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限英灵神座 第553节

　　“明明有着一手好牌，却打出最差的牌局，——雏田，在我认识的人中，你恐怕内心是最软弱的一个了！”

　　“所以我很好奇，但你被逼迫到极点时，到底会做出什么样的选择，是就此沉沦，还是为了自己做出改变？”

　　将一切伪装血淋淋地撕开，莫闻的话像冰冷的刀剑一般刺向雏田的心间。

　　“我、我才不需要你的力量，也没必要做出什么改变，我——”

　　脸色微微发白，雏田摇着头，几乎下意识地反驳道。

　　“——又要逃吗？像今天白天一样，看着我和别的女人在一起，你不敢质问，也不敢去反驳，只是独自逃出去，连自己的自由都要因此而放弃？”

　　然而下一刻，莫闻的话却一下子堵住了雏田的言语，如同一击重锤一般敲击在后者的心间。

　　“雏田，你只是一个什么都不敢做的胆小鬼而已，你只是在欺骗你自己，强迫自己接受别人施与的一切而不敢去改变！”

　　良久的沉默，雏田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整个人瘫软在地上，眼中却是失去了最后一丝神采。

　　“呵……”

　　一连串低吟的轻笑，半晌之后，她却是忽然笑了起来，那声音与以往的庄重截然不同，却是有了那么一丝轻佻，满是洒脱的意味。

　　眼睛第一次笔直地正视着莫闻的双眼，雏田忽地展颜一笑。

　　“不错，牙君你说得对，我只是在害怕改变而已！”

　　“明明很恨父亲把我贬为分家，但却不敢去哀求，只能强装着不在意去让自己接受这个命运，明明很讨厌你跟那些你女人在一起，但却只能转身逃跑，连冲过去质问你的勇气也没有；明明身为日向家的大小姐有任性权利，但我每天都听别人让我去做这个那个，哪怕一点也不喜欢，却只能挤出笑脸！这种日子我受够了，所以你的条件我答应了！只是不知道，你想要看到我什么样的觉悟呢？”

　　虽然有着和以往相似的容貌、相似的气质，但这一刻雏田给莫闻的感觉却截然不同了。

　　就好像一直包裹着厚厚的铠甲，此时被完全卸开了，露出了里面最真实的一面一样——虽然柔顺依旧，但不再是被人塑造出来的礼仪外壳，而是从容所以不计较；虽然善良依旧，但不再是因为害怕去伤害，而是发自内心的喜爱；眉宇间英气渐生，但不再是强迫自己做出某种改变，而是想要真正抓住自己的命运。

　　这一刻的雏田，仿佛经历了某种蜕变一般，有了一种由内而外地改变，美丽地让人心惊。

　　嘴角绽放起一丝笑意，莫闻随意地说道：“无所谓，对于我来说只要你有所改变就可以了，你想杀人也好，打架也罢，只要让我看到不同就可以，我只是想探寻其中的意义，结果并不重要！”

　　而雏田闻言眼睛却是轻轻一眨，低下头来，却是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下一刻，就见她猛地一扯自己的腰带，那宽大的衣袍整个就滑落了下，露出了里面美丽的娇躯。

　　白皙如玉的肌肤，饱满异常的酥胸，还有那笔直修长的双腿，月光下，展露在莫闻眼前的一具清纯、性感、完美到极点的玉体，哪怕是见多识广，后者也依旧下意识地咽了口口水。

　　原本做出这种大胆的举动，雏田还有些羞涩，脸颊微红，一只素手下意识地挡在胸前，一只遮在双腿之间，但此刻看着莫闻的样子她却是噗呲一声笑了出来，双手放开，将自己一切的美好完全展露在莫闻的眼中。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随即雏田轻轻走上前去，捧起对方的脸颊，踮起脚尖就是深深地一吻。

　　“如何，觉得我这种觉悟能让您满意吗？我的殿下！”

　　樱唇中吐着兰气，雏田轻轻地问道。

　　月光轻盈皎洁，但这一刻却赶不上佳人似笑非笑的明媚双眸。

第八百六十七章 变故

　　翌日上午，日向家宽敞的客厅之中，十二位日向家宗家的长老正整齐地坐在两侧的蒲团之上，虽然年龄各不相同，有老者、有中年，但那笔直的坐姿，清一色的白眼、和服却是一模一样，一个个眼观口、口观心地一动不动，如泥塑一般，说不出的肃穆。

　　木质的地板在阳光地照耀下泛着光，干净得几乎能倒映出人的影子，十分晃眼，而鸟雀也在外面不停地啼鸣，吵得让人心烦，但这一切都没有影响到宗家长老们的静坐，多年的休养已经让他们在任何情况下都能保持这副模样了。

　　半晌之后，才见其中坐在上手侧的一个老者发出了一丝响动，他轻咳了一声，从身后将一个装着碧绿色瓷瓶和毛笔的托盘端了出来，在打开瓷瓶检验了一番之后，这才满意地一笑，然后对着坐在大殿主位的日向日足说道：“时间到了，日足，该开始了！”

　　日向日足依旧保持着那木雕的样子，闻言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随即双手一拍，对着外面喊道：“来人，叫雏田进来！”

　　随后就听屋外一阵窸窣的脚步声，片刻之后，就见一位身穿华丽和服、闭着双眼的少女出现在了门口，那美丽的身姿让阳光在这一刻都黯淡了不少。

　　“父亲大人，您叫我？”

　　娇美的容颜中带着一丝妩媚，雏田来到客厅中央，俯下身来一礼，随即一脸微笑地朝着自己的父亲问道。

　　虽然双眼一直紧闭着，但出奇地她却能很清晰地辨别出方向，面孔一直对着日足，也没有任何动作上的不协调。

　　日足的眉头微微皱起，看着坐下的女儿，不知为何心中却是升起一股陌生之感。

　　样貌依旧是那个样貌，举止、礼仪也没有任何变化，除了眼睛不知为何一直闭着以外，雏田几乎和平时一模一样，但偏偏日足就觉得不对，——似乎一夜不见，自己的女儿变得更有女人味了，那精致的面孔泛着光泽，肌肤也嫩得几乎要滴出水来一样，仿佛一夜之间就长大了不少，完全褪去了少女的青涩，妩媚得让人心醉，而且别人或许察觉不出来，但日足这个做父亲的却能感觉到，比起以往那种小心翼翼的态度，此时的雏田似乎更加从容自信，那端庄得体的举止不再给人一种刻板的感觉，而仿佛是天生就该如此一般。

　　“雏田，你——”

　　日足微微张嘴，想要询问一番，但坐在他右手侧的一个长老却是开口了，“放肆！雏田，难道你父亲没有教你应有的礼节吗？面对着一屋子的长辈，你竟然敢闭着眼睛，难道是想借机会表达对长老会把你贬为分家这件事的不满吗？”

　　虽然看上去年岁已经不小，但这位长老的脾气却是火爆的很，而且话语间还隐隐指责着日足的教育问题，让后者的眉头都挑了起来。

　　换作以往，面对着这样的斥责，雏田早就诚惶诚恐地道歉认错了，但现在却不同了。

　　只见雏田微微一笑，脑袋歪了歪，随后故作俏皮地说道：“不不不，日野长老，雏田可没有不满，毕竟对于一件不可能发生的事情来说，表达不满是没有任何意义的，不是吗？！”

　　虽然是疑问的语气，但是这句话一落，霎时间整个客厅一片安静。

　　如果说刚刚日向日野的指责只是一句无关痛痒的牢骚，那么雏田现在这句话就是大逆不道的叛乱宣言了。

　　几乎是同一时间，十二位宗家长老齐齐地睁大了眼睛，身上或强或弱的气势一起朝着雏田挤压了过来，似乎想要直接碾碎后者一样。

　　而之前检查着笼中鸟刻画工具的那名长老更是眯起了眼睛，目光如刀一般在雏田的脸上扫来扫去。

　　“雏田，我可以将你这句话理解为是要违抗整个家族、我们十二位长老所做的决定吗？还真是有够放肆的！——”

　　轻轻瞄了坐在上手侧的日足一眼，随即这位长老就又补充道：“又或者你从哪个不知名的家伙那里得到了保证，所以才敢肆无忌惮地挑衅家族的权威？”

　　作为日向家现在辈分最大的长老，日向宗元可不是省油的灯，雏田的反常表现却是让他感觉到了一股阴谋的味道，是犬冢牙出手了，又或者是族长爱女心切，暗中又做了什么手脚？两种可能性在心中不断衡量，宗元却是打算在雏田做出回答后，再决定接下来要采取的行动，如果是日足还好，十二位长老联合在一起，绝对足以强行压服对方，怕就怕是犬冢牙突然改变了注意，想要拉雏田一把，那样可就麻烦了。

　　整个家族都曾经被年轻的莫闻打服过，日向宗元可是很清楚对方的可怕。

　　但出乎宗元意料的是，面对着自己的试探，雏田却是摇了摇头，淡然地一笑。

　　“我可没有从谁那里得到过什么保证，纯粹只是我不想被分到分家，不想被刻上笼中鸟，也不想受制于人而已！”

　　平淡的语气，雏田那淡然的样子就好像想是在和熟识的朋友商量中午吃什么一样，自然而又不失主见，仿佛她说的事情是理所应当一般。

　　“放肆！”

　　但听着这句话，日向宗元脑袋都快被气炸了，原以为对方有什么依仗，没想到却只是一个小姑娘不甘心地抗争而已。

　　“日足，这就是你教出来的好女儿！”

　　不满地瞪了同样脸色发青的日足一眼，宗元对着坐在末尾的那两位长老就是一挥手，“日极、日云，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给我把这个孽障拿下，等我给她种下笼中鸟，我倒要看看她的嘴还会不会这么硬！”

　　虽然同样是宗家的长老，但权力还是有大小之分的，像宗元这样主持笼中鸟仪式的长老，先天就要比一般的长老要厉害一些，再加上本身的辈分与年龄，被称呼为大长老也不为过。

　　现在大长老有命，那两个长老无奈地耸了耸肩，同时开启了白眼，就准备将雏田拿下。

　　然而就在这时，雏田却是忽地笑了起来。

　　在那一阵轻灵悦耳的笑声中，她缓缓地睁开了一直闭着的双眼。

　　眼帘之下的，不是日向家那白到几乎透明的眼睛，而是一双晶莹如同蓝宝石般的美丽眼眸，神秘深邃就如同广阔的大海般吸引着所有注视之人。

　　“我说不想就不想，没有人可以强迫我，即使是长老你们也一样！”

　　湛蓝色的眼睛一一扫视过诸位长老，雏田一句一顿地说道。

第八百六十八章 转生眼的威力

　　宽敞的客厅之中，雏田的话掷地有声，充满了强硬的味道。

　　或作平时，听到这等忤逆的言论，宗家的长老们早就群起而攻之了，但此时他们完全被转生眼那奇异的景象所震住了，根本就没有想到这一点。

　　喉咙中发出一阵低沉的类似吞咽的声音，日向家的大长老日向宗元指着雏田，颤颤巍巍地问道：“雏田，你的白眼是怎么回事，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语气中满是震惊与凌乱的味道，这位一向老成持重的大长老此时也保持不了往日从容淡定的样子了。

　　下一刻，似乎觉得自己的语气有些太过强硬，宗元犹豫了一下，就对着雏田劝诱地说道：“嗯，雏田你该明白你这双眼睛对家族意味着什么，这样吧，如果你说出你是如何获得这双眼睛的秘密，那么我们也不是不可以考虑重新让你回到宗家，要知道这在日向家可是从未有过的事情，可以说是开创了一个先河了！”

　　就像是在哄骗小朋友一样，此时的宗元表情要多猥琐就有多猥琐。

　　当然这也不怪他，作为当年大筒木羽衣遗留在地球上的后裔，日向一族的白眼虽然强大，但却不像宇智波一族的写轮眼一样，有着各种的变化，从一勾玉、到三勾玉，从万花筒再到永恒的万花筒经历好几个阶段，白眼自从觉醒的那一刻，能力、样子就已经固定了，此时看着雏田表现出来另外一种在家族传承中从未记载过的眼睛，而且看那架势力量还要凌驾于白眼之上，你让宗元如何不激动？

　　而且此时不止是宗元，在场的日向宗家包括雏田的父亲日足都在拿一种极为贪婪的目光看着雏田，那样子就好像要立刻挖空后者的脑袋，直接获得其中的秘密一样，不仅眼神炙热得让人害怕，对于宗元的提案更是一点拒绝的意思也没有。

　　雏田的嘴角轻轻抿起，看着那一双双贪婪的眼睛，心中却是泛起一丝嘲笑。

　　需要的时候就当成宝，百般讨好；不需要的时候就肆意地迫害，连是否闭上眼睛这点小事都要斤斤计较，这就是自己的家族啊！

　　丑陋、自私，连自己的族人也不放过的家族！

　　“抱歉，宗元长老，这个问题我不想回答！”

　　脸上闪过一丝红晕，雏田随即就斩钉截铁地回答道。

　　虽然心知肚明自己眼睛的变化一定和莫闻有关，但雏田却根本不想把答案告诉给眼前之人，这不仅是因为对族人的厌恶，更是因为其中涉及到一些难以启齿的事情。

　　以雏田的性格，要让她和别人说，自己是因为和别人滚床单，被折腾得死去活来之后才得到转生眼，那她还不如死了算了。

　　然而不明白其中的真相，宗元听着雏田拒绝的话，脸上的那丝笑容却是彻底地凝固了起来。

　　他嘴角一抽，随即皮笑肉不笑地说道：“雏田，你可要想清楚了，这种机会可不是什么时候都有的，你可不要自误啊！”

　　眼角微微低垂，拳头悄悄握紧，这一刻日向宗元的眼中却是起了一丝杀机，对于他这种人来说，权利才是最重要的，能获得转生眼的秘密固然是件好事，但像雏田这样敢挑战长老权威的刺头却绝不能留，毕竟没有了转生眼，日向依旧是木叶最顶尖的豪门，他们这些长老还可以像平时一样呼风唤雨，但如果失去了在族中的话语权，那他日向宗元就只是个糟老头子而已了！

　　不过心中虽然做出决定，但日向宗元还是尽可能地想探知转生眼的秘密，因此语气倒还有几分客气，但其中威胁的意味却是表露无疑。

　　但雏田却是摇了摇头，直接从地上站起了身子。

　　“这种机会我可不想有，诸位长老，没事我要先回去了！”

　　提着和服的裙摆向后转身，雏田直接作出了一个要走的架势。

　　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