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厌倦了,分手吧 第159节
“说到想要问的事情,我还真有一个问题需要得到前辈的解答。”一色彩羽紧紧的盯着藤原止的眼睛,认真的问:“前辈,明天的我还会吃到你亲手做的便当吗?”
这时,她顿了一下,少女瞟了一眼藤原止的嘴唇,又飞快的补充说:“能麻烦前辈只用点头和摇头来回答吗?”
藤原止皱了皱眉,他回望着一色彩羽的脸,缓缓的点了点头。
“这样啊,我明白了。”一色彩羽闭上双眼,轻轻的吸了一口气。
在这一刻,少女的心中已经有了决断。
……
身为异性,在独居少女的家中留宿终归不是什么好事,所以在喝完茶水之后,藤原止便起身告辞,一色彩羽也跟着起身,亦步亦趋的朝外走去。
“送到这里就够了。”在一色宅的门口,藤原止抬手拦住了企图随自己一起出门的僚机,他转过身,向望着他的一色彩羽微微点头行礼。“万分感谢这一次的招待,那么,这边就先告辞了。”
“前辈!”
藤原止才迈出两步,身后就突兀的响起了呼唤声,前一声拖长、音调下沉,后一声则轻轻扬起,甜美中隐约带点轻佻,就像夏天里少女飞扬的裙角,这是独属于一色彩羽的奇特韵律。
藤原止脚步停住,他侧过头,眼角余光扫向身后,一色彩羽正站在路灯下,她背靠着墙壁,橘色的光洒在女孩的肩膀和手臂上,带着融融的暖意。
第一百九十二章 一色彩羽的第一次捕猎
“什么事?”
“只是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一色彩羽遥遥望着藤原止的背影。“前辈,你现在真的是处在喜欢上某个人的攻略状态吗?”
“当然。”藤原止回答说:“以我们的关系,我没必要在这种事情上瞒着你,不是吗?”
“那前辈的目标是谁?”
“这种事情不是显而易见吗?”藤原止反问说。
一色彩羽表面不动声色,但垂落在腿边的双手已经悄然捏紧。
——果然……前辈在敷衍和回避着我呢……
如果是对帝企鹅不了解的女孩,或许在这一刻会被藤原止给糊弄过去,但一色彩羽不一样,她敢说自己和人渣前辈待在一起的时间比对方的任何一任前女友都要长久,她还持有帝企鹅行为逻辑的介绍书,所以她几乎是瞬间便洞察了藤原止的回避态度。
短暂的沉默后,一色彩羽抬起头,声音呈轻松的上扬调:“噢!那我知道了!是一花学姐,对不对?”
藤原止不置可否,他转过脸去,头也不回的朝一色彩羽挥了挥手。“既然已经了结了好奇心,那我就先离开了。”
帝企鹅动身离开,但他身后的声音却未因此断绝。
“可是,如果前辈的目标真的是一花学姐的话……”
藤原止听见一色彩羽在轻声问,那声音真的很轻,轻得就像小孩走向萤火虫时刻意压低的呼吸,几乎快要被藤原止的脚步声给盖住。
“为什么……刚才我们聊天的时候,前辈却没有问任何有关一花学姐的信息呢?明明今天只有我才接触过一花学姐不是吗?”
“前辈似乎……一点都不关心一花学姐呢。”
脚步声陡然消失,藤原止猛地停住。
“你想说什么?一色。”
“我只是很好奇。”看着笔直的站在自己不远处的人渣前辈,一色彩羽终于露出了笑容,漂亮唇线勾勒出的弧度就像枪械的扳机。
她继续发问,声音不大,但说出的每一个音节都像一声枪响,每一个字都像一枚子弹出膛,带着致命的硝烟气息。
“这一次,被前辈喜欢上的人,真的是中野一花学姐吗?”
藤原止背对一色彩羽站着,没有回头,自从一色彩羽问出那个问题后,他便陷入了沉默,夜晚的风从街道的另一端缓缓而来,吹起了他的校服衣角。
这一幕真的很像警匪片的经典场景:在电影的最高朝,在西风烈烈的楼顶,机智百出的警长终于理清了所有线索,她顺蔓摸瓜,孤身一人在天台截住了狡猾的悍匪,遥遥用枪指住了匪徒的后背。
——漂亮的绝杀。
一色警长此时已经在心底露出微笑,她正在为自己头一次战胜人渣前辈感到窃喜——哼!偷心大盗藤原止,这下子你无路可逃了吧?
不得不说,这只僚机最终还是犯了情报收集不足的错:她哪怕是偷偷瞄过一眼藤原止当初是如何用暴言痛殴抓住他小辫子的中野三玖,都不会像现在这样得意。
众人将一条野狗赶进死胡同,那意味着野狗将无路可逃,人类即将胜利;
可如果被驱入绝地的困兽是一头猛虎,同时还有人自以为胜利,得意洋洋的一步跨进去察看情况,那会是怎么结果?
于是乎,得意洋洋的警长听见了脚步声,来自于正前方。
是藤原止,久久无言的帝企鹅终于转过了身来,朝女孩露出了一张面无表情的脸。
在视线对上的那一瞬间,一色彩羽就笑不出来了,她偷偷背起双手,脚开始缓缓后移,女孩不动声色的站直,整个后背完全贴到了墙壁上。
一色彩羽承认,就在人渣前辈转过来的那个瞬间,自己被吓到了。
虽然尚不清楚即将发生什么,但来自止学家这一身份的直觉加成还是让一色彩羽产生了幻视:她刚刚仿佛看到了一头猛虎缓缓回头,向她龇出了獠牙,口吐白气如雾。
这时,藤原止用毫无波动的语气发问:“原来如此,一色,你是想让我亲口说出来,我喜欢上的那个人是谁吗?”
开门见山……不,更恰当的形容词是当头一枪,因为在这个突如其来的质问前,一色彩羽被惊得后仰,但她忘了自己背后就是墙壁。
于是乎,少女的后脑勺重重的撞在墙壁上,那惨烈的痛楚对于少女来说跟中了一枪没什么区别。
一色彩羽闷哼了一声,立刻蹲下抱头,痛得几乎要飙泪,在泪眼朦胧中,她看见一双深黑色的球鞋缓缓走近,接着就感觉有人拿开了自己抱着脑袋的手,站在自己面前的那个人俯下身来,以一种近乎要抱住她的姿势靠了过来。
一色彩羽咽了一口口水,闭上了双眼。
“放心,没有大碍。”片刻后,藤原止的声音在头顶响起,还是淡淡的。“回家后记得冰敷一下。”
一色彩羽这才睁开双眼,她双手抱着膝盖,呆呆的低着头没有回话,倒不是因为痛的,她现在痛楚不翼而飞,只是单纯觉得人渣前辈的呼吸轻轻打在头顶,害得她有点痒——头顶痒,心底更痒,跟小猫爪子挠似的。
而就在一色彩羽心中悸动的时候,藤原止蹲了下来,他对上了一色彩羽的眼睛,再一次发问:“所以,一色,你想让我亲口说出来我喜欢的那个人的名字吗?”
这句话不管是内容还是问的时机都堪称歹毒,一色彩羽此时正幸福的蹲在家门口思考未来二女儿的名字,藤原止这个问题就像一盆掺了冰块的凉水悍然浇下,让这姑娘从头冷到了脚,一下子清醒了过来。
清醒过来的一色彩羽第一反应就是转过脸,躲开藤原止的注视。
经此一役,她已经完全确认了人渣前辈的「真正目标」,可在这个情况下让人渣前辈说出那个名字,毫无疑问的会让气氛顺势向告白转变。
然而一色彩羽现在并不想得到藤原止的告白。
答应的话,自己说不定会立刻被公主抱去藤原邸,然后一个晚上之后,两个人分道扬镳,从此形同陌路。
拒绝的话,以人渣前辈「如果被认真拒绝就会远离」的规矩,恐怕自己连一个晚上的幸福都拥有不了……可恶!这不是还不如接受表白吗!?
这么一想,当前最好的办法居然是和人渣前辈彼此心照不宣?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可是自己刚刚已经……
一色彩羽沉默了下来,她心中感到崩溃,恨不得立刻找到时光机回到十五分钟前,给那个不知死活挑衅人渣的自己狠狠一拳。
第一百九十三章 藤原止的报复
总武高校内曾有风闻,总武高帝企鹅藤原止看似冷如冰霜,实际上却有一颗睚眦必报的黑心,一旦有人招惹到了他,必然会遭到最惨痛的报复。
关于这件事,一色彩羽是在当上僚机后许久才了解到的,所以这姑娘虽然嘴上说着「真不愧是人渣前辈啊」,但心底却有些不以为然,觉得那是空穴来风,是人渣前辈的某些前女友为了降低帝企鹅勾搭母企鹅的成功率才放出的谣言。
而现在,她终于有机会亲身验证传闻的真实性了。
“为什么不说话?一色?”面对一色彩羽的沉默,藤原止连连追问,看样子是不准备轻易放过这个胆敢犯上作乱的僚机了。“回答我,你希望听到那个名字吗?”
一色彩羽抬起头,望着藤原止那张面无表情的脸,嘴唇颤抖,她现在已经明白了这混蛋企鹅是什么意思了。
自己刚才的铺垫和询问确实把这个臭人渣逼到了绝境,就像已经把绞索套在了对方的脖子上,但困兽之斗这个东西也是得分动物的,老鼠的绝命挣扎和老虎的绝命挣扎完全是两回事,而人渣前辈和老鼠的唯一共同点就是两者都喜欢穿一身黑了。
面对一色彩羽编织出的死境,这个死硬派毫不犹豫的做出了风险最大的选择——他以一色彩羽对自己的感情为质,倒逼对方退让,主动解开绞索。
换而言之,人渣前辈就是在赌,他在赌自己绝对不敢面对谜底被揭开的瞬间,到最后一定会选择退让。
一色彩羽在心中气得直咬牙。
按理说,这时候她应该还以颜色,笑靥如花的狠狠怼回去“前辈说呀,彩羽我也想知道是哪个女孩子这么倒霉呢?”
不就是对赌吗?不就是比拼胆量吗?不就是针锋相对吗?谁怕谁?
可实际上,一色彩羽现在唯一能做的只有不停的摇头,她现在就像二战中被一支装甲部队给团团围住的法国士兵,一边在心底发狠老子要立刻拔枪干掉你们这群王八蛋,一边把手里的白裤衩摇得愈加勤快。
因为她是真的不敢赌啊,要是人渣前辈真的心一冷舌头一抖,把自己的名字说了出来,那自己和眼前这个坏蛋的未来恐怕就只有「一个晚上」和「连一个晚上都没有」两条路可以走了。
一色彩羽发自内心的抗拒那样的未来。
“不、不希望……”终于,一色彩羽张开嘴,小声的说。
“彩羽,我没有听清啊。”藤原止的声音低沉如恶魔。“看来你也在纠结啊,那我就主动说出来好了,那个人是……”
“不!请不要说!”一色彩羽大惊失色。“对不起!前辈!是我错了!我保证再也不问东问西了!”
“态度很好,但作为道歉的礼物,这个分量还远远不够。”藤原止平静的望着一色彩羽的脸。“彩羽,这个周六的早上八点,在我家门口等我,陪我出去一趟。”
一色彩羽猛地抬起头,她看着藤原止的眼睛,她没有质疑藤原止刚刚的称呼变动,也没有问藤原止要去哪里要做什么,只是说不上是欣喜还是恐惧的咽了一口口水,小声的回答说:“是,我……我知道了。”
藤原止点了点头,他直起腰,并伸手将一色彩羽拿起来,然后用食指轻轻点了点她的额头,叮嘱说:“回家后记得冰敷撞到的地方。”
“哦。”一色彩羽又应了一声,她扶着墙壁,看着藤原止转身走远,眼神渐渐变得复杂且纠结。
……
次日黄昏,总武高校门口。
藤原止站在一棵大树背后,此时已经是放学的时候了,他默默的用余光打量着提着书包离校的学生们,中指推了推眼镜。
帝企鹅先生察觉到了异常——自己的僚机今天在学校里总是莫名的紧张和东张西望,似乎在暗地里筹划着什么。
所以他提前离校来到了这里,一边在心中默数时间,一边等待天真的小白兔自己一头撞上来。
上一篇:酒厂?什么都不是
下一篇:人在斗罗,我把蓝银皇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