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忆博士,但是没有完全失忆 第164节
他看着对面的望和绩。
望还是一脸懵逼,但是他和绩一样,没有把目光投向说话的人,而是同时把目光放在了喝茶的人脸上。
妈的,自己就这么没牌面吗。
老人在心底怒骂一声。
这还真不能怪对面两个岁相的反应——他们都和司岁台打了上千年的交道了,眼前这老家伙也是老对手了,他可从来没有和任何一个岁相妥协过。
现在他对自己说话这么和蔼,要么是吃错药了——
要么是因为旁边这个男人。
“太傅说的没错,这件事是太傅代表大炎官方和你们谈的,但是这件事不可能公开,也不可能被承认,所以你们不要看我,听太傅大人说就是了。”
乔夜阑轻描淡写的把自己的责任撇开。
太傅大人,血别溅我身上哦。
太傅:亻你女马。
第一百四十四章 自觉的太傅大人
太傅虽然心里很不爽,但是却没有什么反驳的理由,就只能不去看乔夜阑,省的自己血压继续飙升。
“望,我很想知道,你对大炎和岁兽的态度。”
这是什么问题?
望下意识的就往乔夜阑那边看去,却看见乔夜阑好像是嫌弃茶杯太小了,摸出一个黑酒盏,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太傅刚好没看到。
那酒盏可眼熟的紧。
岁相愣了一下——那不是自己给乔夜阑送的那个吗?说是等到自己手里的另一个黑酒盏放出去,就可以开始了。
乔夜阑的意思难道是说......
这个局要提前开始了?
那太傅来找自己的原因......
有意思。
尽管脸上没有任何表现,望已经意识到了乔夜阑想要向自己传递的信息。
那自己的回答,可就要稍微艺术一点了。
“我对大炎没有感情,既无喜爱,也无厌憎——但是岁兽,我必先杀之而后快!”
他声音低沉,说前半句时还很平淡,但是后半句却带出了滔天的怒火。
太傅心下稍安,这和他想的差不多——要是望说他爱这片土地爱的深沉,那自己肯定转头就走。
他又将视线转到了绩的身上。
“那你呢,绩,你对大炎和岁兽的态度呢?”
“和二哥一样——只不过除了杀死岁兽之外,我还想要守护姐姐的幸福,不要受打扰。”
绩的回答如出一辙。
不过乔夜阑倒是有点纳闷。
——你要守护你姐姐的幸福不被打扰,不应该和太傅说吗?
你看我干什么?
两人的态度让太傅很满意,因为这就是最好的结果了。
除了【朔】之外,其他岁相对大炎的态度都比较平淡,但是很显然他们对岁的态度都基本一致。
“我想要和你们谈一笔交易。”
两名岁相将视线收回来,落到了太傅的身上。
“你们要全力协助大炎讨伐岁兽,在那之后,我可以许你们自由——除大炎之外,所有的岁相可以前往任何地方,不再受司岁台和礼部的拘束。”
绩的瞳孔微微放大,显然是对此颇为惊讶。
而望则是毫无变化,这和他刚才从乔夜阑那里拿到的消息一致。
“这是我希望的——但是你能说服其他人吗?”
望再次开口,与太傅对视。
“我不需要说服他们,傲慢者是听不进去任何话语的,但是没有关系,只要让执行的人听懂就行了。”
太傅冷冷的说道。
行事者,可欺上,不可瞒下。
因为下面的人才是负责执行的人——骗他们,就是骗自己。
太尉和先帝无论如何筹谋,无论如何串联,终归他们只是个人,执行计划的人才是关键。
宁国公已经慢慢淡出朝堂,但是太傅要把握住宁侍郎,也就是未来的礼部尚书,还是没问题的。
而另一个暴露出来的人,玉门太守左宣辽,他也已经在筹划了——到时候直接把他的儿子女儿随便拉一个进司岁台,充当一个桥梁的做优,也就够了。
到时候,礼部,司岁台,以及玉门要塞,这三个最关键,也是负责对付岁兽的主力,必将都在太傅的掌握之中。
老人并不担心其他两处不配合自己,因为在面对【岁】的时候,比起太尉来说,自己这个和岁相打了大半辈子交道的人,必然更好得到左宣辽和宁尚书的信任——因为在这件事上,太傅也是没有私心,可以为大炎奉献一切之人。
再说一遍,朝堂上的老东西,没有一个是简单的。
瞒天过海,勾连串通——这是太尉这个军人才会用的下乘手段。
太傅只要保证每一个人在做事的时候会配合自己就行了。
“既然太傅如此有信心,那我便不再质疑。”
用余光看着乔夜阑没有丝毫反应,望于是点了点头。
“那不知太傅此时便来和我们摊牌,所谓何意?”
“有人在一无所知的情况下,冲进来把整个大炎朝堂搅弄的一塌糊涂,导致陛下的实力空前高涨,精力也在向其他方向扩张——我们需要有人帮忙牵引陛下的视线。”
太傅没好气的说道。
乔夜阑摊了摊手。
怪我咯?
自他去年岁末回京之后之后,这一摊浑水里都没一个人来找他——那别怪他上抽水机了。
“明白了——要想把陛下的视线重新抽调回来,关注到岁兽苏醒这件事上来,有什么比一个有前科的岁相逃离监管,更好的办法呢?”
望轻轻点头,心中对乔夜阑的能力更加叹服。
想他在一年前,借用那个姓鲤的年轻人,和乔夜阑在龙门见第一面的时候,已经是心存死志,打算自己一个人跟太傅爆了,好换取乔夜阑对他兄弟姐妹们的庇护。
现在倒好,他这边还没准备开始呢,乔夜阑已经提前把契约完成了——这是在催促自己,赶快成为棋子。
我以为我要成为你的棋子,你才能做到这些事。
我事已经做完了,你怎么还不成为我的棋子啊?
坏了,看书看成纸上谈兵了。
他转头瞥了一眼已经重新平静下来的绩,心里没来由的有些后悔。
早知道这样,那时候他和颉,还不如学一学绩和黍,遵循着乔夜阑的话,而不是选择孤身一人去反抗命运。
后悔药是没的吃了——不过现在,他还有机会弥补。
“太傅大人,需要我怎么做?”
“我需要你逃出司岁台,而且要把事情闹大一点。”
“很难,我一个人的话,需要筹谋良久。”
“让你的弟弟帮你。应该能快一点吧。”
说话的是乔夜阑。
“是,先生。”
没有等太傅的话,绩已经答应下了这句话。
这让老人面皮再次抽搐了一下——这下就没有回头路可言了。
“太傅的意思呢?”
望反而是对着太傅重新问了一句。
“......我也是这个意思。”
被架住了的太傅只能点了点头——现在他就算不点头,绩估计也会按照乔夜阑的话去准备了。
“如果有绩帮我,那就简单多了——他可以纺出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借由这份关系,我可以很轻易的挑出破绽。”
望点了点头。
作为仅次于自己的司岁台通缉犯,他对绩的权能也是了解的。
但这其实指出了一个更恐怖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