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前大比，我拔出了雷电将军的剑 第574节

但江辰压根没理会她，就这么大摇大摆的往前走去。

天理维系者站在原地。

江辰走了。

她站在原地。

江辰继续走。

她还是跟了上去。

走回去？

拜托，请问天空岛怎么走？

问一问路，看谁知道？

天理维系者的力量被暂时封印，她现在跟一个普通人差不多，就算想离开这里找一个清净点的地方都做不到，而且她又不认识别人，只能跟在江辰身后。

江辰也不着急，就带着她在稻妻城里转悠，从城南走到城北，又转去城西。

走着走着，然后撞上了...

“咦？江辰你怎么在这...哇！天、天！？？？”

路边一个小吃摊，正在喝酒聊天的两个摸鱼之神，看到天理维系者出现后吓了一跳。

温迪瞪大眼睛说道：“你怎么把她也带来了？”

“摩拉克斯，巴巴托斯。”

天理维系者目光平淡的看着他们。

七神之中，唯有岩之神与风之神是第一代神灵，所以她对这两人也相当熟悉。

而且她也知道江辰的‘造反’一直都是这两个家伙在背后暗中支持...不对，钟离几乎是在明面上了。

“老板，温一壶酒，在来一碟花生米。”

江辰朝木讷在原地的店主说道。

“啊？好、好的，圣天子大人您稍等。”

店主立刻屁颠屁颠的跑去热酒了。

能让圣天子大人光临小店，那简直是祖坟上冒青烟，而且还是百丈千丈的那种。

“别傻站着，坐过来。”

江辰一屁股坐下，完全不在乎另外三人之间大眼瞪小眼的一幕，自顾自的吃吃喝喝。

“我没有吃东西的习惯。”

天理维系者坐下，表情淡漠道，“而且身为神，也不需要吃东西。”

话音刚落，钟离温和的声音响起。

“以普遍理性而论，确实如此，人类之美食，其本意在于果腹，神灵汲取天地自然能量，并不会有‘饿’这种感觉，但...”

“民以食为天，我们身为神灵，想要了解子民，从美食开始却是不错的选择。”

天理维系者淡然道：“为何要了解子民？人类生命不过须臾，只要维持特定规则不变，须臾的生命便无法影响大局，即便了解也是徒劳。”

“你错了。”

钟离轻轻摇头，“提瓦特世界虽然在七神治理之下，但国度以人为本，若无子民，亦是无国家，反过来也是如此，子民与国家本就是相互影响所在，既然如此，民意自然不可忽视。”

“神灵虽执掌天权，定人生死，但若是没有了人，天权为何执掌？又要定谁生死？”

天理维系者沉默了片刻。

“这不是我要考虑的问题，我要的是整个提瓦特大陆稳定，任何多余的行为，只会带来不可预测的危机。”

“却是如此。”

钟离放下酒杯，沉吟道：“然稳定来自于七国，国稳来自于民众。”

天理维系者深深看了他一眼：“摩拉克斯，你太在乎子民了，从一开始就是如此，甚至忘了自己是岩神。”

“所以璃月才既稳定又强大啊。”

温迪突然插嘴说了一句。

然后见天理大姐看她，急忙摆摆手‘你们聊你们聊’，然后跟江辰一起低头干饭。

“璃月强大没错，但都是摩拉克斯带来的，与人类何干？若璃月没有了岩神，璃月还是璃月吗？”

“璃月没有了岩神，璃月依旧是璃月。”

钟离十分肯定的说道。

“如今我已退居幕后，不会再给予璃月发展任何意见，但我相信，璃月不会因此而破灭，反而会越来越好。”

“但你的影响犹在，有岩之神在，外来威胁就不敢造次。”

“这本就是七神与国家的关系，就算不是我，岩之神也依旧会另有他人担任，神灵为国之信仰，子民为国之根本。”

“你可忘记了坎瑞亚是如何给提瓦特带来毁灭的？人类的欲望是无止境的，若是没有约束，提瓦特大陆最终会迎来崩坏。”

“所以，才因此有了我们存在的必要。”

钟离神色不变，他本是性格温和，从不与人争论的类型，但现在却有种毫不退让的感觉。

并非是因为有个大外甥在一旁兜着，纯粹只是想把自己的理念告诉天理维系罢了，让后者知道他支持江辰的原因并不是无缘无故的。

钟离看重人，事实上天理维系者也看重人，但两者的观念不同。

钟离想让人类更自由发展，而天理维系则想把人类圈养，从某种意义上说天理维系是在害怕人类，因为弱小的生命拥有无限的可能，甚至能够推翻天理。

江辰很清楚这一点，天理维系就是为了守护提瓦特而存在的。

他想到了影。

偏执的理念会让神灵犯错，不过江辰同样知道万事要有度量，否则坎瑞亚的悲剧会再次发生。

而这就是他与神灵们应该去考虑的事情，用区别于天理维系一棍子打死的方法，来让提瓦特变得更好。

酒过三巡。

全程钟离与天理维系者两小儿辩日，江辰跟温迪闷头喝酒吃东西。

江辰本来觉得以钟离的道行，多少会让天理维系明白一些，只可惜这家伙比憨憨影还憨憨，怎么说也没用。

“如果你想让我改变理念的话，我劝你放弃，除非你杀了我。”

等跟钟离两人分开，天理维系者走在江辰身边，语气平静的说道。

“如果杀戮能解决问题的话，那这个世界早就太平了。”

江辰淡淡道，“天理毁灭了那么多个国度，从七神确定之前，神的使者行走大陆开始到现在皆是如此，但问题解决了吗？不仅没有解决，反而让矛盾愈演愈烈了。”

天理维系者沉默不语。

江辰一挥手，将她代入到树世界中。

“我曾经探索到世界之外，窥探世界与世界之间的秘密，算是初步了解所谓崩坏的理论到底是什么，直白来说，如果继续下去的话，提瓦特大陆肯定是被淘汰的那一个。”

天理维系者眉头一蹙：“你就这么肯定？”

“是的，如果你守护的方式是正确的，就不会造成坎瑞亚的灾厄，更加不会让世界之外的力量侵蚀，你总说这是坎瑞亚子民的问题，但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人类有句话叫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因为你不了解他们，所以不知道这份反抗的意志有多么可怕，当他们意识到自己应该反抗，那无论是人还是神，直到被推翻的那一刻，反抗都不会停止。”

窥探世界之外的秘密，天理维系者做不到，她不觉得江辰是危言耸听。

而事实确实如此，如果她的方式是正确的，提瓦特大陆就不会迎来今天的变革。

只是...

让天理改变想法，比起让追求永恒理念的影改变更难。

不过好在是江辰掌握着主动权。

“我带你去看看吧。”

他催动树世界的力量将两人护住。

这一次江辰没有冒险去那个世界，只是带着天理维系者在世界与世界之间转悠，这些世界中，有的比起提瓦特厉害不少，有的也很弱，有的甚至已经被崩坏的力量侵蚀破碎。

在这里，世界的毁灭太正常了。

想要在这棵树上生存，就要适应这里的规则。

天理维系者一路看过去，心里的震惊越来越浓。

“这些世界...就死了吗？”

“是的。”

破败的力量开始消亡着世界里的一切，直到最后只剩下空壳，这个过程很快，他们甚至有幸遇到了一个正在崩塌的世界。

“伟大的意志...”

天理维系者抬起头，她朝巨树的上方一路看去，却只能看到一片混沌，这种感觉就好像是提瓦特大陆的子民仰望神灵一样，她感觉到了自己的渺小。

挣扎于神灵制定的规则下，那份无力感，在天理维系者看到别的世界崩坏的时候深深感受到了。

“好了，该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