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提瓦特不是为了赚钱养我吗？ 第80节

“你的思路错了，什么控火控水，你那是什么奇怪的设定……”安娜道，“本质上每个女武神的能力，都是靠运转崩坏能形成的。有些人喜欢玩火，就研究怎么控制火，有些人觉得冰比较漂亮优雅，就研究怎么控制冰。事实上，控制各种物质态算是比较基础的异能修习方式。”

“基础？”

“对，因为崩坏能其实能开发到很多方面，欧洲的黑巫术，南美的萨满，神州的道法符箓和出马，日本的阴阳术，都可以算作崩坏能使用的几个分支，而且还是比较系统化的分支。控制什么水火雷电这种能力虽然好用，但在理论层面是很基础的技巧。”安娜手指悬浮起一个漂亮的雪花。

“不过话又说回来，虽然基础，用得好就行。哪怕你不开发任何能力，只用崩坏能强化自身，你也可以很强大。”安娜说，“再者，崩坏能也不是只用来战斗的东西，例如我的能力就能用来制作冷饮，纯粹的冰口感相当好。”

沈凉了然，他仔细想了想，雷电芽衣似乎就有能力的倾向……她和琪亚娜初见时，生气时鬓角隐隐有雷电划过。

沈凉那时候以为是自己看错了，现在想想，她或许只是在普通人面前压抑住了。毕竟靠怪力战斗虽然也很离谱但不至于被发现超凡侧的存在，万一用出雷电被人发现了，善后难度可不是一个量级。

但如果……

如果女武神能拥有各种力量而不仅仅只是怪力，那萝莎莉娅和莉莉娅……

沈凉瞥了眼用力攥着方向盘扭来扭去的萝莎莉娅。

孤儿院还隐瞒着他很多事，可能是为了保护他，或者说不牵连他，以至于妹妹们的女武神身份一直对他隐藏。而沈凉其实也很清楚，孤儿院并不只有温暖和温馨，可可利亚那个院长，为了让女儿们能够活下去……能够有价值的活下去。

她对女儿们做了很多事。

有些事情，妹妹们不想让他知道。孤儿院隐藏起来的那些房间，妹妹们缄默不言的孤儿院之前的过往……布洛妮娅为什么会腿部残疾，萝莎莉娅和莉莉娅到底是怎么在送来孤儿院时的濒死重伤不到三天就活蹦乱跳，希儿偶尔会展露出来的那个凶恶的第二人格。

妹妹们不想让他知道很多东西。

但沈凉并不介意妹妹们保守着自己的秘密，他知道迟早有一天，这群萝莉会亲口告诉他。现在不想说无非是没有做好心理准备，或者怕他无法接受。

哥哥和妹妹之间怎么可能会有永远的秘密呢？

哥哥永远会接纳妹妹的一切，无论是秘密，还是别的任何东西。

毕竟哥哥就是这种愚蠢的生物啊。

布洛妮娅刚来孤儿院的时候腿部残疾无法行走，每天沉默寡言的坐在卧室的角落。物资车还需要半年才能来一次，于是沈凉用废弃的自行车轮胎做了一个轮椅，每天逼着她上轮椅然后推去放映室，放映室里有沈凉喜欢看的《高达seed》，当然也主要是因为除了这个也没什么少儿动画片能送到北半球的寒极了。

于是每一天，两个小孩子就坐在哪怕白天也没多少光进来的老平房放映室里看动画片，电视机里放着基拉大和的怒吼，布洛妮娅抱着小小的吼姆玩偶蜷缩在沈凉怀里，沈凉双腿叉开坐在地上，右边老式的暖气管上面放着铝碗，铝碗里放了半碗水加热着布洛妮娅的袋装牛奶……

关于过去的记忆就像是开了闸的洪水，那些温暖到甚至冒着白气的回忆奔涌过来。那个奥伊米亚康小镇的占地不到两千平方米的孤儿院，那些低矮的苏联式平房，那群活泼跳脱或者文静沉默的小女孩，诠释着孩子间的相依为命。

这时候房车终于从追捕中逃离出来，时速开到一百码。再也没有雇佣兵胆敢阻止他们了，哪怕天上那架盘旋的直升机也终于放过了他们，房车平稳快速的行驶在废墟一片的街道上。

“哥哥！我们买一辆房车好不好！买一辆吧！”萝莎莉娅一边努力的伸直脚去踩油门一边欢快的对他说，“买一辆更大的，我们所有人都可以住进去的房车！”

“买这种东西做什么？”沈凉无奈，“你喜欢开车的话我买辆保时捷给你，就算你喜欢超跑……超跑我就认得一个兰博基尼，买那些够你爽的了。”

“萝莎莉娅不喜欢那种车！只能坐两个人！”萝莎莉娅不高兴的撅起嘴，“萝莎莉娅就喜欢这种！我们可以开着车全世界到处跑，走到哪想停下来就停下来，想睡觉就睡觉，所有人都在一起，莉莉娅也在，希儿也在，布洛妮娅姐姐也在，我们想去哪就去哪！还能在车里吃饭看电影！对了，还可以联机打游戏！”

第一百四十六章 要变了要变了

沈凉刚要嘲笑她一个字小孩子不懂事，就算房车也带不了这么多人上路的，可话没出口，他忽然心里微微一动。

是啊，小孩子不懂事……可哪个小孩子没幻想过这样的事？谁没看着大卡车憧憬过把卡车改造成温暖的房间，床安在这里书柜安在那里，只要一踩油门那整个家庭就朝着远方起航。

谁会想什么要买房不然户口没法落地，谁会想什么车子不如房子因为买了就开始折损，谁会想房车不能办证明没法随处停，谁会想什么操控性通勤性百公里油耗多少……

小孩子时的你根本不会想这些，你只是觉得开着车带着房子到处乱跑去看每一个地方的日出可太帅了！朝屯雪山下，暮宿青海旁，车里载着喜欢的人。

沈凉忽然发现自己已经不是萝莎莉娅这样的小孩子了。

不过……

凭什么不是呢？

“等这边事情结束了，我买一辆带你们一起出去玩。”沈凉靠着副驾驶座，悠然道，“也许我也得学着开车了。”

“带我一个？”安娜插嘴。

“带你干啥？你是我妹妹吗？”

“喂！你眼里就只有你妹妹啊！到时候回德国我忽然也不想坐飞机了，我们开车回去嘛，弄一辆房车，带我一个又怎么样嘛！”

“那你叫声哥哥。”

“想得美！按照给你做的身份证，潘多拉·沙尼亚特可是我的旁系侄子，于情于理你得喊我一声表姑！”

……

直到沈凉抵达了圣奥拉夫大教堂。

“居然没有人吗？”沈凉皱眉，“我还以为这里会有很多雇佣兵，又要来一场恶战。”

“鬼知道，说不定是天命的女武神觉得没必要拿普通人拖延你的脚步，都撤走了。”安娜沉吟，“我总觉得这件事背后藏着的东西很大，到底是什么能让天命走这种非正常手段来……不想了，她们也可能就在前方埋伏，总之咱们得小心点了。”

沈凉踏进教堂，这里已经在连着几天的扫荡中狼藉一片，虽然因为保护性建筑的原因没有被彻底摧毁，但在周围的废墟映照下也显得和废墟没有多大区别。

进门漆黑一片，打开手电筒，光柱照亮了雪白的穹顶，红木地板的行道左右是整齐排列的教会座椅，行道最前方则是布教台，上面挂着蒙了尘的耶稣受难像。到处都是碎石，天命对这个教堂的破坏已经让这个古董建筑失去了价值。

“是个老教堂啊。”安娜说，“就这么毁了真是遗憾。”

“你信教？”沈凉问。

“天命这个势力，其实最开始就是脱胎于基督教，阿波卡利斯家、卡斯兰娜家、沙尼亚特家最早追溯都是梵蒂冈的长老会。所以直到现在，我们也保留了很多宗教传统。”安娜微微一笑，“我们叫‘圣女家系’，听名字你也知道我们和宗教脱不了联系，至今家族里很多人仍然是虔诚的修女或者牧师呢。”

沈凉打开手机，调出离线百科。

“圣奥拉夫教堂，建立于12世纪，高达124米。在中世纪时其高度一度达到了159米，成为令人惊叹的景观。但在1625年和1820年，该教堂曾两次被大火烧毁，原因不明。”沈凉说，“它的修建人叫奥拉夫，传说在修建教堂时被摔死，死后从口中爬出蛇和蟾蜍，于是被尊为主保圣人。”

“萝莎莉娅也可以吐出蛇和青蛙！萝莎莉娅能不能成为圣人！”粉毛的萝莉搞怪。

“你要是敢因为这个去把活青蛙放到嘴巴里，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亲你了。”沈凉警告。

“哦。”

沈凉继续说：“圣奥拉夫教堂历经了多年的战乱，多次改建，在1219年丹麦征服塔林后，这个教堂被拆除，地下被填平，从此塔林传承千年的地下教堂公墓消失在了历史上。二战时这里遭受了德国人的轰炸，城市重建时地面提高了十五米，考古发掘难度又大大提升。”

“虽然我是德国人但是这和我没有关系吧。”安娜举手投降。

“不，我只是在想，天命到底想从这里挖掘出什么东西来。”沈凉在教堂的外围院落里看见了大批量被翻出的泥土和岩石，而走近一看，居然是一口直接连通向地下的窖井，洞口约有七八米宽，黑黢黢的。

“这里面……应该是二战前的塔林下水道。”安娜迟疑了一会，“我们真的要下去吗？以这个洞口的大小，如果那群负责挖掘的雇佣兵真的下去，应该也带不下去设备吧？再说，她们去古代的下水道干什么？”

“可这里很明显有施工痕迹，下面好像还有亮光。”沈凉盯着洞口，“也许她们是从其他路径下去的，但反正，我必须下去，我别无选择。”

不管这个洞口是不是他需要的，但很明显这不是陷阱，挖出这么大的一个地道需要的时间可能要几个月。天命的布局几个月前就开始了，那就不可能是针对他的。

沈凉一马当先，沿着洞口钉死的梯子下去，顺便将一发燃烧棒扔了下去，燃烧棒将很快将整个空间照亮。

洞只挖了大概十五米，直接开掘到了塔林二战前的下水道里，因为已经停止工作了七十多年，这里的下水道很干净，既没有长满青苔也没有污水堆积。

它是由各种石板堆砌而成的半圆形通道，中间是水渠，两边供人行走，因为这个下水道据说是从十四世纪就开始使用，一直用到二战。古代人建造下水道时没有所谓的分流机器和过滤机器，人们还需要经常去下水道清理淤积。下水道两边挂着古朴的灯台，想来几百年前的人们在这里还需要点起火炬，而现在那群天命的女武神在灯台的位置安上了有储备电池的长明灯。

下水道的深处传来了钻机工作的声音，虽然很遥远，但这说明遗迹的开发工作还在继续。

也就是说，天命的人就在这里。而他一直做着最坏打算就是……布洛妮娅和希儿，也在这里。

沈凉深吸一口气，刚准备从铁梯上跳下，就听到上方洞口传来直升机的呼啸声。

海祇血脉的视力让他一眼就看到了直升机上的白人雇佣兵，他皱了皱眉，刚准备直接逃进下水道不和这些人纠缠，就看见直升机已经悬停到了洞口，然后机舱打开，上面的雇佣兵直接把两个白色的空投箱精准的扔了下来。

警惕性拉满的沈凉第一反应就是用传送光幕把两个空投箱扔到稻妻去。

但随后他反应过来了，因为他看见了飞机上的雇佣兵向他敬了个西伯利亚军礼。他再度看过去，发现那群雇佣兵似乎有些脸熟。

“是瓦连京教官！”萝莎莉娅欢喜道，“哥哥你忘了吗，他来教过我们擒拿术的！”

可可利亚的人？

沈凉将两个空投箱取回，看见空投箱上熟悉的西伯利亚军徽，以及显著的生化标志。

“生化武器？”安娜凑过来，大惊失色，“你们连生化武器都想用？不不不，这个绝对不行，这个也太反人类了！”

“笨蛋安娜姐姐，生化标志又不代表一定是病毒武器，”萝莎莉娅翻了个白眼，随后她看着箱子，表情逐渐凝重了起来。

沈凉倒是颇为惊奇的看着萝莎莉娅，这孩子很少露出这种凝重的表情……倒不如说以萝莎莉娅的笨蛋跳脱个性，能让她凝重的东西不多。

“你认识这玩意？你知道里面是什么？”沈凉好奇。

“是……可恶！可可利亚妈妈居然……”萝莎莉娅和莉莉娅对视一眼，表情都很痛苦，就像是打不能暂停的游戏时时被沈凉叫去洗碗，还因为吃的是木桶饭所以不能用洗碗机。

两个小女孩眨着漂亮的大眼睛，一人拉住沈凉一边的手用力摇晃，泫然欲泣道。

“哥哥，就算萝莎莉娅变成很奇怪的样子，你也要一直喜欢萝莎莉娅好不好？”

“莉莉娅也是，哥哥要答应，不管莉莉娅变成什么样子，哥哥也要一直喜欢莉莉娅。”

第一百四十七章 蛇

塔林地下深度一百二十米，公园十二世纪之前的天主教大墓穴。

布洛妮娅抬头看着高高的穹顶，虽然是地下墓穴，但墓穴的高度甚至达到了三十米。再看向周围，尽是嵌在墙里密密麻麻的人类头骨，组成了蜂窝般的骨龛。

这是距今一千六百多年的塔林人造就的地下公墓，那时候的普通人死去了就会被教会抬到这个公墓里，等待其自然腐朽或者被老鼠啃食，然后每隔几十年就会有人进来将只剩下头骨的尸体捡起来放进墙壁的骨龛里。

直到公元十二世纪这个墓穴被丹麦人填平前，这里密密麻麻至少有了百万的头颅。

布洛妮娅玩过一款叫做刺客信条的游戏，那里面有个叫佛罗伦萨的城市，其中就有个森严庞大的中世纪地下墓穴，玩家扮演刺客去墓穴深处找宝物时所见的也是尸骨成山。

而此时此刻她所在的地方比游戏里更阴森十倍，这个庞大的地下墓穴里连半点光芒都没有，全靠天命自带的发电机照亮，所有的工作人员都站在墓穴里那个最为巨大的蛇骨雕像前。

那个巨大的蛇骨雕像是一条盘旋着的巨蛇，即便盘旋也足足有十五米高。它屹立在这个地下墓穴的最深处，雕像的两边开通了一条狭长的地下隧道，流过了一条缓缓的地下河。

“真是完美至极的造物。”有天命的研究人员入迷的赞叹，“看看这条蛇，它的身体完全延展开来足足有一百多米长，身上还有保护要害的盔甲，那些尖锐精致而像是人工造物的盔甲完全不是由人类打造，而是它诞生时就生长出来的保护。这就是崩坏兽，五万年前的前文明就是被这样的生物毁灭……它们甚至不是碳基生物，而是充斥崩坏能的硅基生物，它们出生开始就比绝大部分生灵完美，因为它们就是被崩坏神亲手制造出来的东西。”

“崩坏神，你们真的相信这种东西的存在吗？”布洛妮娅看向丽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