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再谈明日方舟了 第22节

看着他们放声大笑。

余辉也笑了。

这是他来到泰拉世界以来露出的最开心的笑。

小姑娘曾说：们有四辆车，上面挂着很多东西，他们还有一张绿色的旗帜，上面有一个黑色的?。

她险些跳起来。

“里面还有个光膀子的光光大汉！”

回想这小姑娘的话，余辉的内心感到一种无法言语的愉悦。

仿佛自己金榜题名时的欢快，无可遏制的欣喜源源不断的涌出，在干涸的大地下了一场雨。

余辉想起他人生中第一次打架。

地板上的鲜血，染血的衬衫，地上哀嚎的人……

那一瞬间。

有什么东西破茧而出，在那个下午，在惨叫声中，在老师们赶来后被掩藏的……

那个笑容。

那笑容一直裂到了耳根。

残忍的，欢愉的笑容。

啊……原来我也是能露出这般可怕的笑的。

余辉想。

“你……你想干什么！”凯尔希察觉到了余辉的异常，她汗毛耸立，耳朵几乎变成了飞机耳。

恶意！

恶意！

她能感觉到身旁的余辉冒出一股巨大的，令人毛骨悚然的恶意，她仿佛置身无尽的黑暗，周围蝉鸣四起。那一瞬间，她竟对这个在她看来平平无奇的男人感到恐惧。

“……凯尔希医生，”余辉开口，他的嘴角仍然挂着那个古怪的，满含恶意的笑容，以至于他的语言都透着扭曲，“我……突然想起一句话。”

“这句话叫，”

“人生就像一盒巧克力，你永远不知道下一颗，会有多粘牙。”

“……”凯尔希退后几步，mon3tr悄无声息的出现在她身后。

“凯尔希医生，你知道吗？我以前啊……不知道活着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活着？活着有什么意义？我总是在想，反正大家最终都是要死的不是吗？我无法理解那些歌颂生命的人，我觉得他们虚伪又无聊，还很幼稚。”

“当然，到现在依旧是如此。”

“但是，当有一天，我朋友死了。”

“我的一个朋友，她死在我面前，她自杀了。”

“我守着她的尸体，我捧着她冰凉的脸，她的眼睛睁得大大的，脸上还有泪水。她那么不甘，却自杀了。那时候，我才明白，原来生命是有重量的。”

“生命之重如泰山压顶。”

余辉舔了舔嘴唇，他目光灼热地盯着前方，像饿急了看到羚羊的狼。

他握紧了手中的长刀，青筋暴起，刀身不断抖动。

“这把刀，我一直带着。为了她的复仇。”

凯尔希暗道不妙，她已经知道了一接下了余辉要做什么。“别去，太危险。况且你现在接受了我的任务。”

“你要阻止我吗？”余辉眯起眼睛，笑道。

“……”凯尔希沉默了一会，理智告诉她不要去激怒这个男人，“不是，我只是想说……报仇的机会以后还有，现在去……很不明智。”

“可我已经等不及了啊！”余辉拨开灌木丛。

“别忘了你是雇佣兵！”凯尔希咬牙。

余辉挺住了脚步，这让凯尔希心中一喜。可他的回答却并不如她的所想。

“如果我是雇佣兵，那么我应该要去，因为我接受了她的委托。”

“如果我不是雇佣兵，那么我必须要去，因为她是我朋友。”

“关于这次任务，我很抱歉。”

“凯尔希医生，我想……这次任务可能要终止了。”

他向前走去。

他的步伐并不急促 ，很踏实，一步一个脚印。

我来了。

长明。

我来了。

我来帮你报仇了。

第十九章 不死之人

余辉握着刀。

长明的刀。

从小姑娘胸口拔出来的刀。

他经常会去擦拭这把刀，有时候坐在房间里，有时候走在房东老太太的后院里，他拿着布粘油，细细的擦拭，一边擦一边想：他会在什么时候帮长明报仇？他会以什么形式帮长明报仇？

如果遇到了他们应该首先做什么？

应该偷偷摸摸接近，用火球术先砸几发。应该采用暗杀，他们人多，应该躲在暗处。

他们会有多少人，能不能打过。

他们会不会求饶，要不要放过他们。

只是这样想着，天就黑了。

白色的路灯相继亮起，蚊虫大量出没，他们是夜晚的秃鹫，飞舞在余辉身边，妄图钻进他的眼睛，刺破裸露在外的皮肤，吸食鲜血。

余辉总是会想放一发火球术让它们见识人类的暴躁。

但那是不允许的，因为在城市里。

余辉越走越快，起初平缓，现在已经开始奔跑。他计算着距离，也在做准备。

【中级火球术】强化。

【高级火球术】习得。

【初级治疗术】强化。

【中级治疗术】习得。

【体质强化】

【体质+1】

【体质强化】

【体质+1】

……

【强化失败】

【失败理由：未有足够点数】

【当前点数：0】

余辉咧嘴笑了笑。

就是现在！

火球术！

一颗硕大的火球掀起灼灼热浪，扭曲了空间，那熊熊烈火仿佛发了疯似的，随风急射而出，它无声咆哮，肆无忌惮地吞噬着一切，那赤红的火焰也仿佛一个陷入疯狂的野兽，张开了血盆大口，将人死死咬住。

“啊啊啊！！！”

刚才还在喝酒做乐的几人被涂抹成了黑色，他们四处乱窜，妄图熄灭身上的火焰。

然而这火焰越燃越烈，烧掉了他们的衣服，烧光了他们的毛发，点燃了他们的皮肤。

令人作呕的味道随风飘来，他们只能绝望的哀嚎。

“啊啊啊！！！”

剩下的人迅速拿起了身边的武器，他们无视了同伴的哀嚎，这些人并没有想去解决被火球术击中的同伴，而是第一时间对准了像他们跑来的余辉。

“对对对！”余辉从未如此兴奋，他感到有什么东西正在孵化挣扎，那是被长久以来的礼仪，教养，社会所束缚的原始冲动。

他不顾一切。

他状若疯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