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再谈明日方舟了 第178节
“哈?……哈哈哈哈哈哈……”她惊愕,诧异,随后放肆大笑。
“那算什么理由?”她摸了摸眼角笑出的眼泪,止住笑意,“嘛……也不错。”
“不过,人还是按照自己的想法去活着吧。”
一抹喉就这样跟着流火,加入她的小队,结识了洛莉和苏珊。
在有意无意间,他成了这个比他小的女孩子的跟屁虫,被戏称为“流火的狗”。
苏珊当时很生气,他跟人打了一架,说这是一种冒犯。
但其实一抹喉并不在意,悲伤,喜悦,无论是何种情绪,他的感受都相当迟钝。
即使苏珊的死讯传来,他也只冒出了,“哦,他死了啊。”——这样不痛不痒的想法。
只是有一点点。
只有一点点。
心情不佳。
一抹喉认为自己天生薄凉,他缺少共情,也不太能和别人搭得上话。所以一直装的小心谨慎,似乎是这种伪装起了效果,在流火吹响了那只笛子,在流火变老后——那巨大的空洞感淹没了他。
理智告诉他,流火做了她一直想要去做的事,他该为他的大姐感到高兴。
十四年前,流火看到了末路,她退缩了。
她解散了小队,躲进了纳尔多,愤怒,争吵,小队成员就这么各自远去。
流火终日擦拭酒杯。
希望着,卡兹戴尔能够有所改变。
又独自彷徨着。
十三年后,巴别塔打响了战争,那条路再次出现在流火面前,她看到了火苗,这次她走了上去。
义无反顾。
第六章 再看一眼
余烬仰着头,他的牙齿无意识地咬合。
企图出老人眼中看到一丝往日的神色,但老人一直木然。
“值得吗?”
他像是在问一抹喉,有像是在问老板娘。
可惜老板娘没有回答他。
“有什么值不值的……”一抹喉低垂眼帘,“……我也想知道……”
值得用生命去追求的……
值得用生命去托付的?
……
“那个巴别塔……怎么样了?”
“不知道,医生带着其他人躲起来了,卡兹戴尔没有他们的立足之地,根据他们最后出现的地方判断……大概率是向着乌萨斯去了。”
“那……巴别塔值得吗?”
余烬再次说,他轻柔的声音砸在一抹喉心头。
巴别塔值得吗?
那可疑的医生和博士值得托付吗?
无数次,这个想法在一抹喉心中闪过。
流火是怎样想的一抹喉不清楚,但她做了,就代表她信任了巴别塔。
只是……巴别塔是否对得起那份期待?
一抹喉明白,这其实是一份绑架。就好像家长对孩子投入,孩子就一定要有所成就——这本身就是不现实的。
但一抹喉就是……忍不住会去这么想。
他沉默了许久。
余烬没有等来答案,一抹喉也不知道答案。
但流火于他们之前便已经做出了选择,无论未来如何,她依然无畏。
余烬怔怔注视着。
他的心好像柔软了一点,但又好像是……死去了一块。
手慢慢向前伸,穿过阳光,绕过她的苍苍白发。
余烬触碰到了流火干巴巴的皮肤,她终于反应过来一个陌生人在她面前,哇哇大叫,嘴中说着听不清楚的话,剧烈挣扎,险些从轮椅上跌落。
“喂!”楼下的女人猛地冲了上来,一把推开门,怒吼道,“你们两个干了什么!”
“……没啥,没啥。”一抹喉举起手辩解道。
女人竖起柳眉,生了闷气,气鼓鼓地盯着两人“好了,看也看了,你们出去!”
“那个……”
“出去!”女人不可置否地说道。
“好好好。”一抹喉拉起余烬,“咱们去楼下。”
余烬任由一抹喉拉着,他一直向后看去,在房门关闭的最后一刻,女人依旧在瞪着他们。
“她是我们以前的队友,”一抹喉解释道,“她就那个脾气,人不坏的。”
“嗯。”
看得出来,女人对老板娘十分看重,几乎是瞬间就冲上了二楼,强势又不讲理的吧所有不安分因子赶出了门外,像一只护着幼崽的雌兽。
“我……试着联系了他们,”一抹喉倒上了两杯酒,递给一杯余烬,他轻轻抿了一口,泛起一丝苦涩的笑,“说实话,吓了我一大跳。但是……又觉得理所当然。”
杯中的酒液橙黄,气泡蒸腾而上,余烬静静听着。
“他们当中……有人结婚了,有人离开了卡兹戴尔,更多的是死了,剩下还在做佣兵的,就只有她了。”
这里的她无需多言,余烬看向二楼,想必就是刚才那位女性。
“我们的时间就像停滞了,还停留在队伍解散的那一刻。而其他人却都已经走出去老远了。我联系他们之后,大家都来了,但都匆匆走了,留下照顾大姐的也只有她。”
余烬慢慢勾勒出一个小队的形象,虽然一片迷糊,但依稀能看见,他们当年融洽的模样。并且这感情一直维持了十几年,即使他们在着中间跟本没有联系过。
人的感情会随着时间推移逐渐变的淡薄,有些人有些事却会一直刻在骨子里难以磨灭,多年以后想起,依旧会愤怒,但却铺上了一层时间的底片,变得温柔起来。
时过境迁,每一分每一秒汇成一条河流,一但岔开道路,每一处流通的地方都会不一样。
聚在一起会喝杯酒,但不是所有人都会伤春感秋,也不一定会有人停下驻足。
“她一听到大姐的消息就跑过来了,”一抹喉笑的很勉强,“我应该是要……挺感谢她的,毕竟我一个男的,要照顾大姐始终不方便。”
他一边说着,一边默默收起桌上的一本小本子。
那是打开的,估摸着刚才女人在楼下,就是在看这东西。
“这是什么?”
一抹喉道,“……没什么,没用的东西罢了。”
“给我看看吧。”余烬饮下酒液。
其实不用看,余烬也大概能知道是什么。一打开,果然如他所想,尽是一些人的资料。
流火执着于她的复仇,经历了纳尔多的事件后,她变得小心甚微,即使如此,本子里依旧画满了红叉。
这些都是已死亡的人。
而后面还有近三份之一还好好活在卡兹戴尔。
当年参与纳尔多事件的人超乎了余烬的想象。
“大姐留下来的,她人都这样了,有没有办法复原都是个问题。虽然我很想说继承大姐的意志,但我和她都是不在意仇恨的人,这东西大概也派不上用场,全当留着做个念想。”一抹喉伸手要拿。
如果没有意外状况,这本本子上的红叉就会到此为止。
余烬将本子抓紧,他盯了半天。
“……送给我吧。”
“……”一抹喉抓本子到底动作一滞,“别开玩笑了。”
“送给我吧……就当给我留个念想。”余烬再次说。
“别开玩笑。”
“我说真的,送给我吧。”
“开什么玩笑!”他突然怒斥道,“你以为你在干什么!这是大姐的事!你有什么资格插手……”
他骤然挺住,随即颓废下来,无力坐下,巨大的身形让椅子哐当一声惨叫。
“哈……呼……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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