崩坏修罗场，亲爱的，她是谁? 第35节

可惜人偶没有痛觉，不然就可以感受到泪腺痛苦的感受了。

云墨人偶继续补刀：“你还坚持着什么？作为一名失败者，你还能坚持什么？就凭你伶仃无助的处境？谁能帮助你，你又能依赖谁？”

两只巨大的机械手将琪亚娜包在其中，不停地挤压，试图碾碎琪亚娜。

云墨余光瞥向另外两个人，心想你们倒是动一动啊。

符华啊，现在可不是傲娇的时候，对着识宝说我需要你的力量不就好了？

因为游乐园事件后，德丽莎与爱因斯坦给琪亚娜按上了量子通讯器，无视空间无视时间地实时通讯。

因此，身在黑暗中的琪亚娜依稀能听到微弱的电流声。

德丽莎：“琪亚娜，别放弃！坚持住！”

逆熵等人自然也是心急如焚，支配剧场压根不允许他们进入，只有琪亚娜一人独入虎穴。

“琪亚娜，琪亚娜！”

声音越来越渺小，德丽莎的呼唤声若蚊鸣，且没有实际作用。

云墨长叹一口气，爱与勇气……多么美好的两个词，他也希望琪亚娜能站起来打破这放海的牢笼。

他等待着，布洛妮娅为她竖起散发，重铸断剑；符华为她带上护腕与铠甲；姬子为她披上披风，指明道路。

芽衣？给予精神帮助，大概吧。

有人说，讨厌草履虫的迟钝，总是拖累身边的人；

有人说，讨厌萤火虫的成熟，那不是琪亚娜该有的模样。

有好多人，有好多看法，注定所有人不能相互理解，有人喜欢就有人厌恶，这是无可避免的，云墨深知这一点。

千万人律者一遍遍赘述着人类的怨念，述说着悲惨的遭遇与非人的痛楚时，云墨明白了，自己为什么也是他们当中的一员。

因为他也是丑陋的，是最为卑劣的傲慢。

他也不过只是想着——

琪亚娜，一直微笑就好。

云墨笑了笑，“我也是一个自私的人啊，他人怎样我压根不在乎，世界毁灭也与我没关系，我只要保全身边的人就好。”

四下里漆黑如墨，路径模糊难辨，遥遥望见一名瘦削的少年，从光影中走出。

人偶云墨与云墨相视，会心一笑。

云墨的手指轻轻点在机械手上面，刹那间，一切荡然无存。

琪亚娜挣脱约束后，无力地单膝跪在地上，当她抬起头看到眼前的云墨时。

湛蓝的眸子里第一时间是欣喜，然后是慌乱，紧接着转过身拿起神陨剑，坚定无比。

她不会去问云墨是怎么来的，因为打心底，琪亚娜认为云墨不是她的敌人。

“这里，很危险。”琪亚娜严肃地说道。

“我知道。”

云墨走到她身边，像揉团子一样，揉着琪亚娜柔顺的洁白散发。

“你干嘛，小心我揍扁你！”琪亚娜不经意间露出穿越前的心智。

和云墨在一起的时候，总是会有意无意地变成这副模样，一点都不成熟！

一只单身人偶看不下去，如鬣狗一般冲了上来，琪亚娜艰难地举起神陨剑，一刀将它人首分离。

“啧！……先别说了，你快走，这里我能解决！”琪亚娜的呼吸很急促，不停地催促着云墨离去。

云墨反问：“你还能坚持吗？”

琪亚娜没有丝毫犹豫地回答道：“能！”

笨蛋……是不会放弃的，布洛妮娅说的没错。

她就像一面明镜，站在她面前，就很容易看清自己的模样——自私。

云墨将手贴在琪亚娜光滑细腻的手上，顺着她的指尖拿过神陨剑。

“如果坚持很累的话，就放弃吧。”

“如果继续会痛苦的话，就停下来休憩片刻吧。”

“一个人做不到的事情，那就两个人一起来好了。”

“再一次躲在我身后就好，放心吧，这不是第一次，也不会是最后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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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终焉归零（二）

在过去的生活中，琪亚娜一直都是一个十分坚强的人。

在天命的主教奥托的策划下，空之律者人格苏醒并占据琪亚娜的身体。琪亚娜的老师姬子为压制律者人格牺牲了自己。

自此琪亚娜不再逃避复制人的身份，逐渐开始学会承担自己身上的责任。

第一次律者爆发后，齐格飞远离琪亚娜，琪亚娜也开始了自己的流浪生活。

那段时光里，也有很多人向她伸出援助之手，可他们大多都是索求着自己为他们做什么。

逐渐的，琪亚娜学会了独立，学会了坚强，学会习惯性说一句：“没事，不用管我，我能做到。”

而身边的人，往往会回以一句：“那你一个人小心点。”或是“我相信你，加油。”这类劝导她坚强下去的话。

久而久之，她便故作充满斗志，元气十足，因为这是大家希望看到的样子。

德丽莎在第二次西琳苏醒的时候，一直都告诉她撑住，坚持，不要妥协。

化身天穹游侠时，承载符华意识的羽渡尘，也不断告诉琪亚娜不能向律者妥协，要反抗下去。

所以琪亚娜一直都认为自己是一个坚强的人，可现在。

突然出现了这么一个人，他揉着自己的脑袋，假装不在意地接过自己手中那把【沉重无比】的神陨剑，还云淡风轻地笑着对她说：

“放弃吧，休息一下也好，你做不到的话，还有我在，待在我身后就可以了……”这种狡猾的话。

可在那之后，琪亚娜发现，自己以为的那颗坚不可摧的心，突然地软弱下来。

它竟然在一瞬间，被砸的稀碎。

云墨缓缓向前的身影，瘦削而单薄，好似枯败凋零的树叶，风一吹，就散了。

可神陨剑周身萦绕的无色辉火，在琪亚娜的眼中比西伯利亚高升的骄阳还要耀眼，跟那天姬子老师的火焰一样灼热炽烈。

这种感觉……很奇怪。

云墨就跟未来记忆里的芽衣一样，让自己选择放弃，只不过芽衣做的更果断，而云墨……就是一个大混蛋！

云墨对着人偶云墨笑了笑，眨了眨眼示意着。

老六·云墨发起了加密的指令，效果拔群。

人偶云墨露出一个微妙但瘆人的笑容，“全都给我上，直接碾过去！”

老六·人偶云墨发起了送死的指令，效果显著。

三分钟的时间已经过去30s，还有两分半……

云墨不再留手，一瞬间，云墨的眼睛骤然变为高贵的星眸，里面繁星灿烂，银河荡漾，璀璨夺目，如梦似幻。

身后生出一双绚烂的金色羽翼，高贵而又神秘，整个人都散发着一种令人迷醉的神圣气息。

虚空中浮现纷繁而又精密的神纹，一道接着一道，组合起来形成一副浩瀚而又神秘的图案，浩瀚、神秘、威严、庄重……

琪亚娜瞪大双眼，难以置信地看着云墨背后的律者羽翼……

她曾在逆熵给出的前纪元记录中看到过，那是毁灭文明的第十四律者，最后的审判者——“终焉之律者”的羽翼。

还有周身的神纹，以及那神秘的金色星眸……

“你是……最后的律者……为什么？明明……谢谢……”琪亚娜嗫嚅发白的唇瓣。

溃缩的希望在一瞬间迸发成漫天星光，纯粹而清澈的眸子里充满复杂。

暴露身份意味着什么，举世皆敌都有可能，因为云墨是崩坏神最后的使徒，是战胜崩坏的最后一个敌人。

就算没有明面上的非议，也会有暗地里尖锐的目光。

并且……人类掌控律者的代价也不轻松，那云墨掌握终焉的力量，代价是什么？

还有两分钟……云墨不再犹豫，将神陨剑高举，无色的辉火凝聚。

那是远远超越文明极限的火焰，终焉之律者并不像炎之律者，冰之律者，雷之律者根据能力来命名。

因为终焉之律者一出现，要么文明崩灭，要么终焉陨落，没有第二个选项。

但云墨早已做好选择。

归零，将一切都抹去，像是虚拟世界的Delete键，撤回一切至“无”的状态。

神陨剑被附魔上归零，云墨轻轻挥动，归零之火，无色无形，无视时空与一切支配的权柄。

归零接触到人偶的刹那，人偶的存在立即被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