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崩坏，是卑鄙的异乡人 第52节

前方的德丽莎和隐者身旁的琪亚娜做出了同样的反应....

“你们两个半斤八两....有什么好笑的。那就是普通人类少女的声音，距离有点远听着有些空洞而已。”

隐者摇了摇头，拖着琪亚娜朝着声音的方向走去。穿过某道闸门，乘坐电梯来到了更下方。

一座四层监狱进入了琪亚娜的眼帘，之前在反应堆听到的呼救声正是从这里传来的。

学聪明了的琪亚娜这次没有自己傻乎乎的冲上去试图掰开那些铁栅栏，而是看向一旁笼罩在兜帽和面具之下的隐者抛出了她的问题：

“你不是说这座塔里的人都死完了嘛，那这些小孩子又是谁？”

白毛团子指向了囚笼中几个幸存的孩童，看向隐者，眼中充满着怀疑。

“你觉得....对于这座实验室来说，她们真的算人嘛...？”

“那是先进系统部门的实验体，她们中的大部分人都活不到下一次试验了...崩坏能的侵蚀以及营养不良和虐待已经拖垮了她们的身体。”

“怎么会这样....那些研究员怎么能这样对待这些孩子！她们不和那些家伙一样，是活生生的人类吗！？”

还未尝世间残酷的孩童对面前的隐者抛出了问题，她在寻求一个答案，一个自己或许猜到却不愿承认的答案。

“这些孩子对位的不过是生物实验室中的小白鼠，还有猴子....不，小白鼠和猴子还需要健康和防疫标准....而她们，只要满足能动，活着就够了.....”

“怎么能.....这样？”

少女的瞳孔放大，空洞着看着那些将手伸出栅栏呼救骨瘦嶙峋的孩童。

“她们是幸运的....”

隐者看着从后方赶来，开始释放并安慰着囚笼中少女的德丽莎和帕特里克。

“？”少女将视线转向了身旁的隐者，空洞着眼睛中带着一丝丝的期待。

“你的大姨妈，德丽莎·阿波卡利斯作为S级女武神，她或许是不及格....作为长辈或许也打不了满分....但她的天真善良确实可以打上至少90分——她做了一个决定。”

“什么决定？！”琪亚娜的语气带着急促和期待。

“她们成为了圣芙蕾雅学院最初的学生....虽然其中有些孩子最终还是没有挺过身体的衰败....”隐者摇了摇头

“不过，至少她们在最后度过了一段美好的学院时光。”

“也就是说这里的孩子，在之后基本都成为了我的前辈？”

“自然。”欧米伽点了点头，这并不是什么需要隐瞒的事情。

“所以我能在学院找到她们嘛？”

颓废的白毛团子突然又兴奋了起来，然后，隐者无情的为她泼上了一盆冷水——

“圣芙蕾雅学院再怎么美好，终究是一座女武神培训机构，这里的孩子大部分早早就战死在崩坏的战场，少数退役的也基本没熬过30岁的年龄——女武神本身就不是一个长寿的职业，而在这里受到的摧残本身就为她们留下了病根。”

隐者摇了摇头，看着再次僵住的少女叹了一口气

“如果你想见见的就去圣芙蕾雅学院的公墓吧，最初的那一排就是她们了.....”

“....我会的。”

琪亚娜郑重的点了点头。

......

“那就继续之前的话题吧——嗯，她们已经全部被放出来了....看到那个紫头发的小女孩了嘛。”隐者打量着人群中的那一抹与众不同的紫色。

“看到了，怎么了？”

“那就是第二律者·西琳。”

“啊？我看看——这不挺可爱的嘛...要是不挂着那种你欠了我百八十万的臭钱的表情，那就更可爱了。”

琪亚娜凑了上去，打量了紫发女孩半天评价着。

“....你觉得可能嘛”

隐者无奈的摇了摇头。

第六十九章 小西琳

二人跟随着帕特里克行进在巴比伦塔的底层反应堆，这里的时间不知不觉已经切换到了夜晚。

“哎，她这么晚跑到反应堆是要干什么啊？”

琪亚娜跟在银色短发的女武神身后，有些奇怪的看着全副武装朝着反应堆前进的帕特里克。

“她在早上的行动中发现了反应堆外的崩坏能残留，而在解救那些实验体孩童的时候，她在关押西琳的牢房栏杆上发现了同样的崩坏能残留。”

“她已经找到了答案。”

隐者看着将西琳抓了个现行，开始对峙的帕特里克对着一旁的琪亚娜解释道。

“那她为什么不带上大姨妈呢？大姨妈明明也是很强的好吧？”

听完隐者解释的琪亚娜心中的困惑更胜，用着不可思议的目光看着和西琳对峙着的帕特里克。

“因为，这位A级女武神的身份可并不是单单是一位天命女武神啊。”

就在欧米伽和琪亚娜的交谈之中，帕特里克就和第二律者发生了交火。

结局显而易见，帕特里克的火力在短暂的压制律者后就被反应过来的西琳反之，女武神失去了她的一节手臂。她丢下了烟雾与震爆弹，捂着受伤的右手仓皇撤离。

“跟上去吧，你很快就知道答案了。”

......

琪亚娜并没有回应隐者的话语，她在短暂沉默的抛出了另一个问题：

“我刚刚听到那个孩子说的话了....她说那些研究员在自己身上做的实验目的是为了制造女武神身上的圣痕.....她们这些孤儿能够了为了女武神，为了天命而牺牲，她们应该感到荣幸....？”

“....我们真的是在为世界的美好而战嘛？”

她看向了隐者，她的脸庞永远隐藏在那一副兜帽和黑色的面具之下，看不出喜怒哀乐。

“你在问我？你自己就是女武神——流淌着卡斯兰娜血脉的子嗣，你到底是否为了世界的美好与不公而战？”

似乎被琪亚娜的问题所逗笑，隐者的语气中充满了讥讽。

“怎么？因为她的几句话就对自己过去所行的拯救之举产生了疑问？”

“——战士本就是背负则众人的寄托与苦难孤独前行的勇者，他们把众人的祈祷与愿望铭记于心，将他们遭遇的不幸与苦难背负在身，为众生披荆斩棘，开括前路。”

“她口中那些实验体的苦难，是每个知晓真相的女武神需要去背负的命运，因为她们为此而死，无论那些孩子是否愿意，至少她们是因【女武神】而死。”

“如果你没有此等觉悟，那也无需在这段旅途继续前行了，你已经失去了资格——”

从未在师长和友人们口中听过锐利的话语刺激着白发少女的神经。面前的隐者没有给予少女丝毫的安慰，只是双手抱胸，冷漠的看着跪坐在地上的女孩。

她似乎终于等到了不耐烦，转身朝着黑暗的通道深处走去，没有丝毫的停留。

“等下，不要走，等等我！！”

琪亚娜看着逐渐远去的隐者大喊道，而迎接她的只是一声嗤笑：

“等等你？等一僵坐在在地上，连起身的勇气都没有了的家伙？浪费时间——”

隐者消失在了黑暗之中，徒留白发的女孩跪坐在地上，她想起身，却迷茫的忘记了如何站起。

....黑色的暗影从隐者消失的通道深处蔓延而来，吞没了这片空间最后一片的光亮。

-------------------------------------

黑暗的空间中，只剩下了白发的少女，虚幻的梦境开始崩塌，而在最后，一个娇小而温暖的躯体抱住了琪亚娜，那是一个穿着白紫色公主裙的紫发的小女孩。

女孩金色的瞳孔看着少女，眼中充满了担心。

“...大姐姐，你还好吗？”

甜美的声音如何蜂蜜滋润着琪亚娜现在苦涩迷茫的心灵，让这梦境的崩溃变得缓慢。

“你是.....西琳？！”琪亚娜转过头去不可思议的看着一旁的紫发幼女。

“是西琳哦，大姐姐看起来有些不开心呢，要看西琳表演魔法吗？”

“魔法？”

琪亚娜困惑的看了一眼幼女。

“是能让心情变好的魔法哦~”

“..乒噗噜~乓噗噜~嘟噜噜噜噜嗙！怎么样，心情有变好点了嘛，大姐姐？”女孩的手臂挥舞着带出点点星光，飞舞的小星星在最后化为金色的烟花。

西琳金色的眼睛看着琪亚娜，眼中充满了期待。

“....谢谢你，西琳，我感觉好很多了。”

琪亚娜摸了摸幼女的头发，感觉自己之前晦暗的心情此刻好上了很多，然后她突然想到了什么，看向了西琳。

“嗯....那个？小西琳，为什么你会在这里啊？”

琪亚娜看着冒出来的小天使感觉摸不着头脑，这只刚刚自己看到的那个愤世嫉俗的律者完全不是一个东西啊喂。

“唔？西琳一直就在这里啊...大姐姐问了一个奇怪的问题呢....”

小西琳困惑的看了一眼面前的大姐姐，继续眯起眼睛享受着琪亚娜的摸头服务。

“那西琳认识那个叫隐者的家伙嘛？”

琪亚娜继续顺着幼女的头发，试探着提出了另一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