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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类就不可以吗 第200节

目光从左边扫到右边,又从左边扫到左边,所过之处仿佛国王亲临一般,无论高矮胖瘦男女老少都低下了头,不敢与之对视哪怕超过一秒,一点也没有他们先祖的那份胆气。

反倒是那些孩童,此刻倒是在父母强行搂过来的怀抱里不停的扭动着身子,直到能够从怀抱的缝隙里投过来视线为止,那是好奇的目光,也许还带着倾慕或是向往。

小孩子的胆子总是比较大的,不过吉普莉尔却也知道当他们长大之后,依旧会像他们的父母此刻的表现一样……甚至这个过程都用不了几年,仅仅只需要这些小孩子再长大三四岁就可以出现。

冲着那些胆大的小孩们笑了笑,吉普莉尔便继续沿着街道走了起来。

说是寿命短暂的种族所无法想象的久远,但说到底能和天翼种这样纯由精灵构成的生命比较年龄的也没有几个种族,唯一有所不同的也只剩下了他们到底更迭了几代罢了。

那颗杂草毫不在意的种族与神灵种即使在她撒手不管后也仍旧按照她最后留下的框架建立了起来,连带着整个种族前进的方向,包括在一场游戏中对那个愚蠢而自大的神灵种发起的背叛,从此彻底摘去了身上的束缚……真是愚蠢。

明明拥有着神灵种的身份但却始终无法拥有一个正确的头脑,时代变了不是吗?

无法跟上的弱者还是去死好了。

吉普莉尔叹了口气。

说到底为什么那颗杂草早都已经滚蛋了,但是那群长耳朵们还是沿用了她所制定的一切呢?甚至几千年来都不曾改变,也不仅没有因为这种保守而落后于其他种族,反倒过来迅猛的发展着,侵吞着其他种族生存的空间。

这不就更能凸显那颗杂草厉害的地方了吗?就好像她始终盘旋在这里一样,像一个幽灵,永远也不会消失……每次想起都会火大。

早就已经消失的家伙就干脆利落的消失啊!磨磨蹭蹭的干什么!

吉普莉尔又叹了口气。

三千年了。

那些在她漫长而悠久且独具长生种所特有的视角的生命中仅仅不过几年的事情并没有如她意料般的化作一个符号,哪怕历经了三千年之久也不曾黯淡至近乎消失的痕迹,成为脑海里偶尔牵起的泡影。

没有海啸般的浪潮,也没有心悸的起伏,那一切更像是一张泛黄的老旧照片,边缘处已被火焰所灼烧至焦黑,连上面的画像都只能看到模糊的大概,轮廓都已无法分清。

那张照片——吉普莉尔曾以为自己再也不会看到它,但却在茫然的回到自己于阿邦特·赫伊姆中的家时,于床头白净的枕头上再次拾起。

也不知道是谁放在那里的……呵,又能是谁呢?

泛黄的老照片上早已闻不到一丝多余的味道,但是吉普莉尔将它举起至鼻尖时却仍旧能够朦胧的嗅到一种烟火的味道。

没有和那些装饰在家里的头颅们一样逐渐淡去,也没有忘记那些记忆的末梢……吉普莉尔有时候不禁为这强大的身体所带来的记忆力而烦恼。

就挺烦的。

但也仅仅只是在手臂上以指尖骚动般的程度,早已泛不起一丝涟漪。

她还记得,但太多的生命已经不记得了。

那个只有力量才是真理的时代,那个只要够强就可以为所欲为,以一己之力摧毁一座城市的时代,血与怒,无能者的哀嚎真是百听不腻,连带着那场大战,或者整个无休止战争的时代都已在一些种族的传说里沦为了不知真假的神话传说,亦或是逗弄小孩入睡的睡前故事……说的还是你们,人类。

虽然其他种族也貌似差不多,但唯独看到人类这样时,吉普莉尔总感觉自己格外的……烦恼?

嗯,也不能说是烦恼,只能说是——叹了口气。

也仅限于叹气了,至于再多的,去做些什么的话……又有什么意义呢?

森精种的生命也不过是一千多年,海栖种的生命连森精种都不如,那个曾经为那个男人的计划而贡献了自己的力量,单方面的宣布海栖种是人类永远的盟友的单纯家伙也早在几千年前死去,现在就连她自己都变成了会被海栖种称颂的伟大女王。

呃,说实话之前吉普莉尔好奇的去海底检查时,发现那些住在漂亮的海底城市里的弱智家伙们竟然能将那个蠢货在石壁上刻画的那么威严且端庄,甚至深谋远虑……吉普莉尔不好评价。

是叫什么名字来着?尼娅?还是茉莉来着?

算了,无所谓了。

只能说傻人有傻福。

不过海栖种那边再怎么说也还算是先祖纪实,没有上升到神话传说的地步,但人类这边连当初的事情都遗忘的差不多了,那些传说与故事在三千年的相传与交替中早已湮灭干净,更有不少有心人刻意制造的真真假假的言论,当初的事情早已无人在意。

对于人类种来说,当初的事情就好像晚上做了一个梦,第二天起来时只知道自己做了一个梦,一个很长的梦,但梦里具体有什么却一点也想不起来,他们就是这么健忘的种族,吉普莉尔一点也不意外。

连带着他们曾经与海栖种有盟约的事情都快要被遗忘,嗯,也不能这么说,应该说是就连他们与海栖种断开了盟约的事情都快要被遗忘……是的,早在一千年前人类种便与海栖种断开了从古至今的盟约。

而原因也很简单,海栖种都是一帮以究极享乐主义为生命准则的快乐生命,同时也以不擅长智力而享誉所有种族之中,成为了乐天派的代名词,而人类种里的聪明人实在是太多了,或者说聪明过头。

第一百三十四章 吉普莉尔番外 二

基本上放弃了思考的海栖种顺应着那些聪明人的要求帮他们捕鱼,帮他们占领海岛,于海岛上生存……等等,实在是太过于好利用了,就好像一件趁手的工具,根本就停不下来。

而众所周知,海栖种里始终流传着一个名言——工作就输了。

于是当那些被支使着忙着忙那的海栖种们突然发现自己竟然没有时间去海里肆意的游玩,又或者躺在沙滩上懒洋洋的晒太阳,又每天都得在固定的时间去一个固定的地方做固定的事情时,她们便理所当然的跑路了。

当这些执拗而单纯的笨……我是说不怎么精通于智力的小盆友们认定了一件事情时,她们便一头钻了进去,谁说什么都没用。

顺从着自己本能的她们也不会做违背自己本能的事情,也就是从那时开始,当时的海栖种女王便宣布断开了与人类种的盟约——单方面的,就好像她们最开始单方面的结盟一样。

吉普莉尔不禁都被逗笑了。

不过据阿邦特·赫伊姆里之前出去游玩的其他姐姐回来时所随口提起的消息以及她眼下亲自查探到的消息,在时隔了一千年后,这一代的人类女王似乎正在重新谋求着与海栖种的结盟,并且已经做出了很多准备。

而一千年的时光也足够海里那些单纯的家伙们忘掉一千年前的事情,重新对海洋外的世界唤起好奇心的她们也不得不再一次选择与陆地沟通——毕竟,海栖种可是一个全是女性的种族啊。

这些脑袋空空的家伙总是莫名其妙就将自己逼到了快要灭绝的地步,不过这种事情吉普莉尔并不关心,人类种与海栖种能否再续前缘也不管她的事。

她只是单纯的想要在这座城市,人类的首都里逛一逛罢了。

脑海中随性跳出的思绪只不过是让她恬静的佐料,而所有看到她,看到一位只存在故事里的天翼种的人类也为她精致的容貌还有那头漂亮的头发以及羽翼而惊叹,同样也为她的行为而诧异。

一位行走在地上的天翼种。

字面意义上的行走,明明有着漂亮的翅膀,本身哪怕不用翅膀也可以使用魔法飞行在空中的天翼种如今却一脚一脚的走在街道上,哪怕首都的街道始终有人在做清扫,但却依旧弄脏了她的靴子。

已经有不少的人类发现了这位天翼种的异常,但是当慌张的卫兵们喊来如今的人类女王后,吉普莉尔却已经消失在了所有人的面前。

她没有兴趣知道这位人类女王叫什么,也不打算与她碰面。

生命短暂,生性多变,又会随时迸发出惊人的自毁倾向,这种不知珍惜又随时可能会把自己玩死的种族她没有浪费时间更进一步了解的打算,反正只需要她稍微打一个长一点的盹,这些家伙们便会走到生命的尽头。

自己与人类的交际仅限于那个男人,也仅仅止步于那个男人……这就够了。

吉普莉尔是这样坚持的。

她只是会在自己有了空闲的时候,时不时来人类的城市里走一走罢了……这同样也就足够了。

真的够了。

来杯冰茶吧。

惊人的留下了足够份额的人类钱币后,吉普莉尔悄无声息的带走了一杯集市里一家摊位上的茶水。

茶叶所特有的苦味与清香在混合着果汁的冰块下更显得清凉。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吉普莉尔突然发现自己变得讨厌天空了起来——这样的话语未免显得过于武断,更准确的来说应该是她讨厌那个一抬头就能看到的东西。

那是生活在这个如今被称作迪斯博德的世界里的所有种族,所有生命只需要一抬头就可以看到的盛景,伟大,壮观,浪漫而又无比的神圣,所有与敬仰有关的形容都可以诉诸其上。

一座由无数红色的花瓣所建造的宫殿,哪怕在最遥远的世界的边缘也能够闻到它的沁香,就位于整个世界的最上方,碧蓝的高空之中,凡人所永远无法触及的地方。

或许在这颗圆形的星球上总有地方无法看到这座宫殿,但还有着几条从宫殿的下方所延伸出来的长长的飘带……同样也是由无数的花瓣所构成。

远古时期的名字早已无人知晓也无人在意,当那些好运的人们恰好碰到那位少年般的唯一神,又斗胆向他询问那座宫殿,亦或者那些花瓣的事情时,那位伟大的神灵种便轻笑了起来,他说:

“那座宫殿吗?我也只是代为保管呢~,不方便对你们说起喔~,倒是这些花瓣……就把它们叫做欣可吧~”

“哈哈,不错,欣可,欣可花,那个家伙知道了应该会也会开心的吧?哈哈哈哈哈哈~”

就这样,有着异色双瞳又雌雄莫辩的唯一神便在畅快的大笑声中消失了,那些敬畏的看着祂的人们耳边残留的只有他放肆的笑声,还有那个唯一神所赐下的名字。

无数生命在他们还处于幼小的年龄段时便渴望着能够前往这座传说中的宫殿,相传这座宫殿里有着数不清的宝藏,甚至还隐藏着只有神灵种才能知道的秘密。

据说它属于一位比如今制定了整个迪斯博德的唯一神还要古老的神灵种,祂力量强大,来历悠久,比光还要善良与温暖,从世界诞生之初便一直仁慈的注视着世间万物,最终却因为所有种族彼此之间相互伤害而伤心且疲惫到选择自我放逐——反正老人家们是这么说的。

除此之外的传说还有很多,但所有的传说都有着同一个结局——从古至今,这三千年来从未有过什么人能抵达那座宫殿。

但是吉普莉尔可以。

说实话她倒宁愿自己不可以。

如果可以的话她一点都不想去那座宫殿,甚至连看一眼都懒得看。

然而这样的愿望对于一个长有着翅膀,可以随意的飞行在高空中,以飞行作为出行手段的种族来说未免也太过分了一点。

在最开始憋在阿邦特·赫伊姆中憋了整整一百多年后吉普莉尔终于在阿兹莉尔的纠缠下被拖出了城市,但那漫山遍野的红着实给她拉了不少血压,直到很久以后才慢慢适应了点。

第一百三十五章 吉普莉尔番外 三

当这种鲜艳的红色花朵抵达它一生中最美丽的时候,如果没有什么人去摘采的话,那么它们的花瓣将在自己最为幽香,也最为绚丽的时刻脱落下来,乘着风向着天空中旋转着飞去,直到汇入那由花瓣所构成的河流之中。

这是三千年来从未停止,也从未断绝过的传统,甚至不限于单一的种族,而是所有生活在迪斯博德上的生命们一年一度的盛典——花舞节。

根据那从远古时期所留下来的传说,当天空中被这种花瓣所覆盖时,漫长的战争也随之停止了,这是和平的节日,又在这漫长的时间里逐渐演变为了几乎覆盖所有祈福寓意的节日。

此时正值欣可花最美的时节,唯一神的认可也让各个种族里大部分生命喜爱上了这种花朵,以至于最开始仅仅只是多生长于森精种的国土之上,而如今却已然蔓延至了整个大陆。

嗯,顺带一提,这种欣可花在漫长的时间后同样具有了求爱与代表着爱情的寓意,不少种族的年轻人在彼此倾诉爱意前都会送上一束欣可花作为彼此心意的暗示。

同样的,那些已经成婚并组建了家庭的家伙们也会不时互赠这种花来表达心中的爱永不改变。

说回花舞节,人们在这一天互赠礼物,彼此祝福,燃起篝火,暴饮暴……我是说大鱼大肉,甚至连晚上都等不到便燃放起的烟火与魔法的辉光将蔚蓝的天空都映照的更耀眼了起来。

这副盛况哪怕每一年都能看到,甚至从小时候期待的穿梭在大街小巷里到年老时拄着拐杖立于家门口眯起眼睛都看不腻,鲜红的花瓣穿梭在层层叠叠升起的焰火里却不会受到丝毫的伤害,它们沿途洒下的香气让整个世界都迷醉了起来。

唯独在花舞节这一天是晴空万里无云的天气,而阳光也不会过分刺眼,气温亦是温和,哪怕前一天还是狂风骤雨的一副要将整个城市都淹没的架势,但若是第二天恰好是花舞节便也还是会迎来晴天——所有种族都知道这是唯一神的恩赐。

于是便愈发狂欢。

不会腐朽,不会凋零,这些花瓣身上的时间仿佛从脱离了花柄时便停滞了脚步,而在这一天,不时会有父母低下头对着自己的孩子讲起自己小时候听过的故事,若是运气足够好,或许他们会在抬起头注视着那些如红色的帷幕般牵起在天空中的河流里时看到一两瓣三千年前飘落的花瓣,又彼此小声争吵着谁才是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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