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青春恋爱物语果然有诡异? 第147节
真田朝阳问出了自己最关心的问题;“那你知道她的地址吗?”
年轻人眼光闪烁。
虽然这个时候的人没什么个人信息的保密意识,但多少也知道问一个人,尤其是女人的家庭住址多半是不怀好意。
真田朝阳一看就知道他在打什么主意,折刀的锋刃抢先一步抵在他的咽喉上。
感受喉管皮肤上的森寒锋刃,年轻人的冷汗岑岑而下。
真田朝阳平静的看着年轻人,那若水一样的淡然让他倍感恐惧;“你收了我的钱,就看在这笔足以抵得上你一天薪水的打赏的份上,我想你也应该给我透出一点那个女人的底吧?”
年轻人咽了一口唾沫,颤抖的说道;“我,我把钱找给你。”
“我不要钱,我要阿波野恵利香的真正地址,那个碧池养的在我们老大那里九出十三归借了两百万日元,给我们的却是假地址,害得我们兄弟被条子抓到局子里待了好几天。老子这次就是专门上来讨债的。”
一听到是来讨债的,年轻人非常干脆的把自己的前辈也是这间网吧的另外一位网管阿波野恵利香的个人信息给卖了。
这年头不管是借钱的还是讨钱的,都是狠茬子,尤其是讨债的极道,为了能要到钱无所不用其极,逼死逼疯借债人都是家常便饭。
他没必要为了一个同事而让眼前一看就是神经质的杀人狂对自己白刀子进红刀子出。
真田朝阳拿到阿波野恵利香的现在地址后,又甩出了一万日元给这位年轻人当压惊费和封口费,转身走出了网吧。
他来到这间网吧的目的,就是找那位当初一进门就被自己用电棍戳晕的阿波野恵利香。
昨天在双叶理央的家里,真田朝阳只是将寸头男的十根手指掰断了三根,他就痛哭流涕的将自己知道的一切倒豆子一般全说出来了。
他们所在的邪教是一个据说有近万人的中型宗教团体——话虽如此,但是就连寸头男本人也没有见到这么多教徒。
邪教的全称是净琉璃教会,信奉的则是一位被称作是三月净琉璃的邪神——当然,在寸头男的眼中是正神——其形象与他们随身携带的饰品上雕刻的图案一样,是一个阴影在面部上流动,间歇流露出鲜红双眼,毫无人类气息,在刑具上不断受刑的木偶人。
教团的教义和框架结构与真田朝阳所猜想的差不多,糅合了外来的天主教与日本当地的神道教的构架,将圣经故事与神道教传说来回到窜几次翻译的连妈也不认识后,恬不知耻的占为己有说是他们教团的圣经,是他们的神曾经做下的丰功伟绩。
邪教的组织结构松散,但依旧有着粗略的等级划分,位于教团顶点的是自称三月大人在人世间的代言人的大主祭,次之是异端审判庭的大审判长,再次一位的则是因职能划分不同,掌握权力不同的十二主教,之后才是狂信徒,虔信徒,普通信徒,外围信徒。
四种层级不同的信徒除了作为韭菜给邪教上层人士提供资金以外,也会被隶属的十二主教统率整合,分布在东京的大街小巷,在平日里他们或许是邻居中和蔼可亲的老奶奶,是朴实憨厚的中年工人,是众人眼中前途无量的大学生,但等到邪教头目振臂一呼,他们就会聚拢在一起,成为完全被洗脑的暴徒,在城市里掀起一番恐怖的风暴。
寸头男在教团里隶属于虔信徒,因此很是得到十二主教之一的第七主教的信任,被安排了献祭圣女的重任。
也因此,他得以知晓不少和这位第七主教相关的事情,例如关于他的左膀右臂的身份。
除了真田朝阳早就知道的卧底在警察内部,同时也是霜月美佳的搭档,全名是泉山正信的警官外,另外一人,居然就是那间网吧的女网管,阿波野恵利香。
真田朝阳万万没有想到当初自己一电棍戳倒的女网管,居然是这个邪教组织的高层。
但他仔细回想了一下当初在歌舞伎町的经过,发现这位女网管身上也不是没有疑点。
第一个疑点就在于勇人和田所浩三所在的五名邪教团伙,为什么会出现在网吧。
姑且不提真田朝阳是临时起意去歌舞伎町,继而导致感性双叶理央也跟着前去,行踪根本无法确定。
第四十四章;来晚了
真田朝阳万万没有想到当初自己一电棍戳倒的女网管,居然是这个邪教组织的高层。
但他仔细回想了一下当初在歌舞伎町的经过,发现这位女网管身上也不是没有疑点。
第一个疑点就在于勇人和田所浩三所在的五名邪教团伙,为什么会出现在网吧。
姑且不提真田朝阳是临时起意去歌舞伎町,继而导致感性双叶理央也跟着前去,行踪根本无法确定。
那群人可是在自己的引导下被歌舞伎町的极道暴打了一顿,委实伤的不轻。
就昨天晚上自称是虔教徒的寸头男被掰断了手指后,哇哇大哭像个婴儿似的表现,真田朝阳很难想象他们会带伤去追杀感性双叶理央。
就算有那么一两个邪教徒脑子不正常,他的几个手下,至少田所浩三这个刚刚进入邪教没几天的愣头青也不会答应。
那时他们身上的钱包估计也被极道的武斗派抢走了,兜里连一日元都没有,又是连末班车都没了的深夜,估计连回家都很成问题。
一身是伤却又身无分文的五名邪教徒,目标必定不是再跟踪暗杀他们的圣女双叶理央,而是找个安全的地方坐下来喝水提肛睡上一觉。
因此那间网吧肯定是他们的安全屋,至少也是个他们教团的成员的地盘,人好房间又多,玩累了还可以放心睡,所以那群人才会出现在那里。
而能让五个人白嫖大厅的机子,甚至楼上的单间,那就必须是那间网吧的成员。
有这个权限的人也就三个,看场子的混混老大,网吧的老板,以及当时值班的网管,但若是仔细思索,却会发现女网管才是最可疑的人!
首先排除的是网吧的老板。
就真田朝阳所知,一般在歌舞伎町开网吧的人,往往都是玩票性质,他们生意的大头都在这个街区的主要业务上,因此就算是坐镇,人家为什么不在自己的风俗店里坐镇呢?有酒有人还有漂亮小姐姐,比在乌烟瘴气的网吧看一群死宅上网好到不知道哪里去了。
其次是看场子的混混老大,不管是极道还是志愿加入极道的那些小团伙,都是属于收钱办事的类型,既然收取了保护费那就不能干扰人家工作,更别说白吃白嫖这样的恶劣行径,当然最关键的是真田朝阳觉得那些人应该付不起那五个人的网费……但凡混的好点的家伙就算看场子也是去夜总会风俗店赌场游戏厅之类的地方,去网吧看场子那叫个什么事啊?几个钱啊?
网管的工作除了管理电脑,日常维护维修,某些无良老板还会让他们做财会的工作却只给一份工资,让几个人白嫖并抹平他们一天的消费和吃喝拉撒做做假账什么的轻而易举。
因此怀疑范围一下子就精准缩小到了当天在场的女网管阿波野恵利香身上。
第二个疑点在于网吧的环境。
当时真田朝阳思路被不满的网虫打断,以至于忽略了一个非常关键的线索。
当时勇人他们出手杀死感性双叶理央后,前台网管没有表现出一点异常。
尸体可以被他们五个人的身体缩阻挡不让人看到,但是那些从伤口飞溅的血液总不可能也被他们全部挡下吧?
更何况走道旁边就是前台,感性双叶理央也是个活人,面对逼上来的刀子不可能不挣扎不反抗,那就势必要惊动近在咫尺的女网管。
可监控录像中,女网管却是老神在在的嗑瓜子,就冲这一点来说,她也和那些家伙是一伙的无疑了。
第三个疑点也是最后一个疑点在于录像本身。
那些记录下感性双叶理央被杀的全过程,居然没有被销毁。
这要么说明这帮吊人业务不熟练,连最基础的销毁监控抹除行踪也不知道,要么说明这里是他们的人的地盘,这点事情根本无关紧要。
就冲以上三点qte,哪怕没有寸头男的指认,真田朝阳也可以通过谨慎分析挖出这条线来。
倘若当时不是先和那些混混与邪教徒做过一场又和两面宿傩搏杀,后来又被日本皇室下属诡秘情报机构给唬住,以真田朝阳的性格与为人,断不会就此忽略过去。
一想到当时自己居然不小心放过了一条大鱼,更是与能深入挖掘净琉璃邪教的秘密失之交臂,真田朝阳也不免有些小懊恼。
但也因为与寸头男的口供两相对证,再加上他与泉山警官争吵透露出的信息,以及那一份监控录像本身,也从侧面让真田朝阳放下了心,彻底坐实了他心中的猜测。
这个一个世纪前被日本皇室暗地里委以重任,伪装成邪教的情报机构,已经与皇室脱离,要么就是在权力和地位上已经被边缘化,风雨飘摇到近乎被裁撤的地步,不足为惧。
或许邪教的几个高层可能还具有一些当年组织留下的老底,有一些特殊的诡异能力,也能在一些高官显贵面前露个脸当个路人甲,但其身份职位必然是不被重视的文职人员。
不然的话,在邪教重要的岗位上安插的人员,必定是日本皇室信任的心腹,至少也得是经过相关训练吧?那些人总不至于连这么一点风险意识也没有,将录像白白的放在那边没有销毁,平白露出这么大一个破绽留给可能存在的敌人。
连第七主教的左右手这样可以说得上是管理层的重要成员,也没有半点相关的风险意识,那就说明这位阿波野恵利香小姐本人在进入净琉璃邪教之前,就是个普通百姓,进入教团之后也没有经受相关训练,至始至终只是个精神被扭曲的普通人罢了。
那么从反向推出,猎杀双叶理央这件事,并非出自上层——准确的说是日本皇室授意下发的命令,而是这帮邪教的高层自作主张。
其用意一个是靠着这大型的猎杀参与活动提高教团的向心力,另一个可能也是因为想要通过将双叶理央作为稀有祭品献上,招呼出什么有价值的诡异,以此重新进入皇室的视线。
尤其是在日本的战略能源重地的水中月被真田朝阳与阳乃炸了个底朝天,从清姬到蛇怪全家骨灰都给扬掉了之后,倘若献祭双叶理央召唤来的诡异能够完美填补清姬带来的能源空缺,不说大富大贵荣登紫朱,至少加官进爵是少不了了。
这也是他选择再次掺和进这件事的原因之一。
——正面硬刚国家机器的精锐机构甚至直面机器本身,真田朝阳是得怂;但若是在敌明我暗的与马上就要被裁撤的政府机构对抗,他有信心游刃有余。
出租车一路飞驰,很快就到了阿波野恵利香现在租住的公寓所在的城区街道。
这里比真田朝阳所想象的还要远离歌舞伎町,甚至远离一个非东京人对大城市的美好憧憬。
房屋破败,木质结构的和屋与用廉价的塑料布,木板,铁皮搭建的棚户组成了这里的建筑群。
脚下的水泥路面已经出现了大幅度的断裂,碎裂的地砖里还有黑臭的污水潜伏,稍有不慎踩上一脚,就是将鞋子裤脚浸湿的下场。
现在已经临近饭点,或许是居民还在下班的路上,这片城区意外的冷清,街头上看不到几个人影,有轨电车从头上呼啸而过,咣当咣当的声音与间歇的鸟鸣,更显了无生气。
风卷起地上的空塑料袋,飞到真田朝阳的脚边,贴在他的鞋上。
真田朝阳抬脚跨过那个不请自来的塑料袋,跨步走了进去。
和屋体表的廊柱的油漆已经褪色掉漆,有着风吹日晒雨淋虫蛀的岁月斑驳;铁质的邮筒遍生斑驳锈迹,报纸广告单宣传页塞得满满当当,看起来这里的主人很久没有取过了;每一根老旧的木质电线杆的附近,都自动汇聚了周边居民的生活垃圾,这些散发着腐臭召来蚊虫苍蝇的黑色玩意,压垮了身下的垃圾桶,从中溢出,甚至占据了小半个路面也无人清理。
棚户漏出星星点点的破口显得破败,偶尔也会有突然发出的拍动棚户窝棚简陋的铁皮墙壁的声音出现,惊起一只麻雀飞上木质的电线杆叽叽喳喳。
真田朝阳顺着那道声音,走向传出声音的棚户,掉漆的蓝色铁皮墙的孔洞里,什么都看不见。
他低下头,凑近,凝视着孔洞,发现外面的光能透进去了,
真田朝阳明白刚才为什么不透光了。
那是孩子的眼睛在与他对视。
但是看到真田朝阳这个不认识的陌生人走近,他离开了铁皮墙,装作自己不存在。
真田朝阳起身,不再靠近,挨家挨户,艰难的搜索着阿波野恵利香的出租屋。
这里的房屋大多是违章建筑,有的已经废弃在杂草中,倘若是想要循着门牌号寻找,怕是很快就陷入混乱。
直到近乎天黑,他才找到那间公寓。
阿波野恵利香现在租住的公寓,是一套围绕一间和屋不断扩建违章棚户撑起来的三层建筑,除了位于一楼中间的和屋,同时也是房东的住所显得有条理,其他建筑都因建材的质地不同,显得怪异而扭曲。
他敲开了房东的房门,一张苍老又让人感到不适的脸出现在真田朝阳面前。
房东是一个要被生活压得佝偻的老头子,头发已经掉光,脸上有着明显的老人斑,皱纹密布,一只眼睛的玻璃体浑浊不堪,看起来像是有白内障,上身的短袖衬衣上有着斑斑污痕,身下却只穿了一条内裤,一股汗臭与腐烂气息混合的味道扑面而来,熏得真田朝阳微微眯起眼睛,不至于被辣到流泪。
透过房门的空隙,真田朝阳看到他身后房间里堆满了廉价的便利便当的盒饭饭盒,洗手池里杯盘狼藉,看不到的地方,不知道是收音机还是电视,播放着哀婉绵延的三味线与尺八合奏的和乐,传来让人窒息的孤寂。
真田朝阳问道;“你好,老人家,你是这里的房东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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