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再谈明日方舟了 第154节
世界少了谁会停止转动吗?
在地球这个问题的回答想都不用想,是否定的。
但这里是泰拉,余烬不知道两个世界的法则能不能通用,毕竟这里有源石,有法术,有源石技艺,泰拉人好攀了科技树,重要的一点是,有神。
有些幻想小说中世界的神明死了,世界就崩溃了——说不定泰拉世界也有这种设定。
但在此时余烬是感觉不出来的。
邪教被余烬打趴下的不说几千,也有几百。这样的人数不管是受伤住院还是集体进监狱,在哪里都可以引起轰动,余烬很好奇伦蒂姆妮会怎么处理,但几天下来,他们如泥牛入海般没有掀起一丝波澜。
人们没有谈起,没有过问。
没有丝毫温度的阳光洒在地上,让人不免产生那只是一束光的错觉。
“大叔!”
远远的听见里衣的声音,她迈着两条小短腿跑过来,一把扑到了余烬背上,抱住余烬,把柔软身体的重量压在余烬身上,亲昵地环着余烬的脖子。
因奔跑而急促到底鼻息呼在后颈,痒痒的。
“怎么了?”手搭在里衣的手臂上,感受到身后正在晃来晃去的重量,余烬脸上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嘴角扯出机械式的微笑。
自打那一天起,余烬就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里衣。
他在心里或多或少厌恶自己。
可是除了虚伪余烬找不出别的行动了。
“没什么,嘻嘻!”里衣笑嘻嘻的说着,蹭了蹭他的脸颊,“大叔,没有胡子呢。”
“你喜欢胡子吗?”
里衣这么一提醒,余烬才发现他来到泰拉一来就没长过胡子。余烬不是没长过,在地球时高中胡子就冒了头。
不止胡子,这具身体几乎没有生长的迹象。余烬来到泰拉四年,这四年里这具身体没有任何变化。
“不喜欢,嘻嘻,”里衣笑到,“扎在脸上很不舒服,刺刺的。”
“……哈,”拍拍里衣得手,让她下来,“发生什么事了?看你这么高兴。”
“有这么明显吗?”里衣揉揉脸,困惑中掩盖不住喜悦。
“嗯,很明显。”
“想知道吗?”里衣故作神秘道。
“嗯嗯,想知道。”看出里衣的兴趣正浓,余烬迎合道。
“那……你过来,”里衣附耳说道,“我只告诉你哦,今天啊,是我的生日,妈妈答应给我买个大的黑森林蛋糕,而且,妈妈今天会做大餐!”
“啊……”余烬楞了楞,“生日快乐。”
“嘘!嘘!”里衣竖起食指,她紧张地环顾四周,扭捏道,“不要说出来啊……总感觉走起大庭广众之下说生日的事好羞耻……就好像是自己在洋洋得意一样……”
“会吗?”余烬看了看,周边只有鱼红和珊瑚。
“当然啦!”里衣说,“那个……大叔……”
“嗯?”
“今晚……可以来我家吗?”里衣怯怯的问道,还没等到余烬回答,她便自己慌乱起来,“之前大叔不是……救了我嘛,之后也一直没有什么感想表示,感觉怪不好意思的,所以那个……”
里衣再次凑到余烬耳边,轻要嘴唇,“可以吗?一起……”
“啊……嗯,当然。”余烬笑了笑,虽然那笑多少有些不自然,“里衣的同学也在吗?”
“不会告诉告诉她们啦,”里衣捋捋额前的头发,“我不喜欢到处去声张自己的生日,往年都只和爸爸妈妈,还有伊凡叔叔一起过的。说起来,我还是第一次邀请别人……”
“是吗……”
这样啊,原本那里还有两个人的。
因为一个孩子,聚在一起,在星星点亮的夜中吹灭蜡烛,可是他们再也回不来了。
一颗千斤重担就此落下,心情一瞬变得沉重。
“啊,大叔的生日是在什么时候?”里衣问道。
“不记得了。”余烬随口说,“况且我都是大叔了,记着生日也没有什么意义。”
“怎么会!”里衣认真直起身子,“这可是来到世界的第一天!非常值得纪念的!”
余烬歪头,他不想去和里衣争论这个话题,“说来,我以前也是有过的,生日。”
“真的?”
“真的,和我父母。”
“呐呐,”里衣饶有兴致,“大叔的父母是什么样的人?”
“嗯……让我想想,”一个病弱的女人,一个沉默的男人,感情较为内敛,不会生气。如果谈起父母,余烬第一时间想起的一定是这般形象,“他们是,非常温柔且缄默的人。”
鱼红努力的装作不经意的,却依旧控制不住,时不时将目光投射过来,盯着里衣和余烬身体紧挨着的那道曲线失神。
“珊瑚姐姐,”里衣松开余烬,鱼红的目光也随之松开,里衣睁着大眼睛,踮起脚将双手放在柜台,“今天!去我家吃饭吧!”
珊瑚苍白的嘴唇蠕动了几下,她露出了,温柔又脆弱的笑。
恍惚间,余烬仿佛看见了死在床上的一生被病痛折磨的母亲。
“我的话……就不去了。”
……
最终无果,珊瑚始终不肯松口答应,还是只有余烬陪着里衣回去。
里衣的家是自己盖的房子,样式像农村地区的齐脊房,带有几块不大不小的菜园子。
沃尔泊妇人已经备好了饭菜,香气隔着老远都能闻到。
余烬免不了尴尬,但沃尔泊妇人表现的很热情,一点也看不出里衣话中的“妈妈是笨蛋”的样子。
夜色泷起。
蜡烛,蛋糕,生日歌。
每过一秒都是煎熬,余烬的心情越发沉重。椅子有六张,它本来可以坐满人。
本来。
里衣切下了蛋糕,却额外留下来两块,特地挑了牛奶上的水果摆在旁边。
微不足道,但对于里衣来说,这便是她能想到的好。
“等我一下,我把这两块放到厨房冰箱里。”里衣没有明说这两块蛋糕是留给谁的,但余烬和妇人都知道。
客厅摆放着一张家庭合照,上面是里衣一家三口。
没有确认之前,余烬总是抱有期待,祈祷那只是巧合,其实里衣的父亲另有其人。
但看着照片上的男人,一切幻想都破灭。
“这是……您丈夫吗?”
“是的。”沃尔泊妇人同样看着照片。
“您和您丈夫……是怎么认识的?”余烬生涩的撬动话题。
“说来也不怕人笑话,我丈夫最开始和他朋友做了一段时间赏金猎人,我们借此认识,不过他已经很久没做舞刀弄枪那一行了。”妇人说道。
“现在也是?”
“现在……也是。”妇人停顿了一会,“您为什么这么问?”
因为她说道本身就是谎言,因此发掘了不对。
平常人会特意问“现在也是”吗?
一定是在某处见到了于现状不符的东西才会再次询问。
她惊喜的几乎要蹦到余烬面前,“您见过我丈夫?”
要说谎吗?要骗她吗?
妇人眼中闪烁着希翼的光。
“……”在那目光之中,余烬低下头,“有过……一面之缘……”
“他在哪?”妇人抓着余烬的手臂,“他怎么样?请告诉我!”
……
“他……”
宛如被放在蜡烛上炙烤,余烬可以不说的,他可以撒谎的。但鬼使神差的,他说出了真相。
“他……死了。”
妇人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她摇头,不可置信的说道,“什么?什么?真的吗?是真的吗?是不是看错了?”
“……如果,没有人和您丈夫长得一模一样的话,我想是真的……”
她问道,“谁……谁干的?”
“……是我。”
“怎么回事?”她疯狂地摇着余烬的手,她盯着里衣的救命恩人,难以想象他也是杀死丈夫的凶手,“这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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