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人类种，打你！ 第389节
但是——和白叡灵魂共存，灵魂的强度和玉藻前相同，尽管神乐的下限过低，但能激发出力量的上限，绝对不会低于玉藻前。
随着信念的坚定，白叡吞噬并净化瘴气的白光顷刻亮起，光明所至之处，黑暗瞬间消失。
在神乐看不见的角度，黄泉惨白的脸上划过一丝焦痕。
黄泉痛苦的皱着眉头。
她作为被选中的黑巫女，和白巫女的天生是对立的，她的意识本就是以极为浓郁的怨念构成，面对属于白巫女的净化之光，怎可可能不受到伤害。
好在，情感这种东西，只是最初爆发时才显得猛烈，强行忍着疼痛，当光芒缓和到不会对她的外观造成伤害时，黄泉稳了稳嗓音，反问神乐道。
“神乐，怎么追到这里来了，很危险的。”
“为了见你！”
从黄泉身上起来拉开距离，神乐定定的看着她。
黄泉深吸了一口气，缓缓说道。
“防手吧，神乐，我不清楚你怎么来到这里的，但趁现在‘她’还没注意到这里，快点离开吧！”
“不要！”
神乐紧紧握住了黄泉的手，深吸了口气。
“我已经放手过一次了，黄泉姐住院时，是我离开才让黄泉你被杀生石附体，同样的事，绝对不会发生第二次。”
神乐直视着黄泉的眼神，坚定的说道。
“要么一起走，要么一起死在这里！”
黄泉嘴唇轻轻动了动，将想要说的话咽了下去，叹了口气。
“神乐也长大了啊！”
“我早就不是需要你教导的小孩子了！”
“那……这次就轮到神乐你帮帮我了！”
黄泉无奈的一笑。
让神乐离去，她并不是在说谎，她有这个能力。
尽管玉藻前主导着这个身体，尽管玉藻前的灵魂占据了这个意识空间的绝大部分，她甚至连在意识空间保持清醒都很难。
但——无论如何，这个身体都是她的，这个意识空间有着她不可抹除的烙印。
玉藻前想要抹除她的意识也办得到，但她一直没那么做。
黄泉猜测，玉藻前做不到——抹除了她的意识后，她的肉体随即死亡，大概玉藻前的意识是没办法附着到死尸上。
要不然，也不用将已经死亡的自己复活成妖魔，然后在占据肉体的控制权了。
多此一举。
作为身体的原意识，对意识空间有着天生的控制权，将属于神乐的意识放出意识空间她觉得能办到。
但如果神乐不愿意，那就……
黄泉手指戳了戳神乐的额头。
“帮我把身体的控制权夺回来吧！”
胜利的几率？有吗？
就算接近成功，玉藻前离去前想要摧毁这片意识空间还不是轻而易举？
但——那重要吗?
黄泉宠溺的看着神乐。
又见面了，不是相互厮杀，而是并肩作战。
我……最最珍贵的宝物。
第六十一章 难
在外部，玉藻前闷哼了一声，天边呼唤其的瘴气，隐约有几分泛白。
玉藻前冷哼了一声，眉毛一拧，瘴气所化的黑云剧烈的翻滚着，将丝缕白光轻易的压下。
看着不远处的安倍晴明，玉藻前的脸上浮现出几分不以为然。
“不过如此,这就是你的算盘吗？太差劲了。”
玉藻前语气中带着浓浓的不屑，她凝视着不远处的安倍晴明，叹息道。
“心灵的力量是无限的?你该不会相信这种小孩子口中的把戏吧？”
安培晴明点头，回应道。
“当然不会，意志力、信仰、坚持、爱……所有源于心中的一切，都是有限而脆弱的，我当然清楚。
无论再怎么坚强，再怎么相信心灵的力量，当你的心脏被贯穿，当你的脑袋被捏碎，无论你想要活下去的想法多么强烈，你都只会死亡！”
在冥界是，闲着无聊，安倍晴明也会找些小说传记看，最近这些年，也会看一些出名的漫画。
主人公仿佛凭借意志力就能做到一切，无论被打倒多少次都能站起来，看过安倍晴明只是笑一笑，而后感慨——现实可没有这么容易。
现实是冰冷而残酷的，你腿被打断，那就无论如何都站不起来，任凭你在怎么挣扎都无用。
肉体的力量是有限的，灵魂的力量是有限的，当肉体达到极限，当灵魂耗尽，那还有什么意志力存在的余地，哪还有信念发挥的余地？
有一位很忙，每天都要赶很多片场的老太太/母亲，每当她的孙子/孩子将要被汽车/卡车撞死的时候，她都能奋力的一跃，将汽车/卡车瞎翻，这就是信念让她突破了极限。
但是……换成火车呢？换成陨石掉落呢？
大家一起死好不好？
然而……
安倍晴明平静的答道。
“心灵植根于灵魂之中，能发挥的力量随着灵魂强度而定，现在，神乐寄存在你的灵魂碎片上，多少有了发挥的余地。”
玉藻前不为所动，反道：“不过癣疥之疾，有何用处。”
附着在了自己的灵魂碎片上，不过是给意志力发挥提供了微不足道的可能罢了——就算区区人类，真的有无限的意志力，能够作用到灵魂中，干涉现实的，也最对只是接近玉藻前的程度罢了。
她又不是连自己灵魂都没办法控制，只依靠蛮力的妖怪。
安倍晴明微微摇头，继续说道。
“心灵的力量是有限的，没办法影响现实，但——心灵的力量同样是无限的，直面什么样的现实，都没办法完全摧毁一个人的心灵。”
玉藻前微眯，冷呵道：“这就是你的算盘？天真？”
自己的封印是当年安倍晴明布下的，自己的灵魂能够从封印之中出来一部分，她并未有太大的怀疑。
所谓的封印，就是终有一天要破开的。
随着妖怪的力量的增强，封印早晚会失效，但堵不如疏，不时能将部分力量散播到外界，反而使得封印更加牢固。
玉藻的灵魂前往外界只能附着在活人身上，她起初并未细想，但现在……
玉藻前冷冷一笑，不屑中又有些恼怒，脸色变得难看。
黑巫女的身份，她附体的人选，是她本人所选择的。
她的部分意识出现在外界数十次，想要破开封印释放自己，但数十次都失败的不明不白。
——如果她和羽衣狐沟通一下，可能会发现一些共性。
但和羽衣狐的执着的复活安倍晴明几百次不同，她……连执着的机会都要看运气。
唯有白叡的宿主死亡，新任宿主刚继承白叡这一阶段，她才有将部分意识延伸到外界的机会。
失败的多了，玉藻前也不是铁头狐，她转念一想——封印破解不了，我恶心恶心你们总不成问题吧？
这都几十次了，自己选择的黑巫女都斗不过‘白巫女’，连问题在哪都找不到，自己还努力个什么劲？
从某次起，她选择黑巫女的准则由资质变成了‘白巫女’最为亲近的人，。
就是要看你们相爱相杀。
安倍晴明刚刚提到了‘心灵力量的无限’，玉藻前不得不思考一件事。
自己选择黑巫女的人选，是不是在安倍晴明的预料之内？
玉藻前心中十分肯定。
是的，这确实在安倍晴明的预料之内，不然——他不会设定出自己只能附体到活物之上的规则。
当年，玉藻还是青丘混的时候，知道了一种翻车的手段叫做夺舍。
强大到能够进行夺舍的灵魂，肯定要比普通人的灵魂强无数倍，但翻车者层出不穷。
原因在于，每个身体的识海内，都有属于自己的灵魂烙印。
你可以很轻易的将一个人的灵魂完全摧毁，但不融合灵魂烙印，你就只能得到一具毫无灵性的死尸而已，没有半点作用。
融合灵魂烙印吧！连带灵魂一起融合，灵台方寸之间……是否翻车谁也说不准。
现实和心灵不是完全割裂的，心灵某种程度上能影响现实，但其实也有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