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限英灵神座 第691节
“可恶,你这邪魔竟然敢用妖法!”
整个人被红气悬在空中,景天剧烈地挣扎起来,他手中的魔剑也暗暗绽放起一道道紫色的流光,蠢蠢欲动。
然而下一刻,红发男子的话却让魔剑整个平复了下来,再没有一丝动静。
从怀中取出一枚黑色的药丸,红发男子看着景天那与自己至交有着七八分的脸庞,就是轻轻一叹。
“飞蓬,这是我从冥界中取来的孟婆汤的解药,有了它再配合我的血脉之力,你就能回想起所有的事情来!”
“魔界已经被灭了,我知道要不是要借用我的力量帮你化解转世之谜,恐怕伏羲也不会故意放我离开,可我不在乎,与你一战是我最后的心愿,只要能达成,即使是被利用又何妨?”
“说起来,还真是好笑,飞蓬你与我都曾经以为整个六界中只有对方堪为对手,但后来见识到了祖父与伏羲一战,我才明白我们坐井观天了,但越是这样,我越想让你恢复成神将飞蓬的样子,我已经没有机会了,但你还可以去追赶他们,让整个六界知道我魔尊重楼、你第一神将飞蓬并非是浪得虚名之辈,只是时运不济,造化弄人而已!”
将自己剩下的半截断角硬生生地掰下,在一阵大笑声中,红发男子将其化作一团血雾与灵药一起狠狠地拍入景天体内。
第一千一百四十一章 天妖皇、邪剑仙
蜀山仙剑派,山峰淩空,宛若浮云,一座座浮空的平台星罗棋布,隐藏在那云海之中,端得是一片人间仙境,无愧于其人间72仙界之首的名号。
手握着镇妖剑,徐长卿沿着接天锁链,摇晃着身子朝蜀山山顶的最高处三皇殿走去。他的身前身后,蜀山弟子的尸体横七竖八地躺了一地,那娟娟的血流沿着锁链一点点地滑落,坠入下方无底的深渊,那尸体是如此之多,以至于蜀山的山巅远远望去竟是笼罩上一层淡淡的血色。
双目赤红,面无表情,往日同门的死亡却没有让徐长卿露出丝毫悲伤与惊讶,他就那么一步步沿着锁链朝上方走去,最后慢慢地登上了平台之上,来到了三皇殿前。
往昔庄严大气的庙门,此时已是血染的一片,蜀山五长老颓废地倒在了地上,一个个脸色煞白,眼中满是绝望,而他们面前,一个浑身黑气、半真半幻的身影悬浮在空中。
也不知那黑影使出了什么手段,一道道黑线竟是由它体内伸出,然后笔直地扎在了蜀山五老身上,后者的真气、灵力随即就不受控制地沿着这黑线传去,源源不断地汇入黑影体内。
随着真气地不断转移,蜀山五老的脸色愈发苍白,原本饱满的血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下去,而那黑影的身影却是愈发凝实,可以预见,如果这种情况持续下去,蜀山的这几位长老下场绝不会好。
踏踏踏!
整个人都在朦胧之中,听着踩在血水中的脚步声,蜀山五老强打起精神来睁开了双眼,一看来人是手握镇妖剑的徐长卿当即就是大喜,大声叫喊了起来。
“长卿是你,来的正好!”
“天不绝我蜀山,天不绝我蜀山啊!”
“快快快,用镇妖剑斩杀这邪魔,我等快要坚持不住了!”
……
带着最后的期盼与希冀,五老也顾不上早保持稳重的形象,鼻涕一把、泪一把地挣扎了起来。五人之中,唯有掌门清微面色愈发难看,仔细扫了徐长卿一眼后,最后却是痛苦地闭上了双眼。
而听着五老的呐喊,空中那黑影也缓缓转过了头来,一对血红色疑似眼睛的东西朝着徐长卿扫了过去,最后用一种极为沙哑难听的声音开口道:“你想救他们?”
徐长卿嘴角裂开了一个僵硬的笑容,桀桀地一笑,“怎么可能?本皇和蜀山这些牛鼻子仇深似海,恨不得啖其肉喝其血,又怎么会去就他们?”
“长卿你——!”
“孽徒,你居然敢欺师灭祖!”
“徐长卿,没想到我蜀山竟会有你这种贪生怕死的弟子,为了求生,你居然——”
……
蜀山五老万万没料到自己门下最得意的弟子会说出如此欺师灭祖之言,一个个大惊失色,以为徐长卿畏惧邪魔的力量想要投降,当即就喝骂起来。
“够了!”
然而清微却是一声低喝,然后痛心疾首地说道:“你们难道没看出来吗?他根本就不是长卿,他只是披着徐长卿皮的妖怪而已!”
五老一愣,冷静下来,仔细一看这才发现不妥之处,眼前之人虽然看上去与徐长卿一模一样,但是双眼暗红、举止僵硬,无论神情还是气质都与那个宽厚、勇敢的弟子不同,仿佛换了一个人一般。
徐长卿闻言哈哈一笑,看了清微一眼,玩味地说道:“你就是清微吧,不错,这份眼力比你祖师玄徽都不差了!”
咔嚓咔嚓,随着这句话落下,徐长卿身上忽然传来一阵脆响,然后就好像脱衣服一般,他整个人的外皮都脱落了下来,露出了里面浑身青色,额生三眼的身影。
“啧,果然少了这层皮,自然了不少!”轻轻晃了晃脖子,那青色身影先是长长地出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了一丝惬意,然后看了看自己手掌中的镇妖剑,又是一叹,“可惜,这剑是不能再用了!”
将手中已经开始发烫的镇妖剑随手扔到了一边,青色妖怪丝毫没有在意蜀山五老那宛如要杀人一般的目光,反而对着身前的黑色身影一拱手。
“本座天妖皇,不知阁下怎么称呼?”
黑色身影一阵摇曳,似乎在思考着什么,半晌之后才闷声道:“本座自蜀山五老的邪念中诞生,不在五行之中,不在六界之内,你就称呼我为邪剑仙吧!”
“邪剑仙?”听着这个名字天妖皇先是一愣,随即却是朗声一笑,对方叫什么名字对他来说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对方和他一样与蜀山有仇,而且还帮他消灭了最为棘手的蜀山派长老,这就足够了!
原本在镇妖塔内,天妖皇都有些要放弃希望了,三百年的漫长囚禁让他的身体饱受化妖水的侵蚀,法力只余一成,眼看着就要法力散尽,归于混沌,但他万万没想到在这时居然有蜀山弟子进入镇妖塔内,然后不知死活地取走了镇压他的镇妖剑。
虽然那弟子身手不错,但在曾经统御群妖,以一己之力击溃蜀山派,逼得对方不得不使诈才再将其困入锁妖塔的天妖皇眼中也就是那么回事,靠着出其不意,他一招就废了那名蜀山弟子,然后活生生地剥下对方的皮来,随后靠着这张皮与妖族秘法的遮掩,才逃出锁妖塔来。
本来逃出升天之后,天妖皇原打算潜伏一段时间,恢复功力之后再找蜀山派算账,他虽然鲁莽,但也不傻,知道仅剩下一成法力的自己绝不会是蜀山耆老的对手,只有保住小命,才有复仇的机会。
但不知今天是不是他的幸运日,天妖皇自锁妖塔出来之后却发现蜀山派大乱,门下弟子到处奔走,向外逃的有,朝山巅三皇殿冲的也有,乱得就像一锅粥一样。
看着一幕,天妖皇当即就是一咬牙,心中被囚禁被欺骗的怨气再也压抑不住,脑袋一热,手持镇妖剑一路就由锁妖塔杀上了三皇殿,所过之处,那些蜀山弟子纷纷成为了他的剑下亡魂。
只是杀得痛快,天妖皇心中还是有些没底,毕竟在他的印象之中,蜀山派背后有神界撑腰,门内高手不少,就算有什么突发事故,恐怕也不是那么容易垮的,直到来到三皇殿,看着蜀山派的五位长老如同死狗一样被眼前的邪剑仙虐得死死的,再无一丝反抗之力,他这才彻底放下心来。
蜀山仙剑派完了!
看着倒在地上逐渐被抽成骷髅模样的蜀山五老,天妖皇笑得愈发开心,只见他振臂一呼,大声喊道:“苍天有眼,神农大神庇佑,你们蜀山派也有今天,真是天理昭昭,报应不爽!昔日你们忌惮我妖族天生灵力,远超人族,因此对我妖族各部痛下杀手,可曾想过自己也有今天,虽然不是亲自下手,但能看你们毙命在此,也当浮一大白!”
“三百年囚禁之仇,化妖水侵蚀之恨,这才只是个开始,我天妖皇在此明誓,有生之年必将追杀蜀山余孽,覆灭尔等蜀山道统,不死不休!”
扬天长啸,这一刻天妖皇状若癫狂,仿佛要将这三百年来的怨气一朝倾泻出来一样。
感受着其中刻骨铭心的恨意,蜀山五老睚眦欲裂,挣扎着就想要起身拼命。今日蜀山遭逢大劫,门下弟子不是赶来救援时被邪剑仙所杀,就是被随后脱困的天妖皇所灭,但蜀山偌大一个门派,近千的弟子,总会有那么一些逃出生天的,照样能延续蜀山道统,因此也算不上满门灭绝,道统覆灭。
但要是天妖皇不依不饶,那就是另一回事了,没有人比蜀山五老更清楚这位妖皇的可怕了。三百年前对方统御妖族,打得全盛时期的蜀山险些灭门,最后靠使诈将其骗入锁妖塔中才镇压了这盖世妖魔,如果对方一意要与他蜀山为敌,逃出生天的那些弟子怎么可能是对手?以妖族那漫长的生命来看,他们就算不被灭杀,有生之年也再也无法光明正大地以蜀山弟子自居,那样蜀山道统不灭也是灭了,这让他们这些长老如何有颜面面对蜀山的历代祖师?
挣扎着想要拼命,在蜀山五老的努力之下,仿佛回光返照一般,黑线上吸力大减,五老隐隐间竟是要摆脱邪剑仙的控制。
邪剑仙见状就是一声冷笑,他本是蜀山五老体内邪念,因对方修炼禁法才被分离出来,按照五老是想将他消灭,借以得道成仙,可他们却没想到自己心中邪念之盛竟是不逊色于自身正气多少,以至于分离出来的自己天生就具有灵慧,且法力强盛,当场就开始反噬宿主,现在五老大半法力都被吞噬,即使有所觉悟,导致体内正气大炽开始反压邪念,也迟了!
只见邪剑仙微微一晃身体,黑色的影雾中又飞出五团黑气涌入五老体内,后者原本挣扎的动作立时就是一僵,然后血肉、法力以更快的速度开始流逝。
实力最弱的苍古率先挺不住,一声惨叫,整个人就化作了一具没有丝毫血肉的骸骨,然后是净明、幽玄、和阳,清微作为掌门实力最强却是挺到了最后。
看着自己的师弟们一一化为飞灰,后者泪流满面,悲怆地仰头长啸。
“我悔啊!若不是一意求成,强炼禁法,要不是自视甚高,意图取镇妖剑斩杀邪魔,我蜀山如何会落到今日地步?历代祖师,我清微有愧,有负所托,我蜀山道统竟是亡于我手!”
带着强烈的不甘与怨恨,清微最后双目圆睁着化为一具枯骨。
“老东西,死都死了还不瞑目,难不成是想看看本皇怎么杀绝你们蜀山弟子的不成?”
嘴角泛起一丝冷笑,看着清微空洞洞的眼洞,天妖皇不屑地就是一声轻哼。
然而他的话音刚落,天空上就传来了一声暴喝。
“大胆妖孽,竟敢伤人!”
剑气如虹,一道粗大的紫色剑柱笔直地就从空中划下,朝着天妖皇、邪剑仙两人斩去。
第一千一百四十二章 憋闷
蜀山山巅上方,莫闻悠闲地漂浮在空中,看着下方那席卷八方的罡风,磅礴激荡的剑气,嘴角不由地就是一笑。
“啊拉啊拉,这还真是有趣,人心中诞生的邪灵,妖族中的皇者,人身神心、手持魔剑的半魔,今天的蜀山这也不知道吹哪门子风,来了这么多的牛鬼蛇神!啧啧,这是要开六界武道会不成?”
嘴中虽然漫不经心地调侃着,但莫闻看着下方交手的三人,眼中却是闪过一丝犹豫。
三人当中当属手持魔剑、觉醒了宿世记忆的景天最强,曾经的神界第一神将可非是浪得虚名,那一手精妙的剑术足以纵横六界,至少除自己以外,莫闻是没有见过有人的剑术能达到这一层次,那已经可以称之为近乎于道了。只是莫闻还敏锐地察觉到了,景天之所以能如此强势地力压邪剑仙、天妖皇一头,除了自身剑术以及手中魔剑的缘故外,还是因为体内蕴涵着一股强横的血脉之力,那力量若有若无,隐藏得极深,但偏偏给了莫闻一种极为熟悉的感觉,就好像——
“魔族,神农后裔吗?”
轻轻地嘀咕了一下,莫闻若有所思地就是一笑,看来那位魔界至尊也不是一点脾气也没有啊,虽然顺应大势用自身的神农血脉催发了丹药中九泉之一龙潭的力量,却也将自己的一丝血脉注入了景天的体内,这样一来即使景天日后能恢复神躯,也无法算做是纯粹的神族了,当真是好算计,就是不知道他此举是为了报复神界,还是单纯地想为景天增添实力了。
不过这也没什么,本身莫闻也没想利用这位神界第一神将做什么,这件事还是留给天帝伏羲去头疼吧!
将目光从景天身上轻轻移开,莫闻随即看向了手持镇妖剑,与景天正面搏杀的邪剑仙。
因为莫闻扇起的蝴蝶翅膀,蜀山派祖师太清回归凡界,此举不仅让蜀山实力暴增,也让蜀山五老看到了飞升成仙的可能,因此心中的各种私心妄念远在原著之上,这也就导致了邪剑仙的实力也要远超原著,不仅一出世就能成型,而且还能反压五老将后者一举吸干。作为多种邪念混合仙气修炼而成的邪仙,世间所有的欲望都将成为邪剑仙强大力量的源泉,这位可谓潜力无穷,假以时日未必就不能为飞蓬、重楼这类三皇之下的至尊。
只可惜邪剑仙命不好,为了不继续刺激神界的伏羲,莫闻觉得还是在这里弄死这位好了,六界的形势已经渐渐明了,这时候并不需要多余的变数,需要的只是时间而已。
至于最后的天妖皇,或许当年他还算是个人物,实力比之禺疆、后土之流并不逊色多少,但现在只剩下一成功力的他,充其量也就是个小角色而已,只能躲在邪剑仙身后敲敲边鼓,根本就不需要在意。
轻轻点了点自己的脸颊,莫闻渐渐拿定了注意。
而另一方面,丝毫没有察觉到自己的上方正有人悠闲地观战,景天、邪剑仙、天妖皇战得愈发激烈。
手握着魔剑,一道道凌空剑气将附近的悬浮山石劈成碎片,景天状若癫狂般朝着邪剑仙、天妖皇杀去,紫色的剑影如游龙般死死地纠缠着两人,所过之处万物皆为齑粉,那每一招每一式都蕴涵着无穷的杀机,当真是煞气盈野、气势骇人。
没人知道景天此时心中的苦闷与悲愤,这场战斗与其说是身为前天神的他在除魔卫道,不如说是他在发泄自己的怒火。
唯一的至交好友死了,死在了自己的剑下,数千载的交情,无言的默契,肝胆相照的豪情都不在了,一切的一切都付诸流水,从今以后自己又将是那个孤身一人的战神,这比曾经被打入轮回,贬为凡人更让景天痛苦。
如果能让景天选择,他宁可自己死去,再去轮回,也不愿意重楼寂灭,消散在六界之中,但是不行,天帝不许,神界不许,冥府不许,从魔界逃出来的重楼已经油尽灯枯,在唤起自己的宿世记忆之后,他的消散已不可避免,自己唯一能做的就是举起手中的剑,与老友完成那约定中的一战,让后者瞑目。
在看着重楼倒在自己的剑下,含笑逝去的那一刻,景天有生以来第一次恨起了赋予自己生命的神界,恨他们操控自己的命运,恨他们逼死了重楼,只是景天不敢,现在他不再是曾经纵横六界的神将飞蓬了,实力不到全盛时期的一半,他根本没有力量去反抗伏羲,而且在那最后一战中重楼展现出来的技巧与经验已经足以说明对方的可怕了,能让原本势均力敌的一方在技巧方面压制另一方,那就只有更高层次的境界了,想想重楼所说的魔界之战,三皇伏羲与三皇神农惊天动地的交锋,景天就明白自己与天帝的差距了,仅仅观战就能让重楼有如此进步,可想而知天帝本人有多么可怕了。
因此当伏羲通过神念联系自己,让自己去挽救蜀山道统、保护锁妖塔不被摧毁时,即使心中一万个不情愿,景天还是来了,来得心不甘情不愿。所以明明知道现在自己斩杀不了邪剑仙和天妖皇,再战斗下去只会让蜀山损失更加惨重,景天还是不管不顾地缠着对方,不肯放他们离开——既然不能明面上反抗,那就给对方添些堵吧!
肆意放纵自己的怒火,景天没有注意到,随着他心中阴暗面的思绪不断翻腾,他的双眼中渐渐有红光弥漫,体内的力量也越发强横。
魔之所以称为魔,就是因为他们任性而为,不肯约束自身,体内有了重楼的血脉之力,景天已不再是神将飞蓬,而是有着神心的半人半魔,无论是力量还是心性都与以前截然不同。
而不明白其中的变故,面对着景天愈发强横的力量,对面邪剑仙与天妖皇却是叫苦不迭,心中不停地咒骂。
以两人的实力,景天虽强但也无法斩杀他们,但是他们想要离开也不可能,对面像疯狗一样咬着他们,除非重伤,否则他们根本就走不掉,可好端端谁愿意重伤啊,明明双方实力相差无几,凭什么自己这边就得受这个罪?
心有不甘,天妖皇、邪剑仙原本打算死撑着等景天力竭攻势减弱之后再想法撤离,但左等右等都不见对方先出颓势,反而越战越猛,就别提心中多憋屈了,要不是此时无暇开口,恐怕早就骂起景天祖宗十八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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