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限之创造模式 第112节

与人类和舰娘的接触久了，其实也觉得他们之中有些个体挺有意思的。不论是镇守府的提督，还是舰娘，也都不是坏人……本来这就只是一场生存战争而已，活下来是唯一的条件。长久以来的厮杀，大部分人以前忘记了追根溯源的理由，只是单纯被动的被仇恨所支配着，渐渐已经习惯了去战斗。

回头想想的话，栖鬼自己也没有明确的理由要去消灭舰娘和人类。那时候只是觉得这种生物又烦又可恶，感情上不能接受他们而已，但这么相处下来的话，好像自己连与之厮杀的心情都没有了……自己会不会废掉啊？南酱确实哟那么一丝丝的担心。

远眺海面，月下之海一片苍茫。

小小的月亮挂在天边，不知道是在给谁指引方向。

南酱坐在镇守府码头的边缘，自己坐在石头的围栏上，两条腿挂在石头墙上游荡着，任由夜风摇晃着她那巨大的双马尾。

“怎么坐在这里，想家了？”身后传来的是一个男人的声音。

南酱没有回头，在这个时间点，自己能见到的男性人类只有一个，根本没有回头确认的必要：“没有啊，只是吹吹风而已。深海根本就不存在家这种地方，所以也没什么好想的。”

“是嘛？”史蒂夫跳上围栏，“你们难道连住的房子都没有？”

“有啊，动物都有巢穴，深海怎么可能没有住的地方，深海的基地可是很大的。”

基地？史蒂夫觉得自己很有兴趣，“基地？听起来很大啊！那不是很好嘛！怎么说没有家呢？”

“呵，也只有你才会这么觉得吧！”被触到了不爽的地方，南酱说得话有点不客气，不过话说出口后，她就觉得自己在言辞上稍微有些激烈了，而后又放慢了语调，慢慢说道：“那种东西根本不算是家，只是住所罢了。”

“住所不就是家嘛！”史蒂夫还是不明白对方在纠结什么。

南酱盯了史蒂夫三秒钟，她的鸡血石般的红眸子中透出了狐疑，但并没能从史蒂夫的脸上找到任何一点说谎的痕迹，半分钟过去了，最终南酱只能认定，史蒂夫同学确实是这么认为的：“你真是个乐天到不知所谓的家伙”

“我知道我对于你们来说不太正常，不过反过来说，我也是这么看你们的。”史蒂夫咧嘴笑着。

南酱并没有瞬间意会到这个“你们”的指代范围，本能的以为史蒂夫指的是深海舰队。然后她就笑了：“你这个傻逼提督。”

史蒂夫眨眨眼：“被我俘虏的傻逼旗舰。”

“你……”

“啊哈哈哈哈……”

面对捧腹大笑的史蒂夫，南方栖鬼觉得又好气又好笑……但终归还是觉得自己没法跟这个家伙认认真真的生气，也是挺神奇的。

“对了，我要请教你一个事情。”

史蒂夫用了请教这字眼，其实是挺稀奇的，毕竟这个家伙看起来一点也不像是会谦虚的人。无事献殷勤，非奸必盗。南酱虽然这么想，不过倒也没真的提起自己的警觉心，这个提督虽然是个混蛋，倒是混蛋的挺无害的。

“你说啊！我有没有兴趣回答是另一回事咯。”深海的小女王摆出一副优越的作态。

史蒂夫盘起腿，往南方栖鬼那边挪了挪，“那个，我想问你，深海栖舰为什么要杀害人类啊？大海这么大，大家和平共处多好？”

“噗！”听到这个问题，南酱的红瞳笑成了弯月，甚至连眼泪的流出来了。不过笑着笑着，就变成了苦笑，最后以叹息作为结尾，“唉……你这干掉了我十个舰队的罪魁祸首，现在说这个问题，是在鄙视我吗？鄙视我被你们这么没有用也没有意志力的家伙打败了？”

“没啊！我就是在认真的问你这个问题啊！如果不是深海舰队驱赶和捕杀人类的话，其实也用不到舰娘来跟你们打来打去吧！”

对于史蒂夫的话，深海舰队的南方旗舰露出你是白痴的表情：“你脑子没毛病吧！”

“啊？没有啊！”史蒂夫的表情很认真。

“唉……”看着对方认真的表情，南酱也是一脸的无奈，“这场战争的起源，根本就不重要吧！现在的问题是，人类非常恨深海，深海也不喜欢人类，那么就先死一方呗。灭亡了，就什么都解决了。”

“哦……这样，那么我就把你们都灭了好了。”

老实的史蒂夫说得一本正经。如果是其他人的话，或许南方栖鬼会轻蔑的一笑，接着给对方一炮之类的。可这话偏偏是从这个方块脸提督嘴里说出来的……他能做到吗？

……不知道。

……真的不知道？

……不，或许只是不想知道。

至少目前来看，他所拥有的能力范围，已经足够压倒深海和人类之间焦灼而又危险的平衡了，当胜利的天平开始倾斜的时候，或许所面对的，就是灭族的代价。

想到这，南方栖鬼有点慌。

这时候她才意识到，这个家伙并不是人畜无害的……所以……所以自己必须做点什么。

求生的本能如此驱使着南方栖鬼：“那个……也不是啦！战争这种东西嘛，大家都最终还是为了利益，只要找到利益的平衡点的话，应该就能平息仇恨，结束战争了吧！”

“所以说啊！究竟是为什么才打起来的嘛！你应该清楚其中的原因吧！我很好奇。”史蒂夫双手环抱在胸前，以省视的目光看着南方栖鬼。

南酱也收起之前随意的态度了，虽然前后反差感觉有些做作，不过危急存亡之秋，也顾不得这么多了。她石栏杆上跪坐好，然后认真的解释道：“其实深海和人类的战争起源，大家都记得不太清楚了，我也只是依稀记得这回事。大概就是我们到达这个世界的时候，与人类发生了冲突……”

“呃……等等！”史蒂夫觉得自己突然抓住了什么关键字：“你说你们不是这个世界的？”

“……”南方栖鬼抿嘴，她意识到自己泄露了什么不得了的情报了，但……转念一想，如果不求得这个人的认可的话，说不定对方真会在什么都不顾及的情况下对深海舰队开战。辗转纠结之后，她还是点了点头，“我们，并不是这个世界的土著……嗯，从文明程度上你也应该知道的，我们的存在不符合一般世界的文明规律。”

史蒂夫一脸懵逼，说实话社会学对自己来说就是一门挺高深的学问了，至于人类文明学……

“哦……”

“我们拥有高于人类文明的科技，但结果却是遭到了这个世界的反击。”南方栖鬼的话透露出一种语重心长的味道。

“世界的反击？”这话说得史蒂夫更懵了……什么叫做世界的反击。

看着史蒂夫的表情，这位南方旗舰咬着自己的下唇，吐出一口气：“人类的提督先生，你有没有考虑过，为什么会有你们这样的提督存在呢？按照世界文明进程来看，这是不合理的，提督握有的力量，很明显不应该是水难之后的人类可以掌握，并且能够运用的东西，你难道没有想过，究竟是为了什么才会存在你们提督和舰娘这种东西的呢？”

……我摸到舰装就有了。

当然，这句话，史蒂夫是不敢说的。况且自己也真的没有想过这么宏观的问题，在以前，自己都不知道文明这种东西能不能吃。

不知道南方栖鬼从史蒂夫木然的态度中想到了什么，她轻轻冷笑：“给你一个提示：妖精。”

第144章 专业背锅的世界酱

“妖精？”史蒂夫眨眨眼，他确实没有在意过那些看起来完全人畜无害的小东西。

至少就现在来看的话，妖精应该算是战争中最苦逼的了。用舰炮类的舰娘还好说，操控舰装的妖精们都躲在舰装里，只要不被击中还是挺安全的；但像是小埃她们的妖精……真不知道一场战斗打下来，究竟要死多少只妖精。可它们除了种类和装扮的区分外，又都长得一模一样，而且战斗后，舰娘的练度等级也没有下降，实在不好说它们是死了还是没死。

或许跟自己差不多？但自己也是要掉等级的啊！史蒂夫确实有点不能理解。

“是啊，妖精。”南方栖鬼下意识的看了一眼舰娘们的宿舍，“你们难道不觉得很怪异吗？妖精是不合理的，它们的产生是为了什么？即使是一棵树都有存在的意义，那么她们存在的意义是为了什么？”

“呃……为了对抗你们深海？”史蒂夫摸着下巴思索着，“可是，不对啊，妖精不也为你们提供资源吗？它们在资源点了生产出来的东西，我是看到的，你们不一样也使用这种资源吗？”

“不一样。”

南方栖鬼很严肃的摇着头，“这两者是完全不一样的。征服者以战养战是理所当然的事情，这个世界有这种资源，我们自然可以拿来利用，但对于苦于文明恢复中的人类来说，这却是不合理的事情。如果他们有这样的能力的话，那么就不应该会落魄至此，也就是说，人类是在水难之后才拥有舰娘和提督的，而据我所知，提督的能力，是妖精给的吧！”

“是……是吗？”这件事情史蒂夫记得不是太清楚了，好像很久以前，声望说过。

“是的，深海的女人们还是有点姿色的，想从俘虏的提督口中套出的情报并不难，”南酱轻轻吐了一口气，“也就是说，即便妖精在为我们提供资源的同时，另一方面它们是倾向于人类的。这就是为什么我说，遭到了这个世界的反击。”

“我还是不懂，妖精是两面派？”

“不，妖精是第三方。”南方栖鬼终于点出了其中的关键。

南方栖鬼说到了这里，史蒂夫对于这方面的知识再不足，也能从利害关系中找出其中的关键了。“哦，妖精是这个世界的妖精，面对发动了水难，并且强势侵略的深海侵略者，自然要帮助人类打倒你们这些侵略者了。那我岂不是更应该消灭你们了？”

史蒂夫做出一个标准的正义握拳。

遭，这样下去就遭了！南酱赶紧摆手：“不……不，你弄错了，问题是……水难不是我们发动的。虽然这确实很适合我们生存，但我们一样也依赖着这里的环境。”

“呃……不是你们发动的？”史蒂夫一脸不信。

南方栖鬼的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当然不是，文明虽然具有可以改变自然的力量，但这并不代表可以随意改变自然，这是不合理的。”

……其实史蒂夫已经不明白对方口中的那个合理与不合理的分界线究竟是什么了。

“说白了，我们充其量也只是一个种族而已，种族之间的对抗是正常的，是文明自然而然会有的进程，这是优胜劣汰的问题，这应该是平等的！”南方栖鬼的表情很激动。

面对满脸激动的栖鬼酱，史蒂夫有点错愕。

一个要求平等的侵略者也是奇葩……当然了，如果抛去人类的主观想法，作为一个完全独立的立场来考虑的话。如果妖精是隶属于这个世界的，那么它们确实是在帮人类打一场不公平的战争。这样的话，深海会不满也是正常的。

“不过……这样无所谓的吧！”

史蒂夫突然得出的结论让南方栖鬼微微错愕，她本以为自己的演说应该感动了对方才对：“……什，什么无所谓？”

“既然这样，谁赢谁输无所谓吧！反正肯定是要结束的嘛！”

“唉？”

这个话说起来，怎么感觉有点太嚣张的感觉？什么叫谁输无所谓？输了就是灭族啊！南酱目瞪口呆，而史蒂夫也是没注意到自己就擅自的把自己划归到了人类之外的范围了：“既然你说自然是帮人类的嘛，那么深海灭亡咯，反正你们是侵略者。”

“但……但你们有没有想过，如果，如果……世界是有自己的意志的，妖精也是有自己的想法的话，那么等深海灭亡了，人类会怎么样吗？”

“呃……”史蒂夫没有明白对方的意思，“你想说什么？”

“这个世界是有自我的意志的，你不觉得这件事情才是最恐怖的吗？”南酱激动的握着拳头，“你难道不认为，在我们来之前的水难，就是这个世界的自然所引起的吗？”

“……”史蒂夫眨眨眼，他虽然明白了南酱的字面意思，但对于其中深层的含义，还是觉得很玄幻……很玄幻，“你……没吃坏东西吧！”

“……我就知道你不信，”南酱有点垂头丧气，“但这是我们深海内部讨论了很久的结果，这是唯一的解释，否则没有办法解释为什么会出现妖精这么不合常理的东西。”

南方栖鬼显得有些垂头丧气，人类并不可怕，但妖精的存在却让她们没有办法……另外更加不合常理的就是……呃……

南酱突然想到了一个极其可怕的可能，因为这个世界上，不合理的东西并非只有妖精而已，自己的面前就有一个！想到了这个之后，南酱非常惊恐的瞪起了自己红彤彤的眼睛，她双手抱胸：“你……你也不会是……”

“呃，我和妖精没什么关系……”关于这一点，史蒂夫是实话实说。

“那，那就好……”

“但这和要消灭你们没关系吧！”

“呃，怎么没关系，如果我们被消灭了，你觉得妖精不会消灭你们？”南酱也是一脸不懂你在说什么的表情。

这时候史蒂夫才意识到自己的屁股坐歪了……哦对，自己的人类一方的，嗯！虽然他觉得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到还好玩起来了，不过考虑到自己是人类的身份的话，自然还是要担忧那么一下下的：“好像是这样啊……”

“你这个人简直……”南方栖鬼实在不明白这样的家伙，是怎么长，才生出这么无忧无虑的一种性格，偏偏好像确实也没有什么要他去忧虑的。

“但……如果这样的话，为什么你们不跟人类和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