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提瓦特不是为了赚钱养我吗？ 第298节

“走之前，我想送你一份礼物。”雷电影抚摸着男孩的头，感受着男孩湿漉漉的温凉身体，想着自己准备许久的计划，不由得轻轻咬住嘴唇，一时连自己都有些发软了。

饶了我，姐姐。

雷电影在心里说。

然后她才收起自己因为幻想而微微感到颤栗的模样，恢复了日常的冷艳，头也不抬的开口：“进来。”

沈凉想赶紧爬起来迎接自己的好朋友，但被雷电影又按了下去，只能在她包裹白袜的大腿上转过头，伸手打了个招呼“大炮~”

雷电国崩面无表情的走到院子里，看都没有看沈凉一眼，朝着雷电影双手行了个礼。

“明明是个闷葫芦又在我面前装酷。”沈凉吐吐舌头。

雷电国崩眼角抽了抽，沈凉立马用余光去瞥他。

一般情况下雷大炮被他拆穿了会恼怒的讽刺回来，或者说在雷神面前他不敢放肆会沉默寡言，但今天沈凉发现他的态度两者都不是。他仍然没有看沈凉一眼，表情仍旧阴沉，沈凉自讨没趣的撇撇嘴，不再搭理他。

而他视线离开的瞬间，雷电国崩却又复杂的扫了他一眼。

看着躺在雷电影膝盖上懒洋洋打盹的白发小美人，雷电国崩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面对，终究他还是捏紧了拳头，强迫自己断开这方面的思考：“将军大人，关于凉殿下的行程已经安排好，这是远国奉行推出的三个方案，请您过目。”

雷电国崩也是幕府的侧用人之一，他是雷电影练手的人偶，因为是神明造物所以这种离神明很近的“侧用人”职位他也要担当。

但说白了侧用人就是谁都可以担任的通报员罢了，光是天守阁有三十多个侧用人，有时候一个位置不是需要你，而是给一份差事，让人不至于无所事事。

第十五章 凉儿:我要开大船!

雷电影接过方案单，简单的看了一眼。

虽然她一般不处理行政事务，但沈凉的事情她一直在跟进，远国奉行的方案仅仅只是确定了路线和时间，以及交涉单位。三个方案区别不大，也就是走海陆抵达、先海路再陆路和飞行过去而已。

“远国奉行认为可以从幕府军中抽调出给凉殿下的护卫队，目前定为一百人，届时抵达璃月后就随殿下居住在使馆内，按照《万国陆地协定》，外交使馆是领土权的延伸，在外交使馆内囤养部队并不触犯璃月法律。”雷电国崩说，“但人更多的话就不方便了。”

“护卫？护卫魔神？”雷电影放下方案，不置可否，“凉儿觉得呢。”

沈凉懒洋洋的躺在雷电影腿上把方案也看了一遍，“要那么多人干什么？我不是去留学的么？去留学又不是去当外交官或者质子，带那么多人放哪啊，住大使馆多麻烦，一点都不自在。”

“住在使馆里，本质上还是在稻妻，起不到什么见识新世界的作用。”雷电影一本正经的说，“而我衷心的希望凉儿你能在陌生的璃月学院里充分的享受青春。”

这一句话让沈凉一愣，旁边雷电国崩也不可思议的看着她，很明显都对雷电影突兀的说法表示不解。

“不需要怀疑，与姐姐想历练你不同，让凉儿你脱离稻妻的条条框框追求少年人的青春一直都是我所期望的。”雷电影淡然道，“我与真培养你的策略不同，她想让你良善贤明，而我认为那是你未来的责任，在你现在这个年纪，别说长生的魔神，哪怕人类也只是个刚迈入青春期的小孩子罢了，稚嫩的少年心气才是你应该有的。”

沈凉无所谓的点点头，他被公开身份后就一直往天守阁外面跑，每天都要去花见坂的小店尝试各种东西。他早就被深宫里十几年如一日的重复场景看烦了，要是雷电真或者其他人陪着他倒是还好，可很多时候大家都有自己的事，沈凉只能无聊的待在天守阁的温泉里泡澡，然后被虎千代笑话是什么大家闺秀。

可不大家闺秀么？稻妻的贵族少女都没他这么一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每天大人不在的时候除了泡温泉就是练薙刀，再要么就是挑着灯看外面进来的杂书。雷电真似乎很想把他养成什么纯良尊贵的储君但她没养过孩子，沈凉觉得自己再这么被养下去就得变成稻妻传统优秀女性，文静矜持知书达理的大和抚子了。

所以雷电影说得对，我要出去玩！

“就像我一直鼓励你和虎千代多接触接触，和她学会骑马、射箭、摔跤等各种年轻人会感兴趣的娱乐那样。我也鼓励凉儿你自由恋爱，如果不是真一直不让你出去也不让那些贵族们的女儿进天守阁，我甚至想先给你把妃嫔选好，从小开始培养青梅竹马。这样你长到青春期时，我再派几个新的小姑娘，就能有比较像样的青梅剧情、天降剧情、天降斗青梅剧情等。嗯……虽然这些没成功，不过接下来的转学生剧情倒也不错。”雷电影煞有介事。

雷电国崩看着他印象里一直很沉静威严的雷电影，表情更抽了。

这是我认识的那个雷神么？你印象里“比较像样”的少年生活是这种类型么？想的这么天马行空连妃嫔都选过了？你对他这么上心的吗，你可是……雷神啊。

雷电国崩又看向舒舒服服打盹的沈凉，沈凉身上披着雷电影的大氅，身上湿漉漉的似乎刚从池子里出来还没穿衣服。沈凉的确有经常洗澡的习惯，雷电国崩知道他有着常人难以想象的洁癖，但刚洗完澡就被雷电影披上衣服抱在怀里暖着，贵为幕府将军稻妻之神却毫不迟疑的在外人面前都能抱着刚出浴赤身的少年……

真是毫不避嫌的从容……真是舐犊情深。

他心里微不可查的地方冷笑了一声。

“所以带太多人没有必要，护送凉儿到璃月就够了，璃月是比稻妻更强盛的国度，在璃月还需要幕府军保护的话也太无能了。凉儿，你是那么无能的人么？”雷电影继续用套着黑纱指套的手指勾玩沈凉的脸，直到沈凉不爽的扭过脸去埋进大氅里，她回头看了眼雷电国崩，“还有事汇报吗？”

这句话的潜台词就是“怎么还不走”。

——我在这里打扰你们亲近了吗？

雷电国崩低声道：“将军大人打扰，我准备暂时离开稻妻，如殿下要体会人间百态，我也想……尝试一下离开稻妻的生涯。”

雷电影一愣。

“不准。”

“请将军大人明示，为何不准。”紫发的人偶少年轻声说，“我身为您的废弃造物，留在稻妻也不能以无用之身多做贡献，让我离去寻找人生的意义，对幕府而言少一个尸位素餐的高官，不好吗？”

“不准便是不准。”雷电影皱了皱眉，迟疑了一会，还是一挥手，“退下吧，此事不许再提，你生来脆弱容易受到伤害，在你成长之前不许离开稻妻。”

——神造人偶，生来脆弱？

雷电国崩简直想笑，他身为雷电影制造的人偶，刀枪不入，鬼邪辟易，和那些大妖怪的实力都几乎算是一个水平！他脆弱？

他知道自己唐突请求当然不可能通过，雷电影怎么可能允许他离开稻妻呢，他就算毫无价值也是一个战力，雷电影怎么可能容许一个大妖怪级别的战斗力退出幕府？所以养着他，用一个无关紧要的闲职养着他，视他为一个好用的臣子，或者说一个好用的棋子。

——这个女人……

——如果真是臣子反而好了，雷电国崩反而能随意的选择自己的人生，但是雷电影是他的造物主享有他的生杀大权。所以说不准就是不准，好像她是母亲那样……可你又不曾把我当成孩子，又为何让我俯首听令！

雷电国崩不敢抬头，他怕自己一抬头就让眼前的神明看见自己眼中的愤恨，只是低声说：“没有成长吗……我……斗胆问问将军大人，凉殿下也并不成熟，却能在您的祝福下远赴璃月。为何我不成熟，却只能留守稻妻呢？”

“你和凉儿怎么能一样？”雷电影觉得这是个很无聊的提问，美眸随意的扫了雷电国崩一眼，摆摆手，“凉儿将来是储君，你是国崩，你们的‘成熟’定义不是一个层面的。”

——呵……

雷电国崩行了个礼，平静的告退。

直到雷电国崩离开，沈凉才终于从自家师父的蹂躏中逃出来，披着她的大氅不满的瞪着她看：“影姐姐你非要在我朋友面前羞辱我吗？”

“怎么就羞辱了？”雷电影眨眨眼，不禁一笑，“还是说你很担心自己被国崩看见光着身子的一面，不至于吧，你们都是男孩子嘛，怕什么。”

“就是因为大炮是男生我才怕啊……”沈凉嘀咕，“影姐姐你不知道他看我有时候都会脸红的，所以我从来不和他一起洗澡，以他的战斗力我真担心什么时候他邪念一生我救命都喊不出来……”

“那我看国崩找你玩的时候你也没拒绝啊。”

“他会给我带外面的书啊，璃月的小说什么的，有的时候还有外面的关东煮、猪骨拉面之类，我又不能离开天守阁，大炮对我挺好的我就不在乎他看我的眼神跟看女孩子似的了……”沈凉望着和他统领乃至于身高都仿佛的少年背上斗笠下山的背影，红眸一闪，“我又没几个朋友，大炮是我为数不多的好朋友了。”

“你们关系很好，那就好啊。”雷电影休息够了，再度拔起一把剃刀扔给他，“我一直担心你们不和来着。”

“嗯？”

“国崩他……性子孤僻，离群索居，这是不成熟的性格，直到凉儿你诞生后，他才逐渐改善了些。我该如何说呢，就像是他有了个弟弟……有了个朋友。但他仍旧不够成熟，行事仍然处处与人相左，看似决绝实则脆弱，他得慢慢改善自己啊。凉儿，你性子散漫却又乐观，是稻妻普天阳光的宠儿，你要逐渐让他学会开怀，当然，你也要学一下国崩的威严。”雷电影笑道，“整天懒懒散散没个正形，看看人家国崩没你的身份一样让幕府上下畏惧，你怎么就能被满朝文武私底下称呼为长公主呢。”

沈凉头上翘起的白色发缕焉了下去，不高兴的移开视线，“嘁”了一声。

“影姐姐还蛮看重国崩的啊。”

“我当然看重他，他还年轻，但和你一样在成长。”雷电影轻声说，“你们都需要成长，直到成为参天大树，我对你和他抱有一样的期望。凉儿，你是稻妻的储君，而他是稻妻的国崩，你代表稻妻的殊胜尊贵，他将代表稻妻的无上威权。他是你的朋友，未来也会是你的王佐之臣，就像狐斋宫、虎千代之于我一样。”

“为什么不把斋宫姑姑、千代姑姑留给我……”沈凉撇撇嘴，“好吧好吧，不过我还以为你给他取名‘国崩’就是单纯随便取的呢，大炮……什么的，没想到。”

“国崩之名，乃是魔神战争时期信仰姐姐的子民所创造的第一发石火矢的名称，它意味着脆弱而平凡稻妻人第一次拿起了足以守护国土的武器。”雷电影淡淡的笑了笑，“哪有人会随随便便的给孩子取名呢？”

“我才是孩子！”沈凉大声的说，“影姐姐有我就够了！其他人不准！”

“这就吃醋了？国崩是我亲手制造的人偶，说是我的孩子也不为过吧……你这小家伙的占有欲真是……”雷电影露出困扰的表情又忍不住笑了，“好啦好啦，只有你只有你，怎么这种时候这么霸道……”

但她心中油然而生一股莫名的愉悦，被男孩大声宣布所有权的感觉的确有那么点……奇怪。果然姐姐的确把他教的很好，无论外表看上去再怎么柔弱可欺像个小姑娘偶尔还喜欢卖萌，但是本质上身为“君王”的心性已经初露峥嵘。

那股连神明都视为己有的占有欲啊，心里藏着皇帝的人才敢如此狂妄。或者说为什么他永远这么散漫，他随性不羁自由自在。但没有人能真的自由自在，随性看起来是个很普通的性格但其实需要的是不在乎一切恩怨纠葛——而目空一切的人唯有君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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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代商船的水平主流是璃月，璃月的货船最大能有四十丈长，约合一百多米长，排水量过万吨。世界上除了璃月港这种万国来集的都市，也没有多少国家有这种制船业需求，包括稻妻。

一个冷知识是，海权国家和会不会造船没啥关系，主要看港口。稻妻尽管连国内出行都依赖船只，可没有港口需求，所以造不出璃月那样的大船来。

此外，大船需要非常多的工人水手，越大的船越需要日常维护。一般的小商船可能就几个职员，走的还是固定航线，而大船因为吃水问题甚至需要边走边临时规划航线，因为季节不同航线也完全不同，上面的人员流动也非常大，故而大船成本数倍于同样运输量的小船。

而对于水军来说，现在这个年代的水军通常都是应对盘踞在海外岛屿的海盗，保护商队而已。没有什么大型战斗需求，自然也不需要大船。

“我要开大船！”沈凉固执的摇着雷电真的手臂。

“开大船去璃月才能扬我稻妻国威啊，璃月港里停着的都是几十米的大船，我们稻妻要是开个小舢板不够华丽！喂喂喂母后，我是代表稻妻幕府，以殿下的身份去的诶，让璃月人看扁了怎么办！”

“璃月人不会因此看扁稻妻，只会因此看扁你。”雷电真笑吟吟的说。

“我本来就不高了诶老妈！”

“嗯？”

“母后~”沈凉接着转圈，给雷电真半截和服外露着的白皙肩膀捏了捏，撒娇道，“不是说好了很重视这次留学任务吗？给我一艘大船嘛，我不想飞过去嘛。”

“对啊真要我说不如给凉儿再附送一船美少女，省的他在璃月那边无聊你看我怎么样虽然年纪大了点但我还嫩得很呢……”虎千代话没说完就被雷电真冷冷的注视憋回去了。

“你是想要大船吗？你是想到了璃月可以不读书，每天开着船乱跑吧。”雷电真岂能不懂儿子心里那点小九九，“到了璃月天高任鸟飞，我看稷宫你也不想呆，满脑子都是在璃月千岛里开大船。”

第十六章 启程!小雷电将军!

虎千代吐了吐舌头。

这时候雷电真说：“就在刚刚，远国奉行已经向海祇岛，周边列岛提供了特殊停战期，在之后的五年时间里，稻妻与稻妻周边列岛列国不允许发生任何战争，该保护协议受到大陆七国的一致同意。而与我们类似的，大陆上的其他国家也纷纷进入了特殊停战期，拒绝一切形式上的可能国际战争。”

沈凉听到母后说正事了，也只能放弃继续讨要大船的想法，往后一倒，靠在棺材上顺便听听。

“这里有人不知道什么叫特殊停战期，姐姐还是解释一下吧。”雷电影看了眼沈凉。

“一般来说，申请特殊停战期，意味着这个国家要面临一些非常重大的状况，重大到超过国家与国家的利益争端，通常情况下来说，是关系到整片大陆的事。”雷电真说，“这一次也不例外，我们提瓦特大陆又要开始发生一些蠢事了，有一个国家正在探寻一些不该探寻的秘密，而后果就是把战火从世界之外引过来。为了防止这样的恐怖诞生，提瓦特大陆万国都要认真起来，所有的间隙都得暂时放下，提防那个国家与我们为敌。”

“坎瑞亚？”沈凉知道那个国家的名字。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这次浩劫并不会真正影响到文明进程，可想而知坎瑞亚的事情无论再糟糕，也威胁不到这片大陆的文明生灭。在浩劫之后，稻妻仍旧还是那个稻妻，也许会死一些人，但是不会有太大的伤痛。”雷电真笑着说，“例如我们稻妻，下一代已经培育的差不多了，即便我们有朝一日会出什么问题，也不担心稻妻会分崩离析。”

“母后会出什么问题？”沈凉皱了皱眉，“我不喜欢这个玩笑。”

雷电真温柔的注视着儿子，绝美的脸上浮现一抹坚毅，“当然，只是开个玩笑罢了，坎瑞亚的图谋比起母后经历的魔神战争来说，当然是不足齿数的。凉儿去璃月好好读书，将来回来时如果什么也没学到，就当着文武百官的面让阿影揍你屁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