崩坏修罗场，亲爱的，她是谁? 第271节

女人低沉的嗓音带着些许颤抖，攥紧破烂的修女服，眼角已经滑落一滴泪水。

嘴唇蠕动，却只发出轻微的呜咽声。

不知何时，清澈的小溪流淌着些许鲜红。

“哈嗨嗨，到手了。”云墨嘴角扬起得意的弧度。

活了这么多年，总算是把学到的知识用上了，虽然奇奇怪怪的，估计云墨从小到大的语文老师看到直接转成体育老师。

瞧，这是一本成语大全。

“嘶！”的一下，没了——

“让我看看这邀请函有没有问题。”云墨娴熟地打开邀请函，是在确保没有损伤的前提下打开。

里面只有一张华丽的卡片，上面有着特殊有标记的魔力流动着。

估计就是类似于身份鉴定的东西。

不过这样也好，也省得云墨花时间去变脸，毕竟地球那边除了指纹眼膜还有样貌。

而这种邀请函是没有这些的，它只是单纯的用魔力标注。

防止别人伪造一模一样的文件混入其中，不过对于它在谁的手里却没有丝毫保障。

“明天才举办吗？也罢，正好给我时间找到比安卡，只要我表明身份后，应该就能取得她的信任。”

云墨已经想好了见到比安卡后该怎么解释。

只要说出自己是天命的SSS级武神云墨，她应该就能明白。

毕竟作为天命最强的S级女武神，对这些基本常识肯定还是有的，尤其是奥托还给了我与她一样的权限。

我有权得知比安卡是怎么来到这个世界上的，哪怕是奥托给她布置了秘密任务。

与此同时，天命浮空岛——

“丽塔，怎么，还在因为我没让你陪着幽兰戴尔而生气吗？”

奥托优雅地笑了笑，可丽塔不会傻到认为这是笑容，充其量只是一种看上去比较“友好”的表情罢了。

“您多虑了，主教大人，主教大人一定是有自己的考量，这点丽塔学识浅薄，也不敢随意猜测主教大人的想法。”

奥托轻轻在量子屏幕上点了点，出现一片银河。

随后那片以一种飞快的速度消逝，最后归于虚无。

奥托再次望向丽塔，问了一个天方奇谭的问题——

“丽塔，你认为时间可以倒流么？真正意义上的，将一切重启的回归。”

丽塔愣了一下，酒红色的眸子转了转，最后摇摇头：“抱歉，丽塔给不出答复，但如果是我个人的想法，我觉得时光是可以倒流的。现在的科技还做不到这种程度，逆熵的爱因斯坦博士也提出过万事万物不过是光走过见证，如果能让光朝着反方向行驶，说不定就能做到时光倒流。”

奥托哑然一笑，并没有给出肯定的答复。

只是饶有兴趣地说道：“听上去确实很有道理，她将一切发展比作成一部电影，光走过的路程就是已经走过的进度条，只要将进度条拉回去就可以重新看一遍，这就是真正意义上的回归。”

“可是，要如何拉动进度条呢？还有最为重要的被忽略的一点，在拉动进度条的同时，时间已然悄无声息地流逝，因为我们存在本身便是基于时间流逝这一基础上。”

“无论是思考、更迭、死亡……都无可避免。”

丽塔语气带有歉意地说道：“抱歉，主教大人，这只是丽塔的愚见。”

“没有什么好赔礼的，你不必那么恭敬，现在，让我们来一场思维实验。抛开时间是不是线性这个问题，或者说……对于宇宙而言压根就不存在时间这一说法。”

“让我们重新来思考如何回归这个话题——”

奥托随意地打开了一部视频，上面是幽兰戴尔小时候上学的录像。

“这就是比安卡小学读书的样子，挺可爱的不是吗？瞧，这个丸子头还是塞西莉亚得到德丽莎建议而给幼年的琪亚娜，不，是比安卡·幽兰黛尔·阿塔吉娜梳理的发型。”

“当时的她，还就读于一个普通的小学，作为一名与所有孩子别无两样的一年级学生读书。还是一个被老师批评为脑筋不转的笨蛋，当然那并不是指学习上，而是对于事物的执著程度远超同龄的孩子，甚至抱有理想的成年人。”

“她认定的事情，就一定会去做到，无论是哪一方面。”

奥托指了指坐在椅子上，两只手抓住课本乖巧认真朗读的比安卡，绑着两个丸子头，看上去十分娇憨可爱。

丽塔情不自禁地笑了，笑得很自然：“那时候的幽兰戴尔大人真可爱。”

奥托也肯定地说道：“是的，这一点不可否认，她的确继承了她的母亲塞西莉亚·沙尼亚特的优良基因。”

随着画面的更迭，时间来到了天命的女武神基地，所有人都看着这只小小的比安卡，充满了爱惜与喜欢。

奥托平静地说道：“这是她第一次来到女武神基地，当然这其中有我不可推卸的罪孽，我杀死了塞西莉亚·沙尼亚特，赶走了齐格飞·卡斯兰娜，让她失去双亲的陪伴……”

“而这一切，她毫不知情，当然，或许她现在已经知道了，但已经不重要了，我在她最需要启蒙与照顾的阶段站了出来，如今她对我一定有恨，却无法亲手复仇。”

“因为她是比安卡，也是琪亚娜。”

丽塔沉默许久，嘴唇翕动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奥托戏谑地笑了笑，自嘲地说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

“我是一个多么令人唾弃，恶心的小人，我这样内心卑劣的人就应该下地狱，或者被绑在十字架上在所有亲朋好友的面前被火烧至绝望恸哭，然后在悔恨中死去，对吗？”

第七章 地球，既无始源，也无终末

丽塔连忙摇头，为自己辩解道：“主教大人多虑了，丽塔并不是这么想的。”

奥托满不在乎，笑得很轻松，用最轻佻的语气说着最离奇的话：“不不不，你是否这么想不重要，因为我不在乎，你的想法并不能改变现状，也对我造成不了实质性的伤害，无论是从生理上还是精神上，我都不需要别人的认可、同情、乃至理解。”

“我本就是一个恶人，这一点毋庸置疑，我比任何人都要清楚我自己。”

“可故事有勇者，就要有恶龙，有光明，就需要有阴影。有人报团取暖，就有人永恒孤独，世界需要恶人，我也一定会成为这个恶人，因为这个故事要想变得美好，就必须需要一个人来做到这些事情，我必须做到。”

“杀死塞西莉亚，逼走齐格飞，巴比伦铁塔，害死我的老朋友瓦尔特·乔伊斯……”

“在无尽的黑暗中，哪怕是一点微弱的萤火也会显得十分闪耀，可在白昼里，那点萤火又算得了什么？”

“有人岁月静好，就得有人忍辱负重，这个世界需要一个纯粹的恶人，她注定不会被理解不明白，甚至被无数人唾弃。”

“但比起永恒虚无、亘古被冰冷星空所凝视的孩子，这点苦难微不足道，甚至不配称的上苦难。”

“主教大人……”丽塔看着失落的奥托，十分不解。

因为此时此刻，奥托失去对焦的眼神，那逐渐崩溃的魂钢身躯证实着奥托切切实实在悲伤，在痛苦。

这是魂钢身体的局限，奥托将意识倾注于此身，情绪的波动便会影响到魂钢的性能，因此才需要以太能量去维持原样。

“没事，换具身体就好，反正这种情况下身体还能坚持半个月，备用身体还有很多。”奥托平淡地阐释，像是在说些无关紧要的事情。

“我从很早就通过第二神之键·千界一乘观测到了其他世界的可能，或许你们不曾得知，我早已登上虚数之树看到了我们这个世界的一切可能。”

“我的仓库里有很多备用身体，即使再过上五十年也用不完，但你猜为什么我要在这种时候启动第二神之键，让比安卡去到其他的世界泡？不，用异世界称呼更好。”奥托问道。

丽塔困惑地摇了摇头，依照她对奥托的了解，她绝对不会无的放矢。

一切的行为都有缘由，一切的结果都有其起因。

这个活了五百年，其思想在无数世界沉淀下早已变得如那量子之海般深邃，让人捉摸不透。

“丽塔不知道，请主教大人明示。”

“不不不，如果我直接说出来的话，可就没意思了，让我们接着往下看吧，这是比安卡在女武神基地里发生的事情——”

“比安卡以成为真正的“最强”为目标，愿意为此付出一切。她很清楚自己的定位，所以即便我对待她的态度有异于其他女武神，比安卡也从未懈怠，她知道必须变得更强，不然她就什么都不是。如果有需要的话，她会在消灭崩坏之后再思考怎么生活的问题。”

画面继续更迭，转眼就到了比安卡睡觉的画面。

丽塔忽然双眼放光，而奥托则淡定地表示：“放心，我只是调取学校和天命基地等地方的监控，按照时间顺序合成而已，并不是偷窥狂，我也没有闲心去做一些毫无意义的事情。”

画面上，比安卡将脑袋埋进枕头，不停地用小脚丫踢被子，女武神宿舍的管理员不耐烦地为比安卡重新盖上。

一夜里踢被子下床五六次，不乱滚时口水还会把床单浸湿……

“噗，她认为合格的女武神不能因作息上的不良习惯而让同伴产生困扰，如果按照她自己的定义，那她一定和K423，并列最差女武神，该说不愧是姐妹吗？”

奥托笑道：“当然，我并不是否定她的能力，相反，她很优秀，优秀到如果给她足够的时间，我相信她会成为一个新的神话。”

“极致的天赋加努力，上帝为她开了一扇窗，又将所有的大门都为她打开。”

“在小小年纪就学会英语、德语、俄语、法语四门语言，崩坏能抗性会随着接触崩坏能的剂量而增长，异于常人的空间认知能力与战场应变能力。”

“去到一个濒临毁灭的世界，改变了世界泡解体的命运，用圣剑幽兰黛尔的力量将世界泡反演进自己的体内，幽兰黛尔也因此和比安卡产生更深层次的融合，化作覆盖比安卡全身的闪耀战甲。”

“此后比安卡可以在量子之海中自由行动。”

“拥有友好的伙伴，亲密的挚友，一个充满学识的愚者老师，还有坚定的理想与志向，就像是小说中的女主角一样。”

丽塔不可置否地点了点头：“幽兰戴尔大人，确实很厉害，也很幸运，但比起这些，她的努力才是最显眼的。”

丽塔本以为奥托会接着往下看，却没有想到奥托伸出手，主动地拉动进度条，将进度调节到最初比安卡读书的时间阶段。

“瞧，我可以拉动进度条，知道为什么吗？”

“呃……丽塔不知道。”丽塔有一个想法，但终究没有说出来。

奥托看出来丽塔想说什么，不过那并不是正确答案。

“答案一向都很简单，就像神州有一个成语——大道至简，所有看似复杂的理论与道理，其实核心也只是最为简单的逻辑。”

“不过那份逻辑对于人类来说，按照人类的理解方式，用语言描述或许很简单，也或许很复杂。”

“就比如现在，这就是一个最简单的道理。”

“因为我不是【里面】的人，所以我能拉动进度条，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