法阻挡住这些敌对士卒的冲击,整个阵线顿时不稳起来。
也就在此时此刻,随着一阵清光弥天极地而来,这些状若疯魔的敌方士兵们纷纷僵立当场,然后倏然倒毙……
而在不可见的视野中,一股股黑气自他们身体中涌出……于天空中的触须融为一体……
李景信随着清光袭来的方向,将视线投注过去,便见在面“苍天已死,黄天当立”的旗帜之下,已然立起一座高高的土台,土台中央,插着一柄长剑,此时正嗡嗡震动,而大片清光,正式自此涌出。
一名身着麻布羽衣,披发、手持九节杖之人,正自那土台之上,步踏虚空,就那么一步一步,踏入天际。
“大贤良师!!”
“大贤良师!!!”
“大贤良师!!!”
下方军阵之中,欢呼之声如海潮一般,此起彼伏,如雷声卷过原野……
此情此景,就连对面军阵之中,也隐隐骚动了起来。
李景信侧面观之,从此人面貌中,一眼便认出,这便是此前那名“章义明”。只是,现在他,比之之前,已经沧桑、老迈了许多,面容也更加坚毅,眸光有若实质。
李景信此时心中已有定论,这应当便是两千年前,那位搅动风云的“大贤良师”,也是自己这一脉云霄山的祖师——章太平了。
便见他将手中那柄九节竹杖在虚空中一抛,那竹杖乘风而起,化为一条苍龙,不断变大,越攀越高,穿入云中。紧接着,头顶的铅云开始滚动起来,道道雷霆,伴随苍龙游动,一起向着那触手缠绕而去……
……………………
………………
…………
视线再度转换,一处军帐之中,章太平正盘膝而坐,瞑目调息。帐中陈设简单,除了一张木案与一些书卷外,便只有帐中火盆与木案旁的一张毡毯了。
而账外,能看到多名士卒持械肃立的身影被外面篝火的光焰映照在帐布之上。
忽然,他睁开了眸子,看向军帐一侧,一个身着羽衣,须发皆白的老者,无声无息的出现在了那里。那老者看向他,却不说话,只是微微叹息了一声。
缓缓起身,章太平先是拱手一礼,眸子却是眯了起来:“师伯,莫非您也要来阻我,助那昏君吗……”
老者却是摇了摇头:“我是来,劝你回山的。”
“如今只差一步,便可攻入京师,杀了那昏君,还天下一个朗朗乾坤,怎可半途而废……”
“你可知夏帝已崩?”
“什么?!!此话当真?!”
“自你击败左中郎将李嵩后,京师军力一空,人心惶惶。司徒王渊密信北凉侯入京清君侧,诛杀外戚及宦官。昨日,北凉侯大军自京师北门入城,攻入禁宫,杀外戚、宦官及抵抗者数千人,夏帝孙协于寝宫中投井而死。”
“那如今京中情势如何?”
“京师宵禁,皇帝已崩之事暂时还是秘密。北凉侯秘不发丧,欲立皇三子璟为少帝,届时对外宣称宦官丧心病狂,行刺大行皇帝。”
那老者言毕,看着被消息震的一时不言的章太平,忽道:
“尔欲称帝呼?!”
章太平摇了摇头:“弟子自幼修行,岂会恋栈大位,惟愿天下太平……”
老者与他对视了一阵,终又开口道:“你有没有想过,你以一介修士搅动风云,若无诸宗默视,甚至推波助澜,岂能容你顺遂如此……”
“岂不见,各地诸侯,皆作壁上观吗?”
“说到底,夏帝倒行逆施,至天下离心,诸宗亦不愿邪神脱困,事情至不可收拾的地步……”
“否则,便是你老师想要为你遮挡一二,这违戒重罪,又岂是他能扛下来的……”
“只是如今,情势已变。”老者肃声道:“孙协已死,封禁亦已重新加固。这几日,京师每夜都有人坠绳出城,奔赴四方。接下来,便是天下诸侯并起,逐鹿争龙的戏码。你若再参合在内……”
老者若有所指的道:“此一时,彼一时……”
章太平面色变幻不定,显然心中亦是激烈争斗。
“你是我看着长大,听师伯一句,此事你虽是犯了违戒大罪,然而总是事出有因,亦有大功于世。诸位长辈,也不是不明事理之人……现在收手,还有转圜余地……”
老者说着,又伸手点了点账外:“况且,这数十万跟随你的教众,若是诸侯并起,各地黄天道必然首当其冲,成为众矢之的。届时天下汹汹,你总要为他们早做准备,不至于没了下场……”
老者言至此处,便再不多言,只是默默的看着章太平,似是在等他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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