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再谈明日方舟了 第122节

“现在有了。”余辉淡淡说道。

老人在房间里来回踱步，看来这条件的取舍对老人来说过于庞大艰难，这也正是余辉要的。提出一个无法割舍的理由让人知难而退，那家店对于老人来说意味着什么，余辉不知道，但不妨碍余辉拿它来“挟天子以令诸侯”。

出乎意料的是，老人最后依旧点了头。

“反正留着也没用了，能用来换回来也好，我也一直烦她去开这家店……”

他絮絮叨叨，像是在努力说服自己。

麻烦。

话已说出口，余辉只能捏着鼻子认了，但找东西这件事就如余辉所想，麻烦的很。

而且完全没有头绪。

只能一遍有一遍再老人可能会去的地方找来找去，余辉有些头大，询问路人无果，甚至有些人张口直接大叫着跑掉，被逼的开始翻垃圾桶了。

找了几天，一无所获。

余辉回到了让他熟悉的长椅。

不是余辉对这长椅情有独钟或者有什么特殊癖好，而是出来吃个饭总被四周各种各样的目光盯着看，防备、警惕、害怕、鄙视，搞得余辉不能好好吃放，于是稍微学聪明了点直接打包带走。

维多利亚对萨卡兹人有一股固执的偏见。

余辉到地方时，雌雄莫辨的花店老板正在喂猫。

这次时一袋小鱼干，用普通的塑料带装着，样子像是自己烤的。

ta如上次所见，不敢碰猫，猫一凑上来，ta就如受到惊吓的兔子迅速缩手。

ta见余辉走来，轻微颔首，眼眉柔顺，低头专心喂猫，短发恰好遮住了白皙的侧脸。

“你很喜欢猫？”

花店老板十分沉得住气，倒不如是ta的性子就是十分淡漠，那怕知道余辉再盯着ta看，ta也没有任何反应，一心一意喂猫，眼神温柔。

“嗯——喜欢？是什么？”ta迟疑地问道。

“……我也说不明白。”余辉将体重依托在长椅上，他想起某个白发鲁珀族。

喜欢，喜欢——这是两辈子唯一一个对余辉说出这个词的人。

可喜欢到底是个什么东西，是种什么样的心情？

他对拉普兰德又是怎么看待的？

余辉回想他与拉普兰德相处的点点滴滴，烦人的地方，让人心疼的地方……平时任性随性，这个人一点都不可爱。

余辉认为自己应该是喜欢温顺温柔的短发姑娘，拉普兰德无论哪点都不搭边，她甚至不会做饭……哦，她会做千层酥啊，那没事了。

但偏偏，余辉对拉普兰德很在意，这个“渣女”把余辉吃的死死的。

如果这就是是喜欢，那么就当这是喜欢吧。

“emmmm……喜欢……大概就和你对猫一样？”

“……”ta歪头，诡异的理解了余辉的胡言胡语，“那，我是喜欢猫的。”

“你养猫吗？”话刚问出口，余辉就意识到自己问了个白痴问题，ta连猫都不敢碰，怎么可能会养猫。

果不其然，ta摇头，却没有说话。

“啊，鱼红店长。”

女性的惊呼声传来，慕斯抱着一只猫站在两人不远处。

两条尾巴的菲林族女性，余辉记得她是在一家甜品店打工的，和花店隔的不远。

两个认识很正常。

“叫我鱼红就好了。”ta说。

“还有……”慕斯一时顿住，她不知道余辉叫什么。

余辉抬起手，“叫我余……”

恍然失神，在半空中的手也无力地放下。

“……叫我余烬就好。”

余辉——这是他本来的名字，已经很久没有用过了。

有时候，余辉会觉得很遥远。

如风暴中海水滚滚，眩晕感突然用上心头。

上一次被人“余辉”，“余辉”的叫着，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而他本人，下意识的……认可了余烬这个名字，似乎是他本人摒弃了这个名字，不在提起不再过问。

“余辉”，和这个名字所代表的一切，远远地离开。他的内心在抗拒，在逃离……

余辉……余烬脑内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

他好像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

第十章 就像rpg游戏一样

“余烬先生。”少女怯生生的说，模样拘谨。

“那那个，余烬先生叫我慕斯就可以。”

紧张之下少女用处了和花店店长鱼红一样的句式。

“慕斯……”余烬轻声念叨。

“是！”少女紧张的回应。

“……哈，”余烬绕有心致地看着少女，“你也是……来喂猫的？”

“是！那……那个，余烬先生也是吗？”少女露出遇见同好一般的眼神。

“不是，我是来白嫖的。”余烬单手从猫柔软的肚子伸过，在鱼红羡慕的余光窥视下将猫揽起，猫的身体如棉花糖弯曲延伸。

果然猫是水做的。

“白……嫖？”少女不明白余烬话里的意思。

“不用在意，一句胡话罢了。”余烬说。

“哦……”但少女紧皱的眉头仍然在示意它的主人好在思索。

鱼红从长椅中间坐到一端边缘，空出位置。

“来坐。”ta拍拍长椅。

慕斯安静切淑女地坐下，空气顿时安静下来。

鱼红话不多，人很安静，余烬也是个耐得住寂寞的人，哪怕没人和他说话，也能自然而然的过下去。

三人中唯独慕斯左看看右看看，一副欲言又止又唯唯诺诺不敢开口的样子，将尴尬写在脸上。

被余烬抱起的猫咔呲咔呲干完了嘴里的小鱼干，不甘寂寞的挣扎着跳下来，聚在鱼红脚边加入干饭大军。

“能问个问题吗？”良久，余烬开口道，“如果我掉了东西……也有可能是被偷走的……不，就当成是被偷走的吧。”

毕竟掉了之后被捡走，和被偷了，结局都是落入别人手里。

“那么，我该去哪里找？”

“那个，可以去警察的。”慕斯迅速答话。

“不行，那东西并不贵重。无法立案。”

“沿着平时可能走过的路线找一找？”鱼红一边扔下小鱼干一边说。

“找过了。”

“嗯——那么，去二手市场看看如何？”鱼红的声音没有丝毫起伏，“不管什么样的东西都能放到那里去售卖，近几年兴起的，在年轻人当中很知名。偶尔，能在里面买到好东西。”

“二手市场？哪里呀？”慕斯好奇的问道，“什么时候有了一家二手市场？从来没听说过啊。”

“嗯——最近兴起的，不知道很正常。”

也有可能你不是年轻人呢。

余烬默默想到。

鱼红说这话时底下头，又扔下了一块小鱼干。

说谎。

大概是平时说谎多的人对于谎言的敏感，余烬察觉到了异常。但他没有在意，说谎很正常，每个人都会说谎。

“谢了，”余烬道。

“不客气。”鱼红起身，拍拍大腿，即使那上面没有灰尘，ta提起袋子转身走去。

“诶，这么快就要走了吗？”慕斯道。

“快到上班时间了。”

“呀！”慕斯跳起来，放下怀里的猫，“糟糕！我忘了！鱼红店长，余烬先生，下次再见！”

慕斯迈开两条小短腿，很快超过了鱼红——或者说鱼红放慢了脚步，ta蹲下来，慢慢捏起裤脚粘上的猫的毛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