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提瓦特不是为了赚钱养我吗？ 第350节

然后她递过来一张湿巾。

艾莉丝有些不好意思的把一直藏在桌子下面的手拿出来，接过湿巾，刚准备擦拭，就看见清冷的三无萝莉抓过她的手。

艾莉丝一愣。

将军低下头。

“诶诶诶呜诶——”艾莉丝震惊到无以复加，手心里痒痒的，被将军小舌舔舐的感觉极其清晰的出现在她的感官里！

“不可以，浪费。”将军抬起头，淡淡的说，“艾莉丝女士，你可以继续清理了。”

艾莉丝望着将军平静的回房间的背影，这一次，她再联想到沈凉完全纵容她时的微笑，彻底说不出话来了。

“现在的年轻人都已经是这个地步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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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的课程结束，下午又是体能课，应达的课程，所以沈凉不准备上。

反正雷电真让他学很多东西，又没说非得学什么战斗技巧，再说就算学如何打架，有资历教他的也就岩王帝君本人了。他好歹也是身负雷电、须臾和永恒三大权能的小魔神，真打起来那群夜叉不见得是他对手。

就算武艺高强也没啥，武艺这玩意他跟着雷电影和虎千代不比夜叉们学的差。

逃了课，沈凉背着棺材在格物学院的主校区散步。春节已经过去三个月，现在正是一年里最生机勃勃的季节，稷宫里梨花开满，到处雪白。穿着月白色璃月风校服的年轻人们在梨花里跑来跑去，看到沈凉也不会像开学那样惊讶的喊什么公主殿下了，只是会揶揄说小殿下你又逃课啊，我听说浮舍元帅在找你呢，说要把你往死里打。

沈凉便眨眨眼，摆出可怜的模样说那好哥哥你千万不要告诉任何人我在这里哦，那学长便被这卖萌的模样甜到了，笑着答应，却不知道沈凉对每一个打招呼的人都这么说。

当然也许他知道，但那又有什么关系呢，被颜值超高据说还任性十足的白毛萝莉公主殿下央求本就是一件美事，何必管沈凉是不是敷衍。

所以沈凉逃课也一直不怎么会被浮舍抓到。

【有点想吃鱼子酱啊。】米丝忒琳背着手和沈凉一起并肩而行，欣赏着飘扬如雪的梨花。

【鱼子酱的蛋白质含量很高，含有诸多抗氧化物和促进胶原蛋白的成分，我们女孩子吃可以淡化皱纹，而且里面还有丰富的维生素，能延缓衰老。】

【其实黄豆也富含你说的这些东西，功效基本一致。】沈凉说。

【可我想吃鱼子酱啊。】

沈凉笑起来。

其实什么鱼子酱什么大豆黄豆，功效都差不多。这世上绝大多数所谓营养丰富的昂贵食材，价格差距万倍，但是营养价值和味道的差距压根没有那么大。比方说四头鲍鱼一斤好几万摩拉，但谁都知道那玩意并没有煮鸡蛋补身体。

事实上这世上本就没有多少食物比牛奶和煮鸡蛋更补身体，更有营养。以“营养价值”说要吃这个吃那个，是没有所谓逻辑的，倒不如直接说“我想吃”。

想吃比什么都大。

【我买点鲑鱼。】沈凉对米丝忒琳说，【不过羽兔姐，你刚刚说延缓衰老，其实吃点鱼子酱是不可能的。维生素也好，胶原蛋白也罢，按照你跟我普及过的常识，这些营养素都无法做到延缓新陈代谢……甚至可以说，对人来说，新陈代谢被延缓并不是什么好事。】

【我随便说说的啦。】

【但是吸食精元，也许可以做到不老不死，保持长生下去。】沈凉忽然说，【羽兔姐，你觉得‘僵尸’的修行法，是不是一种机会？】

米丝忒琳沉默了一会。

然后她摇了摇头，【宝贝，你这一路都在想这个吧？你特意问了那么多关于七七的消息，是觉得这种事能用在我身上？】

【救苦度厄真君七七，是死去后，不甘心死亡的意念太强，导致化为僵尸复苏。然后被众仙施法保护，留存神智，成就仙人体。】沈凉说，【七七还需要修行一段时间才能成为不需要吸食人类精元的真仙，但我们不需要成就真仙，羽兔姐，你也可以自由自在的走在阳光下。】

米丝忒琳心情有些不好了，她叹了口气说道：【宝贝，你是觉得我这样跟着你有什么不好吗？我一定要把肉体复苏陪着你才正确吗，如果说……如果说变成僵尸有风险，我宁可不选这条路，我对现在的生活很满意，我……我哪怕只是和你说说话，也很开心，倒也不一定非得……】

【但是我不开心。】沈凉指了指自己，表情有些委屈。

【宝贝……】米丝忒琳下意识的住了口。

【相比起只有我能看见的羽兔姐，我还是想看到羽兔姐从棺材里走出来。】沈凉抚摸着棺材盖，良久，他语气有些飘忽，【那样，羽兔姐就可以抱着我，在母后、影姐姐面前抱着我，告诉她们，你是真实的，不是我幻想的，这么多年来你一直都是我最好的朋友。】

米丝忒琳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了。

然后她才咬了咬牙，恢复了自己平常随意而轻佻的表情。她走过去摇着沈凉的手臂，笑道：【讨厌啦宝贝，说话这么肉麻。好吧，就算要这样，该怎么做？】

【甘雨姐姐不是说了吗，僵尸需要以符箓炼制，然后需要吸食精元保证神智。】沈凉指了指自己，表情很开心，【我可是魔神哦，吸食我的精元就好，一定比得上一百个人的力量！这样你就可以以僵尸的身份复苏了，长生不老，而且不死之身。嗯，容颜永驻哦，本来羽兔姐就已经超漂亮了，还永远不会变老！】

米丝忒琳吃吃的笑，【你知道精元是什么吗？就想供养姐姐啊？】

【这个很简单啊，任何生命都有精元，可以说它本质上就是描述生命活着的一种状态。吃饭会获得，喝水会获得。以人类打比方，年轻人精元旺盛，到老了，日常补充的精元抵不过流失的精元，就开始走向死亡。】沈凉说，【所以精元就是一个生物的生命力，它可以从方方面面解释，但也不好解释……就比如影姐姐就拿自己的一部分生命力，制造出了将军。那我也自然可以分享出我的生命力给你的肉身，把你养成不死的真仙。】

【胡说八道，不死身怎么可能这么简单达到，宝贝你知道你的不死身可是来源于堂堂梅……】米丝忒琳犹豫了一下，没有继续说，换了个话题，【况且生命力是什么？心电图数字吗？这种胡说八道的东西，也就提瓦特大陆的落后文明才会相信了。】

【精元在体内无处不在，非要说的话，一般在体液里，例如口水和血液，甚至排泄物里也有，只是排泄物的精元不纯净而且稀薄。你仔细想想，影姐姐就是以一份心头精血制造出的将军啊。】沈凉其实和米丝忒琳有一些分歧，只能耐心解释。

米丝忒琳声称她的逻辑来自于“科学”，科学的世界观里没有所谓“生命力”这种东西。一个人的生命是否衰微来自于他的各项身体指标是否正常，例如心脏供血能力如何，氧气化合能力如何，大脑思维速度如何，新陈代谢指标如何。

而沈凉是相信甘雨的“精元”说法的。

可米丝忒琳断然不会相信这些生命指标能以一种“实体”的方式被提取出来，有了精元就能延年益寿老树回春，没有精元就加速衰老快速死亡？

这不科学。

而且米丝忒琳觉得自家宝贝在耍流氓。

【图穷匕见了吧！】米丝忒琳气呼呼的说，【还让我吸食你的精元，我总不能去喝你的血吧，那……那不就只能喝你的口水啦？】

【羽兔姐不愿意吗？】沈凉的表情有点失望。

于是白毛小御姐又纠结了。

【倒也不是完全不愿意啦……但是你倒进杯子里还是有点恶心。】

【也不需要倒杯子里啊。】

米丝忒琳怒视着眼神无辜年幼但超级坏的男孩。

——不倒杯子里？那什么情况才能喝你的口水啦，那不就只有一种办法了吗！

——绕了这么多句话，就是想吻我对吧！

——真是不想叫你宝贝了！你已经渣到完全没有自觉的地步了诶！

——可是……

——可是这种事情也没办法的吧，这种事情自然而然就会发生的啊。不是早有预料了吗，宝贝想复苏我，总不可能真是抱着我是他的至交好友，灵魂伴侣那么纯洁的想法吧？他是男孩子诶，还是从小就被当成后宫三千大妖怪，被那群大妖女人们从小就奉为“妖主”的妖艳贱货诶。

——你说他那么在意我只是为了我的灵魂不为了把我吃到肚子里……好像也不大可能。

米丝忒琳咬着嘴唇。

——就像这样，随便挑个日子，在梨花开满的学校里，沈凉只需要自然而然的转过身来用期待的眼神望着她，像个讨要礼物的小猫咪那样，然后踮起脚尖。她不就只能被逼的不得不收敛起任何矜持，满心欢喜的让他吻过来吗？

——身为……圣痕意志的初吻吗？甚至不是人，只是一个意志，也配得到这样的吻吗？

米丝忒琳忽然反省过来，一身冷汗。

她忽然意识到自己好像代入进棺材里那个女人太久了，如果真的复苏，那也不是她，复苏的那个女人只会代替她。因为她的责任只是在那个女人醒来前保护好沈凉！圣女，一旦圣女醒来，她这些蝇营狗苟而不敢为外人道也的心思……将会彻底被踩碎。

她能和沈凉保持这样灵魂伴侣的亲密和友爱，只有塞西莉亚沉睡之时。她这个窃取沈凉对塞西莉亚的敬爱，还擅自将其扭曲成自己的爱的丑陋女人，怎么可能和塞西莉亚相提并论。

况且，沈凉之所以那么执着于复苏肉身，本质上……还是因为他在失去一切记忆前就保持着的执念，哪怕重活一世，执念未曾消解分毫。

他以为自己是为了米丝忒琳而努力，实际上米丝忒琳知道，他是为了塞西莉亚。

——我到底该怎么办，宝贝。

——你要我，拿你怎么办啊。

第七十五章 归终,归终

奥藏山的山顶，留云借风真君洞府门口的大平湖，入夜时分。

“采莲采莲，莲叶田田。

岸花汀草，波光渺渺。”

夜风流转，罗莎琳悦耳但有些奇怪腔调的歌声一转三折，甘雨抱琵琶相合，清冷而富有节奏感的声音让人觉得好像心中的湖面被振开一层层波浪。

沈凉坐在湖心的石桌上，这是留云的桌子，上面甚至镌刻有名字。璃月的古语，在不同的位置写着“此处居留云”“此处坐归终”“此处借帝君”，大概很早以前这儿坐着三个人，晚风吹起三个人的衣袍。

沈凉不知道归终是谁，但是留云借风真君和岩王帝君他很清楚，所以为了礼貌，他坐在归终的位置上。

【有礼貌，但不多。】米丝忒琳这么评价。

沈凉大大咧咧的趴在桌上，听着湖中小船上的歌声琵琶声。留云的洞府选址非常不错，这片小湖正适合泛舟夜游。只是毕竟三月天，初春，夜风清凉，吹到身上不免寒冷。他扭头去看小乌篷船上的少女们，甘雨披着薄薄的狐裘抚弄乐器，银白的月光洒在她裹着黑色棉绒长袜的大腿上，像是一泼清水。

他想着此时的稻妻，稻妻和璃月的位置不同，地理因素也不同，但气候其实颇为相似，大家都是三月开春，这时候的稻妻应该漫山遍野甚至于街道宫阙里，都是清雅而粉嫩的樱花。而璃月的群山间更多是一层轻绿，以及雪一样烂漫的梨树。

其实璃月的春天百花齐放，不像是稻妻偏偏宠爱樱树，只是稷宫到处开满梨花。而沈凉终究是习惯了樱，所以他也偏偏更爱稷宫里盛开的梨。两个很相似，会让人感觉熟悉。他已经来这儿三个多月了，刚来这里时，他会很开心的享受璃月的便利和开放，觉得稻妻的城市是如此的封建局促。他喜欢璃月的菜系，每天换着花样做好吃的满足自己和身边女孩的味蕾，想办法通过给稷宫的同学们定制服装赚点钱然后给将军和神子设计更漂亮的小裙子和丝袜。

他喜欢稷宫里斗拱勾檐的屋宇，仙家洞府出来的撑着油纸伞的女孩，璃月港入夜后仍然川流不息的灯火。这些都是很美的，稻妻没有的。就连很多歌儿他也喜欢上了，罗莎琳给他唱蒙德的歌，曲调新鲜悠扬，带着风和草原的气息。如今罗莎琳也学会了璃月的民歌，只是她还不会璃月的古语，唱起来腔调奇奇怪怪的，不过甘雨如今得了空闲，便喜欢教她，顺便也拉着沈凉给他指点琵琶和古筝的指法。

有时候沈凉觉得自己可能更适合成为一个璃月人，每天在杀伐系并不只是学怎么打架，因为杀伐系的毕业人才是全方面人才，是璃月精心培育的顶级特工。不仅仅要会打架，其他方面也得精通，打个比方就是你不可能在执行任务时还是个社恐。所以为此他还得经常接受稷宫老师们的文化教育，讲璃月的历史故事，北陆各国的君王谱系，整天依依哦哦之乎者也。

沈凉无聊的又喝了一杯凉掉的黄酒。

但是果然，没有人不会想家。

稍微安静下来的时候，大脑短暂放空，人就会想那些被遗忘的东西。稻妻静寂的夜晚，泛着干稻草香味的榻榻米，铺着白沙的小院和赤足也能跑过去的缘侧，以及那总是一身素雅和服跪坐在月光下闭目沉思，让人只想永远在她身后默默看着她的背影就好的柔美女子。

“母后……”沈凉吐出一口酒气，然后索性踢了鞋子，赤脚踩在沙地上，顺手把扎好的长发解开，白发如瀑。

然后按照记忆里的步伐，沈凉步履蹒跚的开始跳起稻妻人敬献神明的神乐舞。反正背景有歌声伴奏，沈凉倒也不觉得有什么问题。在稻妻神乐舞是最美丽最纯洁的巫女才能跳给神明的舞蹈，但雷电真喜欢看，而狐斋宫又不是很喜欢跳，于是沈凉便主动学会了，让雷电真开心一会。

每到晚上月光洒下，兴起之时，沈凉便给雷电真单独献舞。柔美而强大的雷之神永远会露出鼓励和期待的笑容，即便沈凉身为男子学的并不是特别好，以男子身跳神乐舞，被雷电影评价为少了巫女的纯良，而狐斋宫笑着说他倒是多了几分妖冶和强气，不像是把自己献给神，倒像是在主动诱惑神。

可沈凉并不在乎别人的评价，他学神乐舞只是因为雷电真喜欢看，这个理由足够让他坚持一辈子。

船上时刻注意着沈凉的女孩们都会心的笑起来，随着沈凉喝醉了开始胡乱舞蹈，女孩们也即兴把琵琶弹的更响彻些，歌声也更柔情，去主动衬男孩的舞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