补魔凛的二次元 第457节

“没错，赤瞳，那个西方王国的老兵临死前说的都是事实，你和黑瞳就是当年西方王国的大将军黑赤羽的遗孤。”

哪怕早已经知道答案，哪怕早就已经明白了一切，但是当真相真的被肯定，像被重锤砸进木板里的钉子一样摆在她面前时，最后一点侥幸的幻想都破灭了的赤瞳身躯剧烈的一颤，仿佛就是倒下来一般。

“是，是吗……”

“当年发生的一切具体细节早已经归入了帝国最高机密档案中，史料中的记载到仅仅是母亲在帝都门前歼灭了西方王国进攻的主力，之后就是西方王国的覆灭了。”

这时候娜杰塔看向了空旷无际的天空，回忆着当年的那一场轰轰烈烈的大战。

“那个时候我和艾斯德斯都才刚满十岁，跟随第七远征军一道参加了那场战争，之后对西方王国的歼灭战是第七远征军自到母亲手中以来损失最大的一场战争，损失的兵力是平定南北外夷损失总数的两倍以上，而当时指挥西方王国的剩余兵力抵挡我们的就是你的父亲，大将军黑赤羽。”

当赤瞳听到娜杰塔讲起的往事时赤瞳呼吸开始略微显得急.促起来。

“一场战争真的是第七远征军第一次陷入真正的苦战，当时踏入西方王国后你父亲的战术指挥就好像一片泥潭一样，当时的第七远征军就好像踏入了泥潭一样泥泞前进，也许外界的其他看着我们的战报一定会觉得我们势如破竹一样的顺利，实际上那种战况对于第七远征军而言根本已经算是不可饶恕的失败了，那也是唯一一场母亲不得不亲自出手的战争。”

“那个时候还在真正的巅.峰时刻的母亲真的是难以想象的强大，至今依然心有余悸，就算这样第七远征军依然第一次出现了万人以上的损失。但就算是你父亲，也最终抵挡不了有母亲在的第七远征军的步伐，在我们踏入西方王国的两个月后，我们攻破了西方王国的王都。”

“之后的事情你都知道了，我们杀光了所有反抗的阻碍，取得了最终的胜利，你的父亲黑赤羽力战到最后一人，战到了精疲力尽，体力不支，最后因为无法认同母亲索要建立的帝国秩序，拒不投降，和你的生母一起死在了母亲的刀下。”

娜杰塔收回目光重新落到赤瞳的身上，道：

“呐，当年的所发生的一切就是这些，如果说要报仇的话我也是参与围攻你父亲时的其中一个，但是你和黑瞳之所以能活到今天也是多亏母亲及时发现了你那被抛弃在王宫后花园中分娩的生母，当时刚刚出生的你和黑瞳都已经冷的面色发青，如果母亲晚到一刻，你和黑瞳在那时就已经夭折了，之后不顾当时军团众人的意见收养了作为敌国后裔的你们，她对你们的恩情绝不比你们的生身父母少半分，那么你打算怎么办?赤瞳。”

怎么办，又是这个问题……

赤瞳在心中早已经受够了这个问题的折磨，千百遍的挣扎，梦中辗转反侧，无数次的惊醒，多少个不眠之夜，但是赤瞳心中始终难以抉择，这个时候赤瞳猛然想起娜杰塔刚刚所说的内容和那名老兵临死时说的内容有不同之处。

“娜杰塔姐姐，你刚刚说的，我那个……父亲，是因为无法认同妈妈索要建立的帝国秩序才拒不投降帝国，而死在妈妈的手中的?”

娜杰塔点了点头，道：

“归根结底，你的父亲黑赤羽是为了坚持自己的信念和原则而从容赴死的，他无法认同母亲建立的那个强者为尊的世界，无法接受弱肉强食的生存法则才死的。”

“那父亲的信念是什么?”

“你父亲想要构建的，是一个所有人，即使弱者也可以平底的生存下去的世界。如果不是遇到母亲，也许他会成功吧。”

第一百七十八章 叛逆进行时！

话说到这里娜杰塔回头看向她哥哥的坟墓，沉默了片刻后背对着赤瞳出声道：

“赤瞳，就如你所见，你觉得眼前的帝国所走的路，对吗？”

“当然是错误的。”

这一点赤瞳回答的毫不犹豫，眼前的帝国以赤瞳的眼光来看根本就是彻彻底底的错误。

“没错，现在的帝国从根本上就是错误的，就连母亲所建立的秩序都没有被贯彻，奸佞当道，民不聊生，不管是现在的军队还朝政，新晋的官员无一不是仰仗父辈，或者行贿大臣而走上去无能脓包！真正有能力的人被打压.在下面无力翻身，这算什么能者上位！”

赤瞳不可思议的看着突然情绪激动起来的娜杰塔，在她的印象中作为长姐的娜杰塔始终都是冷静，沉稳，深思熟虑谋定而后动的智者形象，从来没有见过她狂喜或者真正竭嘶底里的愤怒模样。

“哥哥他，明明每天那样穷尽一切努力的活着，为了活下去而拼命的活着，即使那样的困境和环境下依然对自己的生命充满了希望和热情，他那么努力，那么善良，那么执着，最后却因为这个该死的世界而被杀了！那一晚发生的一切……”

娜杰塔呼吸越来越急.促，说话中已经供氧不足的喘.息起来，好像有什么领她无比恐惧的画面正在她面前上演着！

为了保护自己，已经被打断了肋骨的男孩死死的抱住了那个恶霸流氓的小腿，死死纠缠着不让他碰到自己一根手指，就那样用无力弱小的身躯反抗着那个恶霸流氓，他焦急呼喊着要自己快跑，而自己却被吓不敢动弹，就那么眼睁睁的看着保护自己的人被活活……

“咔嚓！”

情绪过度激动的娜杰塔扶着墓碑的手指用力过猛，硬生生的将坚.硬的黑石碑掰下来了一小块。童年人生的转折那一夜发生的一切，即使从地狱到天堂的梦幻，却也是娜杰塔二十多年来挥之不去的梦魇。

“赤瞳，你知道吗？当我真正确定了母亲因伤而无法再战的时候，其实我的心里是无比庆幸的，因为只有将母亲排除在敌人的范围之外，这样我的打算才不在飞蛾扑火的自取灭亡，而是真的能够看到心愿实现的希望。”

“娜杰塔姐姐，你在说什么？！”

“赤瞳，我啊，已经无法在这个错误的帝国当中继续生存下去了，如果继续违背本心去维护这个腐朽的国家我就只会成为一个被环境束缚的行尸走肉，这一次回帝都，应该是我最后一次作为帝国将军的身份回到这里了。”

赤瞳目瞪口呆的看着面前半跪在墓碑前的娜杰塔。

“姐姐，你……你要，难道你要，反叛帝国?”

“没错。”

娜杰塔的声音再次回归了平静，淡淡的说道。

“这不是我偶然的冲动，而是早在多年之前就已经做好了打算，就像当年你父亲一样，这个帝国已经不是我能生存下去的世界了，我也不想再看到哥哥悲剧继续在这个国家的个个阴暗的角落里无数遍的上演，我已经不想再做这个帝国的将军，这一次我想真正作为一个军人，和人民们站在一边。”

天知道娜杰塔是什么时候产生了这种念想，或许早在她第一次看到第七远征军那个血气冲霄的训练场时或许就已经萌生了改变这个冷漠的世界这种想法，于是她从小满怀热情和希望的从身军武，希望能够靠自己的力量改变帝国的现状。

但是残酷的事实只是一次又一次的领她无数遍的失望，不管她再如何努力的向高位攀爬都是白费，因为不管她走到多高位置，她本身就置身在这个腐朽而冷酷的秩序之下，而站立在权利的制高点的凛就好像一座不可逾越的山岭拦在娜杰塔的面前。

“想要从内部改变从一开始就是不可能的，已经不能再心存侥幸，想要改变这个帝国和世界，就只能由下而上将它彻底的推翻！只有用人民的怒火将着腐朽的世界燃烧殆尽，重新建立一个所有人都能够平等的获得幸福的新国度！”

说不激动那是不可能的，但是赤瞳依然感觉到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娜杰塔，或者说感到荒谬。

毕竟娜杰塔和赤瞳从身份上来说就完全不同，娜杰塔是军人，擅长的行军布阵，保家卫国，在宏观和大局意识上胜过赤瞳无数倍，而赤瞳是暗杀者，是行走在黑暗中的夺命杀手，虽然她的视线没有娜杰塔那样的宽阔但是她却是最直接的接触着世界的黑暗面，她明白光明的世界背后中有多少肮脏险恶的勾当维持着一切。

“能……行吗？”