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连通次元 第153节

“……”

桔梗瞪了他几眼，又移开视线：“抱歉，我这个死人给你添麻烦了。”

“彼此彼此，我天天给珊瑚添麻烦。”

“你不要再说了，老师！”

珊瑚堵得更严实了，一副要捂死他的样子。

楚河默默给她记下，之后再说，而目前，他注意到了桔梗的异样。透过敏锐许多的超感知，他能看到许多曾经看不清的细节。

“果然，转移你的注意力有利于镇痛，只要不去想就不会恶化了。”

他看着修补进度快了很多的伤口，看着桔梗的眼睛，

“其实你也可以自己控制这些伤吧，只要……”

“抱歉。我并没有那么……强大。”

对此，桔梗显然没有解释的意思。

想要控制思绪，心无杂念，是个修行出灵力的巫女都能做到，但以陶俑之身，执念驱动的桔梗，是很难压下去执念的。

宛如无法控制自己的指甲生长，忍不住想杀人。

“好吧，那聊点别的，要我给你讲故事吗？”

“不要！”

桔梗抬起头，当场拒绝。

“不要。”

珊瑚本来都因为捂不住楚河那强大的气息，反而漏风吹得桔梗的巫女服一直飘摇准备收手了，闻言连忙整个人压上去。

你的故事很好，不要再说了。

“……”

楚河人恨呐，你们坏我风评。

桔梗静静地看着这一幕，眼眸眨动：“谢谢。对不……”

“永远不要说对不起。”楚河打断了她，全然无视了珊瑚的努力，“一个人对另一个人说对不起的时候，那就意味着他还要继续对不起他。”

“又说怪话，哪有那样的道理。”

楚河笑笑不解释，观念上的微妙不同，让很多道理不相通——比如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是指放下心中的恶念，劝人向善。

可惜实际操作起来，很难。

夜风在屋外吹拂，高处的风，烈烈而舞。

屋内非常安静，安静的还不如大家说点什么。

珊瑚决定该自己上了。

“老师，你这些日子都在彻悟什么啊？”

珊瑚的问题很好，楚河不由收回了放久了，有些快在桔梗身上留下手印的双手，伸了一个懒腰舒展开身体，发出一连串噼里啪啦的声音，露出一个咸度满分的灿烂笑容，整个人散发出一种通透感。

更帅了！

珊瑚在心底啐了一口，继续捧哏：“老师，快说啊！？”

其实她也有些好奇，虽然不是很懂，但那一定是通灵人的重要修行，毕竟楚河给她感觉都不一样了。

过去他周身似乎都会存在着某种‘魔性’，画风其实和桔梗很相似，但桔梗都能平心静气，其恨意也只针对犬夜叉，其执念也只针对四魂之玉，对奈落甚至都没那么强烈的执着。

而楚河，是这段时间每死一次，身上的气质就越通透自然。

“彻悟什么？”

楚河又把手搭在了桔梗身上，潺潺如流水，金色的巫力洒落伤口，露出沉思的表情，

“我不知道哇！”

“诶？开玩笑吧。”珊瑚惊了，你死了那么多次。

楚河点点头：“是的，开玩笑。”

“……”

这种老师，果然还是鲨掉吧。

“哈哈哈哈，开玩笑的，开玩笑的，我这个呢，大概是通过濒死状态刺激巫力的活跃，进行全面的意志贯彻，不断加深自我认知。毕竟迷失自我是件很可怕的事情，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变得完全不明白。我现在不做自己勉强自己而去做的事情，大概就是那样的彻悟。或者可以这么说：不要哀求，学会进取，若是如此，终有所获。”

楚河在被鲨掉之前，做出了如此的总结，最后愉快的说，

“这种心情干脆就叫魂魄驱动·彻悟模式！好了。”

他也是有魂魄驱动器的人了，灵魂这种东西嘛，理解为人类与自然之间交流的媒介就好了，没差。

珊瑚听得似懂非懂，但楚河似乎看上去很高兴的样子，应该是好事才对：“那么老师，再具体一点呢？”

“再具体啊，那就要从很久很久以前开始说起了。”

“你又要讲故事？”

“是啊，怎样。”

区区珊瑚，谈性大发的楚河根本不容他拒绝，伸手一抹，竟然抹去了桔梗不断滴落，让红白巫女服一片红的灵魂具现鲜血，也是她不断流逝的‘生命力’。

“你穿的这身衣服,很好看!”

十足的赞叹着和之前没什么区别，还是红白巫女服的桔梗，评头论足，

“当然，人也好看。”

桔梗微微看了他一眼：“说吧，我也想听。”

比起犯病，还是让他讲故事吧。

珊瑚猛点头，希望桔梗大人看在老师又犯病的份上别介意。

气氛总算酝酿足够，楚河众望所归的开口：

“说是故事其实也没有什么故事，只是一些领悟。你说,这人是什么呢?

从我们那里生物学的角度来说,人就是直立行走的无毛动物而已，没有什么灵魂转世，就是这些人组成了一个复杂的人类世界,这是一个多么可怕的世界啊!

他们把人分成三六九等,最高层的人,能够充分享受物质和精神的供应,然后随着层次的递减,供应就开始减少了。最低层次的人,通常他们接受的物质能量只能勉强维持他们的生活。

更可怕的是，精神供应几乎是零。

最可怕的是，本人曾经就活在这个层面里!”

“你可以有充分的理由不相信我说的话，毕竟那听上去很荒唐，和你们的世界绝不一样。”

“但其实都一样。”

“我们习惯把人群分成好人和坏人，并且由此延伸出一些高尚啊、卑微之类的概念,但是我要告诉你,作为一个曾经有梦想，又破灭并称其为成长的成年人，我要告诉你们我的看法，其实好人坏人，一切都是机会而已,一个穷乡僻壤的犯罪率低,不意味着那儿的人就高尚,因为他们没有选择,没有选择就不会有痛苦。”

楚河认真的看着桔梗：“我曾经将你当做圣人，现在想想，你只是一个可怜的，没有选择的，痛苦着的好人。而你现在的痛苦代表着如今的你，有了其他选择。”

四周一片安静，说与夜风听。

桔梗死死地盯着他，这不是她想听的故事，她也根本不想听故事。

但楚河还在继续说：

“所以,从你说我是扭曲的，组成我灵魂，力量的一切都是扭曲的,我就明白了，我要继续下去。我要不择手段的、疯狂的继续扭曲这一切,你知道为什么吗？

我们自认为自己可以控制自己,但是实际上,我只能控制我的手不伸到他人的钱袋里,我的脚不迈进监狱的大门,我的眼睛不去慑人心魄,我根本控制不了你的肝脏分泌多少酶,我的胰脏分泌多少胰岛素,更控制不了我的呼吸，我的心跳,我的血压,我大脑里的潜意识，我的身体变成女孩子,让我拥有灵魂。

更控制不了你。

能做到才奇怪吧,能做到就是不自然的，只有扭曲自然才能做到。”

楚河加重语气：

“曾经我什么都做不到！”

他带着灿烂的笑容，浑身洋溢着和煦又温暖的巫力光辉，宛如天生牙一般给人以安宁。

自从扭曲了现实，又持续扭曲了身体中由扭曲构成的灵魂，楚河自然多了。

————

请自行脑补话剧音，有奇效。

——瓜瓜

第一百二十章 心中无女人

晚风吹拂红蜻蜓。

此间再无声，珊瑚眼皮打架，最后就在距离桔梗不远处睡了。

楚河没有睡意，他在等待。

果然！

一只小妖盖背着四魂之玉的碎片，不知怎么勾搭上了在除妖师村睡觉的云母，朝着翠子的洞穴来了。

“你们这些人真有意思，大晚上的来人家墓地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