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不想让我再努力了 第96节

露维娅面向理查，表情中悄悄多了一丝羞赧。

“我看上去……怎么样？”

第八十四章 和少女们一起逛街

“很漂亮！”

理查诚实地竖起了大拇指。

露维娅的脸上闪过一丝羞红，庆幸有偷偷拜托校长来帮忙打扮。而旁边的佐伊则鼓起了面颊，眼神在自己和对方的胸前飘来飘去。

年幼的不满被海拔差距狠狠压制，吐不出来……

当此时，远处的街道上传来不大不小的爆炸声，以及随之而来的阵阵哄笑。

“我们走吧，要不然，可就要错过很多有意思的东西了。”

理查一扬手，一行人沿街而行。

先王大道不是中央大道，没那么宽阔壮丽，但也并非贫民区。

相反，在这里来来往往的，是以师医律、工程师、公司和政府的低级文员为代表的伊达瑞尔市民。

街道两旁没什么奇观建筑，却有琳琅满目的各色商铺——因为玻璃的廉价化和广告业的发展，商店老板们都学会了如何打扮出一个漂亮橱窗。

正逢节日，这种打扮就更精彩了。

理查在地势稍高处望下去，看见老板们把美丽的服装、精致的人偶、复杂的钟表机械或色彩奇异的瓷器，摆放在玻璃内外，并用彩带、灯火，或是一些廉价的魔法道具来装饰。

更有钱的，则干脆请人来表演了，包括魔法演出，也包括一些科学实验——没错，在这个义务教育还没普及的时代，街头做物理化学实验也是一种流行。

刚才理查听见的爆炸声，就是某位实验员不小心出了错导致的。

总的来说，先王大道此刻的景象，就好似前世的庙会，是这个时代市民文化的集中体现，比所谓的歌剧和沙龙更让理查感兴趣。

“哇！还能这样？”

这时，佐伊被路边一个小表演吸引。

那是糖果店请来的黑铁阶法师，先是把无数糖果变成纸鹤，飞上天后又汇聚起来，化作喷泉，最后四溅的水花落到人手里，重新变成糖果，引来附近的孩童们纷纷哄抢。

在理查看来，这魔法不算难，糖果的味道也不可能好过圣歌德内的，但这热闹，却是相对严肃的学校里不可能有的，也难怪能吸引小姑娘了。

而不只是佐伊，喀秋莎同样被街对面的一场赛马所吸引——不过其参赛选手们并不是真的马，而是一只只二十厘米高，用发条和齿轮驱动的玩具马。

嗯，有四蹄兄弟那味了！

理查正这么想时，和喀秋莎对上了眼，少女的表情一如往常，唯独瞳孔里透出一股浓浓的欲望来。

翻译过来就俩字：想买！

买买买！

今天出来就没想让钱包活着回去！

理查掏完银币，接着又注意到，前面有服装店在举办极简版选美比赛，大略就是让有兴趣的路人随意挑选服饰穿出来给大家看，若是足够美，身上的衣服就可以免费穿走。

这种比赛可以当街出现吗？帝国的风气貌似比前世18世纪末还要开放一些呢，话说参赛选手们长得也都还不错……

“理查，你在看什么？”

露维娅忽然凑上来，对着理查的后脖颈温言细语。

理查打了个冷颤：“没什么……”

“嗯？”

“好吧也不是完全没什么，我只是觉得，那双肉色的丝袜在你身上应该也能很好看。”

“……”

“我想看你穿肉丝。”

“……下次的。”

露维娅撇过头去，一时再没更多的话了。

理查松了口气。

围魏救赵战术大成功！

接下来，四人沿街一路走了两三公里。

吃了好吃的，看了好玩的，买了想要的，论质量比不得圣歌德的内供，但趣味性上绝对能让人一本满足。

“差不多要到晚饭时间了呢……”

“理查，你看那个！”

兴致上头的佐伊忽然拍起手来，指着一群人的中心说：“好像是玩偶剧场！”

玩偶剧场？

哦，是那种拿大盒子当舞台背景，用丝线和假音来操控玩偶演故事的东西吧？也叫木偶剧？那不应该挺常见的吗？

理查循声望去，很快理解了佐伊的激动。

那是个足有马车厢大小的玩偶剧场！

里面的人偶各个三十厘米高，表情细腻服装精致，骑士法师双足飞龙和恶魔俱全，在一起大混战！明明是木头武器，碰撞起来却有火星冒出！

搞到这种程度，完全可以说是立体小电影了！

当佐伊和喀秋莎被表演吸引过去时，理查的视线瞄向了剧场背后操控的人。

那是个橘红色头发的二十多岁矮胖青年，正一边操控丝线，一边用口音浓重的通用语给十几个人物配音。

而他的实力……没有错了，是青铜高段。

理查微微眯起眼。

恰在此时，一幕演完，青年向众人行礼，摘帽子收硬币，也注意到了理查一行。

他朝理查和露维娅眨了眨眼，露出憨厚的笑来：

“您们看上去真是般配！”

叮当！

露维娅爆了一枚金币到帽子里！

“多谢夫人！”

叮当叮当！

露维娅爆率很高！

停停停！

理查哭笑不得，见这人绕一圈后暂时闲了下来，不由好奇地问：“以阁下青铜高段的本领，为什么要在街头表演呢？”

“呀，您眼光真准。”

那人笑了笑：“不过您谬赞了，青铜在伊达瑞尔这万城之城也算不上什么，何况我还是初来乍到的外地人，没营生没朋友没见识，一不小心花超了，钱包就瘪了。”

“正好我还挺喜欢玩偶剧场的，看见这边过节，就想趁机摆摊，挣点伙食费。”

理查点点头，没多问。

伊达瑞尔这种花花世界，确实能把很多第一次来的底层职业者榨干。

这时，附近街巷里飘出来牛排的香气。

咕噜咕噜。

理查下意识看向了露维娅……

然后他就感到脖颈一凉。

只听露维娅略带一丝冷意的小声说：“不是我。”

知道了知道了，快把杀气收一收！

“啊哈哈，抱歉。”

对面的胖青年尴尬地摸摸脑门：“演出一天了，有些饿……您们也是一样吧？”

理查没有否认。

确实要到晚饭时间了。

胖青年随即热情地说：“实不相瞒，我和附近一家饭店的老板是老乡，他答应说只要我给他招揽来客人，就可以半价吃饭……”

啊不，这种事直接说吗？不应该弯弯绕一下吗？

“……几位平日里吃的都是山珍海味吧？有没有一点吃腻呢？我的家乡瓜马拉虽不是什么大地方，但在烤肉和海鲜上还是很出名的，若不嫌弃，可以来换换口味！”

该说不说，在对方如此的坦诚下，吃了一年圣歌德餐厅的理查，真就有了些许兴趣。

瓜马拉，这地方他也听过，是位于帝国南边梵丹西边的小岛国——但比康诺特还是要大些的——在四、五年前就沦为了帝国的附庸。

他扭过头，见女孩子们也都兴致勃勃，就答应下来。

“太好了，几位跟我来吧！对了，我叫安东，安东·瓦拉格。”

“很高兴见到你，我叫理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