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当我的巫女吧 第217节

“够了！”

五更琉璃怒喝一声，猛然站起身来，虽然身材算不上高，但却有种别样的威势。

“虽然没有对凡人的理解能力抱有太大期望，但果然你们的眼睛就和玻璃珠一样，只是装饰品而已！只凭着自己看到的片面景象就去臆断一个人，还为了证明自己的妄想而去虚构恶毒的传言，如此丑陋与恶心的家伙，哪怕和你们待在一个空间我都觉得自己快要窒息了！”

少女就像是一条愤怒的眼镜蛇一样，肆意泼洒着自己的毒液，黑色的长发摇曳着，快步走向门口：“你们这样的家伙，就活该溺死在自己虚妄自大，充满恶意的恶心幻想中！”

说完她便头也不回地走出了教室，只留下呆若木鸡的一教室学生。

“什、什么嘛，装得自己很懂的样子！”“妄自尊大的样子真是可笑……”“这就是中二病吧！”

过了好一会儿，刚才那些讨论的最大声的人才开始结结巴巴地数落起了已经不在这里的五更琉璃，其他人也随之附和起来。

只是比起刚才，现在无论他们怎么努力炒热气氛，空气中似乎都飘着一层令话题无法进行下去的尴尬。

越是试图辱骂五更琉璃和百地希留耶，就越是会想起少女离开前的话。

结果就是大家越说越没劲，最后一起不欢而散，纷纷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佯装着看书或聊起电视剧之类不相关的话题。

☆

百地希留耶一出教室，原本还充满了威压感的缓步徐行，就变成了一瘸一拐。

“你踢桌子的时候撞到脚趾了？”谏山黄泉见状，忍不住心下暗自好笑地问道。

“要你管！”

百地希留耶努力让自己看上去没有那么心虚。

她找了个四下无人的楼梯间，警惕地看着学生打扮的谏山黄泉：“你来这个学校干什么？”

“虽然你可能有所误会，不过从广义上来说，我也还是学生哦？”谏山黄泉回答道：“作为学生上学不是很正常吗？”

“国中生？”百地希留耶的表情变得狐疑起来。

确实，谏山黄泉的身材曲线哪怕换上OL装去当坐班女郎都没有任何违和感，跑来当国中生反倒是有装嫩的嫌疑。

“我这边也是有自己苦衷的啦……”

谏山黄泉无奈地叹了口气。

“我对你的苦衷没有兴趣，你最好老实回答我的话，不然……”

百地希留耶‘不然’了半天，没能想到可以威胁对方的办法。

值得一提的是，百地希留耶以往吵架的口头禅是‘杀了你哦！’，不过她很清楚事情轻重，知道这种话在面对谏山黄泉这种真的和杀戮有关的人时不能乱说。

“不然就去向你背后那位存在打小报告吗？”谏山黄泉倒是给她出谋划策道。

“果然，你们的目的还是鹭月！”百地希留耶就像是看破了对方计谋的军师一样兴奋道。

“我背后那群蠢货似乎还有兴趣，不过老实说我这辈子都不太想碰到那家伙了。”

虽然从各种意义上来说鹭月都是杀害了她的凶手，但谏山黄泉却完全鼓不起勇气去找鹭月报仇：“好吧，其实这次我的工作明面上的目的是你。”

“我？”百地希留耶愣了一下。

“嗯，那群蠢货大概打着要让我劝诱你，用你来间接控制那个怪物吧。不过说实话，我并不看好这个计划，平日里你随便跟我虚与委蛇一下就行了，不用当真。”

谏山黄泉是打从心底畏惧着鹭月，倒不如说现在的对策局敢搞这种事的唯一原因，就是他们没有直面过鹭月。

有过这种经历的上一代对策局成员不是因为失职被抓就是在鹭月的AOE里被夺走了某个器官直接死掉了，现在的对策局只是从文本上理解过鹭月的力量，并没有任何直观的感受。

和一开始刚上任时的战战兢兢不同，在有过一定的经历，处理了相当多的超自然事件之后，对于原本的神秘就逐渐开始缺少了那份畏惧之心，在现在的他们看来能力诡异的咒灵又不是没有，完全不需要对鹭月警惕和害怕到这种程度……

“是吗……”百地希留耶还是有些怀疑。

“比起这个，你的身体也太弱了，作为那家伙的代理人，我劝你还是锻炼一下比较好，否则万一哪天你出了什么事，人类可能就要面对一头失控的神明了。”

谏山黄泉看着还在因为脚指头痛而眼角沁出泪水的女孩，认真地建议道。

第287节 第二百八十六章 这是说谎的味……咦？

不管再怎么不愿意承认，百地希留耶也很清楚对方说的没错。

哪怕已经当了鹭月的巫女相当长一段时间，但百地希留耶依旧只是个凡人而已，并不像很多故事里的巫女那样拥有着各种神异的能力。

一定要说的话，目前她能够使用的能力只有两种，都是依靠手上戴着的移动神社发动的。

分别是能够选定一个目标，直接将其喂给鹭月的能力，和从手链中召唤甜点屋的能力。

前者是一次性的，用完就得找鹭月充电，后者则没什么杀伤力。

或许自己真的应该去学点什么。

不过总觉得空手道啥的在超自然力量面前好像没啥用处……

“如果不嫌弃的话，要不要和我学？虽说我也不是特别擅长阴阳术，不过各个派系都或多或少学了一点。”

谏山黄泉见百地希留耶面露难色，便开口问道。

“不需要，我可以去向鹭月学。”

虽然没有从对方身上感受到敌意，对待自己的态度也和当初第一次见面完全不同了，不过百地希留耶还是对谏山黄泉保持着相当程度的警惕。

“你真的认为那种级别的存在，有适合人类学习的招数吗？恐怕直接被转化成其他生物的可能性更大吧……”

哪怕外表和人类相差无几，但谏山黄泉很清楚鹭月和所谓的人类到底有多么恐怖的差距。

——那是单纯有着人类的外表，以不可思议的悖论状态保持着理性的混沌，拥有自我意志的疯狂，和人类绝对搭不上边的存在。

就像人类没办法教蚂蚁截拳道一样，因为差距实在是太大了，鹭月那个等级的存在也不大可能掌握人类能学习的招数。

百地希留耶试着想象了一下鹭月一板一眼打拳的样子，发现确实没办法想象得出来，感觉不管面对啥玩意他都是一个照面解决的，说不定连秒杀宇宙一半生物都只需要一个响指就够了。

可要向谏山黄泉学习又令百地希留耶感到十分不爽，一时之间有些拿不定主意。

“你这么说那我可太伤心。”

忽然，鹭月的声音从上方传来。

两人下意识抬头一看，发现鹭月的脸正贴在楼梯间顶端的天窗上。

紧接着他就像是幽灵一样，穿过被锁住的天窗，直接飘进了教学楼里。

“就算是我，偶尔也会学习一点人类的技术来陶冶情操，比如咖喱什么的！”

“你的咖喱才刚刚从毒药变成勉强能吃的程度好吗……”百地希留耶不留面子地吐槽道。

“咦，我明明加了很多的爱意啊！爱不是可以填补一切缺陷的吗！”

“不要把爱说得和会让人成瘾的可疑调料一样！”

少女和鹭月斗嘴道。

和见到了鹭月后不以为意甚至有点小开心的百地希留耶不同，谏山黄泉则整个人都僵硬了起来。

倒不是鹭月对她做了什么，只是单纯的应激反应而已。

其实总体来说，这些日子谏山黄泉因为总是被对策室安排到处奔波讨伐咒灵和妖魔，实力早就突飞猛进，已经和当初不可同日而语了。

但偏偏就是因为实力变强，拥有了更加精准的观察力，在面对鹭月时感受到的压力反而更大了，哪怕她自己没有那个意思，但身体的本能还是令她做出了如临大敌般的姿态。

“稍微回归一下正题吧。”

被自家巫女小姐稍微拆了下台的鹭月轻咳一声，看向了如同变成木头人一样的谏山黄泉：“虽然我也觉得你还算适合教小希留耶一点……嗯，常识。但你来这边的目的让我很不开心，我记得有说过不想被麻烦事打扰对吧？”

“那是因为……”

谏山黄泉硬着头皮想要辩解什么。

“可别说是什么高层的命令没有办法……我可不相信你是清楚我是何等存在后，还会乖乖遵从命令的乖乖女。”

诚然谏山黄泉因为对策室的命令，绝大多数的时间都是在东奔西走和各种咒灵怪异战斗。

但这并不说明她没有任何权利，事实上只要谏山黄泉想的话，她还是能够拒绝对策室命令的，毕竟现在的她和土宫神乐是对策室唯二的王牌，哪怕新成立的对策室暗地里再怎么提防她，明面上这点面子还是会给的。

显然谏山黄泉会来这里，除了命令之外，她自己的意志也是个重要原因。

鹭月抬手打断了她的辩解：“所以，实话呢？”

“……”谏山黄泉沉默了许久，最后叹了口气，老实地回答：“我想尝试着和你接触，找到能够让神乐变回去的办法。”

“没有撒谎的味道，还算比较诚实。”

因为有百地希留耶在旁边不大方便直接动舌头，所以他轻轻嗅了嗅，便得出了结论。

“比起一开始那种愚蠢的模样，这半年里你倒是变了不少，”鹭月摩挲了一下自己的下巴：“也好，你好好教小希留耶一些常识，稍微锻炼一下她，让她稍微有点自保能力，如果能够让我满意的话，就帮你把那孩子变回人类好了。”

“真的吗？”

本来还有些不知道该如何直面鹭月的谏山黄泉一下子瞪大了眼睛，惊喜地看向鹭月。

“我有骗你的必要吗？”

鹭月耸了耸肩：“不过比起你来，你那个……嗯，对策室？差不多啦，反正就是那些家伙，需要吃些苦头，让他们好好理解一下，有些人是不能碰的。”

“我还以为你会直接让他们消失……”谏山黄泉有些惊讶地说道。

“这个我也有想过，不过要是他们真的消失了，那接下去的继任者没吃过教训，心态一膨胀肯定还会搞这种事吧？一次两次没什么关系，再多我就要腻了。所以与其杀掉换一批，还不如警告一下让他们老实点。”

鹭月认真地说道：“至于警告的方法……你知道这一带流浪猫狗被抓住后，如果有人领养都会先做绝育吗？”

“不过不知道也没关系，”他装模作样地感叹道：“总之真神奇啊，就在刚才整个千叶这一带所有宠物医院的绝育手术明明都成功了，可被做手术的猫猫狗狗却没有失去任何身体部分，反倒是被阉掉的‘事实’发生在了一些人类身上，这就是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吗！真是太令人震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