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审我?你也配! 第42节
“明明我们已经拿下了普罗旺斯行省的控制权,甚至哪怕是地中海舰队出动一下,帝国柔软的下腹部都将为我们敞开——可是没有,一兵一卒的支援,教国更是直接装死,完全没有要支持我们的意思。”
他的话语里本应充满怨愤,但是语调却诡异的冰冷平淡,没有一丝情绪波动,但这让于连心中的不妙愈发加深了,身为一名荣光骑士,这个时候竟然因为心神激荡而导致自己站立的身姿都晃了晃。
“我很抱歉,于连将军,你本应能凭借这一次行动的成功,晋升成为一名审判庭的骑士团长,之后攫取更多的功勋,但是因为我的缘故,这场注定是失败的起事,会让你默默无闻的死去。”
特使先生叹了口气:“你也应该觉得很奇怪吧?为什么我作为特使来到这里掀起叛乱,教国传达给你的指示里,我却不能指挥你和大部分暗子?其实这一次,我被派到普罗旺斯行省,是他们想要借刀杀人。”
“怎……怎会如此!以大人您的智谋,完全可以让教国更加强大,他们为什么……”于连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
“这些东西,我不能说,于连,但是我想你担任间谍这么久,在这里谨小慎微的钻营了这么久,一步一步当上了薰衣草骑士团的副团长,应该能猜原因到吧?”特使微微摇头,“所以,逃走吧,回教国去,我把我在普罗旺斯所有的一切成果都送给你,回到教国去,这份失败就不能抹去你的功勋,你就能光明正大的享受你应得的荣誉了。”
“不、不不不!大人,这是您应得的荣誉,我怎能当一个如此卑劣之徒?”于连拼命的摇头,他看着眼前似乎已经失去斗志的特使,怎么也不明白,为什么那些主教会短视到,将如此智慧之人逼入绝境去送死?
“大人,我们可以逃走的,这一次失败不是我们的过失,我们已经拼尽全力,实在是……实在是因为……”
于连已经有些哽咽了,他垂下头,双拳攥紧,
“于连将军,我走不了了。”
特使轻轻的叹了口气。
“不,大人,没有人见过您的脸,只要混入难民中,不会有人发现的,在这场叛乱里,我比您出名的多,我在这里可以去吸引绝大多数视线,甚至直接让他们以为我是这一次的主谋也是能做到的。”
于连单膝跪地,垂下头,苦苦哀求。
“大人,您的智慧是教国不可缺少的啊!我死了没有关系,教廷骑士比我强的数不胜数,可是您不能死啊,我虽然离开教国已经几十年了,但是我相信您一定是教国最顶尖的智者,只有在您的帮助下,才能将神的光辉洒向大陆的每一个角落啊!”
“谢谢你,于连将军,可是,只有你觉得我的智慧是不可缺少的,而实际上呢?”带着面具的特使先生苦笑着转过来和他对视,“你说你在帝国的境内寸步难行,可是我,连在教国里都已经没有立锥之地了。”
于连的身体因为悲愤微微颤抖,他并非单纯的骑士,这么多年,贵族之间肮脏的勾心斗角他早就见得多了,所以他才知道,特使先生说的都是真话,自己只要能离开帝国就一定能活下来,可是他,无论在哪里都只有被迫去死这一条路了。
“听着,于连将军,你一定要肩负起被身为教廷骑士的责任!回去,你要带着这些荣耀回到教国,你必须踩着我的肩膀,去和那些满脑子只剩下阴谋诡计的政客战斗,去和那些只会排除异己、心里没有半分对神的尊敬的主教们战斗!你一定要向上爬,绝不能让教国落到那些人的手上!”
于连难以置信的看着这位特使。
“大人……”
看着特使先生即使遭遇如此不公正的折磨,也依然为了教国殚精竭虑,明知是送死的局面,但是依然竭尽心力去谋划,将本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变成现在这副几乎大获全胜的态势。
可是结果呢?换来的依然是背叛和无动于衷,那些早就被权欲晃花了眼睛的主教们,根本不在乎这是不是宣扬神之教义的好机会,他们只想要特使大人去死!
他想要哭泣,为这位智者的孤立无援,可他又想咆哮,为了那些虚伪的信徒,但是他更知道,这些都是无能者的表现。
于是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我明白了,大人,我一定会活着回到教国的,我向您起誓,一定会为了守护教国远离堕落而战,为了守护信仰不被玷污而战。您今日所交给我的荣誉,我必定会十倍的报答与您!”
特使欣慰的点了点头。
“不必报答我,亦不必觉得有所负担,如果你想报答的话,就连带着我的那一份,向我们的神奉献吧。”
“是,大人,我一定牢牢记住您的教诲!”
男人的身躯挺得笔直向特使敬了一个礼。
“那就准备离开吧,越早越好,回到教国之后,不要说任何关于我的事。记住,信任别人很好,但是不信任,更好。”
特使转过身去,继续看着那副地图。
于连走到门边,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转过来。
“大人,我知道,或许在您看来,活下去显得很屈辱,但是我相信以您的智慧,一定可以脱离这份困境。请您务必要活下去,等到让您有光明正大回到教国的那一天,我发誓,我一定可以做到。”
特使似乎被他的这句话弄得愣了一下,随后点了点头,声音里第一次带上了笑意。
“好啊,我等着那一天,于连骑士。”
为什么在第二卷删除联邦的意识形态,原因很简单,那是一本同人,原著谭雅战记的联邦形象,呵呵。q裙壹6⑧贰伊7⑦衣⑥
风起欧罗巴 : 第67章第六十五章 为了祖国
“好了,做到这种地步就行了,现在教国这边的羔羊也已经找到了。那么在这场突如其来,又草草收尾的普罗旺斯叛乱里,将再也没有我的身影存在了。”
克劳德的声音再次恢复了平静,他将自己的面具摘下,随意的扔到桌子上。
【你好像想竭力隐藏自己在这件事里的痕迹?】
“当然,因为上一件事做的太出挑了,然后这一次又因为路德维希和克里斯蒂娜的突然袭击,搞得我又必须光明正大的过来,或许帝国这边不怎么觉得,但是假如像我想的那样,二皇子和教国有牵连,这一次我又把教国的计划搞成骑虎难下,有心的人翻一下,就会对我起疑心的。”
克劳德叹了口气,瓦拉几亚人这件事来的太突然,再加上克里斯蒂娜口中的把柄,逼得他不得不在公然暴露身份的情况下进入普罗旺斯行省,好在他靠着情报不对称和威胁人质,先拿下了戈尔曼的骑士团,再靠着阿德林的信任营造出了始终在他附近的错觉,否则要同时表演三个身份,还是早点洗洗睡吧。
【戈尔曼那边不会出问题吗,他们有不少人见过你吧?】
“放心,他们可是歼灭锋岩骑士团的共犯,知道自己背着死罪之后,加上戈尔曼的命令,他们会好好听话的,因为公主可就在他们面前等着他们活着去效忠呢。”
【你对于连说的那些话,我总觉得有些既视感。】
“哈哈哈哈,我算是知道你为什么还需要实习了,就像你之前说的那样,书本上的知识和实践是不同的——你当然应该有既视感,因为对付于连的话术,和对付达妮娅的话术,没有本质上的区别。”
克劳德笑了起来。
【没有区别……】
“发现了吗?果然是优等生啊。说穿了,办法都是一样的,利用我的能力让对方对我信服,随后摧毁他们的舒适区,让他们觉得只有我是值得相信的。”
克劳德端起水杯喝了一口。
“如果说达妮娅的舒适区是她父亲留给她继承权的可能,以及一个废物无能的哥哥,那么于连的舒适区,就是在于那份对教国、对信仰的坚持。”
“一个荣耀骑士,还是骑士团的副团长,这种人是不可能叛变的,因为教国给予他的东西不会有多少吸引力的,所以他必然是从小就被洗脑,然后送进帝国,这样才能有一整条经得起盘查的身份链,那么这么多年他是靠什么,才始终如一的坚持自己的职责,直到今天?”
“只可能是信仰,对于教国、对于他们的神,那种数十年如一日的美化,甚至可以说是一种对自己的催眠,才能让他作为一个卧底,面对环境的浸染和诸多诱惑之下,依然坚守着自己的身份,并且在我亮明身份之后,他只是进行了核查,并主动愿意提供帮助——从那时起我就知道,这是一个狂信徒。”
克劳德晃了晃手里的城防图。
“而最妙的事情莫过于,这位狂信徒先生,并不是那种满脑子只有神的猩猩,作为一个能在帝国潜伏数十年还地位不俗的间谍,他绝对是一个聪明人!”
“而就像达妮娅小姐一样,聪明人,最致命的一点就是,多疑,且相信自己推理出来的东西。”
【所以你才会塑造出自己是遭到了政治迫害的形象?】
“你仔细回想一下,我刚才说的话里,真的有任何有用的信息吗?没有,全部都是废话,就算于连是帝国的间谍,我现在在教国的城市里,我也可以说出那样一番话,只不过是把主教两个字换成贵族、把信仰换成帝国罢了。”
克劳德轻轻的晃悠着脑袋,显得非常惬意。
“于连在普罗旺斯呆了这么多年,作为一块很有油水的地方,自然是各种阴暗的事都经历了个遍,当时他自然可以在心里冷嘲热讽,觉得这是帝国不如教国的地方,可是在他的脑子里,他已经下意识的默认了,这些行为其实是符合常理的。”
“所以我首先肯定的告诉他,不会有援军了,用巨大的冲击性|事实震慑他的心神,限制他的思考,让他只能用‘下意识’来进行判断,而之后当我说我的遭遇是因为受到其他人的打压时,他之前在帝国遇到的那些事所产生的的经验,‘下意识’的告诉他,这是合理的。”
“正因为他是个聪明人,所以当事实摆在面前的时候,他会不自觉的去寻找一个合理的解释。而最妙的地方就在于,教国对不趁机拿下普罗旺斯这件事,根本做不出合理的解释——以于连的身份,根本不可能接触到教国跟二皇子有接触的情报,所以他只会,也只能相信我的话,普罗旺斯叛乱这件事,就是一场政治迫害,这就是唯一的真相!”
【所以,你这是想让于连成为你在教国的棋子,为你所用?】
“没那么简单,身为一个老牌间谍,最低程度的提防心他依然是有的,我不可能让他做这种事情,否则一旦他觉得自己像是在做间谍,就有可能会怀疑我的身份,而作为一个真的忠诚于教国的人,他极有可能会坏了我大事。”
【那既然他不会帮助你去做对教国不利的事情,这枚棋子岂不是无用了?】
“无用?你怎么会这么想呢?”
克劳德的嘴角扬起一个冰冷的弧度。
“你不妨猜一猜,我要是帮助他去清洗那些他觉得玷污了信仰的家伙,在他看来是有损于教国呢,还是在为教国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网络小说在意识形态这块,管的比搞黄色还严。
讨论可以,别扣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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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起欧罗巴 : 第68章第六十六章 准备
“哎呀,真要说起来,我其实没想到他最后会说出那样的一段话,我原本只是想随手给教国留个随时可能会爆发的暗子罢了,结果他似乎有着‘不亚于克劳德骑士的正义感’呢。”
克劳德再次拿起那个面具,戴在脸上。
“这样的话,我就要再去趁热打铁一下了,说不定,他可以成为一颗能由我决定爆发时间的炸弹呢。”
他打开门,看了一眼高照的艳阳。
“啧,这波跟天气配合的不是很好,要是来点阴雨绵绵,大概就更有感觉了。”
克劳德戴上兜帽,向于连的驻地走去。
等到他走到曾经薰衣草骑士团在城内的驻扎地时,发现所有人一切如常,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化,就好像于连没有跟任何人说过他的打算。
“看来我说的话他真的听进去了。”
【何以见得?】
“他没有告诉任何一个人,说明他只准备一个人离开,因为他拿不准这些手下里,有没有是‘迫害我的人’的手下。”
克劳德面具下的嘴角露出微笑,那位于连想必已经自己补完整件事的前因后果。
“大人,您找我?”
于连的脸上看不见任何的异样,完全是平日时的表现,尊敬里带着恰到好处的疑惑。
“是有什么要事要吩咐吗?请来我营帐中谈吧。”
不过骑士的邀请显然是有些反应过度了,而紧绷的身体更是表明他在提防周围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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