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崩三凹深渊 第30节
更近一点的地方，医护兵在处理受伤者的伤口，刺鼻的味道和烟尘混杂，形成一种无法言说的、独属于战场的味道。
拉格纳在雪地中前行，女武神们见到队长赶来，眼神明亮了一些。
无量塔姬子正准备站起来汇报情况，却被冲锋队队长制止：“别勉强自己了，坐着说吧。”
“凌晨两点五十四分，我们抵达编号为7的崩坏能探测器布设地点；三点零一分，米莉亚姆博士在调试探测仪的过程中被空之律者袭击，小队开始与律者交战……”
“真的是空之律者吗？”拉格纳问。
坐在地上的埃丝特开口说道：“有着人类形态，瞬时抵达律者层级的崩坏能反应，飘在空中，金色的十字准星型眼睛，空间传送能力……”
“是不是空之律者我不知道，但她肯定是律者。”小队指挥官苦笑着，低下头。
拉格纳抿着嘴，看着悄无声息躺在雪地中的五个身影。
四个女武神，还有米莉亚姆博士和她的助手。
“面对律者，你们已经做的很不错了……”
拉格纳已经做好整支小队全部失联的准备了，结果来到这里之后发现大部分女武神都只是受了很严重的伤，死者算上随行的研究员只有六人……
“咳咳……拉格纳，去看看骆琳……”埃丝特朝着另一个方向努努嘴，“她可是出了很大的力，如果不是她，估计现在情况要糟糕得多。”
“怎么说？”
“她的枪法，简直神了！”埃丝特比划了个大拇指，却因为牵动伤口，倒抽一大口气。
“嗯，姬子，按住埃丝特，别让她再犯多动症了。”
“啊？哦！是！”
无量塔姬子执行队长的指令去了。
拉格纳在死者前方站了一小会儿，随后开始寻找骆琳的身影。
女孩正趴在已经冒起黑烟的崩坏能探测器旁边，在平板上不停操作着，随着她的操作，探测器上的天线艰难转动，时不时还迸出几个危险的火花。
“队长，你来了。”
骆琳抬起头，面色疲惫地说道：“米莉亚姆博士留下了一份空之律者的崩坏能特征信号，借助这份样本，我们可以定位空之律者的位置……”
“嗯……”
拉格纳本来以为骆琳需要她的安慰和心理疏导，但对方的眸子里燃烧着不屈的火焰，面容坚毅。
冲锋队队长有些惊讶，她在很多人的脸上见过这样的表情，有些是奋斗在一线的女武神，也有逆熵的科学家，甚至也有普通的市民……
有这样眼神的人，信念都很坚定。
“……看来是我多虑了，骆琳，我还以为你会有些不适应。”
骆琳停下手里的动作，看着照亮了天际的大火，叹了口气。
“……说实话，我还是挺不适应的。”
“那需要我安慰你吗？”
“不了。”
拉格纳拍了拍她的肩膀，低声对着身后跟随的队员们说道：“我一个人去远处走走，你们别跟过来。”
骆琳眨了眨眼，注视着拉格纳向一旁还算完好的森林里走去，她发现自己的感知范围内有个相当熟悉的强大气息——
“齐格飞·卡斯兰娜……”
冲锋队队长皱起眉头，看着面前这个胡子拉碴、疲惫不堪的白发男人，完全没有S级战力的气势，她主动开口问道：“你怎么了？”
“拉格纳·罗德布洛克，我知道你……”白发男人用沙哑的声音提问道，“你看到……空之律者了吗？”
拉格纳眉头一挑，齐格飞是怎么知道空之律者的？
“没有，但我的队员们遇见了，情况很糟糕。”
齐格飞的目光越过冲锋队队长的肩头，向着战场望去：大火、受伤的人、科技造物的残骸、人类与崩坏兽的尸体……
这一瞬间，他才从噩梦般的恍惚中醒来，感受到现实的沉重。
——琪亚娜·卡斯兰娜，西琳计划的克隆体，觉醒了。
“奥托……你可真是个……天才！”
完全不像是夸奖的话语从齐格飞的牙缝里挤出来，他捏紧拳头，狠狠地捶在一旁的大树上。
树叶上的积雪一阵抖动，飘落下来，却被齐格飞身上升腾的高温吹化蒸发。
“齐格飞·卡斯兰娜！冷静点！你还没告诉我到底发生什么了呢？”
拉格纳见到齐格飞的精神状态不对，高声喝到。
“嘀嘀嘀！！”
急促的电子音效中，崩坏能探测器的天线对准了树林的方向。
齐格飞回过神来，伸手按在自己的腰间——神之键·天火圣裁刚刚正因为他的怒火而主动运转，泄露的温度和崩坏能一下子引起了骆琳旁边探测器的警报。
女武神们顿时警戒起来，她们纷纷举起武器，向着拉格纳的方向靠近过来。
很快，她们就发现自己的队长正和一个陌生的男人对峙。
有些女武神认出了男人的身份，正是天命通缉令上的齐格飞·卡斯兰娜，她们顿时紧张起来，手中的武器纷纷对准了白发男人！
“都冷静，他现在不是敌人。”
拉格纳比划了个停止的手势，队员们面面相觑，最后放下了武器。
“好了，我现在表现出自己的诚意了，齐格飞，轮到你了。”
齐格飞沉吟几秒，开口说道。
“你们之前见到的，确实是空之律者。”
这话引起女武神们的低声惊呼。
“但，那并不是完整的空之律者，是……植入了空之律者核心的……我的女儿。”
“你的女儿？”
拉格纳忍不住追问道，因为她知道齐格飞真正的女儿到底是谁——比安卡还在法国的孤儿院里待着呢！
齐格飞用凶狠的目光盯着拉格纳，一字一顿地说道：“对，她现在是我的女儿！”
“我的女儿，琪亚娜·卡斯兰娜！”
“我要把她带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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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在雪原向空律冲锋 : 第43章第四十三章 达成合作
看着面露凶狠、语气坚定的齐格飞，拉格纳想了想，大致明白了对方在想什么——应该是和他真正的女儿有关。
毕竟齐格飞从天命叛逃的那天，他真正的女儿琪亚娜没逃出去，身受重伤，跟着飞机一同坠落在了山谷里。
所以齐格飞以为自己的女儿已经死了……
再后来他把自己带走的那个克隆人女孩养出了感情，把她当作新女儿来养，甚至连琪亚娜·卡斯兰娜的名字都给了她——没想到现在她觉醒成为了空之律者。
这么算下来，齐格飞·卡斯兰娜的妻子阵亡，女儿重伤失忆，新女儿又变成了人类之敌……
白发男人居然没一蹶不振，甚至现在还能提起精神说出想要救女儿的话，在精神层面上确实远超常人的强大……
至于齐格飞真正的女儿还没死这件事，奥托并没有要求拉格纳保密。
但目前来看，齐格飞满心都是想要救现在的养女，如果告诉他这件事，可能会让他加入律者讨伐作战的事多出几分不确定性。
——还是暂时别说吧。
拉格纳收敛思绪，苦笑着说道：“救她……她现在已经变成律者了，齐格飞。”
“不，我曾经和空之律者打过交道——我是说真正的空之律者，她也有人性、平和、善良的一面。”
面对女武神们质疑的目光，齐格飞开始讲述自己的亲身经历：
“西琳……也就是你们知道的，在2000年引发第二次崩坏的空之律者，我与塞西莉亚在和她交战的过程中，进入到西琳制造的幻境中。在那里，我们甚至一度唤醒过她的人性……”
齐格飞回想起当年的经历，妻子温柔的身影在脑海中闪过，他的语气柔和下来。
“如果能持续下去的话，未尝不能让西琳也像逆熵盟主瓦尔特那样，不会对人类造成威胁，甚至有可能更进一步，让她与人类并肩作战……”
“逆熵盟主，理之律者瓦尔特……他确实是个伟大的人物。”
作为天命女武神冲锋队的队长，拉格纳确实知道瓦尔特的事情，她有权限了解和天命针锋相对的逆熵的情报。
其中最重要的就是逆熵盟主瓦尔特，虽然身为理之律者，却背叛了崩坏，与人类并肩作战。
拉格纳继续问道：“但，瓦尔特毕竟是个成年人，他能够以自己的意志驾驭崩坏的权能……你的女儿可以办到吗？”
“我还活着，这就是证据。”齐格飞捏紧了拳头，“琪亚娜觉醒成为律者的那一瞬间，她本可以在我完全没有防备的情况下，直接杀死我，但……她选择把我传送出去，还跟我说……快逃……”
拉格纳皱起眉头，说道：“这些都是你的一面之词……齐格飞，那是律者，不是一般的什么东西！我们不可能拿人类的未来开玩笑！”
齐格飞沉默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