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青春恋爱物语果然有诡异? 第152节
“让我猜猜,你的女儿在复生后,看似和常人一样,却依旧有着一些难言之隐吧?例如再怎么冲洗喷洒香水也依旧能若有若无的闻到的尸臭味,例如看似能正常的活动却依旧显得笨拙迟缓,例如”
“因为这些微不足道的缺陷,还有你这个父亲的身份,我想她在学校里一定很艰难吧?”
“你的女儿倘若泉下有知,知道自己的赝品居然遭到如此对待,更是让亲爱的父亲再次染红双手,她会作何感想?”
枪声没有响起,司机的声音在黑暗中浮现。
“当圣女舍生,三月大人自会降临凡世,祂会让由加莉彻底复活。”
真田朝阳眼中流出嘲讽;“他们连自己人都不放过,为什么还要为了一个已经失去价值的你复活女儿?”
这句话说出之后,空气之中突然响起了好几道此起彼伏的警笛声。
撤退的时候到了。
毕竟发生了猎奇杀人案,更有歌舞伎町的大案在前,东京的警察再怎么吃拿卡要也会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出警的效率更是前所未有的快。
真田朝阳没入黑暗之中,而司机也没有舍命相追。
两人就此分离。
但他知道,今天发生的对话绝不会是无用功。
或许下一次见面,那一句句剖析就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第四十八章;好船?
当真田朝阳离开的时候,那片街区除了警车的刺耳警笛声与警员拿着对讲机的呼叫声外,那片连名字就叫不出来的街区里几乎连个开灯看一眼外界的人都没有。
在那只有警方在夜间发出的声音不断的回荡,越发显得街区的安静寂寥,仿佛那里不是破败的居民区,而是一座已无生者的坟场。
真田朝阳和司机,现在应该改口称呼为净琉璃邪教的裁判长之间的争斗五分十七秒,期间对方宣泄而出的毒辣的三连射少说也有数十发,又是在人口密集的区域发生枪战,本应该造成大规模的混乱,引发严重的踩踏事故才对。
但直到他无声息的离开,走入电车站,在只有一人的车厢里眺望夜景与连接两岸的拱桥上的霓虹灯的时候,街区也不曾有过一点生气的表现。
无止尽的苦难与看不到希望的生活,将居住在那里的居民最基本的求生本能也被压抑的湮灭了,甚至连为了生存做恶的痕迹也看不到。
简直就像是死了一样。
这也是真田朝阳为什么不愿意来的原因,那里沉寂压抑的比大屠杀的万人坑还要教人心里发毛,连他这等制造过尸山血海的刽子手也似的残暴魔童也感到不适。
类似的环境让他情不自禁回忆起自己的童年与之对比。
前世的官方没有城市有贫民窟一说,但是曾经有过承担类似功效的建筑群,城中村。
生活在那里的人多是进城的廉价劳动力,农民工,临时工,小保姆之类的底层人民,然而在真田朝阳的印象中,童年时期住的破旧的红砖瓦房,走过的破损泥泞的路面,擦肩而过穿着陈旧整洁的大人小孩,给他的印象只有四个字。
生机勃勃。
衣衫或许破旧但浆洗得干净整洁的农民工扛着做工的工具踩着布鞋在小饭店里捧着大碗宽面大快朵颐,一边和工友吹嘘这一趟工能给家里寄多少钱;穿着廉价西服的销售夹着文件与公文包低声下气的讨好电话另外一端的客户,眉宇中却是和语气截然不同的眉飞色舞;连小学都没上完的扫地阿姨也会对着自己的孩子说着从电视上看来的鸡汤“将来的你感谢现在生活的努力”然后没收了自家小子手上的小霸王揪着耳朵拎到房间里写作业去。
所有人的脸上都露着对未来的憧憬,觉得就算生活一时是困苦的,将来也会无比光明。
即便是在二十年后一群年轻人躺平的时代,但是金还是会氪,老婆还是会舔,遇到gif的时候还是会祈求中国式英雄登场……只是没有了买房买车结婚生娃四大吞金兽的需求,唯一的大花销就是给父母养老以及治病,本质上是低欲望生活,平日里的热情欢脱沙雕半点不带少。
反而在真田朝阳死后穿越到了一个与之前生活的世界似是而非的世界,也是在文化上较为相近的国家时,同样出生并生活在大都市里底层人民抱团取暖的街区,同样是在经济迅速发展腾飞的时间点,但其中的表现用死气沉沉都不足以描述形容之万一。
他连一张被生活折磨的干枯麻木的脸都看不到。
大家都低着头步履匆匆,回家关上门拿着打折便当或者是自己做的粗陋晚饭应付一顿,就带着黏腻的汗睡在一点也不舒服的简陋的床上,等待几个小时后的再一次上工,继续枯燥,乏味,单调且苦闷繁重劳累的生活。
反倒是始终表现的开朗积极对生活充满热情的真田大和,成为当年暂住贫民窟里唯一的异类。
当然,在一年后异类多了搬到他家隔壁,改名换姓伪装身份的阳乃与古见管家两人。
类似的社会画面在真田朝阳的所知中有两个时期;一个是在一百年前华夏大地最为风雨飘摇民风凋零的时代,一个是在十八世纪中叶第一次工业革命大致完成,殖民国家对外拓展殖民地进行原始而血腥的资本积累,对内则是展开轰轰烈烈的圈地运动将农民农奴赶到城市的时代。
前者在电视剧与历史课本的耳濡目染下无须赘述,但后者真田朝阳却亲身在一百五十年后的异国他乡亲自目睹并体验了复刻版本。
一边是近在咫尺享受大都会纸醉金迷的富人,另一边是辛勤工作十八个小时却未必能让一家饱腹的悲惨……人与人被迫分出高贵与低贱,就算披上了一层平等的外皮也无法掩盖被看不见的巨兽吞噬蛀空带来的巨大隐患。
这些沉默的活死人爆发出往日积攒下来的怒火,或许只需要一个契机。
真田朝阳从恍惚中回过神来,虽然消耗的体力恢复的不多,但疲惫的精神已经在漫无边际的发散思维中恢复了一半,状态达到全盛时期的六成。
毕竟没有什么比发散思维放空大脑更能放松的事情了。
如果有,对他而言应该是回小店和老父亲在小店里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邻居顾客的家长里短八卦趣闻。
走出车站,真田朝阳深深呼吸着夜风中带有冰冷湿意的空气,径直朝家里走去。
本已经收回的思绪让他停住了脚步,始终淡然的脸上流下了冷汗,瞳孔震颤。
“不会吧?”
“如果让那帮家伙做成的话,闹出来的事情半点不比我七年前搞出来的事情小……”
“等等,倘若他们真会这么做的话,除了最重要的猎杀双叶,其次就是为了保证计划顺利将所有可能的知情人灭口——该死该死该死他们还有一个同伙是潜伏在警方内部的那个泉山正宗而且地位也不低!他和搭档兼上司霜月美佳一起去过我家也知道我在哪里上学上哪一班!万一那两人凑到了一起……”
真田朝阳手脚冰凉,瞳孔震颤,始终淡然冷漠的脸因恐惧而扭曲。
不难想象,为了让自己束手就擒,那帮毫无底线的邪教徒会对真田大和做出什么都有可能!
——老爹有危险!
这个念头一出现在脑海里,真田朝阳只感觉全身的气血都在往头上涌眼前一阵阵的发黑!
不是因为受伤,不是因为遭到打击,而是因为恐惧,失去世界上唯一相依为命的家人的恐惧。
他左右四顾,也顾不上什么注意监控隐秘行踪的行为方针,跑到距离他最近的一辆汽车上,当着一旁夜巡的巡警的面一肘击碎车窗玻璃,坐了进去,撬开方向盘下的大火开关,引线点火。
那名巡警见状勃然大怒,虽然日本警察的威信自七年前一落千丈,最近风评也因歌舞伎町的惨祸飞流直下,但这个国中生未免也太嚣张了吧?!居然当着警察的面偷车!
“那边的那个!你在干嘛?出来!双手抱头!”
屁股从车坐垫上挪开,巡警下车,掏出了佩戴用的警用手枪,瞄准真田朝阳吼道;“给我出来!蹲下!抱头!不然的话我开枪了!”
为了表示自己说话算话,他还特意喊了一声;“我保险已经打开了,再不出来的我话我就要行使权力了!”
巡警先生虽然气势汹汹的喊着,但真要对着面前看起来才上国中,或许还在上小学的孩子开枪是万万不敢的。
要知道前些年有好几个高中生将一个十七岁的女高中生囚禁虐杀死后还浇水泥,也就判了几年有期徒刑。
反倒是当时专案组的警官,手底下有个警员对于这些人渣犯下的罪行感到不岔,逮捕的时候下手粗暴了点,结果就被媒体宣扬警方暴力执法,最后为了平息舆论不得不将那个倒霉的警员革职。
鉴于那位仁兄的前车之鉴,这位巡警先生万万不敢对真田朝阳开枪,顶多就是拿来唬唬人。
真田朝阳现在已经被“真田大和可能陷入危险之中”的恐惧烧的几乎理智全无,这个时候巡警还在那边恬噪——准确的说是行使政府赋予的执法权力履行阻止正在进行的犯罪中的义务——无疑是在火上浇油。
他抬起了头,双目因密布血丝而赤红,发出受伤的野兽的怒吼;“滚——”
看到真田朝阳通红的双眼,巡警先生的脑海一片空白,扣在扳机上的手指在恐惧下无意识的扣下。
嘭
一枪开出之后,巡警一屁股坐在地上,双腿只打颤,像是被泼了一盆水脸上身上全是冷汗。
这样的情况下,本来就没有对准真田朝阳的手枪,弹道不知道偏转到了哪里去。
电线打火成功,汽车引擎发动,真田朝阳踩下油门起步,轮胎在地面上呼啸摩擦出刺耳的声音,朝自家方向呼啸而去,只留下坐在原地大口喘息失神的巡警。
若不是因为现在真田大和的安危要紧,精神状态极度不稳的真田朝阳不介意模仿一下某位姓药的高材生,先开车撞上一撞再对巡警进行重复机械运动。
“赶得上赶得上赶得上!一定赶得上!才这么点时间,不会出问题的一定不会!”
真田朝阳握着方向盘的手微微颤抖,额头上的汗水流入眼睛刺的酸疼也没有伸手揉上一下,口中还像是祈祷一样的喃喃道;“老爹你千万别出事。”
仪表盘上显示车速的指针不断上涨,真田朝阳心中只想着再快,再快,再快点!
油门已经踩到底,汽车在没什么人的街道上呼啸,真田朝阳在市区开出了高速路上才能允许的高速。
霜月美佳敢在市区飙车,是因为她本就拥有高超的车技与在赛车上的强大天赋。
真田朝阳虽会开车,但也仅限于会开,别说业余车手,甚至连一些玩票性质的飙车族都比不过。
毕竟他前世从高中毕业以后开始考驾照,三年以后驾校的教练哭着把钱给退了,甚至七年后死去也没考过科目三拿到驾照。
这样的驾驶技术下又开出只少80km/h的高速,每一次拐弯都得用运气进行一次翻车判定。
前面三次拐弯的时候,真田朝阳都幸运的甩出了漂移,或是车身侧面撞到了旁边的护栏,电线杆之类,有惊无险的继续一路狂飙。
看到熟悉的地段,他猛打方向盘,已经在之前撞过一次护栏而坏掉的前车灯,撞上了旁边的消防栓。
真田朝阳突然感觉到有腾云驾雾的失重感,车身在突兀的转弯和撞击中失去重心。
天旋地转。
车辆侧翻在路边,钢铁的骨架在自重和势能下变形,变形的尖锐棱角在水泥地上刮擦出火星,翻转了几周后以车顶朝下车底朝上的方式停下。
一只带血的手从已经没有了玻璃的车窗中探出。
真田朝阳艰难的解开安全带,从车窗里钻出,手肘支地,一点一点的爬出。
鲜血从额前流下,他感到右臂锥心的痛。
不幸中的万幸是,双脚没有受伤,忍着疼还能跑。
电车下站的站点就在家附近,再加上抢车一路狂飙之后,距离那间熟悉的小店也只剩下一小段路了。
若是抄近道走后门的话,还能更快。
真田朝阳捂着受伤的手臂,连包扎也没有就咬牙朝家的方向跑去。
哪怕知道这么做会导致失血更多,伤势也会加重,但顾不得那么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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