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人类种,打你! 第249节
然而,咨询也是有力量的,姑且参考型月中‘神秘’的设定。
以世界内部的力量,没办法撼动世界等级的资讯……然而,若是无主的资讯,则是例外。
比如,当事人本人都忘记的过去。
亦或者,当事人未经历的未来。
……
人生来,是有意义的吗?
这个问题,没有人能解答。
人类在世上艰难的活着,或是为了家朋亲友,或是为了安逸享乐,也有贤人为了万世太平,为了一展心中所想,不一而足。
人生的意义,大概就是如此吧?
并不在于人生的长度,活了多久。
不管活了多久,终归难逃寂灭。
并不在于人生的宽度,做了什么。
不管做了什么,死后万事成空。
仅仅在于一点——为了什么!
心中的念头,所思所想,便是人类活着的意义与证明。
自私也好,无私也好,人的所作所为只要是发自内心,不管那想法是什么,都是人类心的证明。
然而……祂没有心。
祂不曾活着。
一处孤儿院的门口。
幼小的四肢,尚未睁开的双眼,刚刚出生的婴儿,安静的躺在雪地上。
不曾哭闹,不曾哀嚎,只是静静的躺在那里,任由风雪覆盖。
小小的婴儿,只要十分钟就会被冻僵吧?
但凡人类,都有着求生的本能,正常而言,那个婴儿都会哭喊,除非是先天性的失声,或者单纯的——
不是人类。
以科学的角度解剖婴儿,细化到每一个器官,每一个细胞,这枚婴儿都是纯粹的人类。
然而……这只是披着人皮的‘未知’罢了。
此世,人类统御着万物,人类为万物之灵长,故以人类的姿态显现。
其本质为——最接近‘无’存在。
映照万千世界之镜。
因为世界的期望,以人类的姿态降生于此。
因为刚刚降生,故以婴儿的姿态显现。
现在,祂确实脆弱的如同婴儿。
然而——冻死是不可能的。
无尽世界中,总有人一出生就站在了无数人拼命一生都无法触及的位置。
道教中有这样一种定义——大罗金仙。
无尽时空自在永恒的至高仙人。
在无尽时空中,独一无二的镜子,以诞生为原点,进行可能性的收束。
在二十分钟后,孤儿院的院长会在烧水时发现在孤儿院门口的婴儿,并在触及镜子的那一刻。
「——你的愿望是什么?」
触及镜子着,必然会映照其自身。
将后半生三十年用于赡养孤儿的院长,许下了希望能够继续平静生活的愿望。
——他获得了长生的力量,二十分钟后,他将再也不会衰老。
并且,在现在,在二十分钟前,祂获得了等同于一个老人的生命力,以及在成年后永不衰老的力量。
可能性继续收束。
四年后,从孤儿院走出的祂,遇到了出现在面前的人贩子。
「——你的愿望是什么?」
人贩子获得了能够刀枪不入的力量——过于膨胀,最后被警方用催眠瓦斯放倒。
在现在,在四年前,祂获得了刀枪不入的肉体。
映照一切的镜子,在被世界眷顾的同时,成为了实现一切人内心愿望的许愿机。
人类所许下的愿望会残留,化为镜内的力量,化为镜子的一部分。
然而——镜子依然只是镜子。
镜面和镜内,是不同。
以出生为节点,收束未来的可能性。
小小的婴儿,在仅仅数秒内变强——在达到世界的极限之前,无论人类多么荒谬的愿望,都会化为祂的力量。
并且,很快——这股力量超越这个世界。
以达到超越世界那个点开始,收束着前往其他世界的可能性。
世界就是这么不讲道理,仅仅几秒,祂就到达了整个宇宙的人一辈子都难以到达的领域。
大罗金仙,超越时间长河,并不存在弱小的时间段。
和后天达成,斩断自己弱小过去的大罗金仙不同,祂天生就达到了这一领域,在出生这一刻,便由时间长河引导着未来的可能性。
然而,尽管如此,镜子依然只是镜子。
镜子只会映照人心最深处的想法。
无论多么伟大的圣人,无论多么清高的贤者,其心中,必然是充满‘自我’的。
我想要怎么样,我想干什么,我想牺牲自己拯救世界——在高尚的目的,在高尚的理由,其核心都是‘我’的想法。
镜子的对面,‘我’只可能是‘我’。
然而,万事皆有例外。
踏出了出生的世界,祂来到了一个更加庞大,连接无数世界的世界。
并且,在这个世界,偶然间遇到了一个人。
只留下了极为淡薄的意识,没有姓名,没有过去,没有记忆,甚至……
「——你的愿望是什么?」
只是,惯例的实现其他人的愿望。
然而,这次有些不同。
甚至,她没有愿望。
失去记忆的人,会想要找回自己的记忆。
但她没有找回记忆的想法。
心中充满着疑惑,不解,迷茫,但她并不寻求解答。
或者说,她连何为解答都不清楚。
遗忘了太多太多,连自身的存在都不记得了,哪里来的愿望?
因而,她面对忽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祂,面对忽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镜子,思维缓慢而坚定的运转着。
她道:“你是谁?”
面对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未知’,许多人第一反应都是如此吧?
疑惑,好奇,警惕。
这是再常见不过的反应,但唯有这次是不同的。
尽管她仍然坚守着自己的坚持,但连理由都忘记,内心早已空无一物,如同刚出生的婴儿一般。
力量,能力,理想,荣誉,梦想——什么都没有,她什么都不想要。
并且,沉寂在概念界的她,连基因中的信息,连最基本的生存本能都没有。
所以,她没有愿望,她什么都不想要。
面对忽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镜子’,她只是静静的问道:“你是谁!”
这是她空白的心中,产生的第一个想法,纯粹的甚至不含有一丝其他的意志。
映照其他人,万物,乃至世界的镜子,这一次,将‘你是谁’这个问题,视为新的愿望。
从这一刻开始,祂,披着人皮的‘未知’,因为疑问而得到了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