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青春恋爱物语果然有诡异? 第326节
能想到这一点虽然值得称赞,但更让人惊叹的是,阳乃是在生死一瞬之际就想到并果断实施,这就非常可怕了。
森村庄堂看着此时的阳乃,平静的问道;“胆大,心细,冷静,果断,聪慧,貌美,姓雪之下,你应该是雪之下家的大小姐吧?还是二小姐?”
阳乃懒得理他,对着趴在地上的理央伸出手,淡淡道;“喂,还能打吗?”
“当然。”
理央握住她的手,从地上站了起来,并肩面对森村庄堂和高城壮一郎。
她注意到此时阳乃露在外面的光洁美腿和自己一样打着颤,甚至犹有过之。
在已经缺失了一个肺,三根肋骨的情况下,阳乃体内的灵性居然还能勉强支撑她再生完双腿,这简直就是个奇迹。
但是到了这种地步,灵性枯竭的阳乃已经无法再变身成清姬了,说不定连利爪都无法从手上弹出来。
一个灵性枯竭只能以人形对敌的阳乃,一个灵性见底最多执行几次催眠指令的理央。
她们两个还能在这两头凶恶的敌人面前坚持多久?
第一百一十三章;死(九千字大章)
真田朝阳刚准备藏身于一根石柱之后,听到后方远远传来的阳乃激昂的尖叫,还有之后理央撕心裂肺的那一声雪之下,本来还处于运动中的躯体顿时停下,猛然回首望向身后阳乃与理央阻敌的战场。
这让紧追不舍,习惯计算真田朝阳躲避弹道再警告射击的山口健一郎慢了一拍,没有再次及时调整。
扳机扣动,子弹射出,从身后划破真田朝阳的左侧肩膀外套,鲜血以并不匹配主人衰老躯体的位置里飚射而出,最高的溅射点甚至到了旁边石柱五六米的高度。
飞溅出的血液颜色并非鲜红,而是呈现沉疴一般,近乎墨色的紫色。
山口健一郎瞳孔一缩。
年迈却从未昏花的老眼看到,除了鲜血非同寻常的颜色与从躯体里离开的迸射高度,从真田朝阳的肩膀的伤口处有一条蚕丝粗细的紫色丝线一样的物质伴随着激射的鲜血一并迸了出来,随后以断线风筝的线一样的姿态从半空中垂落。
伤口上的痛楚让真田朝阳从理央的痛苦呼唤中回神,躲入旁边的石柱喘息。
“阳乃,理央……”
他闭上眼睛,强行将急促的呼吸平复下来,这么做的代价是本就像是破旧的快要散架的风箱一样的肺里强行灌水,胸腔里火辣辣之余,呼吸里全是血的味道。
再次睁开眼睛是在五秒之后,真田朝阳看到自己肩膀上的伤,那里血已经止住,破损的纺织棉下,极细极密有着缓解的紫色线形虫正兢兢业业的充当缝合线,用自己的身体将翻卷的皮肉重新分缝合在一起。
最外围的一小块边缘已经被缝合,但作为代价是那块的皮肉也完全变成了线形虫身上一样的紫色。
最多几分钟,这处枪伤就会愈合,事后除了在皮肤上留下的这个紫色小点以外,估计什么都看不出来。
但那绝不是什么好事。
真田朝阳感受到自己的左肩比之前迟钝了很多,似乎有一块部位不再是他的了。
这种感受很微妙,能感受到那块肢体,也能得到一应感受,却无法指挥,有种听调不听宣的既视感。
若是自己接下来持续受伤,受伤的地方在愈合之后也会变成紫色,当紫色蔓延到一定面积,估计他的身体就不会再听大脑的指挥了。
好在自己还掌握了一张王牌,这样的破事,大抵是不会出现的。
眼见得真田朝阳因为自己的那一枪停了下来,似乎是在包扎,山口健一郎松了一口气,躲在旁边的石柱身后,将枪别回腰带,从身上的袖口上撕下一块布帛,正打算先给自己粗略包扎一下压迫止血,就看到真田朝阳再次从石柱身后窜出了。
他毫无涵养——话说他自己貌似就没有涵养这东西——的直接骂出声来;“这狗娘养的老不死!”
山口健一郎看着跑远的真田朝阳,脸上肌肉一抽,却不再像是之前那样紧追不舍的跟上,而是坐下脱下防弹背心,将身上的衣服脱下,翻出不太脏的一面,手嘴并用的撕扯将之做成‘N’形的简易绷带,对着小腿和大腿还在流血的地方压迫包扎,进行止血。
尽管这场追逐只过去了几分钟,他的失血已经相当严重,再不止血怕是要活生活的流死在这里,就算不死救了回来,失去大量鲜血带来的后遗症也会让自己形同废人。
第五课不需要废物,国家和政府也不需要。
成为废物的下场,就是会和那些历史上的废物一样被抛弃。
航平生死未明,说不定还在哪个地方活着等待着救援,他绝对不能成为废物。
一想到在世上唯一的亲人,山口健一郎原先立功心切而失去冷静的心渐渐冷静了下来,理智重新占领高地。
从身后发出的惨叫声来看,目标的另外两个同伴应该是出了大问题,至少其中一个非死即残,那么现在的局面下就是优势在我,他没必要再继续玩命的继续追在目标身后,只需要小心他做出什么会回到现世的怪异举动就行。
只要拿下了蛇姬和傀儡姬这两个对目标忠心耿耿的女妖,就算这个老不死精通爆破和毒气又怎样?他身上所携带的那么点储备是绝对不能拿森村庄堂和高城壮一郎怎么样的,到时候还不是只能束手就擒?区别无非是主动还是被动了。
自己现在没必要继续追赶了,时间是站在他这一边的了。
察觉到身后无人追赶,真田朝阳跑步的速度慢了下来,并站稳。
他扭头看向身后山口健一郎藏身的石柱,转身站好,沙哑的张口说道;“你不想知道你孙子的下落了吗?”
山口健一郎包扎的动作并没有停下,游刃有余的打结,并撕开脱下的另外一半外套,开始制作新的用来止血的绷带。
他并不奇怪真田朝阳会知道自己最大的心愿是找到孙子山口航平的下落,岩上辰彦在被策反之后,为了取信于人肯定是将自己一行人的情报全都说出去了,其中肯定也包括自己在月见山隐世求秋子占卜航平下落的事。
以为拿了这么点事就想让自己顾此失彼?做梦去吧!
山口健一郎心中冷笑,已经包扎完左腿的他开始准备包扎右腿上的伤口。
“是吗?”
就像是恶魔引诱凡人堕落时的低语,真田朝阳的下一句话让山口健一郎包扎伤口的动作停了下来,连呼吸都近乎止住。
“就算你不为了你的航平着想,至少也要考虑考虑你那些一大把年纪的老战友吧?松岗真诚、上武信阳、彩河美纪、晴子、正男你孙子的那些社团部员全都是你老战友的孙子孙女吧?”
不止是呼吸,山口健一郎感觉自己的血液都停了下来,当大脑消化真田朝阳所说的话后,全身上下的血更是直往脑子里冲,眼睛都被血丝染得通红!
这些他当然都记得,也每一个都认识,甚至在他们小的时候还亲手抱过,亲过。
在山口航平消失之前,他们爷孙的最后一通电话里,自己亲耳听到孙子说的陪同爬唐红山的朋友们。
恰如目标所言,他们全都是自己战友的孙子孙女。
但是,这些人选,这些名字,他从来没有对秋子提起过,因为这些并不在占卜所需要的信息之中,所以第五课的其他人也不知道,自然岩上辰彦也不会知道!目标更不可能从岩上辰彦的嘴中知道这些信息!
联想到秋子是因为占卜到魔童相关才失控变成了诡异,目标等人也和魔童所在的组织有千丝万缕的关系,还能精准的叫出和航平一同消失他的朋友们的名字……
山口健一郎的心脏狠狠一抽。
目标他……说不定就是让航平消失的罪魁祸首,最不济也是关键人物!
山口健一郎起身从石柱中钻出,掏出枪械指着正对着自己站着的真田朝阳,大吼道;“航平在哪里!”
他的脸色狰狞的如同地狱里爬出的厉鬼,又脆弱的像是担忧孙子安慰的孤寡老人。
看着此时的山口健一郎,真田朝阳满是若刀砍斧削的皱纹的脸,挤出了一丝古怪的笑容。
他讥刺的看着山口健一郎,再想到了那一日在水中月里他们的命运,突然有一种无法言喻的愉悦。
原来像你们这样的人,被剥夺了重要的人也会露出这样的表情啊?
原来你们这些畜生,也会感到痛啊?
看着真田朝阳讥刺的笑容,山口健一郎再一次大吼道;“你在笑什么?航平他到底在哪里?”
真田朝阳整了整衣襟,伸手想要在怀里掏出什么,刚掏出一点又放了回去。
“想知道?那就跟上来吧。”
眼见真田朝阳留下一句话继续背对着他逃跑,山口健一郎脸色涨红,几度变换,最后还是没敢开枪,阴沉着脸追了上去。
他亲眼看到,真田朝阳当时想要从怀里掏出的,是一枚炸弹。
在这个距离下,他有把握开枪射杀真田朝阳,但没有任何办法阻止真田朝阳自杀。
眼前的局面很明显,真田朝阳察觉到情形不利,要引诱自己跟随他登顶血祭,打开通往祭坛的路!
哪怕明知道这是真田朝阳的阴谋,山口健一郎也只能紧随其后牢牢跟上!
一边是以此次任务的功勋加入第五课后,从零开始打拼,在此后的残生里搏出一个地位好寻找失踪的孙子;另一边是冒着可能神死的风险,追上目标逼其吐出孙子的下落。
明眼人都知道后者远比前者靠谱——毕竟就算抓住了真田朝阳,第五课也不会告诉山口健一郎答案,刑讯人员不会为一个没什么用的老头子去浪费精力逼问一个从来没听说过名字的普通大学生的下落……
尽管还有一条腿没能包扎,包扎好的左腿也不能剧烈运动,山口健一郎还是以一种坚决的姿态,一瘸一拐,牢牢的缀在真田朝阳的身后。
真田朝阳回头看向追上来的山口健一郎,再度压榨自己,朝着本就不是很远的金字塔跑去。
再一次穿过石柱林立的残破广场,来到金字塔的塔基之下,真田朝阳不敢停歇,朝着台阶跑了过去。
绿色的藤蔓自金字塔顶端的祭坛之下垂落,将整座金字塔包裹其中,远远看去像是一座绿意盎然充满活力的山,只留下一条浅色的供人前往祭坛之下的朝拜之路。
台阶幽绿,满是青苔,鞋底踩在上面像是踩在被水浸泡过的地毯,看起来柔软踏实,但却无比湿滑,稍有不慎就会滑倒。
哪怕已经做好心理准备,真田朝阳在踩在第一级阶梯的时候,也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好在及时扶住了面前的台阶,没有摔到实处。
不然以他现在的身子骨,摔上这么一下,指不定就再也起不来了。
但就是这么一耽搁,原本紧随其后的山口健一郎一下子就拉近了好几米的距离。
在大量失血,两条腿又都受伤的现在,山口健一郎的速度并不比真田朝阳这个快老死只能靠药物强撑着的家伙好上多少。
这也算得上是真田朝阳迄今为止最欣慰的一个好消息了。
这一千九百八十六层台阶,从塔基到塔顶祭坛六百米的高度,就是他最后的决战战场!
要么将山口健一郎活祭打开通往祭坛的路,嫁接圣者的遗骸获得超凡之力救下阳乃和理央,要么被第五课的人抓住,在一个小时之后老死,连身边的人也一并跟着踏上死亡的命运,绝没有第三条可能!
真田朝阳步履不停,抬着头梗起脖子看向道路的尽头。
他现在能体会到那些所谓用人血猝火的宝剑的感受了。
全身上下无不有着自内而外折叠锻打的痛,那是瘦弱的身体在剧烈运动后乳酸堆积在体内的酸痛,呼吸里满是血的味道,那是长时间剧烈运动后肺部火烧火燎,甚至肺泡破裂的痛楚。
真田朝阳已经没有余裕再去计算自己还剩下多少时间了,他的眼前,只有不断延伸的幽绿台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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