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秦：我！无双皇子，镇守长城十八年 第324节

“遵命。”

……

同一时间，东胡王帐旁边的另一处营帐中。

一个年轻高大的东胡人虎据而坐，眸子望向漆黑如墨的夜空，不由楠楠道。

“先生，听说秦人又来到漠北了，若对东胡动手，你觉得胜负如何？”

说罢，那年轻的东胡人，将目光缓缓移向帐中的另一侧。

那里跪坐着一个身穿麻衣的中年文士，看其相貌，竟是中原人士。

那中年文士一脸平静道：“若世子愿意逃跑，我们还有的救。若是不跑，则必死无疑！”

谈论生死的时候，那中年文士竟显得非常淡然。

年轻东胡人顿是有些肃然。

他是东胡王的儿子，也是唯一一个儿子，但他和其他野蛮成性的东胡人不太一样。

他十分向往中原的繁华，尊重中原文化。

眼前这位中年文士，便是秦国叛乱之时，流亡到漠北的一个中原人，暂投他的账下。

中年文士名叫张良！

虽然接触时间不长，但东胡世子还是可以看出，这是一个难得的智者。

东胡世子名叫苏赫巴鲁，寓意为猛虎的意思。

然而，苏赫巴鲁的性格却和猛虎截然不同。

苏赫巴鲁和东胡王不一样。

他觉得自己的父王虽然也很睿智，但更多的却是些小聪明，并非大的智慧，他完全没有经过先进文明的熏陶。

东胡王觉得天下最好的地方就是东胡这片大地，他没有进取之心。

但世子苏赫巴鲁却向往中原的花花世界。

漠北太荒凉了，没有繁华集市，没有酒肆茶楼，也没有绫罗绸缎。

苏赫巴鲁叹息道：“早年若是父王听我之言，一举吞并还未崛起的匈奴，再横扫月氏，整片漠北便是我东胡一家独大，未来是可以与南边的大秦平起平坐的大国0 .....可惜……”

说完，却发现无人回应。

他将目光投向张良，发现张良正在仰头望着星空。

“先生，你在看什么？”苏赫巴鲁好奇道。

张良平静的道：“我在家乡也经常仰望夜空，如今异地居之，便想看看，漠北的夜空和中原有何不同？”

苏赫巴鲁不由得哈哈一笑，道：“先生你错了，苍穹之下我等皆为蝼蚁，蝼蚁望向夜空，又会有什么变化呢？”

张良闻言不由得一怔。

他有些意外，苏赫巴鲁这个蛮族世子，居然能说出这样一番发人深省的话来。

苏赫巴鲁道：“这话不是可不是我说的，是你们中原人说的。我还记得他的名字，他叫邹衍。”

“他曾劝世人，他说太过愚蠢的人不要经常望天，因为这样会容易忘却自身的卑微，忘记世人皆身处尘埃，会变得更加愚蠢。相反，太过聪明的人也不要经常望天，因为容易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先生，你觉得你是哪种人呢？”

张良闻言，顿时恍然。

苏赫巴鲁口中的邹衍，又称谈天衍，又称邹子。

在中原名气极大，精通阴阳五行之说。

而嬴长缨之前在大秦朝堂上说出的大小九州之说，最早其实也是邹衍提出来的。

邹衍曾说：“所谓华夏者，于天下乃八十一分居其一分耳。”

“华夏内自有九州，禹之序九州是也！”

“华夏外亦有九州，此九州，乃在大秦海环其外，天地之际焉。”

在如今这个年代，能说出这般话的人，非绝世智者莫属。

张良不由笑道：“我本是中庸之人耳。”

苏赫巴鲁道：“先生太过谦了，不过也对，中原人说话做事总是畏手畏脚，做事留余地，不肯尽全力。殊不知，如今这个世道，远不到中庸的时候。”

“正如那南边的大秦，能横扫六国，还能覆灭匈奴，便是因为他们处事霸道，而非中庸。”

“中庸，那是胜者才配谈及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