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再谈明日方舟了 第110节

“话不能这么说，留着好看也事好的。”男子拿出两个高脚杯，到上酒。

他说，“你看，就像这两个高脚杯，比常用的杯子要麻烦点，但它就是好看，逼格高，很多人都喜欢。”

“这两种东西，不一样的吧。”余辉接过酒杯。

“哈哈，好像是这样。”男子笑了笑，“虽然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不过还是希望你打**精神来。”

“……这么明显吗？”

“几乎写在脸上了。”男子淡淡说，“这个时候就要来电刺激的玩意。”

他掏出一个透明的袋子，里面有少许白色的粉末，在封口处有一个小小的Y字。

“要来一口吗？”他说。

“……不了。”余辉顿了顿，还是摇了摇头。

男子饶有兴致的看着余辉，“犹豫了呢，你。不过说实话，沾染上这玩意可不好。”

男子举起透明小袋，自顾自地说道，“可惜啊，这家出了点事，以后可能都没了。”

出事……是指被抓了，还是被黑吃黑了？

不过这样的事在灰色地带并不少见——别说灰色地带，就是正规的白道，这些事都不鲜见。更别指望那些在灰暗地带混的人不讲下流手段。

“我想……问一个问题。”余辉说。

“问吧。”

“我们拿起武器，就是为了纷争和杀人吗？”

“不然呢？”男子说，“哪些普通的正常人会去拿起武器？”

极其普通的，能够平稳的度过一生的人，若能和平的生活下去，他们会去拿起武器吗？

余辉沉默，心中有了答案。

“说到底，武器就是为了杀人制造出来的。”男子扯出古怪的笑，“拿起了剑，杀人就不需要理由了。”

舞曲突然奏响，震耳欲聋。

雪白的兔女郎穿梭在乌烟瘴气的花丛中。

“之后，还来吗？”男子突然问道。

“……不知道……大概……不会来了。”

“是吗。”男子与余辉碰杯，酒杯举至眼前。

“好运。”他说。

……

余辉离开后，男子走到了吧台，对调酒师说，“咱们又得想办法找人了。”

调酒师停下动作，“找人还是招人？”

“都要。”

“你去怎么样？”

“那不行。”男子摆手，“我不干。”

“你消息不是很灵通吗？”调酒师说。

“当然，我可是碳酸饮料雪碧可乐小王子。”男子笑了笑，一拍胸口。

“所以你去。”

“不行，我不干。”

“那你兼个职，去干干保安的活。你不是很能打吗？我记得……”调酒师说着说着，突然一顿冷颤。

“嘘——”男子微笑，打断了调酒师的话，眼神却带上了危险。

他的指尖轻敲吧台，似乎陷入了回忆中。

在从前。

他拿起剑，杀了一个人。

名为守墓人。

余辉走在回去的路上，花草无风自动。

似乎有猫走过。

……

余辉如一只幽灵在三角城中游荡，他想要去远方看看，但走不出多远又会折返。

餐馆里的老板一边打苍蝇一边时不时抬头看电视，胖胖的老板娘坐在门口的柜台里嗑瓜子。

这是一家夫妻店。

夫妻俩偶尔说几句话，不过几句两人就大声吵了起来，但很快又安静下来。老板端着凳子坐到老板娘身旁，开始有一句没一句的搭话。

街上的行人来来往往，神色如常，似乎那天的爆炸不曾发生。

余辉走走停停，逛了又逛。

最终在第三天决定离开这里。

电话联系了房东。

那个男人骑着一辆破旧的小电驴吭哧吭哧过来了。小电驴一刹车，车头的灯差点掉下来。头发向后到，足以见的他混的好。他一下来就能看见他脚下的镶金的拖鞋，身上穿着金边的高档丝绸黑色睡袍。

侧脸还有一个火红的唇印。

房东毫无知觉的朝余辉走来，豪爽的露大牙，“呀！小哥！好久不见了。”

房东上下扫过余辉，“小哥你可真是变了个模样啊。”

“我倒是觉得上次看见你好像还是在昨天一样。”

“哈哈，两年了呢。我可是一直都很注重保养的！”房东大叔大笑，“在三角城过的怎么样？”

“挺好的。”余辉打开门，“进来说话吧。”

房东打量房间内，刚要作势掏出雪茄，但转念想到这是在他人房间里，马上收了回去。

“既然待的挺好的干嘛要走呢？”

“就是……感觉差不多该走了。在住下去也没有意义了。”余辉沏了杯茶，递给房东。

他诧异的看了余辉一眼，“你怎么也和泊一样，开始喝茶了？”

“……嘛，一起待久了，总会沾上一点习惯的。”余辉杯中的茶叶迅速下沉，唯有几片完整的叶子漂浮着。

余辉问他，“如果……这栋楼没了人，你打算怎么办？”

“做成仓库或者产房吧，不过最近因为矿山区的爆炸，人往这里来了不少。已经有人来找我询问房价了……不过这事我一直都是交给艾诺儿的，不知道他们怎么找到我这来了……说起来，小艾诺儿呢？”

房东问，“好像也没看到泊那家伙。”

余辉吹走杯口的茶叶，小饮一口。

“……现在，在外面。”

在墓园里。

余辉没有说谎，但也没有说真话。

他希望这栋楼能保留下去，能留下那三间房。又如他期许的，会想着如果还有人搬进来会怎么样。

“小哥你想好要去哪了吗？”房东问道。

“还没。”

“那这样的话，我有个推荐。”房东笑了笑，“不过不是有什么好地方推荐。我是说，有个离开三角城的路径。”

“路径？”

“其实啊，这城里是有悬浮列车的，一路联通很多地方。小哥你要是不知道去哪。干脆就坐上列车吧。路上看到哪还不错就下车。怎么样？”

“……听起很不错。”

“对嘛！”房东一拍手，突然兴致满满，“我跟你说啊，我年轻的时候也想着来这么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可惜第二天就被叫回来开会了……”

“唉……这破公司耽误了我的人生。”

房东一脸沧桑地感叹。

他大概不是在炫富，而是习惯了这么说话。看他来时的行头也能见一二。

那辆小电驴离报废可能只差了回去的一段路程。

“我跟你说啊，我第一次坐那车的时候……嘿，那风景可不是盖的啊……”

房东絮絮叨叨说了很多话，他临走时似乎想去201走一趟，手举起来，没有敲响房门。

他骑着破烂的小电驴吭哧吭哧的走了。

余辉一直看着，直到月亮东升。

……

列车在上城区和下城区的交界地，人流不是很多，或许是要给外来人看的原因，打造的很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