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IKKE，当星河绽放时 第34节
“那这样吧，你们先在方舟郊区躲起来，最长时间不超过一周，我会来找你们。”男人平和地说道，“现在我去帮你们买够足量的食物、衣服……你们还需要什么其他的东西？”
妮姬们又是彼此对视，随后各自摇了摇头。
“菲尼克斯先生，您其实不用这样对待我们。”那名资历最浅的妮姬忍不住开口道，“我们……都是一些临近销毁的妮姬。”
“那不是应该更要舒舒服服地把剩下的日子过完么。”
菲尼克斯好笑地眯起了眼，说：“走吧，你们远远跟着我，我得去一趟超市。”
……
……
经过十几二十分钟的单方面冷战，阿尼克算是明白了，这男人是真的把她当作成一个可有可无的语音助手。
有她，他就把计划往简单粗暴的方向靠拢。
无她，大不了就是把计划搞得麻烦、危险一些而已。
因此还没有沾染人类“面子”恶习的阿尼克果断放下身段，选择了主动和好，道：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我无法理解你的行为，这种几乎零收益的行为难道就是人类所说的“善意”？
如果是善意，你为什么要对妮姬产生善意？而且是一群量产型，需要定期被销毁的妮姬。她们不可能在将来报答你。
况且在终端室的时候，我用服务器级别的算力推演过你，以方舟社会的善恶观，你算不上是一名善人，这也是为什么我决定找你合作的原因之一。】
【我不喜欢这种沉重的话题。】
正在一家百货超市里大肆购物的菲尼克斯如此回答。
【但是你非要让我讲个明白，我也可以简单解释一下，不过前提是你得告诉我一件事，向阿妮斯植入病毒的行为是你主导的，还是那堆芯片主导的。】
【在对你执行义肢手术之前，我从来没有干涉过那个冒牌货的任何决策，每一次对她的干扰，都会有暴露我的风险。】
【嗯。】
男人停下脚步，打量起超市里贩卖的廉价女士衣物。
【那这么来看，你我之间只有你拿我赌命这件事让我很不爽。】
阿尼克：【……】
【既然搁置，那我也可以换个方式回答你的问题。】
阿尼克：【……】
【如果以后咱们能成为朋友，哪天你要是跟我说再过十分钟你就要被人通过网络手段销毁了，不管那人是英格丽、安德森还是谁谁谁，我都会帮你去把他弄死。
假设现阶段弄不死，那就再策划个十几二十年，总能找到机会给对方脑门来上一枪。】
阿尼克：【……其实。】
【嗯？】
阿尼克：【……其实那场手术的存活率是百分之百，致残率是百分之零，5.309%这个数字是义体的完美契合率，51.625%则是最低契合度。】
菲尼克斯：【……】
第三十四章 专一的男人
看着样式单一的女士服装，菲尼克斯的眉头深锁，活像是个在给老婆挑选礼物但又不知道选哪件好的男人。
【你为什么要在这种事情上隐瞒数据？百分之百的存活率对于方舟而言难道不是好事？】
【是只有你的数据是百分之百的存活率，就像整个方舟只有你一个人类和部分妮姬拥有当前科技无法解释的异常能力一样。
嗯，目前我记录下来的关键情报来看，暂时只有你一个人类拥有异常能力。】
秉持着人工智能的严谨，阿尼克没有把话说死。
关于这一点，知晓主线剧情的菲尼克斯也是认同的，这世界表面看是一个科幻世界，本质上却充斥着玄幻元素。
举个最简单的例子，NIMPH解除剂的主材料之一是某种人类的稀有血液，而NIMPH是一种纳米机器人。
什么样的人血能销毁纳米机器人？
这玩意儿用科学很难解释，菲尼克斯最多只能帮其圆谎到“NIMPH纳米机器人在检测到某种固定血型时会自动销毁”这一理由。
然而后续的剧情里又表示该血型的浓度不同，对NIMPH的杀伤效果也不同。
如此一来，这个设定就很玄幻了。
再加上尤妮可以关闭人类的脊柱神经，米哈拉可以转移人类大脑的感知能力，尼恩曾经被鬼附体……姑且也算是种能力吧。
总而言之，在这种大背景下，自己的穿越福利确实可以用觉醒超能力来解释，也确实需要阿尼克帮助隐瞒。
可这解释不了为什么阿尼克之前没有告诉自己关于手术成功率的真相。
【我怕你欺负我。】
阿尼克双手环胸，表情看不出有半点的不好意思，反而还挺理直气壮。
【你们人类都不把人类大脑制作而成的妮姬当人，我一个人工智能，怕你这个人类欺负我有什么问题？】
【？？？】
听到阿尼克给出的理由，菲尼克斯盯着身前的女士服装，眉头锁得越来越紧，以至于边上的服务员都想过来帮他挑一件适合他女伴的衣服。
【隐瞒成功率和你的回答有因果关系？】
【我只是，我只是想证明我有能力威胁到你，让你不敢随便欺负我。】
兴许是因为菲尼克斯刚刚的那番话，阿尼克现在很想消除这段时间里双方产生的不必要误会。
【包括你颈椎里的炸弹、芯片的电流冲击之类的，其实都是骗你的。我说过，在终端室我就推演过你，你不太像是人类认知里的那种好人。】
【也就是说，你其实还是要遵守不能伤害人类的条例？】
哪怕是挨了震撼弹一记闷棍，菲尼克斯的思维依旧保持着该有的敏锐，他很快察觉到了阿尼克这段话里的行为动机。
【你现在的状态是既有自我意识，又不能违反人类对你下的禁令？】
【不能违反，但是能在有限的操作空间里歪曲。比如说我只要确保你和一个女人的安全，也可以当作是延续人类种群寿命。当然，如果你这个色狼到时候打算多带几个我也没意……】
阿尼克正说着话，现实世界当中，已经观察某人许久的服务员终于按捺不住热情的性子，试探性地边走边问：
“这位先生，请问需要我帮您挑选一件适合您女伴的衣服么？”
“啊？哦，谢谢。”
菲尼克斯一边答应，一边在脑海里反驳阿尼克对自己的偏见，【你搞错了，我是一个很专一的男人。】
“请问您想购买几件？”服务员微笑着，“女伴的身材大概是什么样的呢？”
“二十件吧，矮的高的都要，胸围的话，你帮我选宽松款的就行了，尺码太多挑起来也麻烦。”专一的男人淡定地回答。
服务员：“……”
“哦，对了。”
想到那帮贩卖妮姬的贩子有小概率可能会派人来超市打探消息，菲尼克斯又补充了一句。
“顺便帮我拿些套吧，二十盒，谢谢。”
服务员：“……”
……
……
时间，又过去数个小时。
将五名妮姬安排妥当，重新返回方舟市中心的菲尼克斯带着一身的疲倦与困意，来到了马士丁为他提前安排好的酒店顶级套房。
打开门，迎面而来的便是尤妮那双可怜巴巴、望眼欲穿的双眸。
这小姑娘对她自身的智力极限有着相当明确的认知，琢磨着反正也找不到指挥官的人，还不如在酒店里干等，说不定指挥官在外面玩过瘾了就知道回家了呢？
再说，沃纶姆明确表示指挥官明天会陪她一起去那个访谈节目。
所以指挥官肯定是会回来的！
“米哈拉！尤妮猜对了哦！”站在门口迎接指挥官的小姑娘手握皮鞭，兴奋地朝屋里招手。
“指挥官真的回来了！”
听到尤妮的呼唤，预感不对的菲尼克斯偷摸地收回了踏入玄关的右腿。
也就是这一小会儿的工夫，又有一位穿着打扮暴露到无法细说的女人踩着模特专用的台步，大大方方地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这位就是指挥官么？”
名为米哈拉的妮姬撩起鬓角的黑发，饶有兴趣地盯着某人看上去似乎很平静的碧绿眸子。
“我是米哈拉，希望这段时间我们可以相处愉快，指挥官。”
“……嗯。”
第三十五章 我亲爱的经纪人
这一晚，菲尼克斯睡得不是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