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再谈明日方舟了 第186节

“不是什么熟人，说不定他们已经不记得了，况且也不是什么美好的回忆。”

“说起来余烬老板也是卡兹戴尔人呢！”

“除了卡兹戴尔，还有其他地方能够容纳萨卡兹人活下去吗？”

“有的哦。”少女数着手指头说，“我在旅行途中不止一次遇到过生活在其他国家的萨卡兹人，虽然数量稀少，不过事无绝对嘛。”

“嗯……也是。”

刚进城，就如早晨站在菜市场门口一样，人与人并着肩，相互拥挤，空气中弥漫着汗味，潮声涌动，时不时夹杂武器无意间碰撞的声音。

“你也是萨卡兹人？”余烬侧过身子寄出一条缝隙，试图穿过人群，汗味让他的鼻子刺痛，有时候嗅觉太好也不是什么好事。

然而却没有听到血魔少女的回答。

回头看到血魔少女还停留在原地，因为背后巨大的背包而被旁人阻挡难以通行，甚至于还有被人不断夹着往后推的架势。

血魔少女露出了尖尖的虎牙，张牙舞爪彰显她的存在，并警告他人。

然而在一众人高马大的萨卡兹人中间并不显眼，实在没什么人去搭理她。长年过着刀口舔血生活的佣兵也不是什么好相于的存在，有一人拿眼瞪她，菲丽儿希特特便瞬间萎靡下来，宛如一只仓鼠。

吓的耳朵都软掉了。

反倒是那佣兵，似乎是没想到自己这一套稀疏平常的动作能让这女孩吓成这幅样子，给楞住了。

他摸摸脸，人生第一次思考自己的长相问题。

“诶，小心。”被称作老大的男人从后扶住菲丽儿希特特。

拖住背包的时候顿了顿，估摸着重量，有些诧异。

老三在老大背后，默默放下了刚要去帮助少女的手。

“让让。”老大用力挤开周遭的人，于此同时余烬也再向少女靠拢过来。

“没事吧？”他笑的自然，语气关切。

“啊……啊……谢谢。”菲丽儿希特特显然没有意料到有人会帮助自己，片刻后才反应过来说道。

“哈哈，不用谢。”老大爽朗道，“小姐姐还是第一次来到西边城吧？”

“嗯嗯，”菲丽儿希特特敷衍地回应，她高举双手对着余烬挥舞，“这里这里！”

“……看来没事。”余烬走进说道。

“哈哈，老哥，这样对女朋友可不行啊。”老大笑了两声。

“那个，我们不是这种关系。”出言解释的并非余烬，菲丽儿希特特对这话题要敏感许多。

“抱歉，误会了。”男人干脆的道歉。

“没事没事，反倒是刚才的事要谢谢你们。”菲丽儿希特特摇头。

几人走出了人群，到了人较少的位置，耳朵里吵吵闹闹的声音也减少了许多。

老三一出去，他松了口气，扯了扯衣领散热，差点也把舌头吐了出来，对着余烬尴尬地笑了笑。

“两位是外地人？”老大没有从菲丽儿希特特口中得知什么东西，不死心的换了个说法。

“是哟。”菲丽儿希特特回答，“第一次来到这里。”

少女望着人潮，按着气闷的胸口，心有余悸，忍不住感慨道，“这人也太多了吧！”

“哈哈，”老大说，“这个季节源石虫会进入繁殖期，虽然它们平时也能生，不过最近这段时间尤其厉害。而西边城附近一直都有大片的源石虫群，所以每年都会花钱请大批人前来清理。”

“嗯嗯。”少女煞有其事地点头，“原来如此。”

“不过话说回来，两位这个时候来这里是……？”老大试探问道。

“这个啊，我们……”

“她是天灾信使。”未等少女说完，余烬便打断她得话，抢先一步说，“我算是她的同行人，路过这里。不出意外的话，我们明天就会离开。”

“天灾信使……”老大和他身旁一脸不自在的老三惊愕，他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这位小姐真是值得钦佩！”

“诶……”血魔少女傻傻的回头，不明白余烬为何啥撒这个慌。

“工作而已。”余烬不搭理她，不疼不痒地接着说到，“两位是从哪里来到这儿的？”

“我……嗯……”老大斟酌道，“我打西边来的。”

“本地人吗？”

“不全是，虽然都带着西字，但实际差了很多。”老大说，“对了，先生……我们是不是在哪见过？我感觉那句有点眼熟？”

“不清楚……不过，大概四年前我在卡兹戴尔流浪过一段时间，大概是那时候遇到过吧？”余烬说，“虽然我对两位没有什么印象。”

“是吗，是吗？”老大笑了笑，“那么抱歉叨扰了，我还以为遇见熟人了。祝两位过的开心。”

“那么再见。”

说完，余烬也不客气，拉着懵逼的血魔少女便转身离开。

“老大……”等到两人离开后，一直没出声的老三出声询问。

“没事。”老大说。

他将食指与中指并拢，缓缓放置于上嘴唇前，手肘水平扬起，看起来像是因为汗味而感到不适的人。

随后在人群中，有人做出了一样的动作。

第十五章 要往西边去

“只凭我们是不够的。”

三兄弟围绕着篝火，三兄弟中的老大突然说——他们没有血缘关系，三人待在一起纯粹是一场意外。在意外发生前，他们甚至不认识。

三个少年人年纪相仿，他们的辈分或者说排名没有经过刻意的编排，在逃亡过程中自然而然的形成。

最有主见是老大，有点机灵劲的排老二，剩下一个老三属于没人指挥就不知道该干嘛的角色，像个跟屁虫一般跟在两人身后，幸运的是他没有被抛弃。

他们懂得权衡利弊，但暂时还没有信奉利益至上。

“我知道。”

老三很安静，他如幽灵一般蹲在一边。双臂环抱着膝盖，脸埋在手臂中，只露了眼睛，静悄悄的看着篝火。

说话的是老二。

老二烤了一只源石虫，油水滴落在碳火上发出滋滋的响声，令人作呕的浓郁酸味散发出来，没有佐料，这些虫子的味道不符合忍人的口味。

“我们三个人分了吧。”老二说。

“你真要吃？”火焰照耀下老大的脸显得阴晴不定。

“不然呢？要继续饿着吗？”老二反问。

“那个大胸女人说的没错。我们还很弱小，总不可能要靠着打劫为生。这次是幸运，给了我们一个不痛不痒的教训就放我们走了。”老二说，“但下次呢？说不准什么时候就被人杀了，还是别干的比较好。”

提起大胸女人这个字眼，老大眼中闪过被收屈辱的目光，但接着又变得复杂起来。

源石虫的外壳破裂，露出了里面烤的金黄的肉。老二看着时机差不多了，将源石虫拿出来。

“我们三分了吧。”老二掏出匕首切割肉块，每一下都异常用力，他握着匕首的手青筋暴起，牙齿咬紧，似乎是将手中的源石虫当做了杀父仇人。

肢解完成，老二的手竟然有些颤抖。

“老三……老三……”老二呼唤一边的老三，“……开饭了。”

一旁的老三将脸埋的更深，沉默着不肯说话。

“老三……老三！”老二喊了起来。

“算了，等饿了他自己会动的。”老大打住他，“我先来。”

老大用刀叉起了三分之一的源石虫肉，他特意挑了带有头的那一块，源石虫的口器被火焰烤的打开，仿佛是张着，仿佛下一秒就会动起来，在他脸上咬下一口。

味道充斥着口腔，他一张一合，大口咀嚼。

老二见状，也开始吃了起来，不过比起老大，他的动作要挣扎许多，持刀的手甚至都有着不稳的迹象宛如受刑。

虽然从感官来说确实不亚于受刑，主要原因是老二烤的是一只酸液源石虫。

两人很快就吃完了手中的源石虫肉，而一旁的老三依旧没有动作，随后他突然冲上来，没有像其他两人一样用刀叉着，而是直接抓在手里往嘴里狼吞虎咽地塞。

不过片刻就吞下了肚，捂着嘴巴在一旁显的异常难受。

三人安静了好一会，似乎是在品尝源石虫下肚的回味。

“回归刚才的话题，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老三慢慢安静了下来，但依旧是不说话，两人确认老三没有异样后，老二看着老大问道。

“首先想办法活下来。”

“嗯。”

“我们可以去当佣兵。”老大说。

“我们行吗？”老二问。

“放心，佣兵这行没什么门槛。也不都是很危险的任务，最简单的甚至有扫地，抓宠物，还有……杀虫子。虽然报酬底了点，但保证生存还是没问题的。”

“好，我听你的。”老二点头。

两人将头转向老三所在的位置，他们是团体，自然该征询所有人的意见。

虽说老三基本没有主见，他们说什么就同意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