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崩坏，是卑鄙的异乡人 第4节

看着离开的二人，斯诺用手肘碰了碰边上的同伴

“别和我说你身上有个律者核心....”

“我母鸡啊”

“你手上不是缠着一圈绷带吗，里面是个啥？”

“我解开看看啊....”

“红色的纹路，那没事了”

“有就好，虽然真的有个律者核心问题也不算太大”

“确实不算大，毕竟是那所学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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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9点，距离第三次崩坏发生19个小时后，长空市的街道废墟中

“哎，斯诺你过去的生活是怎么样的啊”一行人行走在马路中间，得益于琪亚娜那个可以检测崩坏能强度的奇怪手机，四人一路上避开了许多的麻烦，以至于甚至有足够的时间去闲聊

“我的故事大家都是知道的啦，过去一直在找我的臭老爸四处流浪，一直到在长空市碰到了大家，芽衣学姐的故事我在学院的时候也有所耳闻，但是斯诺你的故事我可是一直没听过诶，虽然一直可以在学院的公告栏和表彰榜上看到你的名字，但是问起周围的人都说不清楚斯诺同学你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感觉神神秘秘的，噫——斯诺，你不会是什么超级黑幕组织大Boss的女儿什么的吧”

【以普遍理性而论...神秘还是你比较神秘........从西伯利亚一路流浪到极东的岛国，你是怎么做到的】金发的少女一脸怪异的看着凑到自己脸上来的白毛团子

“我的故事？其实很简单，也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夸张”

“我在欧洲奥地利的首都维也纳长大，养父是一位非常虔诚的教徒”

“在我小的时候，他总喜欢带着我去当地教堂里做礼拜，那里的主教和养父是熟识，每次养父来做礼拜的时候，教会都不会对外开放，整个宏大的教堂之中只有我和他两个人在祷告”

“.....那座教堂所纪念的是在欧洲历史上有着非常高知名度的教会圣女，而养父则是她的虔诚信徒”

"而且大概和你有着某些关系？"斯诺看了一眼跟在身旁的白毛团子

“和我有些关系？”琪亚娜看上去有些困惑

“那位圣女的姓氏是卡斯兰娜.，卡莲·卡斯兰娜......如果你真的是她的后人的话，我的养父大概会气的七窍生烟吧......”斯诺耸了耸肩膀

“毕竟，他可是很喜欢那位圣女的，不...当地的人们似乎都挺喜欢那位圣女来着”

“卡莲·卡斯兰娜？我听臭老爸讲过，她确实是我们卡斯兰娜家的先祖，原来先祖这么有名的嘛”琪亚娜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我会争取不告诉我的养父....伟大的圣女卡莲·卡斯兰娜的后人是你这种家伙.....”斯诺嘴角抽搐看着一脸不好意思的琪亚娜

“喂，你是对帅气的本小姐有什么意见嘛！”

【虽然那位圣女小姐也没故事中描述的那么完美就是了】

“咳咳....继续，每次去教堂礼拜养父他都会和我讲一次属于圣女卡莲的故事，而且他每次都会更新一个全新的版本...”

“这种平静的生活直到我12岁为止，那时候的养父逐渐变得忙碌起来，不再经常回家，我去询问养父常去的教会，那里的神父也只是摇头告诉我最近他一直没有来过这里，而照顾我生活的人也换成了一位长发叫作（这也敏感焯）艾琳的女仆。”

“无论从任何角度来评价那位女仆，我都只能给予完美二字，无论是从礼仪，还是厨艺，她都无可挑剔”

“甚至我的剑术与武技都有着来自她的指点和教导”

“作为老师的她永远不会生气，她总是会微笑着指出你的错误，微笑着鼓励你”金发的少女嘴角自然的勾起弧度，似乎回忆起了过去的美好时光

“这些美好的时光直到我15岁的生日，在艾琳精心准备的生日的宴会上，平时已经难得见得上几面的养父也出席了，而我在当时对着他许下了想要离开维也纳乃至欧洲去看看外面的世界的愿望”

“养父他同意了，并为此在世界各地的都市买下了大量的房产，乃至不少贵族学院的股权——听着很像什么老套的小说剧情对嘛，但他确实这么做了”

“而作为我漫长人生旅途中的一站——长空市，我在这里遇到了你们”斯诺将目光转向了身旁的三人

而被她注视的三人此时正长大了嘴巴

“私人的女仆”“世界各地都市的房产....”“还有一大堆贵族学院的股权！”

“您管着叫普通！？”

“呃.....有什么问题嘛？”

“有”

“？”

“斯诺大小姐您大腿还缺挂件嘛！”

“诶，对了！斯诺你既然有养父，为什么会没有姓氏呢？”九霄似乎想到了什么对着少女问道

三双眼睛的目光再次对准了少女，眼神中充满了好奇

“唔.....养父没有告诉过我他的姓氏，而且他告诉我，在我旅途的结束，我们再次见面的时候”

“——我会自己找到答案”

“听着真是一个奇怪的家伙，而且会有些神神叨叨的”琪亚娜吐槽道

“或许吧，至少我挺怀念和他在一起的日子”

第五章 布洛尼亚·扎伊切克

几人继续在街道上行走着，互相交流着过往的趣事，而在不远处的高楼上，一个银灰发色扎着双螺旋马尾的娇小少女正漂浮在那里，一个巨大的人形机器人跟谁在她的身后

“检测到生体反应，数量4，崩坏体征扫描开始”和头发同样是银灰色的瞳孔中没有一丝的情感，冰冷的看着楼下正在前行的四人

......

“检测完毕，发现崩坏体征，确认为回收目标A“对象A”，执行对策方案，回收作业开始”

随着话语的落下，少女背后的人形机器人手臂上的巨炮开始闪耀起炽热的光芒，然后——重炮的轰鸣声在楼宇间响彻，被炮火覆盖的街道扬起了大量的烟雾，阻挡住了银发少女观察的视线

“失去观测目标，进行近距离接触，重装小兔19C，切换至近战模式”少女机械般的话语再次响起，身后的机器人抱起少女，手臂上巨炮切换成一把巨大的骑枪，从楼上飞速跃下，朝着烟雾中冲去

从天而降的机甲掀起的风暴吹散了弥漫在街道中的烟雾，巨大的人形机器出现在了挥舞着面前的空气不断咳嗽着的三人面前

“哪个缺德的家伙，别让本小姐逮到她！”最先缓过劲的琪亚娜气冲冲的从腰间拔出双枪，然后抬头看到了面前灰发少女

“这么小的孩子为什么会和这种机器人在一起....”芽衣有些困惑的打量着面前的孩子，直到看到了那双冰冷没有丝毫感情的灰色眼睛，雷电芽衣的内心似乎被什么东西狠狠的刺了一下

“那个...请问小姑娘你是谁......还有，刚刚那场爆炸是你弄出来的嘛”芽衣看着面前正在和琪亚娜对峙的娇小少女无神的瞳孔有些心疼问道

"我是嵌入式泛用少女决战兵器，重装小兔适格载体布洛妮娅"面无表情的女孩回答了雷电芽衣的疑问，然后——

“少女兵器？”雷电芽衣的样子有些不解，当她尝试继续追问下去的时候，琪亚娜的叫声在她的耳边响起

“芽衣，小心！”

砰——手炮的子弹轰击在重装小兔的盾牌上，同时也阻挡了它前进的意图

“嘁，臭小鬼，是你先动的手，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大家快躲到我的身后，这个大家伙交给我来对付。”琪亚娜高喊着对着重装小兔不断开火，然后直接扑了上去和它直接角起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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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停下你的敌对行为，布洛妮娅小姐，或者说“乌拉尔银狼”？”在灰发的少女全神贯注的操控着重装小兔19C应对某个卡斯兰娜家的怪力大猩猩的时候，一把四溢着寒气的冰刃抵到了布洛妮娅的脖颈旁，师承于某位完美女仆的潜行技艺让金发的少女悄无声息的摸索到了她的背后

“根据系统的计算....布洛妮娅的胜率为.......”

刺骨的寒意在布洛妮娅的身体上迅速蔓延着，最终四溢的寒气似乎找到了它的目标，汇聚在一处，将某种装置彻底冻结毁坏

“唔！.......布洛妮娅不明白，你是怎么绕过重装小兔的扫描”原本如同机械一般的话语被打断，女孩的声音中露出了些许的困惑，无机质的眼睛看了一眼远处被白发少女徒手掰住骑枪无法脱身的重装小兔，大脑经过短暂且快速的思考后举起了双手

“布洛妮娅选择投降”远处的重装小兔19C在下一刻也放弃了和某个卡斯兰娜家的怪力大猩猩角力的想法松开了骑枪，两只机械臂非常拟人的行了一个法式军礼

“人总是会有着很多的秘密，这往往会使她们变得更加的迷人且富有魅力，不是嘛？”斯诺并没有回答布洛妮娅的困惑，只是把剑刃下移到少女的肩膀上，一步一步押着她朝着同伴的方向靠去

【很好，外置的人格压制系统被摧毁了，但是布洛妮娅大脑里的控制芯片....啧，我可不是什么脑科学医生啊】

“哎哟！怎么突然不打了？”抓着骑枪掰手腕被突然撒手的重装小兔摔了个嘴啃泥的琪亚娜讯速站起身来，正要朝着那个灰色小矮子继续嘲讽的时候，看到了正用剑刃抵在布洛妮娅肩膀上，朝着前进自己这边走来的斯诺

“.....干得不错，琪亚娜，在我摸到这个孩子的背后，准备制服她的之前，她的注意力全部被吸引在了你身上。”斯诺对着琪亚娜点了点头称赞道

“嘿嘿，那当然，本小姐亲自出马怎么可能失败”白毛团子将原本卡在喉咙的嘲讽重新咽回了肚子里，露出一副得意的接受了同伴的称赞

“所以，这个孩子是怎么回事?”芽衣看着被众人围起来之后就变得一言不发的灰发少女，选择非常大胆的直接把她抱在了怀里

“等下芽衣，那个小矮子很危险！”琪亚娜看着直接抱了上去的芽衣显得有些紧张和......呃....吃醋?

“布洛妮娅嘛...不出意外的话，她应该还有另一个名字或者说是称号.....嗯，在过去，艾琳跟我讲过一些欧洲社会中有趣的故事和传闻——在东欧，特别是在东欧较为混乱的国家和俄国地区，那里因为某场超大型的灾难诞生了大量作为孤儿的少年兵”

“而她的样子非常符合艾琳给我讲述的那些传闻中一位传奇杀手的外貌”

“——乌拉尔的银狼，不过据说她在某次行动中失手后就销声匿迹了，现在看来，她应该是受到了某种控制”

斯诺手指间抛弄着一个硬币大小的黑色装置，吸引了一旁同伴们的注意力

“这是个什么东西?”九霄看着上下翻飞黑色小玩意有些好奇的问道

“从这个孩子的身上取下来的，应该就是某种控制装置了，在我把它从这个孩子身上弄下来之后，她的语气中那些机械感就少了很多，大概是某种压制人格或者感情的装置吧”斯诺摇了摇头

“那些家伙！他们怎么能这样对待一个孩子！”雷电芽衣突然爆发出的怒火把身旁的三人都吓了一跳，就连被被她抱着的布洛妮娅无机质的眼睛中也露出了困惑的目光

“布洛妮娅只是一件武器，武器，不需意志，也不需要同情”

“.......”众人听着女孩的发言陷入了沉默

“小丫头，武器确实没有意志，不需要同情....但是武器也不会去理解他人的话语”

“而你正在这么做，这是基于你自己的想法，你自己的意志做出的决定”

“我并不是什么心理学大师，也不擅长去开导人，所以我只能告诉你一件事”

“——你现在的所作所为，皆取决于你自己的意志，即布洛妮娅·扎伊切克的意志”金发的少女看着挂在女孩胸前的铭牌，一字一顿的读出了她的全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