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赛亚人 第22节

“唔……黑色和白色打架，一个带着红色，一个带着金色。”孙悟明想了想，说道，“它们打得特别厉害，我就很生气要让它们听话，然后一半红色和一半金色进入了黑色里，就变成了……变成了……”

孙悟明抓着脸颊，紧皱眉头。

孙悟空提醒道：“深红色。”

“对！它们变成了深红色！还有一半金色和一半红色，进入了白色……变成……”

“悟明，那是湛蓝色，唔……不过比湛蓝又更亮一些，但又不是淡蓝——算了，就叫湛蓝色。”

孙悟空觉得，也许的确该让悟明读点书，琪琪老说自己文盲，悟明这不是更加文盲吗？当年龟仙人爷爷教导自己的时候，自己也读过书的。

“湛蓝色和深红色又开始打架了，根本不听我的话，很烦！一个说什么让我顺应秩序什么什么，一个让我解放自我什么什么，吵死人了！”

孙悟明小手叉腰，生气地说道：“它们打来打去不听话，还涨得我身体非常疼，我就控制最后的气，一下刺穿了身体，想要把这些东西给全部赶出去！”

嗯，气功炮的法门吗？在那种力量不正常扩张的情况下，悟明恰好选择了最找死的办法，那就是在彻底爆炸之前打穿身体，让暴走的力量全部倾泻出去。

真的差点死了。

“那之后有什么变化？”

孙悟空说道：“我找到你的时候，你差点就死了哦。”

实际上那种五内俱焚，支离破碎的状况，换做正常人的话，应该早就死了，孙悟明却硬生生撑住了最后一口气。

“变化……”

孙悟明闭上了眼睛：“黑色的气和白色的气都不见了，红色和金色也不见了，唔……身体里的气，只剩下深红色和湛蓝色，但它们都很安静，好像没力气打了……脑袋里有一颗很小的灰色种子……身体那些小泡泡，每个泡泡里都有一个小黑点和一个小白点……”

变化特别大，起码原来那些每个泡泡都有的猩红已经没了，那些溢出金色并且把其他泡泡全部染成金色的也没了。

孙悟空表情有些古怪，悟明的感知居然能深入到细胞层面？要说悟明能够安静下来体悟冥想，逐步进入更高层次，直到彻底洞察身体的一分一毫变化，那肯定不可能，

冥想的境界可是【静】【空】【寂】，从字面就能看出来，生性活泼的悟明能进入【静】都是一件难事。

“悟明，你能看到身体的血液流动，血液里有许许多多小泡泡的景象吗？”

孙悟空问道。

“不行啊。”孙悟明摇摇头，“我只能看到好多颜色不一样的东西——有颜色很深的山，有漂浮的雾是我可以控制的气……”

小孩子的想象和话语转述，孙悟空勉强能够跟上理解，也就是说……悟明并不是进入了冥想的高深境界，而是单纯对于气十分敏锐吗？哪怕是体力这种东西，也能仔细观测到。

孙悟空来了兴趣，他站直身体一动不动：“悟明，你看看我身上有什么颜色。”

孙悟明睁大眼睛：“橘黄色！”

“……”孙悟空无奈地说道，“用你的精神，感知我身上的气……就是各种各样颜色的东西，不是让你看我衣服是什么颜色。”

“哦。”孙悟明歪头盯了几秒，“淡黄色。”

集中外放的确是淡黄色。

孙悟空点点头：“那你觉得我颜色最亮的地方在哪里？”

说话的同时，孙悟空默默将气集中调动起来，这本就是施展某些特殊招式时必须的过程，对于那些身体经过常年训练，已经完全熟悉气运转的人来说，每一次挥拳甚至都会让气自然而然集中在攻击的部位，从而产生更强的破坏力。

“左手——变到右手了！在头上！眼睛！屁股！左脚！”

孙悟明兴致勃勃地看了一会儿，很快就失去兴趣：“不猜了，好无聊哦。”

“哈哈哈，悟明还真厉害，是爸爸输了！”

孙悟空确认了，孙悟明对于气的感知能力，就是如此强大，虽然他表达能力有些问题，但并不妨碍这一点。

之前悟明能够将力量宣泄出去，恐怕也得益于对气彼此冲突的稳定把握。

真是太幸运了。

不过还是得继续观察一下悟明的情况，磨炼他的意志，避免遇到问题的时候没办法解决。

嗯……也不知道呆了多久，反正就把剩下的时间用光吧。

自己面前，可是有个修行的好对手啊！

孙悟空跳开一段距离：“悟明！接下来我们来切磋！就是打架！你仔细熟悉一下自己的力量！”

“哦哦！”

孙悟明踮着脚尖跳了几下，他感知着身体里的状况，感觉充斥身体的两股气，彼此还是有相当程度的排斥感，很不听话，但他们不吵吵，孙悟明也不觉得烦。

至于眉心那个灰色的小东西，孙悟明不知道是什么，感觉和自己最后用来打穿身体的那最后一缕气很相似？至于每个气泡中都各有一个的黑点白点，同样搞不清楚是什么东西。

孙悟明调动了深红色的气，进入战斗状态，缕缕深红的雾气，隐约间环绕着他流动，这并不是爆气，只是经过初步调动的气本质上就十分活跃，自然溢散加强身体力量，从而有了外在表现。

孙悟空感觉到他的气场变化了，虽然没有什么气焰闪电之类的强大力量，但从悟明此刻的表情来看，显然他驾驭得很熟练顺手，虽然不知道是不是他的力量……

嗯，感觉上同之前那种凶暴气息更加类似。

“呀吼！”

孙悟明陡然间逼近孙悟空，一脚直踹过来。

很快啊！

孙悟空猛地以右手横拍小腿，改变其攻击方向，碰撞时手掌上传来些许钝痛，就像全力拍在一块十分坚固的钢铁之上。

不仅是快……还很硬！

绕开攻击，孙悟空顺势来到孙悟明背后，抬手一拳打中孙悟明后心。

砰！

“爸爸，你在挠痒痒吗？应该认真一点啊。”

“不，我已经很认真了。”

孙悟明身形未动，点地腾空，翻身一记鞭腿抽在孙悟空急忙交叉的双手上，倾斜的力量将其平移打出十几米，见到这般景象，孙悟明双手叉腰，话语中带着些许得意。

破绽！

提气爆发，孙悟空骤然出现在孙悟明面前：“小心了！”

“霍呀呀呀呀！！”

一阵拳影笼罩而来。

孙悟明未闪未挡，因为……他感觉爸爸的拳头很弱，于是双手叉腰，一动不动，仍由孙悟空的双拳打在自己胸口上。

砰砰砰砰砰砰——！！

快而密集的拳头，自然不可避免削减了力道。

孙悟空一口气打出几十拳，随后不得不后撤，他用力抖着两只有些发红的手掌：“呜哇！好疼好疼好疼……悟明你是怎么回事？身体好坚硬啊！你的气……很奇怪唉！”

刚才那一瞬间，孙悟空觉得自己不是在出拳，而是在打铁。

他还是被打的那个铁！

“唔，深红的气，好像让我很……精神振奋！全身好像都充满了力量，爸爸你的拳头我都能看清，感觉刚才的拳头也没办法打痛我！”

孙悟明跃跃欲试地说道：“爸爸，我要攻击了哦！”

虽然没有全力以赴，但只是普通的挥拳，恐怕根本伤不了动用深红之气的悟明，大概只有爆气或者使用更强破坏力的招式，才能真正伤到悟明吧。

孙悟空估算了一下差距，摆出架势：“嗯！悟明！你现在可以试试爆气，以最强的力量攻过来！让我看看你的极限在哪里！”

“哦——！”

孙悟明大声回应，他一双小手叉腰，低喝一声开始聚气：“哈啊！！”

感觉到了，身体小泡泡里的那些黑色小点变得活跃了一些，每个小泡泡里那些凝固的气随着聚气被融化，流过了黑色小点，最终变成了深红色的气息汇聚过来，慢腾腾呼应着孙悟明的意志。

气满——溢！

孙悟明睁大了眼睛，浑身上下的深红气息已经十分密集，但还没有被点燃！必须聚更多的气，溢出更多的气，到达一个界限后让它们自己燃烧起来，这就是爆气！

“哈啊啊啊啊——！！”

“呀啊啊啊啊——！！”

“哦啊啊啊啊——！！”

溢出的气浓密到只能依稀看见孙悟明小小的身影。

孙悟空有些发虚，这状况……悟明该不会又变成那个狂暴的样子吧？但声音还是很精神，能听到一些特别开心的情绪。

不过，爆气需要这么久吗？

这么久的爆气，爆出来是什么样子？！

时间太久了，溢出来的气都自然消散了好多啊……

孙悟空默默换了个防御的架势，避免自己被悟明不小心一拳打死。

二十分钟后……

“哦哦哦哦哦——感觉到了，这就是极限！”

孙悟明大喝一声：“呀哈！！”

仿佛有一道闪电劈落，点燃了聚集在孙悟明周身的气。

深红气焰直冲天空，紧接着收拢，露出此刻孙悟明的模样。

头发、眉毛、瞳孔已经化作深红，眼白边缘有着些许野性的深红眼影。

孙悟空眉头直跳——不对劲，怎么看这都不是正常的爆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