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IKKE，当星河绽放时 第29节
几个一伙儿的社会闲散人员。
这些人在酒吧里不算少见，所以菲尼克斯也没太当回事，继续蹭着老罗巴递过来的石榴汁饮料，然后安安静静地瞧着瞎老头儿调酒。
虽然没有花式调酒那种夺人眼球的精湛表演，但老罗巴的调酒方式因为他的眼盲而变得别具一格。
“哥儿几个，今天兄弟搞到了好货，晚上给大伙儿乐呵乐呵。好家伙，可费了老子不少钱。”
“你小子想白喝直接说，格老子的，还和兄弟们打起哑谜来了，怎么着？昨天晚上看到那富妞儿之后，想改过自新装文化人了？”
身后，传来了闲散人员猥琐的笑声，要不是知道方舟对化学制品的管控还算严格，不然菲尼克斯真以为对方这是打算明目张胆地开一场毒虫派对。
“老板，来一套彩虹轰炸机，再来一套烈焰红唇！”混混里，一个带着手表的壮汉兴奋地大喊大叫着，生怕在小小的五号酒吧里，老板会听不到他的话一样。
而老罗巴显然也习惯了这帮人的脾性，淡淡地应声答应下来。
听到这份酒单，身为五号酒馆老常客，某人忍不住轻声地调侃道：
“看来最近生意不错啊，这就入账一千八了。哎，老罗巴，温莎有男朋友么？”
“你给老子哪儿凉快哪蹲着去，想蹭吃蹭喝直接说，别来霍霍我孙女儿。”
老罗巴朝着某个无良男子的大致方位斜了一眼，他是三十多岁因疾病导致的失明，因此并不会像先天失明患者那样完全不使用自己的眼球。
“好好好，不过说起来我好像有半年都没看到温莎了，怎么，她最近都去她爸妈那里……”
菲尼克斯的家常话还没来得及唠完，就听一声熟悉到刻入他脊髓的动静裹挟着惊悚与死亡的气息在耳畔响起。
窸窸窣窣——
腾！
当莱彻那独具特色的行动音钻入耳道的一刻，男人的瞳孔瞬息间收缩如针，紧接着，他几乎是以非条件反射的速度猛地从单人椅上站了起来，侧身向后，警惕地朝那桌混混看去。
“敌……”
“哥几个给你们看看我今天刚收到的货，我跟你们说，就这预览片段就他X能把老子刺激到高X！”
“袭”字还没说出口，大脑的理智立刻压制住了菲尼克斯的本能与声带，连着“敌”字的发音都降到了最低点。
录音……
方才那声莱彻的动静不过是视频里的录音。
“小子？”
即便环境变得嘈杂，老罗巴敏锐的听觉依然捕捉到了菲尼克斯嘴里那被压抑下去的音节。
“没事吧？要不要来点酒精缓缓？”
“……没，没事。”停职时间还没超过十二个小时的某位指挥官深深地吸了两口气，道：
“酒精对反应神经的损伤不可逆，退休之前我还是不喝的好。”
心脏不规律地跳动着，难受得让菲尼克斯的额头冒出了一层细密汗珠。
但作为当事人的他却咽了咽喉咙，强压住不适的状态，扬起一抹社会人的笑容，大大咧咧地朝那桌混混的位置走去。
“嘿！兄弟几个在看什么呢？这么热闹。”
菲尼克斯也就是礼貌性地打个招呼，视线早已随着步伐瞄向了那个绿毛混混手里的手机屏幕。
枪声、炮声、爆炸声，还有妮姬大声的呼喊与绝望的惨叫。
无论是晃动剧烈的视频画面还是噪音繁多的音频内容，都在告诉着指挥官，这是一部来自地面的实战记录。
“嗯？这是哪部战争片？我好像没看到过啊。”
菲尼克斯明知故问着，还十分自来熟地用手肘搭在那绿毛混混所坐的椅背搭脑上，摆出一副好奇惊叹的表情，探头而下。
“艹，好他X刺激，什么片子？”
“嘿，这可是……”
绿毛混混正看得过瘾，听到菲尼克斯的问题后，下意识就要把手里非法取得的作战记录的真实身份说出来，但又很快意识到了哪里不对，抬头看也不看地骂道：
“你他X谁啊你？”
第三十章 下套
“哥几个来！走一杯！”
随着时间的推移，辅以酒精的助兴，酒吧的气氛渐渐被菲尼克斯炒了起来。
十二杯底部沉淀石榴糖浆，液面燃烧着火焰的高度烈酒被酒保摆至桌面。
酒杯里的糖浆外高内低，而火焰却外低内高，远远看去，当真符合“烈焰红唇”这一绰号。
“喝！难得大家都是同道中人，不喝个尽兴……嗝，不就他娘亏大发了！”
以气泡水代替啤酒，用安眠药当作借口的菲尼克斯调动着一群混混的情绪，将之烘托到了高峰。
“小弟我话放这儿了嗷，这最中间的一杯，谁他X不灭火一口闷，小弟以后管他叫大哥，大家怎么说！”
如此拱火，加上闲散人员们确实喝得上了头，又被菲尼克斯这糙话一刺激，有那胆大好面的人立刻撩起袖子准备开干。
于是，在怂恿声和叫好声中，十二杯烈焰红唇尽数灌入了混混们的胃里。
而真正的高度烈酒从来不讲究什么后劲，一口下去，几分钟内就有不胜酒力的家伙趴倒在了桌上，引得他人哈哈大笑起来。
“我说小菲，你小子……嗝，上道。”
已是喝得浑身酒气的绿毛混混拿起手机晃晃悠悠地说道：
“这玩意儿可不是……不是有钱就能搞到的……你，你晓得不？这可是……可是进了咱们这圈儿……的，的人才能有资格买……的……宝贝。”
“哥，这还有圈儿呢？我还以为你这宝贝就是去传说中的黑市搞的。那带带我呗，以后我还请你喝酒。”
菲尼克斯嬉笑着，配合地把对方高高捧起，就像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小白，极大地满足了绿毛混混的优越感。
“你……呵，你还……嫩着呢你。
看没看过那帮妮姬被，被莱彻用机械腿……踩死的样子？我……我可是有那部视频的……他X的，保证刺激到你硬，那妮姬一点点被踩烂，碾过去……最后只剩下一小截上半身，又哭又喊的样子……老子跟你说……不要太爽。
过两天哥几个还来，小菲……你，你想进圈儿，你看着办。”
说罢，那混混还有气无力地拍了拍菲尼克斯左胳膊上的配重铁片，挑眉道：
“你穿的啥玩意儿啊，怎么……还硌手呢？”
“监控器嘛，我之前不是说我这些日子在吃安眠药，医生嘱咐我得带这个监控心率之类的，方便后续复诊。”某人咪咪笑着，张口便是一句忽悠。
听罢，那绿毛的眼神愈发鄙夷，“呵，我跟你讲，你就是太……太听劝，那玩意儿不就是医生想多赚你钱么，医生，他懂个屁。
好了……时间也差不多了，哥几个，收拾收拾走人。”
“要不我送你吧，哥？”
小菲也不生气，反倒愈发毕恭毕敬起来，活脱脱一个狗腿子的形象。
“你们喝成这样，路上万一……”
“你小子这心眼耍的，咋的，想和我们一道走？我说了，你还嫩了点。”绿毛歪头斜眼地摆了摆手，看上去似乎有些烦了。
“哥几个，走了！”
在他的招呼声中，一帮子混混终于彼此搀扶着，一步一个踉跄地走出了铁门。
留下逐渐失去谄媚笑容的某人平静地坐回到了吧台前。
“三杯马提尼、六杯冰茶、两套烈焰红唇、一套彩虹轰炸机、八杯……”老罗巴一边擦着高脚杯，一边淡然地报起了账单。
“……最后，还有我的一部手机、布莱德的一部手机、布莱德的一块运动表。给你抹掉个零头，总账两万六。”
桌案边，正在打扫卫生的布莱德听到账单里还漏了他的心头肉，连忙抬头补充道：
“还有沃纶姆的前排演唱会门票和诺伊斯的签名！哥，你可别忘了啊！这是你主动答应给我的。”
“别催，催烦了可就没了。”
倚靠在柜台边的菲尼克斯闭着眼，左手手指循环敲击着带有木纹的昂贵吧台，任由旋律在清净许多的酒吧里环绕。
哒哒哒哒——哒哒哒哒——
那声音，
听上去犹如平静海面下的暗流，酝酿着难以捉摸的恶意。
……
……
“嘿，老大，我今天碰到个凯子。”
哐啷！
破烂的铁门被推开，率先进屋的绿毛歪歪扭扭地走进一座废弃工厂里，看着老大又开始数他那些宝贝存货，嘿嘿乐道：
“他X的，请哥几个喝点酒就想买哥们手里的囤货，哥们少说还能再骗他几顿酒钱。”
“什么凯子、囤货？”
被喊做老大的邋遢壮汉皱起他那满脸横肉的五官，嗡里嗡气地质问道：“喝得他X像个傻逼一样，别让人给下套了。”
“就那个被医生宰了还给医生说好话的傻叉也配给我下套。”
绿毛无所谓地耸耸肩，顺便用手拍着自己的衣兜，当拍到一块熟悉的方块硬物后，他这才满意地把手插进那个口袋内，旋即掏出了他心爱的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