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崩三凹深渊 第142节
别说是识宝，就连西琳都因为骆琳的话瞪大了眼睛：“你认真的吗？和我说这些？难道不怕我从这里出去之后真的这样干吗？”
“那是你的事，我只是向你论证，你确实可以轻而易举地毁灭这个世界……可就算如此，你也打不过那几个老熟人。”
骆琳摊开手：“你从月球重新回到地球，我觉得很大程度上也是为了证明自己，在获得新的力量之后能够将他们击败……真是不屈的意志，屡败屡战——有没有感觉到，和我之前提到的名为‘河豚’的鱼很像？”
“……”
识之律者左右看了看，发现西琳身边实质化的崩坏能光点越来越多，甚至有些都凝聚成了碎片，稀里哗啦地掉在地上，给柏油路面点缀上了妖艳的紫色。
——骆琳，你别说河豚啦！我怕！
很可惜，识宝也只是在心里这么想想，她没把这话通过心灵链接发给骆琳，就怕打扰对方的思路。
“那么，我们做一个假设，你把德丽莎、齐格飞、塞西莉亚……甚至是奥托，全部，全部都杀掉了，你毁灭了天命总部，将那该死的浮空岛放逐到虚数空间中，把所有的穿着天命制服、和天命相关的家伙全干掉……”
黑发女孩抹了抹嘴角溢出的鲜血，朗声问道：“然后呢？你打算干什么？”
西琳隐约觉得有些不对，但还是顺着心意，直截了当地说：“然后？当然是把这个世界毁灭了啊？”
“很好！”
骆琳拍了拍手，脸上满是欣慰：“非常律者的选择，西琳——抛开那些恶心的大人不谈，这下你杀死了成千上万……数十亿的孩子，就如同曾经的你一样。”
她的话如同鸣雷一般在西琳的脑子里炸响，让紫发的女孩半张着嘴，呆呆地看着骆琳。
骆琳笑着，却是那样苦涩，她用沙哑的嗓音说道：“他们原本应该安静地过着自己的生活，然后，因为你的选择，就像是那些研究员毫无征询地、强制对你，还有你的朋友伸出黑手……”
“嘭！”
黑发女孩比划了一个爆炸的手势，突然加重了声调：“他们毫无意义地死去，因你，西琳——一个为了反抗强者对弱者压迫、向神祈求力量、最后成功的人。你扭身一变，成为了强大的律者，将无数个‘阿芙罗拉、阿加塔、加莉娜’杀死……”
“仅仅只是为了复仇……哼。”
骆琳的话语中满是不屑：“西琳，你搞清楚复仇的对象了吗？”
“是那些研究员吗？你早就将他们全都杀死了，可据我所知，直到现在世界上还存在着类似巴比伦实验室的机构，他们也依旧十几年如一日地进行着那该死的实验，将无辜的少年少女……哦，不对，他们不挑，只要是人类就行。”
黑发女孩说着，心中自然翻涌起那些曾经在天命情报部看到过的消息——太多了，几乎全世界到处都是。
凡是了解过【崩坏】这种“自然现象”的人，都会感觉到恐慌，特别是有权力的家伙，他们非常珍惜自己的生命，对这种不知何时何地爆发的灾难颇为忌惮，为此，他们会挥舞着金钱和权力的大棒，寻找解决灾难的方法。
无论付出什么代价，只要这代价中没有自己。
西琳皱着眉头：“然后你就只是看着？”
“像你一样杀上门去，把做研究的家伙全都干掉？拜托，我可不会传送这种方便的技能，我去找人家也会跑的啊。”骆琳说着，“况且我也不是没干过，天命也有这种任务……”
骆琳的情感毫无保留地传递给了紫发女孩，她能感觉到女武神的无奈和苦涩——那是一种深不见底的无力感。
【但人是杀不完的……杀掉一批就会冒出一批……我都不知道哪儿来那么多疯子，总不是所有人都和奥托一样有着前文明的遗产，可他们全都走上了这种人体实验的道路……为什么？】
是啊，为什么？
西琳头一次开始认真思考这个问题。
“也许是因为生存，但更多的还是利益。”
骆琳低声说道：“崩坏能，崩坏能，崩坏无所不能……这是一种多么梦幻的能源，除了对生物不太友好，好处简直多的说不完……”
“不仅仅能够转换成任意的其他能源，还能以固态储存。它的储量巨大，只要能打开通往虚数空间的通道，就能制造在现在看来近乎永动机的存在……”女孩捡起地上的崩坏能碎片，用手指捏着妖异的紫色结晶，“它还能提升人体机能，让人力大无比，甚至……获得永生。”
说着，骆琳瞥了一眼识宝。
符华是来自五万年前的融合战士，还有凯文，那家伙也是前文明的幸存者，五万年都没有对他们的身体产生多少影响，在可以预见的未来，他们也会保持这副年轻的模样……
“无论东方还是西方，为了虚无缥缈的延寿方法，有权利的人做出多少可怕的事，炼丹修道，献祭巫术……可以想见，当崩坏能这种几乎可以确定能加强人类身体的东西出现时，他们是多么欣喜若狂啊。”
骆琳重新把眼睛转了回来，和西琳对视。
女武神轻声说道：“发现了吗？西琳，这里头最重要的、能让人扯下脸面、抓捕无关人士进行实验，只为求得长生的根本原因是什么？”
西琳抿着嘴。
“是【崩坏】啊。”
骆琳抬起头，注视着被紫红照亮的天空：“如果没有它，就没有天命，没有疯狂的奥托，黑死病也只是普通的流行病……西琳，你的父母说不定都会活着，你们会在小镇中过着安逸和谐的生活。”
她想到很多，无数画面从女孩的脑海中闪过，最多的是她穿越之前的国家。
宽敞的街道，昂首阔步的人们，还有笑脸。
“……你最应该复仇的对象，应该是【崩坏】本身才对。”
“……”
“等一下，你好像见过……你见过【崩坏】不存在的世界！？”
骆琳脑子里闪过的那些场景实在是太过惊人，让识之律者都忍不住出声打断她和西琳的交流。
经识宝这么一提，西琳也反应过来，她用金色的眸子注视着骆琳，眼中萦绕着复杂的情绪。
“是的，我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我是个爱管闲事的穿越者，某种意义上，我和你是同一类人，西琳。”
“……人类和律者是不一样的。”
“真的吗？我没看出你和人类有什么区别啊。”骆琳说道，“你也会生气、会悲伤，会因为美味的食物心情变好，因为吃撑了享受不到美食而郁闷……七情六欲都有，你怎么就不是人类呢？”
想到这，骆琳就不得不感谢一下爱莉希雅了，多亏这家伙跑回去给崩坏整了个狠活，现在这里的律者已经和人类没什么区别了。
“爱莉希雅……？”
识宝想起了那个似乎和自己很熟的粉发女孩，她下意识地捏了捏羽渡尘，觉得这东西没有律者核心捏起来那么富有手感。
律者是人类……
“我……是人类？”
“没错，而且，这里不是还有你的家人吗？琪亚娜已经真正承认了你，齐格飞那个嘴笨的家伙在以前不也对你显露过真心？记得吗，第二次崩坏你用羽渡尘的时候……而现在，他也决定相信我，相信我能够把你带回来。”
骆琳感受着背后圣痕逐渐灼热，白发的身影显露出来，向着西琳投去温柔的视线。
——当然，这时候怎么能少的了塞西莉亚呢？
“……我已经杀掉了几千万人，我知道，我已经是和那些坏家伙一样的人了。”
西琳眨了眨眼，轻轻咬住自己的嘴唇。
“怎么会呢？人类都会犯错，只要改正就行。”
骆琳说。
“回来吧，西琳，你还可以监督我们，我们会努力将这个世界上所有的坏人全都绳之以法，让微笑与温暖洒满大地……”
“为了再也不让和你一样的孩子遭受迫害，为了根绝这一切苦难发生的源头……也为了让你重新感受家的温暖，弥补缺失的一切。”
“我向你发出邀请，西琳，回到我们的身边，为世界上所有美好而战。”
“……嗯。”
下一刻，西琳如同乳燕归巢般扑进了塞西莉亚的怀中，泪水滴落在崩坏能结晶上，散发出五彩的光。
而识之律者看见，【羽渡尘】上的一块量子侵蚀消散不见。
“哈，律者就是人类……唔，人类。”
灰发的女孩轻轻弹了一下神之键。
骆琳看着西琳和塞西莉亚抱在一起，松了口气，随后向着旁边的识宝道谢：
“谢谢你，符华。”
“我说，你该不会忘记我们俩心灵链接还没解除吧？”
识之律者挤了挤眼睛，苦笑着说道：“识宝，嗯哼？骆琳，你该不会早就知道我有问题了吧……”
“……”
坏了，这怎么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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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有错明天改。
第三卷 胡萝卜加大棒最有效 : 第187章第八十二章 小聊一把
“那个……”
骆琳张了张嘴，她的脑子里现在一片混乱。
啊，刚刚安慰完西琳，现在又要和识宝搞起来了，我应该说些什么？和她一起骂老古董不知道变通？还是说直接找奥托脸上打一拳泄愤？又或者现在拉着她跑出去找凯文老祖叙旧？
“首先不提老古董到底是谁，你为什么会觉得我要对着奥托打一拳？他哪儿招惹我了？”
“他哪里没招惹到你啊？”
骆琳瞪大了眼睛，刚准备说符华脑门子上还被奥托打过一枪，结果想起来这件事其实还没发生。
算了，那就换个别的，反正奥托·阿波卡利斯干的坏事太多了……
识宝满脸懵逼：“等会儿，你说什么？奥托怎么会打我……不是，打符华呢？我看到目前为止，他们两个人合作的还不是挺好的吗？”
识之律者的问题勾起了骆琳的回忆，她当然忘不了奥托·阿波卡利斯那句著名的宣言——“赤鸢仙人，我没有说谎。”
识宝看见了奥托阴沉的脸，还有一闪而过的天火圣裁的身影。
该死的拟态·天火圣裁……哦，好像骆琳现在也能捏这东西啊，只不过目前还只能捏出天火大剑，距离捏出双枪还有一段路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