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视世界生活录 第524节
若是心智不坚之人,说不得便面红耳赤,一个把持不知,露出种种丑态。
顷刻间那条画舫便追了上来,李牧这才注意,那画舫的风帆上绣了一只白色的人脚,清风吹过,风帆鼓荡,那人脚彻底显露出来,只见它纤廋秀美,显然是一个女子的素足。
这时那画舫下了风帆,一个女子跃上船头,她约莫二十七八岁年纪,肌肤微黄,双眼极大,黑如点漆,耳上垂了一对极大的紫金制成的耳环,足有酒杯口大。
身上穿了一件蓝白长衫,自胸至膝围一条绣花围裙,色彩斑斓,腰间还洗了一条彩色腰带,微风一吹,显露出一双赤足。
李牧瞧她的装束打扮,绝非中原女子,对她的身份倒也有几分猜测。
那女子见李牧看着她,咯咯笑道:“可是华山派的林少侠?”
李牧听她声音娇柔婉转,荡人心魄。若论这女子相貌,倒也风韵甚佳,但其音之娇美,却远过于容貌。
“正是,姑娘可是云南五仙教的蓝教主?”
这女子闻听此言,一双大大的眼睛瞪着他,惊讶道:“你怎么知道?”她向来都在云贵川湘一代活动,极少来中原腹地,江湖中人多半也是只闻其名,见过她的却是极少。
李牧道:“蓝教主大名鼎鼎,虽未见过,但耳闻已久,如今一见姑娘风采,便猜是蓝教主大驾。
蓝凤凰睁着一双圆圆的大眼,咯咯笑道:“什么大驾小驾,我们苗家女子不懂你那抛书袋的说话。不过你的眼力到是好的,一眼就能认出我来,奴家名叫蓝凤凰,你称我本名就可以,我可当不得你的大驾!”
李牧看她一身花花绿绿的打扮,确实便如一头蓝凤凰,不禁笑道:“蓝姑娘客气了,不知寻我何事?”
蓝凤凰叫道:“我可不是客气,先前有人寻你,你不肯去,只好我来请了。”
李牧若有所思道:“那不知何人请我?”
蓝凤凰诧异的看了李牧一眼道:“你不知道?”
李牧笑道:“是谁也大概猜到了,只是还没确定。”
蓝凤凰咯咯笑道:“既然这样,那我也不能说给你听,你是去还是不去?”
李牧微一沉吟,不知道任盈盈见自己何事,这么锲而不舍。
自己若不见上一见,以她的身份,说不得那些三教九流的人物三天两头过来一趟,虽无什么威胁,却能让人不胜其烦。
他想到这,点了点头道:“既然蓝姑娘亲自来请,焉有不去之理。”
蓝凤凰闻言喜道:“好,你果然是好人,若是你不答应,我可是大大的丢了面子。”
“公子请上奴家的船吧,你这条小船可是跟不上哩!”
李牧见她神态落落大方。语音虽娇媚,却无丝毫忸怩之态,与如今的中原女子行事间大不相同,也觉得有趣。
结了船钱,脚尖一动。便轻飘飘的纵起,无声无息间,落到画舫之上。
蓝凤凰又是双目大张,一双明亮的眼珠骨碌碌的看着李牧,惊讶道:“好俊的功夫,你人也长的这么俊俏,我说她眼界那么高,怎会无缘无故请你过去……”说着她仿佛猜到了什么似得,满脸的古怪之色。”
李牧摇头笑了一声。知道她想的是什么,只是事实显然和她猜的完全不同。
船行了半柱香的功夫,河上游船渐渐稀少,忽然耳边有一缕琴音传来,琴音清越明朗,曲调低回婉转,缠缠绵绵,忽高忽低,颇有缥缈莫测之意,每一个音节。每一次曲转,都如行云流水,连绵不绝,宛似漫天飞雪扑面而来。寂寞中透着清冷。
渐渐那琴音越来越小,婉转低回,不多时已细若游丝,李牧也沉迷其中,心情随着琴音渐渐下沉,仿佛所有的喜怒哀乐都被压制。可是心中却冥冥中能感觉那寂静无声中的韵律。
正在此时,那一缕琴音又蓦然扬起,宛若风雪中独自绽放的寒梅,月下横斜的疏影,音声渐渐跳跃,似是一道山泉破冰而出,千丝万缕,汇聚成溪,绘出一副风雪过后奇美画卷,琴声渐渐沉寂,直至消失不见。
李牧心中一动,弹琴的大概便是任盈盈。
“想不到这附近还有一位音律高手。”
蓝凤凰接道:“这弹琴之人,正是要见你的人!”
李牧呵呵笑道:“那在下可是有耳福了。”
蓝凤凰又是一阵咯咯直笑。
第559章 湖心岛
这时前方忽然行来一艘飞舟,上面站着五六个劲装大汉,背负长弓,腰悬单刀箭囊,身上罩着深黑色的披风,一股剽悍之气扑面而来。
见了这艘画舫,立刻操舟迎来。
蓝凤凰忽然对着他们打了几个手势,那几人拱了拱手,立刻掉转船头向别处驶去。
行了数十丈,画舫再绕过一座山丘,眼前豁然开朗,一泊几十亩方圆的小湖映入眼帘。
李牧站在船头,放眼望去,只见湖面一朵朵荷花争相绽放,荷叶仿佛雨伞似得,挂满了晶莹的水珠,使湖水也染成了绿色,恍如一块巨大的翡翠。
一阵微风吹来,给湖面披上了一层蝉翼般的薄纱,美幻美仑。
李牧暗自赞叹,若是泛舟湖上,对酒邀月,也挺悠闲自在的。
这湖心有一座小岛,建了一座水阁,有一条九曲竹桥和湖岸相连。
船行到湖边一座六角凉亭,亭下是一座小小的青石码头,画舫靠岸,李牧随着蓝凤凰下了船。
蓝凤凰把李牧引到竹桥边,伸手一请,看李牧上了竹桥,她便咯咯笑着又回到了画舫上。
李牧掸了掸衣袖,沿着竹桥往湖心水阁上行去。
这水阁四面环水,楼高数丈,在水汽缭绕弥漫下时隐时现。
李牧沿着竹桥一路行去,他步履均匀,彷如一朵浮云一般,起落之际,点尘不惊。
这时,耳边有缕缕琴音传来,悠悠扬扬,恍如一汪清泉,缓缓流淌。时而高亢激昂,如海水拍打着海岸,时而低沉清脆,如徐徐清风拂过竹林。
琴音越变越快,舒缓如流泉,疾越如飞瀑,清脆如珠玉,低回如呢喃细语,恍如天籁一般。
琴音合着脚步声,随着铮的一声清鸣,琴声嘎然而止,李牧的心也随之一跳,渐渐回过神来,此时正好穿过竹桥,行到水阁之前。
李牧只觉内息行进间竟又圆润了几分,他心中讶然,料想刚才所听的定是“清心普善咒”,才能有这般润物细无声的滋润身心之效。
阁楼前有两个白衣侍女垂肃立,见了李牧深深一个万福,打开阁门。
这阁内颇显宽敞,两侧都是长窗,窗子高高支起,到处垂满了青色的纱幔,微风拂过,飘飘扬扬。
李牧暗自点头,此处四面环水,风轻云缓,无遮无挡,于此地抚琴,便是不用内力,也足矣传出方圆百丈。
隔着几层纱幔,李牧隐约看见一名雪衣女子坐在案几前,她脸上蒙了一层黑纱,一头青丝垂下,缀着点点紫玉流苏,一颦一笑,有一股空山幽谷之气。
她身前几上放了一具瑶琴,鹤山凤尾,龙池雁足,流光异彩,显然是世间少见的古琴。
阁内长窗之下,摆有一套茶具,炉内也正烹这清泉,白色的水汽缕缕腾起,水已经沸了。两名侍女于李牧沏了茶,点燃檀香,一个万福,远远退去。
阁楼内顿时一片寂静,两人相互打量,一时无言。
任盈盈最善从细枝末节处看人,从李牧未入水阁时,她就仔细聆听足音,只觉的这人脚步不轻不重,不缓不急,如行云流水一般悠然流畅。每一步距离远近,力道轻重,步伐节奏,竟是一模一样。
这般情况只在当年父亲身上见过,她知道这是武功练到高深处的一种表象,乃是自然而然显露出来的。可能连他自己都没有注意,再看看此人的年龄,即便早已知晓,心中不免升起一股震惊。
任盈盈并不出声,李牧也不言语,端起一杯清茗,凭窗而立。
良久只听得一声幽幽长叹,任盈盈低声道:“公子怎不说话?”这声音珠圆玉润,恍惚珠玉落盘,清脆柔和,不可言状。
李牧把茶盏放在案几上,转身道:“不是姑娘请我来此?”
任盈盈呵呵笑道:“我看公子不太情愿,好似我勉强你似得,不若我先抚琴一曲,请公子品鉴一番如何?”
李牧随意找个案几坐下:“请!”
任盈盈也不言语,伸出青葱般的芊芊玉指,微微俯身,玉指轻扬,拂上琴面,一缕轻音渐渐从指间流泻而出,初时清越飞扬,又而平和恬淡,即扬又挫,深沉婉转而不失激昂,如泉水叮咚,飞鸟鸣叫。
每一次落指,每一次弦动,那看上去朴素淡雅的瑶琴都仿佛生共鸣一般,琴音越荡气回肠,令人生出人与琴之间水乳交融之感。
李牧听到此,只觉的耳边余音绕梁,宛若流水,让人心旷神怡,回味无穷,也不得不感叹任盈盈琴道造诣之深,已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虽不及曲洋老辣,但假以时日,也不好说。
只是渐渐琴音没了初时的明快,曲调慢慢低沉,隐隐间透出一抹悲凉之意。
李牧心中一愣,俗话说相由心生,这任盈盈虽说没了父亲,但身为圣姑,位高权重,平日里说一不二,竟会有这般凄凉的感受。
只见她落指如飞鸿,起指似轻云,起落之际,如行云流水,浑然天成,而曲调也转成愁思,琴音越凄凉,缠绵悱恻。似游子思念父母,儿女挂念高堂,恍如孤雁南飞。
随着琴音落下,只听得一道幽幽的声音传来,任盈盈抚了抚耳际丝,开口问道:“看公子也像喜爱音律之人,我刚才所奏如何?还请公子赐教。
李牧道:“姑娘的琴音宛如浮云流水,余音袅袅,回味无穷,自是极好。只是你琴音中有一股凄凉之意。”
任盈盈也不答话,反而问道:“公子可知我的身份?”
李牧笑道:“倒也能猜出几分。”
任盈盈眼中莹光一闪,意味深长道:“既然知道我的身份,身为五岳剑派弟子,竟还敢前来,不怕传出去,惹祸上身。”
李牧呵呵笑道:“怕不怕又如何,难道你会故意将此事说出去?”
任盈盈声音一转道:“我为何不敢说。五岳弟子私自结交神教,可是一个大大的奇闻,你难道不怕吗?”
李牧哈哈笑道:“我为何要怕,姑娘要真敢说出来。怕的应该是姑娘才是,想想魔教圣姑竟然私会一名五岳弟子,魔教教众会怎么看。若是传到我五岳剑派长辈耳中,大家见传言乃是魔教散布,说不得骂一句魔教贼子果然奸诈,连这种挑拨离间的鬼蜮伎俩也使得出来。”
任盈盈见他扯到自家身上,脸色一寒,冷哼道:“我想如何做就如何做,教内谁敢多嘴?倒是你们这些假仁假义的正道中人,虚虚伪伪,奸诈似鬼。你说他们不怀疑你,他们便不会怀疑你了,刘正风就是前车之鉴。”
李牧摇头笑道:“看姑娘语气,难道今日我来错了,该严词拒绝,大喝一声妖女才对?”
任盈盈闻言一滞,半晌才道:“你今日来此到是对的,我不过就事论事,看不惯正道中那些假仁假义之辈。”
李牧闻言轻笑道:“姑娘此言差矣,我正道虽有一些败类,但好人至少比你们魔教还是多的,姑娘不可坐井观天。况且江湖嘛!实力为尊,只要你武功够高,没人敢给你胡乱扣帽子的,这点到不用姑娘担心。”
任盈盈虽觉这些话有几分道理,只是此人的语气让她颇不痛快,心中微微有些怒火,她俏脸一板,冷声道:“阁下这么自信?”
李牧哈哈笑道:“起码比姑娘肯定是强的。”
任盈盈脸露怒色,顷刻间压了下去,她忽然幽幽长叹一声,站起身来,李牧只见一道婀娜的身影长身玉立,一双寒气逼人的眸子也渐渐化开,她忽然抬头看着李牧道:“公子你既然能猜到我的身份,那你可知我爹爹是谁?”
李牧颇为古怪的看了他一眼道:“任大小姐身为魔教前任教主任我行的千金,我还是知道的?”
任盈盈眼中闪过一丝讶,用手轻轻拂了拂纱幔,忽然开口道:“前几天神教在衡山找人,听说你也在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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