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提瓦特不是为了赚钱养我吗？ 第444节

箱子又道：“另外，这张照片是我七八岁体型的模样，现在我的外表已经长大了。”

克莱儿笑笑，收起手机。

照片上的女孩不过七八岁，在营养液里沉睡的童稚俏脸上能看出她长大后必然绝代佳人。修长的银发遮住自己平坦的娇躯，双眸紧闭表情幸福，像是童话里的睡美人。

但很可惜的是，过了整整三十年，营养液里的女孩也并没有如她期望那样长大。

克莱儿低头看向还没有箱子高，被箱子挡住了身形的小小幼女，女孩外貌比之照片也没长几岁，身高还不足一米四，稚嫩可爱，正不满的瞪着克莱儿。

“德丽莎女士，三十年你就发育到这种地步？”

“你一定要拿我的体型说事吗？爷爷设定的基因，长不大也只是基因问题而已，和我有什么关系？”德丽莎不爽道，“把照片快删了，你留着我的照片做什么？喜欢七八岁的小女孩么，变态！”

“只是想看看人造人的极限在哪，最近我对克隆人有些兴趣。”

德丽莎表情微微一冷，抬起头看向这个高挑的女人，“克莱儿，你在故意挑衅我吗？为什么？我不记得做了什么得罪你的事。”

“只是随口说一句你的身份就叫做挑衅吗？人造人。”

“你……”德丽莎有点发愣，她人造人的身份当然许多人都知道，但是这种话说出来不好听，少有人在德丽莎面前故意挑起这个话题。今天克莱儿是怎么回事，她和克莱儿不算很熟，但也算同事关系吧，为何突然戳她不愿意被人提起的点。

“抱歉，只是想看看你的反应。”克莱儿道，“我最近一直在思考人造人算不算人类，塞西莉亚给我的看法是，倾注爱意就算人类。也就是说，奥托喜欢你，制造你，所以你算人类。但如果有什么人造人一开始就不被期待而出生，那就只是单纯的实验素材而已，对不对。”

德丽莎又是一愣，这个人原来不是在挑衅她吗？是在问问题？

她犹豫了一下，“人造人……我也是人造人，这个问题我回答你可能有些偏颇。但我认为我就是人类，我与人类没有任何差异，我感受到的也一直是人类社会给我的善意，我并不被当做异类过。不只是爷爷，我身边……有许多朋友，例如塞西莉亚表妹，例如齐格菲尔，例如琥珀。我一直认为，一个人造人只要与社会有了联系，就相当于人了。”

“所以反过来说，一个人造人，只要不与社会有任何接触，没有人在意她，没有人爱她，她出生到死亡都在实验室里……那其实就只是一个实验素材而已对不对？”克莱儿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只要没有其他人在意，那无论对那个人造人做什么，都不能算道德败坏……这种人造人是不能算人的，所谓的女儿、孙女，这些称呼都不可能冠以她身。”

德丽莎莫名其妙。

“毕竟，不从这里生出来的……人类怎么可能对她抱有爱意呢？”克莱儿抚摸着自己的小腹，眼神有些阴戾，“只有在妈妈肚子里的孩子才是孩子，实验台上的孩子，无人承认，算什么？”

德丽莎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但……怎么说呢，我不认同。我认为人造人诞生便拥有人权，即便没有父母承认。”

“没有被爱而诞生的人造人，死就死了呗。”克莱儿笑，“就像是德丽莎你，奥托为了制造你销毁了成千上万个人造人，你的兄弟姐妹们……难不成你还得为你那些被销毁的兄弟姐妹讨个公道？”

德丽莎哑口无言。

也对，人造人如果有人权的话，天命最该清算的就是阿波卡利斯家。奥托的人造人计划诞生了她，但是奥托对她真的怀着爱意才把她制造出来吗？不可能的，她感受的爱意都是后天培养的，奥托认她为孙女也是她从营养液里走出来几年后了……在她刚诞生时，假如她的基因也有缺陷，那她和那些被销毁的无数人造人没有本质区别。

所以克莱儿的理论也许没有错，不被爱着而诞生的人造人，根本没有人权，杀了也好做实验也罢……本就天经地义。

尽管德丽莎觉得……有些不对。

“但我今天不是为了和克莱儿你讨论什么克隆法案来的，你想搞什么人造人实验吗？这是高度危险的实验，需要经过天命总部批准才能在总部进行。我今天是和你交接它的，爷爷让我将它交给你，你要好好使用，别给我弄坏了。”德丽莎说着，把大大的铁箱子举到她面前。

“事实上，我和奥托最近在研究的计划，和人造人本身也脱不了关系。”克莱儿笑道，然后她按下箱子扶手，指纹密码验证通过。

德丽莎一怔，“怎么可能？这个箱子的指纹录入只有三个人有，我，爷爷，还有一个秘密使用者是……”

“是我。”克莱儿缓缓揭开箱盖，机关卡扣声清脆，一道淡金色的光芒沿着箱子开启的缝隙似乎要流淌出来，这个箱子里装着一件足以镇压s级女武神的东西。克莱儿呼吸急促了些许，她知道这是什么，这是一道保险，理论来说奥托的计划不需要这把武器也能推行下去。

但是如果出现什么意外，只有这个东西能压制住盛怒的塞西莉亚，这是天命所有武备里最bug的一件——

神之键，犹大的誓约，前文明第十一律者核心制成的神之键，执掌“封印”权能。在本世代文明如野草初萌的蛮荒时期，公元三十三年一月十四日，天命还不叫天命的那个年代，一位名为犹大的超凡者将自诩神子的耶稣钉死在这个十字架上。

自此以后这把神之键有了名字，它的力量是封印是禁绝，即便是s级的女武神也要屈服在它的领域内变成普通人。而犹大的使用者便可以依仗这个能力在领域展开后天下无敌，天命甚至做过预测，只有律者级别的崩坏能当量才有可能勉强抗衡犹大。

“你要用它对付谁？”德丽莎皱眉。

“这你要问你的爷爷了。”克莱儿淡淡的说，“但很明显，奥托知道你的性子，他并不会把关于人造人的所有事项都交待给你。”

“和人造人有关？”

“追问我也不会告诉你的，奥托瞒着你的事情多了去了，难道每个办事的女武神都和你交流吗？”

“我只是不理解卡斯兰娜家主和我爷爷……会有什么合作，你是那种根本不关心天命事务的人。”

“我当然不关心奥托想干什么，但我勉强还是得为家族后代们考虑考虑，比方说……布布的基因缺陷，只有用人造人才能验证。”克莱儿美眸微微阴沉了一些，“我虽然看不上奥托的人品，但奥托带来的基因技术的确傲视全球，我可以让他做许多实验，只要他能帮我解决布布身上的难题。而正好，他的实验目的和我的需求，不谋而合。”

“你怎么用一种很反派的语气说话……”德丽莎迟疑了。

“某种程度上我确实算是反派。”克莱儿看了她一眼，露出怜悯之色，“天命把你瞒的很好，德丽莎，你只需要做个小孩子就够了。但很可惜的是，我不算什么好女人，我想做的事情没有一件不是悖逆人伦。”

“怎么把自己说的这么过分……区区一个老处女还敢这么中二。”

“那种事我早就做过了。”

“诶……诶？”德丽莎惊异，她记得克莱儿厌男症厌到做的都是试管婴儿，怎么可能和男人做那种事？她不是对一切外面的男人都不感兴趣吗？

“算了，你和爷爷有什么计划与我无关，不过我想问一下，布布的基因缺陷……指的是什么？和我一样长不大？”

她记得布伦希尔德似乎也有这种问题，他现在仍然只有一米四的个头，蹦起来才和正常年纪的男孩子一样高。但这不算什么问题吧，就像她一样，只要足够可爱，年龄都无所谓。

“他没有生育能力。”克莱儿低声说。

德丽莎如遭雷击。

然后她迟疑了很久，才拍拍克莱儿的腰——因为她拍不到背——安慰道：“没事的，克莱儿，这个噩耗我很难过，但是……但是起码你还有齐格菲尔。而且就算没有男性能力，至少可以把布布当成女儿来看待嘛，他那么漂亮那么优秀，肯定有人喜欢。你想，反正女孩子百合本来也没法生孩子对不对。”

“闭嘴！谁跟你说布布没有男性能力的！”克莱儿气急，“只是没有生育能力！没有生育能力而已啊！这两个有区别的，布布可厉害着呢，单纯只是受孕可能几乎为零而……”

然后她就看见德丽莎古怪的神色，“你怎么知道他可厉害呢？”

克莱儿移开视线，“反正你别管，这个……需要一点天命的技术。准确来说，就是人造人技术。”

“你想让布布拥有孩子？和我一样……体细胞克隆？”

克莱儿不说话，默认了这个话题，但她又摇摇头：“但克隆技术还不成熟，我需要从奥托这里看到一些……成效。而这，正好与我和奥托的目的吻合。他研究人造人有他的计划，我管不着，我只要……让布布得到孩子就好。”

德丽莎由衷的感到一阵欣慰。

虽然克莱儿年长她一些，但她印象里克莱儿一直是个不负责任的母亲，但母亲终究是母亲，她也终于成熟了，懂得为孩子们考虑了。

“但我觉得布布这个年纪还不怎么需要考虑当父亲吧？”

“没关系，我有的是时间，先解决菲尔的人生大事。”克莱儿露出胜券在握的笑容，“先把菲尔和塞西莉亚解决了，才能轮得到布布……我还有好几年呢，来得及改变布布的思想。”

“改变……布布的思想？”

“额……就是让布布接受人造人也可以是他的孩子这个概念。”

第五十八章 孕育卡斯兰娜的孩子?

六个月后，天命北欧支部。

“克莱儿夫人，这是本财年北欧五国的印花税，请过目。”

总裁办公室的门被敲开，财务的小姐姐抱着文件夹进来，一抬头便看见桌后老板椅上懒散休憩的白发人妻，克莱儿一身小西服裙，黑丝大腿悠哉的搭在桌面上，怀里抱着娇小玲珑的女儿似乎在看手机。

见财务进来，克莱儿只是随手揉着布伦希尔德的脑袋，脚尖勾着悬空的高跟鞋，魅惑惊人，轻轻吻了吻怀里孩子的耳垂，然后看向呆住的财务，“嗯，我知道了，还有什么事。”

财务小姐姐赞叹的看了那黑色长款连衣t恤的少女一眼，“是布布小姐啊，布布小姐又睡熟了吗？”

“嘘。”克莱儿竖起纤细的手指，朝着下属眨了眨眼，“不要吵醒了，布布的午睡很浅的。”

财务心领神会的点点头，小声道：“圣女小姐正在找布布小姐。”

“不用麻烦她了，布布在我这里午睡就行。”

财务轻轻的开门退出。

其实整个北欧支部都知道，自家总裁的小女儿，布伦希尔德小姐是个病殃殃的美少女。虽然她性子清冷，工作能力也不差，但身体虚到明天中午不午睡一会，下午就起不了床。

而且睡眠质量还很差，几乎都要睡到下午三点，每次汇报工作都能看到总裁细心的照顾着布伦希尔德，母女两人交颈而眠，母亲温柔女儿清丽，也是一副极美好的温馨画面。

财务小姐姐一离开，克莱儿便微微一笑。

“你醒啦。”

她不动声色的关上手机，揣进抽屉里。

“我压根又没睡。”布伦希尔德起身，只是听到敲门声，才立刻装睡的，这么几天来，一直都是这样。

不过他还没起来，克莱儿伸手揽住他的腰，不让他离开，然后她露出无奈又羞怯的模样，撩开耳边的头发，低头下去，执行一些午休后的清理工作。

她知道布伦希尔德反而不会拒绝这个，即便他厌恶克莱儿，但他也确实有洁癖。如果克莱儿不这么做，他反而会直接去洗澡，似乎那样就能洗掉委身于恶女的污秽……虽然克莱儿不是很在乎他的抵触心，但每次看到少年满脸恶心的去洗澡，心中还是会微微抽疼。

她宁可委曲求全替他清理，即便难受到呕吐。

布伦希尔德趁着她低下头，立刻从抽屉里拿出手机，抓起她的拇指解锁，在相册里找到了她刚才趁着自己装睡拍的照片。

照片里，他趴在克莱儿怀里沉睡，克莱儿脸贴着他的脸，抱着他满脸妩媚笑容，对着镜头比剪刀手，耶。

不止一张，各种动作，各种对着镜头的挑衅姿态。不过才两分钟而已，她居然噼里啪啦拍了这么多？

“你答应过我不会拍我们的照片的。”布伦希尔德坐在办公桌上一张张翻看完，拧着她的长发把她脑袋狠狠往下压，冷漠道，“你想发给谁？”

“咳咳……”克莱儿好不容易喘了口气，一边捂着脖子干呕一边连连求饶，但笑容依旧，“痛啊布布，那我可没乱发，谁也不会发的。”

布伦希尔德打开她的短信，有找到其他通讯软件，照片确实没有和任何人发。他一张张删除掉，才跳下桌面，穿好衣服。

克莱儿舔着嘴角，委委屈屈的，“你一点都不照顾妈妈，你眼里只有你的塞西莉亚姐姐。每天伺候你还不够吗，我生气了，我要……”

布伦希尔德看了她一眼，冷笑道：“这种话你敢和菲尔姐说，我就死在你面前。”

克莱儿沉默了。

布伦希尔德眼里的厌恶和杀意是真心的，这么多年来把柄在克莱儿手上，但相反，他自己不也是克莱儿的把柄么？

礼尚往来，布伦希尔德说的也是认真的。

“你也就仗着我爱着你。”克莱儿眼里不悦，挑起他的下巴，目光迷醉里带着阴沉，“这种威胁对其他人有杀伤力吗？你仗着我爱你，肆无忌惮的来伤害我？”

“对你有用就够了。”布伦希尔德也盯着她，“别跟我找事，克莱儿，我已经很让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